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常若此，挺然护吾前，剑指外寇，玫瑰藏后，香幽自隐。
——题记
……
岁悠梦远，其容渐隐，几逸心涯。
然吾心坚，不甘遗落，彼善吾钟，怎忍相忘？
又何忍踏其躯赴前路？
溯旧流涤剑尘，折戟故人，皆耀心隅，未蒙纤埃。
……
“汝何人？何刺本王？”楼兰王月白长发泄如练，风姿仙逸，仅着内衬，眉犹惺忪，目未顾吾，弄银芒匕，眸深若渊，凝息纳象，若非声询，几疑木塑，未觉吾近。
“汝何事来此？”吾忿然，厌此人，言冷如冰。
瞬危兆至，头皮麻起！
未及思，两矢贯膝，痛如蛇啮，力竭仆地，目眩唯痛，心如蚁噬。
吾怒焰炽，咒曰：“此番小任陷绝境，晦运缠躯！”
楼兰王色安然，语平无波：“汝敢复言？”
“呸！楼兰王，取汝命易耳！”吾心跳疾，膝痛难抑，恨满膺，昔于乌兹王前未屈，今遭此辱，气冲霄汉！
王徐步近，气势迫人，俄擒吾颌，吾仰首，望其笑面，然眸映吾怒，寒潭映月，冷意森森。
“汝今命休矣。”其声悠、笑隐隐，吾体寒悚然。
吾颌欲碎，心惶：“此獠何疾？好龙阳邪癖？吾性刚直，无此兴致！”
王首近吾鼻，吾胃翻涌，恶极恐呕污其袍。
“言！何人指使？”声柔含刃。
“无！休得多言！”吾久未言秽，今守底线，杀手名重，岂容轻弃？
垂目见腹匕入，血涌神昏，唯咬牙撑志。
吾忖：“此贼何仇？旧伤新创，疼苦不堪。”
神思散，耳闻：“带其出，勿伤！”“狩猎延，三日后宫！”
未几，吾坠九幽……毒邪？
怪哉！
乌兹擅蛊，未料此地亦有，天亡吾也！
幸体尚佳，三日能起缓行，未睹王影，若非人扰，几疑世遗。
“速起，走！”梦遭推搡，怒欲詈，终忍，整衣而起。
“且慢，吾自会走。”吾离众人，岂受驱策？
“汝识路乎？”一人抱臂疑视。
“不知，汝等引便。”吾强笑心咒。
未几入巨笼，如囚兽槛，吾择处安坐：“纵困亦不苦己。”
俄队伍行，吾忧惧：“莫非要游街？若然，必报仇！”
“瞧！此人刺君上！”
“模样俊。”
“哼！不自量！”
“此狂徒，死千次不足惜！”
瞬，菜叶、番茄、鸡蛋纷至，吾目蔽，心怒火，恨意滔滔。
正此时，琴音袅袅，初若丝竹含情，暖照心田；
继曲疾音昂，如山巍峨、河奔涌，韵意悠长。
何人抚琴？
声悠心稍安。
后入狱，衣蔽体受辱，两日拷打，疼甚往昔，周身麻木。
吾恨：“脱身必寻幕后，讨公道！情报误致此，仇不报非君子！”
楼兰王屡劝效力饶命，吾心冷笑：“打吾犹望助汝？痴梦！”
吾心坚，言无人指使，杀手岂卖友？
纵友不义，吾有坚守！
“汝两日未言，背后谁主使？说罢，免皮肉苦。”行刑者疲坐椅，置鞭问。
吾轻笑扯伤涌血：“嘶……无便是无，任问唯此答。”
“也罢。”彼持烙铁近，焰灼吾惧，毛发倒竖。
近了……吾闭目待：“疼便疼，吾不惧！”
“且慢！”少年声起，清悦耳如天籁。
吾抬目，见十四五岁少年，容光焕。
红袍绣纹精美，水纹金乌双鱼耀，乃楼兰徽。
面若冠玉，目含星，眉飞入鬓，唇红齿白，俊逸非凡。
“汝欲杀吾父王？”彼仰望眸闪好奇。
“是。”吾俯视疑其来意。
“亦非也。”
“汝莫戏言！”彼嗔怒娇憨。
吾心忽动，柔意萌。
“乃吾所为，然非吾愿。”吾脱口见其眸芒黯，心怜。
“为何？”彼目灼灼透心。
“吾乃杀手，受命。”
“哦？如此，吾付金，愿为吾效力？”彼眸芒闪有算。
“这……”吾心忐忑入局。
“汝便留此护吾，如何？”彼兴高几舞。
吾默权衡。
“不言语，这般定！不许反悔！”彼拍吾肩疼，吾嗔怒。
吾望牢顶：“受制心不甘。”
“罢了，吾不允。”吾决言。
“汝……汝怎可食言！”彼面红嗔怒如海棠。
“吾本未应。”吾心叹无奈，此子天真。
“哼！吾明日再来！”彼跺去，影倔吾心五味杂陈，愧意隐生。
“太子有令，不得再刑。”
彼解吾缚喃喃，吾疑：“太子何助吾？素无交集，蹊跷。”
次日，闻其步轻，吾心有盼。
“杀手，汝言只司杀人，对否？”彼近身鼻息近，吾惊拒。
“是。”
“那便随吾！”彼目期若星芒。
“汝莫胡闹！”吾心哭笑不得，其执念深。
“吾付金，杀来犯，如何？”彼言辞恳目灼。
吾思良久：“若能脱身，不失良策。”
“好！”吾抬手欲誓，彼惊掩首。
“击掌为誓，吾在汝安！”吾与彼击，彼喜极入怀，吾措心茫。
“汝终于应了！”
彼声激，吾心叹：“此子纯，愿抉择无错。”
“汝名为何？”吾轻问。
“归海流红，汝牢记！”彼笑靥如花。
“吾乃胤魁，杀手是也。”
流红雀跃，吾心暖，寒夜逢火，虽微亦明。
自此，吾与流红缘结困境，前路未卜，唯愿护其周全，不负此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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