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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君表心迹兮,不知得知

吾如坠血池,备受折磨,周身剧痛,似非己身,亦不知时过多久……

再睁眼,眼前白茫茫一片,大脑未醒,身体初苏,遂呆卧许久。身侧似有人忙碌,待视线清晰,认出是郑洋。

“醒了啊。”郑洋抬手在吾眼前晃了晃,问道:“还好吗?”

此时吾脑已能思考,艰难抬手揉额道:“还活着。”

“噗。”郑洋轻笑,扶吾起身,说:“御医说你力竭晕倒,箭伤不重,死不了。”说完倒水给吾,又道,“先喝点,到饭点了,我去拿饭。”

吾接水称谢,郑洋似知吾有疑问,拍吾肩说:“别问我,君上说要亲口告诉你。”

吾心中疑惑,不知归海静穆有何打算。

饭后,吾忍不住问:“郑洋,流红他……”我怕他担心,没告诉他行动之事,如今我昏迷受伤,怕他忧虑。

“君上把太子殿下打发走了,要好些天回来……”话未说完,门开了。

吾见是流红,与郑洋对视一眼,皆感疑惑。流红面色急切,带着怒意走来,到吾面前,俯身轻吻吾唇,说:“我走了,你好好休息。”说完便扭头离开。

吾很是不解,他大老远回来就为说这一句、亲这一下。不过心里还是很暖,便在他身后说:“路上小心。”他似轻轻“嗯”了一声。

流红走后,郑洋笑道:“将军,你魅力真大……君上照顾你,太子殿下还特意回来看你。”

吾有些不好意思,没说话。

郑洋又道:“将军,这几天小心孙翼,他是弟控,见你和孙裕同乘一马后就不对劲,你昏迷时他天天打听你醒没醒,你可得小心。”

之后我们闲聊几句,吾想下床走动,被郑洋拦住。郑洋有事离开后,房间只剩吾一人。

过了一会儿,归海静穆来了。吾欲行礼,被他制止。吾见他满脸疲惫,眼下乌青。

他坐下后问:“你是小花,或是胤魁,重要吗?”

吾沉默片刻,说:“不重要。”

他又说:“都逃不过啊。”

吾点头:“是啊,逃不过。”

吾不想再聊,便说:“君上,这话题停下吧。”

归海静穆盯着吾,倒了杯水递给吾,说:“来,喝口水,接着说。那天情况复杂,我处理了好些天才理清。我们没料到禁卫军会反,我虽早察觉,但不怕。我知道周星和沈凡不合,就给他们权力相互制衡,他们因此对我不满。禁卫军更像皇宫的军队。兵变前,沈凡去找周星,之后我就传书给郑洋,让他通知你准备。沈凡提前行动,偷走兵符,带禁卫军堵在华阳宫。周星不愿意,就去叫了你。”

吾沉默片刻,说:“周星倒有趣。”

归海静穆点头,没再说话。

吾主动问:“君上,对他们的处罚定好了吗?”

“你定吧,我休息休息。”归海静穆不在意地说。

吾推辞:“臣不懂楼兰律法,怕误了君上圣明。”

归海静穆支着腮看吾,说:“别人说这话我信,你说我可不信。换个说法。”

吾一时语塞。

归海静穆摸吾头,笑道:“知道我为啥爱找你聊天吗?因为你可爱。”

吾不知如何回应,便不再说话。

归海静穆说:“好了,不逗你了。按律法,兵变要处死、诛九族,但沈凡是孤儿,就处死他。周星是将才,后来也帮了我们,关他十年吧。十年,足够改变一个人。”

说完,他走到床边坐下,靠在床头闭眼说:“该说的说完了,我累了,休息一下。”便没了动静。

吾看他睡着,帮他脱了外套和鞋子,让他躺好。吾想不通他为何要和我一起睡,明明我才是最危险的。

后来,吾下床出门。晨曦冲过来亲热地蹭吾,差点把吾蹭倒。这时,巫师念来了,他怀里抱着琴,像是刚从大殿回来。

他问:“公子身体恢复得可好?”

吾微笑答:“还好,年轻,伤不重,躺了几天该好了。你呢,最近过得怎样?”

巫师念微笑点头:“十年如一日,很好。”

吾又问:“我昏睡这几日,宫中可有变动?”

