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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Chapter IX 轮回(60)

朱利安的人形挂件,阿比盖尔夫人,又要出远门了。

这一次,她扮演的是一个怨妇的角色,

一遇到有跳舞的社交场合,阿比盖尔就只能在一旁看着,朱利安可不想带着她丢他的面子。

谁让她是个跛脚呢。

朱利安的舞伴换了一个又一个,从红裙子换到绿裙子,从蓝裙子换到黄裙子。

阿比盖尔的酒也喝了几杯,她其实不太喜欢这种人多的场合,她不擅长于应付,别人聊的话题也不是太感兴趣的。

但没办法,她是朱利安名义上的妻子。

舞池中的音乐悠扬动听:

“像晚霞一样美丽的少女,

留在我身边吧,不要离开。

我走了这么远的路才来到你身旁,

你的珍贵,是黄金也难以比喻的。

晚风吹起你的发丝,

你沉静的眼里有谁呢?

是在怀念泛黄的过去,

还是在眺望遥远的未来。

像晚霞一样美丽的少女,

能否让我为你擦干你的泪水,

留在我身边吧,不要离开。”

就在阿比盖尔在樱桃树下,思想漫游的时候。就在她以为,今天也会像昨天,以前的每一天一样的度过时。

一个老公爵走过来和她说话,“晚上好,可爱的小姐。月色正好,你怎么不去跳舞?”

这位老人年过古稀,但像是挺立在风中的白桦树,一样的沉静一样的优雅。

“小姐?”阿比盖尔对这个称呼感觉到意外,而且是可爱的小姐,忍不住微笑:“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我,而且我已经嫁人了。”

一老一少,在风中微笑,说话。

“那你的丈夫呢?他怎么忍心让你一个人孤单地在这里站着?”

“他在那里跳舞呢。”阿比盖尔指向舞池中心的朱利安。

老公爵的眼里带着温柔的怜悯,“和别的女人跳舞,你们吵架了?”

阿比盖尔像蝴蝶扇动翅膀一样,摇起自己的裙子,“不是,我小时候从马上摔下来,右脚行动不便,不适合跳舞。”

老公爵却说:“没有适不适合,只有想不想。谁说只能像外面的人那样跳舞,才是真正的跳舞呢?”

他抚着自己的胸口说:“你看像我这样一个老头子,样子也不好看,腿脚也不灵便,身体也很迟缓,难道就不能跳舞了吗?”

“……当然不是。”阿比盖尔或许她没有多少次机会得到别人给的善意,但他其实很乐意放宽标准,施加善意给别人。

“可爱的小姐,我有这个幸运能请你跳一支舞吗?”老公爵伸手邀请她。

“……可是我没学过跳舞,也跳不好。”阿比盖尔知道他是为了帮自己解开心结,才提出这一个要求,但还是有些犹豫。

“不要把跳舞当成一次考试,当做一次尝试怎么样,摇晃你的身体,轻轻地,慢慢地,跟随着音乐的旋律,和自然的气息。”

老公爵抬起了阿比盖尔的手,一步一步的引导她跳舞,就在这庭院中,就在这樱桃树旁。

他们两个人,一个是无人问津的老人,一个是被人冷落的夫人,他们笨拙地摇晃着身体,轻移着脚步。

每每跳错步子,或者踩到脚,阿比盖尔也不用紧张地去道歉,老公爵总是会体谅她,还会给她讲冷笑话。

就仿佛那不是一个错误,就是一个趣点。

阿比盖尔完全地放松下来。

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不数落自己,不批评自己,不漠视自己,总是对自己微笑,给予自己最大的宽容。

舞会的音乐刚好来到一首舒缓的曲子,歌女唱出的词也非常温柔:

