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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复念往昔兮,少年不似

吾展臂,鹰落而亲昵蹭面。昔于乌兹国,因吾之故,以鹰传信,此途便捷且安,乌舛后亦默许,索鹰之举可为证。

吾取乌舛书,归而拆之,鹰立肩同观。未及阅,流红入,吾与鹰共视之。流红微怔,急趋前问:“此乃何物?”

“吾赠乌舛之鹰,彼来信矣,尚未读。”吾忙解,恐其误会。

“信?莫非要召汝归?”流红神色黯然,似不欲吾归。

吾摇首:“未知。”

“吾可览乎?”

“可也。”纵有机密,亦不惧,且其知吾在外,信中当无密事。

拆信视之,吾顿愣。乌舛字迹素狂放不羁,然此信却歪扭难辨,不成句读。

吾不知乌兹国变故,心忧之。流红察吾不安,轻按吾肩以慰。乃读其信:

爱卿亲启:

别来半载,卿安否?转瞬,卿与鬼宇随吾已十余年。吾久未感世事无常若此,自鵸鵌归,方悟之。吾膝下无子,早视卿等如亲子。闻鬼宇噩耗,吾痛彻心扉。

吾知鬼宇恨吾,独对吾恶语相向。十余载,吾欠其一句抱歉,今已无机会。

亦知卿非池中之物,早萌去意。今吾放手,望卿勿忘初心。

自与卿相识,未有长久之别,忆往昔,皆为美好。

然叹往日不可追,皆成尘封旧事。

念君一去何时返,明月如吾心。

鬼宇逝后,卿院中之狼几近癫狂,无人能近。念卿宠爱,未敢擅处,唯盼君归,共叙旧情,品茶赏花,论世之治乱。

望君知之。

安好

勿念

吾知其从不署名,然此番读信,心悲难抑。乌舛虽为君之才,难为友,然此信之情,似非作伪。

流红叹曰:“此君,如父般亲切。”

吾颔首:“或然,然吾不敢认之为父。”

“小花,汝真欲归乎?”流红问,眼中似有泪光。

“彼言辞恳切,吾难推辞。”

流红微颔,旋即亲吾侧脸,曰:“吾与汝同往。”其色坚毅,吾知其意已决。

“途险,吾忧汝。”爱人安危,吾所重也。

“小花,愿与汝同行,岂惧艰险。”流红执吾手,誓之。

吾定心神,提笔复书:

王上亲启:

生死离别,人间常事。鬼宇已逝,臣知王上悲痛。然逝者已矣,沉溺无益。近半年,臣已释怀,愿王上亦早解脱。

王上知臣非笼中物,莫强束之。鹰之羽翼既丰,当翔于天际。臣心向苍穹,王上勿忧。

王上视臣如子,臣亦视王上如父。臣必谋策,尽早与王上一叙。

届时,臣携心上人同往,望王上预备。

安好

勿念

寄信后,吾心沉重。知乌兹国之事不止于此,乌舛碍于吾在外,未敢尽言。且归海静穆所托驯马事未竟,马亦不知所踪,若其知之,恐加罪于吾。又吾与流红之情亦有波折,诸事纷至,心烦意乱。

谚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今兵水并至,御之两难,若强行应对,恐得不偿失。

此事甚费神思。

细思乌舛之信,破绽颇多。吾与彼相处约六载,何来十余年?且鬼宇欲杀之,吾实难明其故。鬼宇素不进宫,吾以为其不喜宫禁,二人无仇,杀意从何而起?

吾实难知其究竟。

诸事待理,吾一时无绪。

“小花?”流红唤吾。

吾视之,自觉神色疲惫,抱其臂,低语:“嗯。”

流红抚吾头:“见汝出神,扰汝否?”

吾摇首:“未也,忽感悲戚,俄顷即愈。”

“嗯。”

不知相偎几何,至日暮月升,闻叩门声,吾方醒神。

“花客卿,君上召汝。”

吾心乱如麻,应曰:“诺。”望窗外,夜已深,归海静穆夜召,恐非吉事。别流红后,往见之,唯愿莫添新乱。

至殿前,侍卫未收吾剑,吾入而拜曰:“不知君上夜召,有何事?”