巫师念低头想了想,说:“兵变后,君上换了禁卫军和临时军将领,都是他的心腹,还派人彻查余党,有牵连的斩立决。君上这么做是为了杀鸡儆猴。据说,还查出和乌兹国有关。”

吾沉默,巫师念拍吾肩安慰:“公子不必担心,君上圣明,不会伤及无辜。”说完便收回手。

之后我们告别,吾看着他离开,才想起他住在反方向,是特意来看我的。

吾翻身上马想在宫里转转,没走多久,就被孙翼拦住。只见他抱剑站在马前,眉头紧皱,神色凝重。

吾眼皮骤跳,暗觉不祥,忆郑洋嘱防孙翼,观其来势汹汹,知其来意不善。

吾急下马立定,未及言语,孙翼便冷声道:“宫中禁纵马。”吾知其寻衅,且此事吾理亏,难以辩驳。

孙翼紧逼视吾,似不罢休,吾亦回瞪,气势不弱。未料其忽转话锋,先抱拳行礼,继而问:“将军,伤愈乎?”

此问突兀,吾一时语塞。见其神色诚恳,不似作伪,稍作迟疑,点头应道:“已大愈。”

孙翼颔首,旋即又问:“可曾见孙裕?吾遍寻不得。”此次其眼中焦急真切。

吾思忖后摇头:“实未曾见,吾方自太医局出。”见其愈发忧虑,又言:“或可问君上,其当知之。”

“君上?”孙翼蹙眉,满脸狐疑。

“想必君上委以其任,一问便知。”吾续道,自觉有理。

孙翼凝眉思索,旋即抱拳而去。

吾忖归海静穆应已睡醒,免得其醒未见吾而嗔怪。虽不惧其言,但亦不能总劳其主动,偶尔亦当令其省心。

吾归时,归海静穆犹眠,未几即醒,未令吾久候。

刚醒之他,虽为帝王,亦显懵懂之态,颇为可爱。其长睫覆乌眸,薄唇轻抿,与流红酷似,更添几分少年之憨态,吾不禁多瞥几眼。

归海静穆睁眼,目光涣散,环顾四周,蹙眉问:“今何时辰?”观其状,显未全醒。

吾抬首望空,略算时辰,垂首答曰:“应是戌时。”虽不明其问意,仍如实以对。

“嗯?爱卿?”闻吾答,归海静穆一怔,缓缓坐起,茫然问:“爱卿何在此处?莫非有事?”

吾知其尚糊涂,心中暗哂,应道:“君上莫不是糊涂了?先是君上寻臣,且卧于臣侧,今此问,臣不知如何作答。”吾未答其问,反抛新问。

吾素喜逗刚醒之人,觉此甚趣。

归海静穆双眸渐聚光,凝视吾良久,方觉失态。醒后,其面露惭色,垂首低语:“抱歉,方才……乃吾之过。”

此语令吾亦惑,吾愣神片刻,视其长睫应道:“君上不必如此,臣不以为意。”稍顿,又言:“且君上向臣致歉,反显生分。”吾实不愿日后相处时,其忽言“抱歉”令吾尴尬,吾本就不善言辞。

“爱卿竟觉孤与卿生分?”归海静穆着履下床,示意吾随行,续道:“吾倒觉吾等更亲近。”

此语难辨真假,吾亦懒于深究,遂缄口随其行。

俄而,归海静穆又先启口:“爱卿知那日汝昏迷于吾怀时,吾所思何事?”言罢扭头视吾,其黑眸深邃难测。

吾有意避其目光,思忖后答:“不知。”吾安知其所想,实不谙其为人。

“当真不再思之?”归海静穆似对吾答颇感兴趣,穷追不舍,吾见其黑眸熠熠生辉。

其此态酷肖流红,吾遂将拒言咽下,应道:“想必是担忧。”思之良久,觉此语最简。

“哦,何以见得?”归海静穆饶有兴致抚颔续问,显不打算罢休,且言:“未料爱卿如此自信。”

吾恨得牙痒,睨其一眼后应道:“臣与君上相处半载有余,纵为畜生亦当有感情。”