“去爱吧,像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

跳舞吧,像没有人欣赏一样。

唱歌吧,像没有任何人聆听一样。

工作吧,像不需要钱一样。

生活吧,像今天是末日一样。

这就是人生的态度,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超越自我,过上幸福的生活。

大家都会在各自的人生舞台上跳舞、唱歌,但最终能让我们舞得更出色的,是我们内心的节拍。

所以,让我们用内心的节拍,继续跳舞、唱歌,迎接新的一天。”

在这个几乎没有光的角落,在他们愉快而轻松的舞蹈中,老公爵对阿比盖尔说:

“或许你不会相信,年轻的时候我非常胆小,甚至不敢邀请我一见钟情的女孩跟我跳一支舞。”

“真的吗?”阿比盖尔不敢置信,在刚才的交谈中,她感觉老公爵是一个非常健谈的、幽默的、活泼的人。

“当然是真的。那也是在一次舞会上,我们两个不想跳舞的人,在葡萄架下相遇,她就像一只昂扬着脖子的黑天鹅,那样的高贵优雅,让周围的一切景色都为之暗淡。我鼓起勇气,冒昧地开口跟她说了话……”

“然后呢?”阿比盖尔问。

老公爵脸上流露些许落寞,“我们见过几次面,后来就彻底失去了她的消息。她留给我的只有一个名字,至今我都很遗憾,为什么当时没有跟她说更多的话,没有邀请她跳上一只舞。”

阿比盖尔觉得这是一个很美的故事,也是一个很遗憾的故事,“你知道她的名字,就没有找过她吗?”

“找过,但是我没有找到。也许那只是一个假名吧,在当时有太多叫薇薇安的人。”

薇薇安,听到这个名字,阿比盖尔心念一动。“《艾略特漫游记》里有一个女英雄也叫薇薇安!”

没想到老公爵也知道这本书,“你喜欢看冒险故事?”

阿比盖尔顿时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喜悦,“你也喜欢吗?我身边除了小孩,大家都没兴趣。”

“闲来无事,只有看书,什么书都看,冒险故事也很有意思。”大概是由于初恋名字叫薇薇安,他对所有提及这三个字的书都格外留意。

看着眼前这个女孩眼睛发光的样子,在一曲舞毕的时候,老公爵带着她由庭院走进一间休息室,里面全是书。

刚开始的时候阿比盖尔还有些不好意思。“我们能进这里来吗?”

“没事,这里的主人和我很熟。”

见沿路的仆人对他们都很尊敬,阿比盖尔都相信了他的话。

只见老公爵从书架上拿到一个盒子,里面是三大本的《艾略特漫游记》,比阿比盖尔在家里看的那一份要精美许多,而且还有插画,她即刻爱不释手地翻阅起来。

老公爵看她的确喜欢,就说把书送给她,阿比盖尔受宠若惊,但真的很想要,推了几次后还是收下了。

“真的可以给我吗?”“嗯。”

“这是我18岁收到的最好的礼物。”阿比盖尔小心翼翼地,把视若珍宝的书放进木盒,却看见里面有一个蝴蝶式的吊坠,赶紧拿出来还给了老公爵。

“不小心把这个给收进去,就糟糕了!”

“这个……”老公爵端详了那蝴蝶吊坠一方,又把它递回给阿比盖尔,“这个就送给你当生日礼物吧。”

吊坠上的蝴蝶是光明蝶,用金丝和白银编成,异常精美,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阿比盖尔不敢收,“这我不能要。”

老公爵说:“原本想送一件东西给薇薇安,一直没有机会。我……一生没有娶亲,没有孩子,今晚跟你说上几句贴心话,心里觉得很畅快。不用考虑它的价值,纪念我们有趣的相遇吧。”

朱利安没有给阿比盖尔送过项链,她的脖子上空空荡荡的,老公爵便替她戴上。

阿比盖尔摸着项链,只觉得这个老人很寂寞,很孤独,她低下头看见了在缠丝蝴蝶里的翡翠玉石,“啊,你不是送过一颗绿果子给她吗?”

老公爵的手顿住了,眼里的光乍明乍暗:“…我我有跟你讲过是一颗绿果子吗?”