“无事不可召汝?”归海静穆戏言。

吾再拜:“君上勿戏言,臣纵心忧,亦不敢不敬。”

“汝今不敬于吾。”归海静穆近前,抬吾颔,忽正色曰,“吾言正事。”

闻其称“孤”,知为要事,吾颔首,凝神听之。

“边境守军不稳,恐将反,汝早作准备。”

“诺。”吾拜曰,“臣在此,君上勿忧。”

“至少在汝杀吾前。”归海静穆低语。

吾佯未闻。鬼宇死于其手,吾恨难消,然曾许保护之,故暂护其安。

吾问:“叛军将起于何处?臣好预备。”

归海静穆示以地图,指数处:“此,此,及……”

“仅此乎?”吾问。

“汝欲叛军几何?”归海静穆挑眉,予吾地图。

吾收图,谢罪:“臣失言。”

归海静穆叹曰:“汝何如此客气?真因吾前番之怒?吾可致歉。”

“君上多虑。君于臣,沧海之一粟耳。今侍君侧,当守尊卑;异日若离,相见与否未可知,臣何必恼。”吾直视之,平静而言。

归海静穆揽吾肩,曰:“年少而通透,吾多虑矣。”又自语,“不知何人可入汝心。”

吾欲脱其臂,未果,答曰:“真心待吾者。”

“吾待汝不诚?”归海静穆逼视,“吾或可剖心示汝。”

“君上莫戏言,心若出,人即亡。”吾挣扎,又恐其觉。

将怒时,归海静穆释吾,曰:“爱卿可爱,不逗汝矣,归而备之。”

“诺,臣告退。”言罢,急欲行。

将出,忽忆要事,复返。归海静穆见之,似欲笑,问:“尚有何事?”

吾拜曰:“臣有求于君,然君或不应。乌兹国主召臣归,臣曾许召必回,难以推脱,望君应允。”

“容吾思之,汝且归。”归海静穆曰,吾难辨其喜怒。

吾未起,续曰:“臣此行欲携一人。”

“何人?”

“流红。”

闻此名,归海静穆似有犹豫,俄而颔首:“吾知之,容吾思。”

吾喜,再拜:“谢君上。”知其关心流红,流红却未知。

出殿,遇流红。流红拥吾,亲昵蹭面:“小花,久候矣。”

夜寒,吾拥之,曰:“何在此候?恐着凉。”

流红笑,吻吾唇,曰:“无汝难眠。”

“汝也。”吾抚其首,“时已晚,归矣。”

流红颔首,牵吾手归。

……

是夜,烦心事扰吾,难以成眠。屋内暗,吾抱紧熟睡之流红。自醉酒后,吾虽竭力予其安全感,然裂痕难愈。他虽未提,吾知其介怀,渐疏远,令吾觉陌生。

吾曾闻叔父与鬼宇言,谓吾于感情有缺,或过强或过淡,且难重情。鬼宇遂放手,吾亦同。

今念及此,吾不舍流红。

“小花,未眠乎?”流红醒。

“未也,汝何醒?”

流红近吾,似未醒全,曰:“汝或未眠?”

“然。”

“日间事多。”流红似自语,“小花,诸事皆会过去。”

“嗯,睡吧,熬夜伤身。”吾吻其额。

流红颔首,哈欠,曰:“晚安。”遂闭目。

吾亦闭目,强抑思绪,欲眠。未几,入梦。

……

次日晨,吾又被唤醒。来报者急曰:“花客卿,白马归,于门外,现况混乱,速出!”

吾疑,此马行事难测,且军营之事亦急。遂速起,整衣而出。

未及门,闻呼:“此马抢人之物!”

吾惊,难明马何以抢物。出而视之,见马拽一车苹果,与贩者相 tug。贩者难敌,被马拖行。

马见吾,松车,龇牙。吾急扶车,免贩者摔倒。

贩者跪叩,呼:“大人恕罪,非吾之过,乃此马……”

吾惊,扶之曰:“万不可,长者在上,晚辈不敢当。”

相视片刻,吾笑曰:“吾似凶恶乎?”

贩者亦笑:“非也,事出突然,且大人出时神色吓人。”

吾拾苹果,置车上,躬身曰:“此马冒犯,抱歉。敢问苹果价几何?吾欲购之。”

购果后,遣侍卫送贩者出。马已急不可耐,转圈欲拖吾。此时却背向吾,似闹脾气。

吾至其前,持苹果近其口,笑曰:“此果佳,可尝乎?”

马瞥吾,似不屑,嗅果后未食。

吾笑,晃果逗之:“生气乎?”

马摇首。

吾咬果,马目骤亮。吾抚其耳,曰:“知来致歉,善。”

马紧盯吾,目光诚挚。吾食毕,马叼吾袖,拖吾至其身侧,四蹄跃动。

吾知其意:“欲吾骑汝?”

马颔首,龇牙。吾觉其态可爱。

然吾未即应,抱臂审视,戏言:“无鞍,何以骑汝?”

