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穴就像被无数根银针狠狠扎着,黎珈皱着眉睁开眼,每跳一下都带着钝痛。
她这是宿醉了吗?
与睡梦中的模糊不同,她清晰的在天花板上的镜子里看到了两个人的身影。
镜子里俩人虽盖着薄被,但她裸露出的地儿,锁骨脸颊遍布红痕,兴许是舒爽过了头,那人在她肩膀处深深地咬上了一口,牙印如同烙印,证明她是某个人的所有物。
房间里飘着淡淡的木质香中夹杂蚀骨的**气息,验证着昨夜的缠绵悱恻,她们二人共赴巫山**。
待黎珈看清身侧人的脸,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她怎么把老板给睡了!
而且明显老板还是上面的那个。
她怎么变成下面的那个了?
“唉,明明我想当1来着……”
黎珈心里一开始还有点害怕,现代年轻人419再正常不过,她虽是个没开过荤的小黄鸡,她大概也知道自己和赫拉发生了什么,脑子里有的没的脑补了一大堆。
黎珈的记忆断片在她摸了光涡之后,摸了光涡之后,她的身体止不住的燥热,她又想起了那个人鱼小女孩。
吃一鉴长一智,此话不假。
以后路边的野花不要采,路边不认识的小女孩也是一样!
从黎珈的视角分析,赫拉如此自视清高的神明肯定不会主动拉着她踉踉跄跄,大概率自己着了小女孩的道,中了小说里才会有的什么欲毒之类的。
然后身体机能大爆发,直接把赫拉给霸王硬上弓了。
罪过罪过……
人怎么能犯下这么大的错。
不过身体除了有些酸胀倒无别的不妥之处,技术……
甚好。
难道赫拉有过这方面的经验?
那自己是她的第几个女人?
这么吊炸天的神明,真的会没个莺莺燕燕在身边嘛。
害怕被酸涩漫过。
黎珈一个劲安慰自己,她又不是清朝的老古董了,赫拉有过X生活再正常不过,可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闷的疼。
喘不上气,难受的厉害,黎珈本来是睡在她怀里,慢慢从她怀里挣脱出来,侧着身子不再看她。
眼眶热得发胀,猜忌像根刺扎在心里,黎珈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肩膀却控制不住地发抖。
眼泪从眼角里漏出来,压抑的哭声还是从喉咙里溢出,像小猫抽泣,枕头被眼泪浸湿了一大片。
“为什么哭?”
女声比平时软了些许,却依旧是清冷的调子:“不烫了。”
将她侧着的身子转正向着自己,黎珈看见了赫拉轮廓分明的下颌,她指尖正贴着她的额头,眉头蹙得很紧,又轴得松开。
黎珈也有属于自己的倔强,她不想被赫拉看出她的妒忌,开口“没事”,剩下的字卡在喉咙里发干讲不出半句,只能徒劳地动了动嘴唇。
女人起身从桌上端来一碗准备好的温水,瓷碗边缘还带着体温独有的暖热触感:“先喝口水,你烧了半宿,会脱水的。”
黎珈点了点头接过碗,她实在干的厉害,指尖不经意触到她的掌心,她的脸开始发热,烫到般缩回碗底。
喝完水之后,把空碗递给赫拉,赫拉又回到了床上,两个人相对无言。
气氛一度十分沉默,黎珈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算什么?
事后水?