此语未惹其怒,反增其兴,其抬手搭吾肩,笑言:“畜生?不知爱卿指己,抑或指孤?”其语毫无正经之意。

吾奋力挣脱其手,又不能直言将其比为畜生,思索良久,见其戏谑之态,实难接话,遂主动止话题:“君上勿戏言。”

吾语未落,归海静穆即接道:“吾甚惶恐。”其抬首,黑眸中又现深情且难明之意,续言:“吾惧失汝,惧见流红怨怼之目,彼时,吾不知己有多惶恐,诸多事宜令吾忧惧……”

其语未竟,吾即打断:“君上勿言……”吾本欲言,然话至嘴边却忘,遂抱拳行礼,生硬转话题:“饭时已至,君上想必饥矣。”

归海静穆止步,垂首思忖,似有失望之色,喟然叹曰:“爱卿啊……吾实无计于汝。”言罢,示意吾续随行。

诚然,其非无计,乃因其在乎吾。人若在乎他人,便会无计可施。吾不欲利用其情,然又难与之为伍,吾自亦难恕己。

食毕,归海静穆又召吾至其室曰:“爱卿既无事,陪吾聊聊?”此语不似命令,且其知流红不在,吾无由拒之,况且吾确无事。

众人笑语入宫,宫中设欢迎宴。吾本欲谏归海静穆,言宫中常宴耗财费力,弊多利少。然念其久别重逢,相聚难得,庆祝亦属人之常情,遂止。

宴始,归海静穆致祝语,吾未在意,只顾与流红亲昵。多日不见,相谈甚欢。流红轻咬吾唇,低语:“小花,吾甚思汝。”其黑眸温柔,深情凝望。

“嗯。”吾低应,抬手抚其首,吻渐深。吾亦思之切,此为相聚后分离最久之期,数日不见,思念愈盛。

吻毕,流红伏吾胸,嗔怪捏吾腰,嘟嘴道:“小花,汝今日热情过甚,吾难招架。”吾揽其腰,笑言:“多练则可。”

“小花……”流红面红,轻咬吾锁骨,小声道:“还练……”

“不喜乎?”吾欲再吻,他抬手挡,耳亦泛红,低语:“喜……”

此时,有人举杯敬流红,曰:“太子殿下此行非凡,吾敬一杯。”言罢饮尽。

敬酒之节至,此节繁琐,甚于战事。吾曾许流红戒酒,纵欲替饮,亦不敢违诺。流红无奈,自斟自饮。

此人退下,归海吹雪持杯而来。吾心一惊,流红兄长敬酒,推辞不易。流红见状,阻吾斟酒,起身道:“大哥,小花不善饮酒,以茶代酒敬您。”遂为吾斟茶。

归海吹雪未多言,饮酒后道:“无妨,流红爱人,不必拘礼。”吾忙起身饮茶,笑言:“大哥见笑。”

归海吹雪置杯,揽吾肩道:“莫如此生分,再如此吾则怒矣。”吾连声称是。

归海吹雪与吾聊数语后离去,自饮自食,时有敬酒者,皆应之,且不时望吾等。

未几,流红醉态渐显,脚步不稳。吾欲替饮,其以失望目光阻之,吾无奈作罢。然其年少,不宜多饮,吾心甚疼。又有人敬酒,吾夺杯饮尽。

酒入喉,吾不敢视流红。俄而,其握吾腕,轻声问:“小花,可忆许吾之事?”语气满是质疑。

吾抱之曰:“吾知错,然不悔。”

“汝骗吾……”流红眼红,轻推吾而未开。

吾未料此成嫌隙。其言令吾心痛,知失信于他,然不忍其多饮。

流红赌气不语。归海吹雪拍吾肩,皱眉道:“此辈无理,灌醉孩童非好汉。流红不能再饮,汝带其回,吾应付此间。”

吾谢之,扶流红出宫。流红一路无言,怒色未消。吾唤轿辇,其拒吾扶,自行踉跄。

入轿辇,其烦躁靠壁。吾欲揽之,其躲开。吾叹而致歉:“流红,吾知错。”然若再选,仍会如此。

流红闭目不理。俄而,其握吾手,漫问:“下次仍如此乎?”吾知其给机会。

吾紧握其手曰:“然,下次、再下次皆如此。”吾知其会怒,却不忍其伤。

“呵……”流红自嘲一笑,靠吾肩,低语:“汝不会听话。”吾心一痛,思之确是。

见吾怔然,乌舛神色微黯,强作笑意,往昔冷峻之君,此刻竟显和蔼,低声道:“半年间,吾变化颇大,爱卿一时未辨,亦属常情。”语气含愧。

吾怒从心起,握拳而问:“王上,何人伤您?吾必杀之!”