马似不解,急切望吾。

吾遂按马背,翻身而上,抚其颈曰:“急矣,可尽情驰骋。”

离都后,吾久未纵马狂奔。于原野疾驰,寒风呼啸,无拘无束,此乃吾之所求。此马与吾皆非笼中物。

吾呼马:“小马,奔跑之感如何?”马嘶以应。此马拒鞍,且除吾外,不让他人骑。吾不知如何向归海静穆交代。吾喜此马,若直言索要,他恐不应,实两难。

方思忖,马忽停,吾不备,被甩飞。浑身剧痛,几欲呕吐,对马添怨。然马舔吾求恕,吾便释怀。

吾抚马脸笑言:“罢了,不怒。”此时,脑中空空。

归海静穆调笑而来:“许久不见爱卿如此开怀,有何喜事?”吾强撑下拜:“臣失态,请君上责罚。”

“求罚?待吾思之。”归海静穆似心情好,“你屡求罚,吾当真罚。”吾答:“全凭君上。”

归海静穆招手低语:“不怕吾亲你?”吾回:“君上可试。”其大笑,揽吾肩:“孤罚你对吾笑。”吾挣脱行礼:“君上勿戏言,臣不喜笑。”

“吾不信,刚见你笑,此乃欺君。”正愁,马扯吾发。归海静穆见状:“看来罚不成,先记下。你与马有缘,便赐你。”吾谢恩。马似懂,欢快行礼。

归海静穆扶吾:“万物有灵,你俩般配。”吾再谢:“君上谬赞。”吾恐生事,告辞:“臣退,流红饭应备。”归海静穆未为难,许吾回。

出,见马映日,吾曰:“此后你叫晨曦,如晨光耀。”马嘶,似喜。

至一院,闻琴音,知是巫师念。入其院,竹影中,他抚琴,鸟落肩静听。

曲终,他笑问:“公子安否?”吾接茶答:“尚好。”他又道:“闻君上给你添乱,看来你处置得当。”吾谦言:“谬赞。”

他问:“公子何事来访?”吾答:“不可与友叙谈?”巫师念笑言:“公子直率。”他温和善解,是好友。

他提及:“吾闻君上华阳宫发火,伴君如伴虎,公子慎之。”吾称是。

交谈中,他打喷嚏,窘道:“抱歉。”吾倒热水。他谢后言:“天冷。”吾问:“身体欠佳?”他答:“老病,无妨。”

此时,巫师愿闯入:“哥,我饿!”巫师念介绍,巫师愿行礼:“打扰。”

吾告辞:“吾回,回见。”又嘱:“天冷添衣。”他稍愣,回:“你也是。”与他相处,有“君子之交淡如水”之感。

吾翻身上马,对晨曦说:“回有食。”马飞奔。

归家,流红唤:“小花,稍坐便好。”吾入厨房接碗,摆好饭菜,喂马后与流红同坐。流红似等吾,吾心暖。

我俩同时开口,吾笑让:“流红先说。”流红看我,疑惑道:“小花,你今日异样。”旋即摇头:“许是我多想。”吾答:“下午去军营,你好好读书。”流红乖巧,还亲昵唤我“小花花”,吾笑。

至军营,旧马亲热,晨曦吃醋欲斗。郑洋来,唤旧马“小乖乖”。

郑洋笑言:“将军来不先说,我猎狐,今晚加餐。”吾问:“为何取名小乖乖?”郑洋道:“它太闹,盼它听话。”

吾言:“君上说边境守军不安,让早做防备。”郑洋指地图:“若我是叛军,在此设伏。”所言与归海静穆大同小异。

郑洋又道:“皇宫内伏兵不惧,禁卫军可应。主要防皇城外,夜里皇城机关暗器齐发,难进。”

正议,孙翼叫吃饭,我们未觉时逝。郑洋论军事,沉稳有谋,与平日不同。

议完,郑洋揽我:“走,吃饭,行动必悄。”出门,孙翼告:“太子殿下来,正与将士玩闹。”郑洋调侃我和流红。

郑洋问孙翼:“饭呢?”孙翼答:“将军未吃,放冷倒了。”郑洋笑:“好,可让孙裕再猎兔。”言罢往大帐,吾跟上。

入大帐,乱象丛生。流红敞襟与醉将士共饮,孙裕揽其灌酒,流红来者不拒 。众将士或坐或卧,皆面红语乱,酒坛遍地,吾等几无立足之地。

郑洋拍吾肩,皱眉道:“胡闹!”言毕,孙裕反驳:“是太子殿下要喝酒,还说不醉不归。”说罢,持空杯凑近郑洋:“你也来点?”

