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太宰治趴在窗户边对外边挥手。
中原中也在煮寿喜锅，各种食材在半空飞舞，乖巧切削自己，变成方便入口的形状后排队等待进锅。
异能的共鸣让他抬起头，和正好进入玄关处的人对上了视线。那是镜子一样，色彩绚丽的钴蓝色瞳眸，只有虹膜表面的放射线具备微妙的不同。
视线一触即分。
中原中也自然地摘掉帽子手套脱下大衣，挂在衣架空余的那面，而后嘲笑丢了个眼睛的太宰治：“真是活该啊你，要不要我帮你把那块蠢得要死的纱布也贴回去。”
厨房的人继续低头做饭，悄悄勾起了嘴角。
太宰治捂住心口：“中也，回来先说这个？”
“值得一提，难得变得顺眼点了。”中原中也点评道，他坐在沙发上，双腿放松地架上茶几。
身躯舒展，全无敌意。
他在这方面向来比太宰治讨喜得多。
“那边的。”他看向厨房，明显更为主动，“自己想个代号，名字虽然无所谓，分不清的话平添麻烦。”
真正见面后，任谁都能看得出两个中原中也性格差异鲜明。
太宰治坐到吧台边，不安分地左看右看。
厨房里的中原中也想了想。
“荒。”他说，“就这么叫吧。”
很有趣的代号，太宰治举手提问：“你不讨厌荒霸吐？”
荒不理解他的意思：“讨厌什么？接受自己的异能力是基础中的基础吧。”
真正的搭档二人默契地对视一眼。
中原中也问：“你认识兰堂和魏尔伦吗？”
荒看出他的认真，挥手让重力自己去做饭，只分出微弱的注意力把控情况。
他回答道：“欧洲的超越者，代号暗杀王的魏尔伦，同为重力异能操纵者，和他打过一次。兰堂是魏尔伦的搭档，疑为隐藏超越者实力，没有经过正式认证，那个亚空间乌龟壳不管怎么说都硬过头了。”
中原中也听得头疼。
“……你帽子哪来的？”他艰难地问。
“他给的。”荒毫不犹豫地指向太宰治，不太高兴，“说在外面戴着能看起来高一点。”
太宰治顶着好大一口锅，拼命摇头。
荒思索道：“你这么一提，兰堂确实也戴礼帽。”
中原中也不说话了。
荒开始煎牛肉，料理的香气缓和了僵硬的气氛。
太宰治把乱成一团的思绪按回去，揉了揉额头：“你的超越者代号就是荒？”
“嗯，登记时使用的国际代号，不过在国内被叫重力使更多。”
荒唐的发展铺就相似的未来，简直像外行人临摹绘画，乍一看画面差不多，实际上完全没有顺序和技巧可言。
中原中也看他像看过去的自己，太宰治本还想说什么，看看中原中也的神情，将声音咽回去。
“今天最后的问题。”
中原中也低声说。
“除了太宰治，对你来说是否还有重要的、或无法忘记的人？”
食材飞进锅子。
然后是热水，温和的香气渐渐扩散。
模糊的水汽中，荒笑了：“你比他直接。”
“我的回答是——没有。从记忆的开端，有、且只有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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