小说里面不都说男女主一夜风流之后,男主慵懒的躺在床头点燃了一支事后烟,然后深情款款地看着女主:“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黎珈没有系统性的学习过性教育,她对于性的所有想象和来源途径都是来自于一些限制级的书籍和电影。
真正正规了解性,是在初中的生物课,但关于生殖那一章,生物老师讲的囫囵吞枣,底下的男同学更是用课本挡着嘴的窃笑,女同学则是低下了头。
黎珈把课本铺平在桌面上,指尖在“卵巢”“输卵管”等字眼上划过,这些黑色印刷油墨字体陌生又僵硬,远不如她藏在衣柜最底层的那本小说里的描写鲜活。
她看见前桌男生的课本停留在生殖系统的插图页,和同桌男生一起像在看什么好笑的东西。
黎珈没由来的感到愤怒,生物老师讲了不到十分钟,就略过:“这章不会考,你们了解一下就行,反正你们以后自然会懂,这是常识。”
下课铃响后,男生们聚在走廊里起哄,课本的“受精过程”打开了他们的某种**,无师自通般说起流氓话,女生们听到红着脸躲开,没人敢停下来讨论。
黎珈不懂,没有人告诉她,或者说没有人告诉过她们,那些“常识”之外的事该怎么懂。
比如□□和尿道并非一个地方,又比如偷吃禁果该如何防止生小果子,以及第一次实际上是不会流血的,而是动作太粗鲁造成的撕裂。
这些事情都得靠猜和幻想。
生殖知识支支吾吾,生殖要求轰轰烈烈。
黎珈坐在床沿边上,背对着她,膝盖曲起双手圈着小腿,目光落在地板那片晨光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的头发还披散着,发尾有点皱,是昨晚被她揉出来的弧度
赫拉猜黎珈大概是在斟酌,她一向聪明,现下是在想该怎么开口和自己搭话,还是在琢磨等会儿该找什么理由赶紧穿衣服跑路。
黎珈想事情入了迷,许久未动,赫拉见她不说话,就伸手捏了捏她的胳膊下的拜拜肉。
越捏劲越大,把黎珈痛的叫唤了一下。
赫拉看着她这副模样,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心疼,她往她那边挪了挪,挨着她的位置:“过来点,离我这么远,是怕我吃了你吗?”
黎珈的脸瞬间红透,从耳尖一直蔓延到脖子,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的慢慢往她那边动了动,膝盖几乎要碰到她的腿,却又飞快地缩了缩,像只试探着靠近温暖的小猫,狡诈又敏锐。
“想什么呢?”
她问,声音放得更柔,怕吓着她。
“刚才在哭什么?是身上还难受着吗?”
黎珈抿了抿唇,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没……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不公平。”
赫拉疑惑,语气里满是茫然:“什么?什么不公平?”
黎珈死死咬着牙,她已经由难过转化为悲愤:“你不是第一次,而我是,你就是个骗子!”
话刚说完,她就看见赫拉的表情僵住了。她皱着眉,眼里的疑惑越来越重,语气是她从没听过的认真:“你在想什么呢?”
“就是……”黎珈的声音越来越小,脸涨得通红,却还是硬着头皮说,“昨晚……我们干了夫妻才能干的事,我迷迷糊糊睡着,你弄的我很舒服,你昨天好像一点都不紧张……你是不是有过很多别的女人?”
赫拉这才明白过来,她盯着她哭过泛红的眼尾,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声音放得很柔:“我紧张到半夜没睡着,怕弄疼你,你没看出来?”
她低头,指了指自己的指尖:“你看,昨晚我帮你,这里都泡皱了,你没注意?”
赫拉的眼神过于坦荡,黎珈再想想自己脑海里面焊接不上的记忆,声音便低了下去:“你的意思是……我们昨天晚上并没有……”
赫拉轻咳两声:“你昨天中了人鱼族的秘药塞壬萃液,得不到舒解,你会死,为了救你,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是我的错,是我冒犯了你。”
看着赫拉白皱的指尖,黎珈倒不好意思起来,自己怎么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原本拧巴的情绪瞬间得到了缓解,她故作轻松道:“陛下是为了救我才这样,我不会告诉任何人,陛下于我有恩,这件事情我会一直烂在肚子里直到我死去的那天为止。”
黎珈知晓自己冒犯了神明,虽没有真正的进入其中,但和一个如此低贱肮脏的奴隶行此等温存之事,传出去怕是会令人耻笑。
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她不说,她定不会透漏半句。
从古至今,从西方至东方,无一例外会将女子的名节看的极重,一位女性如果拥有多段情史会被视作□□公交车。
而男人却不会,只会说浪子回头金不换,甚至都没有研发出与□□齐名的词汇。
宙斯与赫拉成婚之后,数不清的露水情缘和私生子,最多说他两句“风流倜傥”“有福气”。
赫拉则是背了第一妒妇的黑锅,认为她无容人之心,也管不住自己的男人。
黎珈向来不愿意让她陷入恶意之中。
“我会当作没发生过,陛下你也别放心上。”黎珈避开她的深邃目光,声音细得像蚊子:“我不会让你负责的,我们本来也没什么实质性的行为。”
“当作没发生过?”
赫拉的笑意蓦然消失,她起身逼近一步,阴影罩住她:“黎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指腹蹭过黎珈锁骨的红痕,又划过胳膊处的牙印自嘲道:“这些呢?这些痕迹呢?你也可以随意抹去,当做没发生过吗?”
