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斯今日用的是自己的真容参与波塞冬的寿宴,但德墨忒尔孕期敏感,希望“他”的另一个身份作为丈夫陪同出席。
“他”没有拒绝的理由,没有丈夫能抛下怀有身孕的妻子,让她独自一人赴宴。
虽然心里不大愿意,但面子上得做足。
这是大男子主义惯有的通病。
他提出想与德墨忒尔登入婚史的计划,只要登入了婚史,德墨忒尔便会被强行冠上宙斯的姓氏,成为他的伴侣。
古希腊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
除了普通凡人夫妻,神明的择偶性质是一样的。
只能有一位正妻(夫),决定权在于申请方是由谁提出的。
谁提出,谁就可以决定是正妻(夫)还是伴侣。
神明在婚史上只能有一位正籍神后(夫),其余的则都是挂入婚史的侣伴,有夫妻之实无夫妻之名。
宙斯打的就是这个心思,他以凡人的身份提出婚史登记,他对德墨忒尔表以忠心诉以情话。
要求婚史必须由他提出,否则他没有安全感,以凡人的身份要挟她,他不敢确定德墨忒尔会不会许以自己神夫的身份。
女人总是容易心软,德墨忒尔同意了他的请求,但农忙时节,农户的问题诸多,她抽不开身,只能把日期往后面延。
宙斯不可能娶德墨忒尔为他的正妻,他的神后必须是整个神山神力与他持平,甚至在他之上,能够帮他维护住他的强权势力。
他畏惧预言,又生性好色,少不了露水情缘和围在四周的莺莺燕燕。
他的神后不能是个娇滴滴的小女人。
德墨忒尔温柔贤淑,难以堪当重任,优柔寡断作为神后来说并不是什么好的词汇。
他的心目中早已有了人选,他渴望过追逐过追求过,得到的只有那张冷漠的脸和如蛇蝎般的红瞳。
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宙斯认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也最强的男人。
他差的,只是一个契机。
宴会厅的欢笑声此起彼伏,波塞冬又一次举杯朝他敬来,他身上有女海怪独有的香气,推杯换盏间,眼神里的了然几乎要溢出来。
“如何?我们海神宫的女侍不比你那儿差吧?”
波塞冬几杯酒水下肚,脑子已经晕作一团浆糊,喷着酒气和宙斯低语。
宙斯举起酒杯回应,用余光瞟了一眼身侧抚摸小腹等着丈夫归来的温顺女神,得意笑道:“滋味各有不同,各有风味,还是得多尝试。”
德墨忒尔听到他们俩的对话,极其厌恶的挪了挪席位,离这两个二流子越远越好。
“现在连德墨忒尔都要被你纳入神宫,噗噗噗,艳福不浅。”
“娶妻当娶贤,像我一样,多滋润。”
说着波塞冬又灌了自己一壶酒,洋洋自得道。
“男人嘛,该出手时就出手。”
好兄弟的事迹宙斯最清楚不过。
波塞冬的神后安菲特里忒,是海洋中的最美丽的海洋仙子。
在一个阳光洒在海面,波光粼粼的日子。
安菲特里忒与姐妹们在纳克索斯岛的岸边度假,欢声笑语歌舞翩翩。
而波塞冬,这位海洋的霸主,偶然经过此地,瞬间被安菲特里忒的美貌与灵动所吸引,他的目光再也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波塞冬如汹涌的海浪一般,急切地向她奔去,试图将她拉上自己的战车,安菲特里忒惊恐万分,她从未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引起这位强大的海神注意。
出于本能,她迅速潜入海底,试图躲避波塞冬炽热的追求,波塞冬怎会轻易放弃,他派出了游泳健将海豚去追逐安菲特里忒。
海豚凭借着高超的游泳技巧,很快就追上了疲惫的安菲特里忒,在这场力量悬殊的追逐中,安菲特里忒精疲力尽最终无力逃脱,只能乖乖任由海豚将自己叼上后背,带回了海神宫。
就这样,她成为了波塞冬的新娘,成为了他的神后
婚后,安菲特里忒与波塞冬育有多个子女,波塞冬风流成性,在外面与许多女神、凡人有私通关系。
但安菲特里忒性格温柔善良,她没有因此而产生嫉妒并当众与波塞冬大吵大闹,也没有报复怨恨那些与波塞冬有私情的女人。
她扛起了神后的职责,尽职尽责的替波塞冬治理着海洋岛屿,子民对她极为尊敬,她在海域的话语权远大于波塞冬。
比起男人若有若无的真心,安菲特里忒更在意海洋的平静和睦。
想到此,男人嘴角勾起一抹隐秘的笑,等婚史一登,她便会被强行冠上宙斯的姓氏,成为他众多侣伴中的一个。
而他,仍可以继续追逐那抹让他魂牵梦萦的冷艳身影,直到将其纳入麾下,直到厌倦,他会寻找下一个新鲜感。
看到德墨忒尔四处张望,波塞冬识趣的让出位置,让宙斯能从主殿后门出去。
男人们异常团结,或许他们内部会进行竞争对比,但对于女人,他们的枪口是一致对外的。
会互相隐瞒会互相打掩护。
宙斯从后门溜出,指尖凝力便换了模样:鎏金神袍褪成素色布衣,神王的威严化作凡人的温和。
他在廊下站了片刻,任海风卷走身上的酒气与魅香,又端起暖阁备好的蜂蜜水,才缓步折回。
“怎么去了这么久?”