郑洋揉额,让吾去看流红。吾至其旁,流红扑入怀中,哭着道歉:“小花花,我瞒着你喝酒了,别生气,是我让他们陪我喝的。我以前很爱喝酒,认识你后就不敢喝了。”

他又笑言:“不管怎样,你只能是我的。”吾问:“那晚你也喝了?”流红点头:“是啊,遇大事我必饮酒,那晚喝多了才迟到,还骂了太师。”

吾劝他别拿身体开玩笑,他却撒娇。吾刮其鼻,他捏吾脸,说我大他不多。之后,吾抱他,他便要睡。

此时,见孙翼入,孙裕转而缠他,还以“不喝就亲”威胁。孙翼无奈,假装喝了酒,扛起孙裕便走。

郑洋示意出去,出帐后,吾因流红难受,问郑洋醒酒汤做法。郑洋笑我小心,还让我问孙翼。

吾抱流红进帐安置,正欲离开,流红醒来,怕我生气离开。吾安慰后去炊事房,孙翼在做醒酒汤,吾便跟他学。其间,吾问他与孙裕之事,他只说孙裕是弟弟。

等吾回帐,流红仍在等。他说怕我生气不要他,吾安慰他会一直要他。他喝了醒酒汤,便要睡,还解我腰封。

这时,郑洋叫我。流红让我先去,便睡了。吾出门,郑洋调侃我对男人温柔。吾反驳,爱无关性别。

郑洋又问爱是否能改变人,吾答是,他却称自己会犹豫,因想留命爱人。

之后,郑洋谈及正事,向我介绍楼兰**队机制,包括禁卫军、临时兵、常驻兵和边境军,还提醒除禁卫军和常驻兵外,其他军队可能谋反,让我做好准备。

正说着,孙翼来叫郑洋值守。郑洋又与孙翼玩笑,孙翼因申请过使用炊事房而未理会。

郑洋跟我说孙翼脾气大,以前是公子哥,曾烧他帐篷、买通人不给他做饭,但后来通过入营考核且成绩全优,还是个弟控,曾为孙裕揍了禁卫军统领。他还说孙翼对军中将士提供资源,精通天文地理等,在军中很有威望。

次日晨,吾与流红回。流红说好久没接吻,吾正吻他时听到脚步声。

早饭后,吾入宫见归海静穆。他调侃我主动来见,吾解释怕落人口实,又怕扰他。他却称愿与我多谈,以换国家太平。

吾提及怕他厌烦,他说愿以我为镜。之后,他问我何事,因事重大,他让我等他批完奏章,并向我道歉,称让臣下等不是明君所为。吾便坐下等他 。

未几,归海静穆批毕奏章,其速颇疾。

奏章撤后,彼以手支颐,挑眉眯目,似醉而言:“爱卿今日所为何要事,孤实好奇。”

吾直起身,直言道:“君上,臣昨与郑副将议,觉楼兰**队机制存弊。君上置常驻兵于皇城之内,若将军在外征战,仅率千余兵,而敌军临城,城中兵寡,援军难至,当如何?若城中内乱,驻兵被困,又当如何?故臣建议,于城外十里许建军营,以农耕为掩,以备不虞。”

“汝欲令孤蓄私兵?”归海静穆蹙眉,面露不悦。

“非也。私兵乃乱臣贼子所蓄,不义之师。然此军若为君上所建,则一心为国,乃正义之师。”吾言毕下拜,“望君上明鉴。”

归海静穆揉额,皱眉道:“听之有理,容孤思忖数日。”

“诺,君上。”吾再行礼欲退,“臣告退。”

“且慢。”

吾停步问:“君上尚有何事?”

“爱卿可忆孤曾言早有安排之事?此事与卿相关,随孤来。”归海静穆起身,近前揽吾肩。

吾不动声色脱其手,道:“臣从命。”

“带马否?”归海静穆转头问。

“未,今早马自出觅食。”

归海静穆微笑:“果为野马。”旋即吩咐,“来人,为孤更衣,备两马。”

吾等乘马,彼前吾后,至一山巅。此山高耸,伸手可触云,俯瞰则楼兰三十六城、万户人家尽收眼底。

归海静穆曰:“爱卿知否,此乃楼兰国至高处。楼兰虽非大国,然称强国。立国八百余年,历代先王遣良将守边拓土,派使者赴列国学治国之法,招天下贤才,变法图强,重民生,故有今日之盛。孤亦欲建黄金台,赐玉龙剑,纳天下名士,创千秋伟业于乱世。小花,盛世待豪杰造,卿愿随孤否?”