黎珈被她双手缚住,后背抵上冰冷的床头木板,惊慌失措道:“陛下!这本来就是意外,是塞壬萃液的引诱,又不是我们自愿的……”
赫拉语气冷了下来:“昨夜抱着我不放,说难受的的是你,现在舒缓过了,想撇干净的,也是你?”
“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我说了,这些都是意外……”
黎珈的辩解并不具有说服力,强词夺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更何况,我们也没做到最后一步……”
“陛下,您就饶了我吧。”
少女几乎是乞求。
“所以你就不用负责?”
赫拉打断她,眼底翻着她从没见过的怒意:“黎珈,我后悔了。”
“什么?”
赫拉盯着她躲闪的眼睛,声音沉得发紧:“我就应该直接要了你,在你眼里,我跟你共度的这一夜,就只配当成“没发生过”?”
赫拉的手突然用力拉过她的双手手腕,将她拉近至呼吸相闻的距离。
“意外?”
她忽然低笑出声,指尖摩挲着对方颈间未消的齿痕。
塞壬萃液只会放大**,却造不出虚妄的渴求。
“昨夜你喊的可是我的名字,我数了数。”
“整整十二次。”
“我一抽出来,你就叫我的名字,让我不要停。”
黎珈的瞳孔骤然收缩,耳尖烧得通红。
那些混乱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她在迷乱中攥着女人的发丝,一遍遍念着那个名字,仿佛那是一片汪洋中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此刻被赫拉**裸地揭开,黎珈羞愤无措如藤蔓缠住喉咙,让她张不开口。
“那……那只是因为塞壬萃液……”黎珈咬唇狡辩,却不敢直视赫拉眼底翻涌的暗潮。
赫拉却突然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她抬头对视:“可你清醒时,也从未喊过我的名字。”
黎珈的呼吸一滞。
的确,清醒时她总是恭敬地称“陛下”,不敢逾越半步。
而昨夜,那些失控的呼唤,仿佛撕开了她心底最隐秘的裂缝。
赫拉的手指缓缓下移,抚过她的脸颊锁骨臂膀小腹小腿指尖,这些交错的吻痕,让人想入非非。
“这些痕迹,每一道都刻着我的名字,你以为,一句“意外”就能全部抹除?”
“我……”
黎珈想解释,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只能看着赫拉眼底的怒意渐渐褪去,转而覆上一层更深的阴郁。
那双手还扣着她的下颌,力道不重,却让她无法逃避。
“黎珈。”
赫拉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她从未听过的沙哑:“你以为我救你,只是因为你是我的侍徒吗?”
这句话让黎珈猛地一怔,她一直以为,赫拉作为至高无上的神明,对她的关照不过是对侍徒的怜悯,是对下属的维护。
可此刻对方的眼神太亮,亮得让她不敢深思背后情感的含义。
“谁都强迫不了我,除非那个人是你。”
赫拉的手指松开了她的下颌,却转而揽住她的腰,将她更紧地抵在床头。
“可我只是一个侍徒,陛下,您是至高无上的神明,怎可与我……”
黎珈的眼泪肆意滴落,滚落到她的手背之上。
“黎珈。”
赫拉唤她的名字。
她道:“你还记得吗?是你先说爱我的。”
“现在。”
她俯身,指尖轻轻擦去她脸颊的泪,下一秒,那句足以震碎她所有不安的话,清晰地落在她耳边:
“你的神明爱上了你。”
闻言,黎珈微微一怔,却不再是因为羞愤或无措,心跳如擂鼓般急促,目光中闪烁着不可置信。
她抬手攥住赫拉的手腕,声音带着哭腔,却比刚才坚定了许多:“可陛下……这不合礼法。”
“礼法?”
赫拉的声音染上一丝戏谑,指尖缓缓下移,轻轻点在她颤抖的唇上。
“自从你开口说爱我那一刻起,我便亲手打破了所有规约。”
黎珈的瞳孔微微放大,望着赫拉眼中倒映的自己,那个卑微的侍徒,此刻竟在神明的身边,共享同一片光影。
那好吧,黎珈哭的有点累,突然从下属升职到了老板娘的位置。
“那我以后可以直接喊你的名字吗?”
赫拉看着她泛红的眼眶,顿时笑了,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不止。”
她将黎珈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溺出水来:“以后,我会让你知道,喊我的名字,从来都不是错的。”
“与我结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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