“爱卿且缓,过来坐下细谈。”乌舛避而不答,招呼吾与流红近前。

吾强抑怒火,携流红坐于其侧。流红似感吾怒,回握吾手,以目相慰,吾心稍安。

乌舛看向流红,问道:“此乃何人?”

吾答:“归海流红,吾之挚爱。”言罢,握紧流红之手。

“可是楼兰太子归海流红?”乌舛神色温和,不见杀意。

吾忆乌舛杀意毕露时,令人胆寒。今知流红为敌国太子,却如此平静,想必早已知其身份。

流红答:“正是,见过王上。此次来得匆忙,多有失礼。”其于吾前亲昵如孩童,于他人前则沉稳有加。

吾心中暗叹,酸涩不已。

乌舛道:“既是胤魁爱人,便是吾国贵宾,无需多礼。”其语气温和,令吾颇感意外。

“胤魁,你与鬼宇旧居之狼凶猛难驯,你去处置一下。吾已另备一院,你若不愿住那儿,可搬过去。”乌舛眉头微皱,似有烦忧。

吾应道:“臣这就去办。”

“嗯。”乌舛旋即转话题,“你们想必未用膳,正好一起用饭吧。”其声似有恳请之意。

吾看向流红,见其点头,便应道:“臣一路劳顿,多谢王上。”

乌舛笑言:“爱卿向来不羁,却被流红管束得服服帖帖。”

吾微笑应道:“那是自然。”

乌舛又对流红招手:“来,坐吾旁边,莫总黏着胤魁。”

吾心中不愿,然流红已应:“好啊。”遂坐至乌舛身旁。

乌舛打趣吾:“爱卿莫不是惹流红生气了?”

吾神色微变,流红解围道:“王上,小花有些不听话。”

乌舛却道:“在你面前他已算听话,以前他可叛逆了。”说罢,竟揭吾往事。

吾忙制止:“王上,那是臣年少不懂事。”

流红却道:“王上不妨讲讲。”

乌舛看出吾与流红暗斗,便笑着讲起吾的糗事。

吾尴尬不已,流红却听得认真,还不时看吾。

乌舛又言:“爱卿在吾国近九年,若无要事,如闺阁女子般不出门,不找他都见不着人。”

流红偷笑,吾无地自容,却又不便打断。

幸好乌舛适时止言,忽问:“你二人相处,谁占主导?”

流红脸红,羞涩道:“王上想得太早,我们还没……”

乌舛看向吾,似有质疑:“都相识半年多了。”

吾结巴道:“王上,流红尚幼,您想得过多了。”

乌舛挑眉笑道:“是吾失言。”又问流红:“你可有想过此事?”

流红从容道:“以后再说吧。”

用过饭后,吾安置好流红,便去处理旧院之事。站在旧院门前,往昔与鬼宇相处之景浮现眼前,心中思念翻涌。

吾入内,见院中死寂,桃树已枯,狼亦死去。吾心中悲痛,跪地将狼葬于树下。

随后,吾回到旧居,见屋内整洁,桌上有信,乃鬼宇所留。

信中,鬼宇言思念之情,劝吾珍惜眼前人,莫为仇恨所困,还提及江湖广阔,应放宽眼界。

吾读罢,泪湿眼眶,深知鬼宇在吾心中难以磨灭。但念及鬼宇之言,吾亦知应向前看。

出得门来,见流红在外等候。流红见吾,扑入怀中,笑道:“小花,你可算出来了。”

吾问:“你怎来了?”

流红答:“担心你,来看看。”

吾心一暖,道:“走吧,带你上街逛逛。”

流红握吾手,忽道:“小花,你有些不一样,笑得更真心了。”

吾轻捏其脸,笑道:“你是说我以前笑得假?”

流红挣开,靠入吾怀:“不是,我是觉得你现在真的开心了。”

吾低头,与流红对视,见其眼中爱意,遂吻上其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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