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里树木高大繁盛，笔直的朝天生长着，树冠相互纠缠，挡住细密的雨丝。
树根下交错出一条笔直的小道，弯弯曲曲的藏在茂密丛林中，仿佛没有尽头。阿强走在树下回头看去，幽深的树影一如来路，安静到死寂。
听到他停下了脚步，小白回头：“有意外？”
阿强沉吟，“你有没有听到回声，像山谷里的回音。”
小白摇头，“树林不会产生回声，高架路旁通常会种植树木，他们能有效吸收噪音。”他的脸从高领下传出，音色沉闷，“综上，合理的结果有二，其一你出现了幻听，其二你的感知有一定程度的混乱。”
阿强：“哪怕时机不对我也要说一句，我们不需要在这里上课。”
小白自说自话，“但你今天学到了新知识。”
阿强：“零个人要听讲！”
白天的副本没有npc在随机游荡，比夜晚安全许多。小白和阿强二人的敏捷、耐力更高，因此他们组队进行着山林探索。以往的副本通关信息中，逃离大山的小道大多藏在山里，快速排查也是一种解密思路。
他们一边聊天，脚下的速度并不慢。小白突然开口，“‘山林副本’里的规则里明确提到了每一夜不能做什么，但是副本中昼夜轮转，难道白天就没有对应的规则提示？”
阿强：“或许故意不说等我们去触犯，副本不都这样，冷不丁吃掉你一部分。”
小白不赞同他的说法，“玩家遵守规则获得安全，规则保护玩家，副本吞噬玩家。说明‘规则’和‘副本’是对立的，起码立场上相反。如果白天有一套死亡规则，副本需要告诉我们。”他攀上一棵大树，在树枝间跳跃了一番。阿强跟上来。茂密的树冠遮挡了视线，让他们无法看到远处。
二人依次跳下。小白继续分析，“除非副本已经提示过规则，最大的可能就是：夜晚的规则在白天同样是适用的。”
阿强反驳，“但是规则既然点明了夜晚，如果白天包含在里面祂根本没必要多加限制，直接点明第一天不就行了。”
小白，“或许这就是副本故意的地方，不然很难解释为什么‘山林’作为一个拥有这么多攻略的副本死亡率依然居高不下。”
阿强拍拍他的肩膀，“如果我没记错，这是那群情报贩子招人的考题之一吧？”
小白不回答，转头吹起口哨，突然他转过身来目光炯炯，“你怎么知道这是考题，有协议不能透露题目，只有答题的玩家才会知道。”
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阿强，“没办法，哪怕去面试都有道具拿，他们给的太多了。”
小白感慨，“有钱真好。”
他们用了一上午就翻过山头，一片光秃秃的荒地出现在二人面前，密密麻麻的杂草迎风见长，将四四方方的庄稼地挤得满满当当。高低起伏的田垄上也是一片翠绿。
阿强奇怪，“今天是第二夜，按理说祭品里就有五谷，这个地够呛长出庄稼啊。”
小白身体灵巧，在此跳到树上，这次面前没有树木遮挡，他视线所及是连绵的群山和雾气。他的声音从树上传来，“祭祀山神都是npc该操心的事情。说起来，早期的攻略里写过庄稼虽然贫瘠，但也是有收成的。”他收回视线，看了一眼庄稼，“这怎么都不像是有收成的样子。”
满目的绿色刺的阿强眼睛有些痛，他闭眼缓了一会，一股阴风轻柔的擦过他的脸颊。有时候人在三更半夜入睡时，明明封闭了窗户、拉起了窗帘，偶尔会突然有一股风吹在脸上，明明是空气毫无波动的室内，这股风来的莫名其妙又毛骨悚然。哪怕床下怪物的说法从来被人嗤之以鼻，但是衍生的各类传说和怪谈经久不衰——
恐惧从来是最直观的情感，不因为一个人长大成年而消失。阿强骤然睁眼后退一步，面前一个稻草人摇摇晃晃，祂穿着破烂布简单缝制的衣服，内芯处的稻草杂乱吐出，从衣服的各个漏洞出伸出。
刚刚正是稻草人手腕处枯黄的稻草蹭过他的脸，因为他的动作而轻微摇晃着。
小白从树上跳下，走到他身边，“怎么，这稻草人是npc?”
阿强有些恍惚，他的视野范围比常人更大，看到这片地的第一眼记得好像没有稻草人。
他问小白，“你有没有注意到这里出现个稻草人？”
小白摇头，“我一直站在树上观察远处，没仔细看这片地。”
阿强的心声说服着自己——或许因为他第一时间同小白聊天，注意力被分散后没有看到稻草人。田里有稻草人本来就是合乎逻辑的事情，他怎么会质疑合乎常理的存在。
相通了以后他不在纠结，朝小白伸手，“拉我一把，刚下完雨，这地怪泥泞的。”
阿强后退时一脚踩进了庄稼地里，杂草生长的泥土保水性强，湿润的土壤轻易的让他的后脚根陷进去。小白扯着他的手腕送力，阿强轻松的跃上田边。
——留下半个脚印出现在地里，被踩到的小草蔫巴下去。
二人很快走远，没有看到蔫巴小草倒伏不起，很快的枯萎、焦黄，碎成了片片落入土地中。很快，那片地光秃秃的裸露出来，寸草不生。
先写一点点保持住日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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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山神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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