阿比盖尔没有意识到,她说出了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应该是吧,你们不是在葡萄架下相遇的吗?那个时候葡萄还没有成熟,会是什么果子呢?”

这一切已经不再重要了,命定的项链被扣在了命定之人的脖子上,熠熠生光。

老公爵转到阿比盖尔的身边,从侧面看着这个天真纯粹的少女:

真奇怪,明明她们样子、气质大不相同。但是当她穿着绿色的裙子站在樱桃树旁的时候,那么轻易地勾起了他对薇薇安的怀念。

12点的钟声敲响,舞会结束了。

阿比盖尔也该走了,她担心朱利安找不到她而发脾气,急忙和老公爵告辞。

“谢谢你今晚和我一起玩,还有你送给我的礼物,再会。”

“……再…会,可爱的女孩。”

扶着桌子的老公爵迟钝地转过身,目送女孩远去。多么青春快乐的女孩,可惜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他一生有过,仅有一次的美好时光是:

从遇上薇薇安到和她分别的日子。

最后一次见她,她说她要离开,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拒绝了他的求婚。

他这个卑微的爱慕者,只能请求一个吻,在绿色的葡萄架面,他可以不切实际地做梦,那个清心寡欲的黑衣修女,也曾经对他动过情。

如今她大概率已经转世投胎。

这一次,会有人像他一样,用尽一辈子的力气,深深地爱着她吗?

朱利安看着他的妻子一瘸一拐地跑过来时,怒火都要射在她身上了,偏偏她还兴高采烈地抱着一个破箱子,喘着气说对不起。

“让你在这里等着,你瞎跑到哪里去了?”

阿比盖尔不满他质问的口气,“我一个人待在这多无聊啊。”

“所以有男人勾勾手,你就跟他走了。”

这话也太侮辱人了吧,不仅是侮辱,还侮辱了那位老公爵,立马辩驳道:“那个大人可好了,不仅带我跳舞,还送了我书和项链。”

朱利安眯起了眼睛,“这么说你跟他跳过舞了,还收了别人的东西?”

阿比盖尔一个对字没说出口,朱利安就一个巴掌打下来,打得她头脑发昏。

不止是这样,他还抢过了书箱子,把它摔在地上,生生扯下了阿比盖尔脖子上的蝴蝶项链,把它扔进喷水池里去了。

“嫁给我两年,你就觉得你自己了不起了是吧?别忘了你是怎么求着嫁给我的?要不是我,你能来这种场合?别人会看你一眼,对你一个姿色平平的小瘸子有兴趣?别做梦了,我要是不要你,你就是地上最下贱的泥。”

阿比盖尔抬起头,恨恨地看他,结婚这几年,她越来越不喜欢朱利安,他从来自己为先,他能够跟女人们谈笑风生,过夜上床也不再话下,但她不行。

他从来不公平,自私得要命,傲慢得要命。

她不想跟他说话,蹲下来去捡书,就听到朱利安冷冷地说:“既然你不要我给你的东西,下贱地去要别人的东西,那今天晚上你就自己走回去吧。”

说完这句话,他就甩袖而去。

阿比盖尔没理他,捡自己的书,找自己的项链。然后再徒步走回住所。

朱利安要和她闹,她也无所谓,她倒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受制于他的,冷战几日并不影响什么,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可阿比盖尔偏偏在这时收到来自魏特林堡的书信,上面写着:

你父亲病重,速归。

偏偏这件事无法绕过朱利安。

她只能找到朱利安的办公室去了,等了半天还见不到人,只好强闯。

在接待客人的朱利安自然没有给她好脸色,就算是她说出,“我父亲病了,需要回魏特林堡一趟”的话。

他也无动于衷:“那又怎么样?”

阿比盖尔自然没有抱希望他会感同身受,但他这个没有实权的夫人,此时此刻也不得不低下头弯下腰:“我要一辆马车。”

朱利安看着他灵顽不化的妻子嗤笑:“阿比盖尔,你不是觉得自己很有能耐吗?这件事情怎么想起找我来了?和你跳舞的大人不愿意帮你一把吗?”