“君上,臣从不予人无终之盼。”吾言罢,归海静穆眼神黯然。

“汝心已动,为何……”归海静穆摇头叹息,目视吾,恍惚间,吾似见其目中有泪。

吾应曰:“臣不敢保终身侍君侧,故不予君上无谓承诺。”

“竟不愿欺瞒孤……”归海静穆面露失望无奈之色。

吾行礼道:“君上勿戏言,臣不敢。”

归海静穆眼神又黯,低语:“汝何常如此生分。”旋即自解,“罢了,汝非笼中物,孤何必强求。”言毕,上马示意吾随,“国之兴衰,察乎百姓,孤引汝观风土人情。”

吾颔首上马。彼骑术精湛,马如臂使指。

城中禁驰马,吾等步行。归海静穆化身导者,兴致勃勃介绍。楼兰以机关术闻名,然所见多娱乐小物。吾忽明其着便服之意,觉其努力为明君。

“小花,喜此地否?”彼再邀,吾知此为送命题。

吾沉默垂目,轻声答:“喜,此地甚善。”

归海静穆展颜,真心喜悦:“甚好。”

“何善之有?”吾惑。

归海静穆摇头,半真半假道:“无妨。”

城中人不识归海静穆,却识吾且热情招呼。归海静穆调侃:“天下英雄独识君。”吾唯笑应。

其后,归海静穆引吾闲逛,吾心不在焉。未料其欲出城,吾不愿,彼执意如此,吾抗议无效。

“爱卿,邀汝不易,口干舌燥,汝竟不体谅。”归海静穆私下无架子。

吾轻笑戏言:“出门仓促,未带水,君上既渴,回城可免麻烦。”

归海静穆知吾玩笑,挑眉道:“出城不易,爱卿休要再想。”旋即问,“观楼兰诸事,爱卿有何感?”

“感想?”吾知其入正题,沉默片刻,半真半假答,“臣……无甚感。”

归海静穆不满,摇头叹:“爱卿无趣。”

吾等漫步,吾主动挑起话题:“君上日理万机,何有闲陪臣于大漠漫步?”

“日理万机?此词甚妙。国事虽重,然与臣子心意相通亦重,故孤尽早毕诸事,欲与爱卿多交流。”归海静穆笑如老狐。

正谈间,忽闻身后破空声,吾本能扑归海静穆下马。箭力惊人,飞过不见踪迹。吾见一黑衣人执强弓,旋即骑赤红色异兽离去。

或打猎误伤?然以其技艺不应伤吾等。此时,吾觉姿势不妥,速扶其起下拜:“君上,方才臣鲁莽,望恕罪。”

归海静穆似不纠结,问:“方才何人?”

吾欲言不知,又见乌兹国皇帝执弓路过。吾忙解释:“乌兹国皇帝应是路过,箭非其所射,前者无杀意,或误伤。”

归海静穆点头,揽吾肩:“知晓,继续逛。”吾未及拒绝,彼抢先道:“先说定,不许拒。”吾无奈从命。

……

数日后晨,吾喂马舞剑,门卫报郑洋求见。吾知叛军将至,出门。郑洋附耳低语:“今夜子时,云遮月,君守北门,各处有人接应,小心。”言毕离去。

是夜子时,云蔽月,吾守北门草丛遇叛军,依言悄除之。心叹归海静穆老谋深算。

正行间,有人拽吾,急言:“将军,十万火急,君上华阳宫外聚众人,或为禁卫军,由沈凡率领。”

沈凡?临时兵统领?吾心疑,此人吾不识,心疑有诈。然将计就计,上马令其带路。路尽头,吾误认孙翼为孙裕,拉其上马。

孙翼不适应无鞍马,几欲坠马,搂吾腰言语轻薄。吾令其带路,不再言语。

夜静,吾问唤吾之人,孙翼答乃周星,禁卫军统领。吾心忖归海静穆或有所瞒,然其用吾,何必强求。

不多时至,见众人围聚,隐约见归海静穆与孙裕身影。吾令孙翼抱紧,纵马跃入。见归海静穆浴血,瞬间吾欲护之。

吾等并肩作战,吾问:“怕否?”归海静穆答:“正义之神庇佑,何惧之有。”吾问何神,彼戏言:“汝也。”吾沉默。

此夜漫长,杀声震天,血沾满身。吾唯欲护归海静穆,护其欲守之物。

直至黎明曙光破夜,剑重若千钧,吾心却轻。寒光闪过,吾本能挡箭……顿感脱力,剧痛中觉轻松,倚其怀,渐入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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