“……”阿比盖尔一言不发走出朱利安的房间。

她的确不是自食其力的人,除非有必要也很少插手司各特里的事务,除去二姐路易莎需要帮忙,她基本不向府里支钱,更不用说大手大脚去买东西了。

现在远行在外,急需用钱的时候可就十分为难了。

她身上没有一件东西是属于她自己的,拿什么去换钱呢?她不会去求朱利安第二次,也不适合去找老公爵。

阿比盖尔就这么独身来到当铺,取下了自己的耳环,要求换来一辆去魏特林的马车。

“我是朱利安·司各特的妻子,来自魏特林堡,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身份,你可以去验证。”

朱利安要让她丢脸,那她就丢给他看。

等朱利安收到消息,气急败坏的时候,他叛逆的妻子阿比盖尔,已经坐着马车绝尘而去。

好啊,他以为自己娶回来的是一个听话的女人,结果是最不识抬举的一个。

然而,等阿比盖尔赶回家的时候。

一切都晚了。

她还是没有能见到父亲的最后一面,他就已经去了。其实在早几年父亲就显露出病态,经常头痛,大家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他迟早是要去的,但真到这一天,还是难过的说不出话。

母亲格罗瑞娅和姐姐爱沙拉问她,“朱利安怎么没来?”

阿比盖尔先是说他公事繁忙。

“那也不应该。”

她只好说,他们两个人吵架了。

他的母亲和姐姐,眼里流露出作为过来人的理解。不会有人真的相信,阿比盖尔和朱利安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但婚姻多出于巧合,常常走入不幸,也已经是共识了。

到了父亲柯利弗下葬的那天,朱利安也没有过来,二姐路易莎和丈夫邓斯也来了。

大雨倾盆。

孤家孤人的阿比盖尔撑着黑伞,听着家人们的哭声,和雨声一起沸腾。

看着装着父亲的黑色棺材,沉到了湿润的泥土里。

她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母亲很高兴地告诉她:

“阿比盖尔,恭喜你怀孕了,要做妈妈了。”

阿比盖尔听到这个消息,愣了一下,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身体里会有一个孩子正在孕育。

而且是在这个时候,在这样一个家庭。

母亲格罗瑞娅和两个姐姐,都要她把这个消息跟朱利安分享。

无论他们之前怎么吵架,但他是孩子的爸爸,有权知道这个事实。

在朱利安身边待了两年的阿比盖尔,没有他们这么乐观,她甚至能够预想得到,喜怒无常的朱利安不会喜欢这个孩子。

或许整一个司各特堡,只有公公肖恩和女管家辛蒂,会发自肺腑地欢迎这个孩子吧。

带着这样的忧虑,她乘坐马车回到了司各特堡,她总不能一直在魏特林堡住着,尽管她很想。

令她松了一口气的事。

大概沉醉于某个温柔乡的朱利安没有回来,意味着暂时不会有质问,不会有争吵。

但她的心只得到一刻的安宁。

因为回到城堡后不久,她就得知她的狗道格拉斯不见了,是被朱利安带走的。

一直强忍着情绪的阿比盖尔,忽然歇斯底里,对着下人发火,砸碎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

带着道格拉斯打猎回来的朱利安,一见到这个场景,就问她在发什么疯。

阿比盖尔抱着自己失而复得的狗,激动的情绪依然使她在发抖:“如果你敢杀了我的狗,我就杀了你,我发誓。”

朱利安骂了她一句神经病,就去洗澡了。

其实,真的只是一只狗的问题吗?

阿比盖尔知道不是。

曾经为她遮风挡雨的父亲一死去,少女时的天真浪漫就不复存在了。

然后枕边人用批评不屑质疑漠视,又塑造了另一个敏感疯狂的她。

过去的阿比盖尔就彻底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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