德墨忒尔见他回来,立刻伸手轻轻挽住他的手臂,温柔道:“是不是第一次来神的地盘,找不到路?”
男人顺势握住她的手,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还好这里的侍女善解人意,给我指了路,我找厨房的厨子讨来的。”
孕早期,德墨忒尔胃反酸的厉害,只有喝些温热的蜂蜜水才能舒缓,宙斯借此为理由去暖阁泄泄火。
有孕之后,德墨忒尔很重视这个孩子,晚上都不与他同房,宙斯憋的人都要爆炸了,好在波塞冬懂他,早早给他安排好了美艳海妖,让他快活一番。
他把蜂蜜水递给德墨忒尔,低头看向她的小腹,眼底恰到好处地盛满关切:“累不累?要不要歇会儿?”
德墨忒尔摇摇头,靠在他身侧,脸上满是满足的笑意:“不用,有你在就好。”
陪了德墨忒尔一会,男人借口要给她拿些酸梅蜜饯过来,不动声色的消失在大殿。
取代他的是雷神宙斯的身影,他不能离席太久,他更享受神明的身份。
……
黎珈戴着面纱跟着歌舞团一块登上了宫殿中央的空台,黎珈心乱如麻,她根本就不会跳舞,她混进来,只是因为她需要接近宙斯。
辅助功能自带一小粒晕丸,只要宙斯服下它,行房事之时,无论他的神力多么强悍,都会瞬间崩溃瓦解,他的掩面之术再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舞曲的声音在黎珈耳边响起,没有给她过多的反应时间,她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医,反正这里人这么多,她跟着混就行。
谁料,这支舞都是一对一组合起来的,她一下子就突兀的变成了多出来的人。
“怎么回事?!”
“她是哪里多出来的?”
领班顿感大事不妙,正要赶人。
“坐到我旁边来。”
女人的目光掠过少女心慌意乱的神情,招了招手唤她过去。
一向目中无人自视清高的
婚神陛下……
居然会让一个素不相识的舞女坐到她身边。
领班一下子心提到了嗓子眼,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道:“陛下,她是新来的……”
“无事,让她过来。”
领班可不想小命不保,麻利的把呆愣的少女拽到金发神明面前,强按着黎珈的肩膀坐下。
歌舞还在继续表演,无意在意旁边的一场小闹剧。
黎珈战战兢兢,眼神到处飘,怎么样都找不到莉奈。
赫拉望着她笑道:“新来的小舞姬,不会倒酒吗?”
海神宫殿的穹顶缀满夜明珠,冷白的光与殿中跳跃的焰火交织将人影拉得忽长忽短。
黎珈盯着自己落在地面的影子,身体的本能反应。
——想装死。
或许这样就能被这场众神宴饮的喧嚣彻底吞没。
奈何女人不依不饶,把酒壶酒杯向外推去。
她用指节敲了敲桌面,示意黎珈倒酒。
黎珈僵在原地,双腿像灌了铅黎珈这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她怎么也没想到歌舞团的人数看起来很多,实际上都是编排好的,自己现在没办法回到队伍里。
她无处可去,她只能攥紧舞裙的下摆,顺从地挪到赫拉身边的空位,乖乖待在她的身边。
黎珈暗自窃喜,还好她掩去了自己的样貌,她认不出来自己,不然真是有理说不清。
她昨日拒绝赫拉同来的邀约,现在却乔装扮成舞女的模样出现在她面前,被她知晓了,怕是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
黎珈端起酒壶,醇厚的酒香立刻漫入鼻尖,里面盛的是今年新酿的葡萄酒,深紫色液体顺着壶壁倒入酒杯中,在杯底漾开细碎的涟漪。
即便心跳得快要冲出喉咙,黎珈也没忘此行的任务,眼角的余光悄悄越过人群,她用余光窥视宙斯和德墨忒尔的一举一动。
瞧见少女的目光一直粘在宙斯身上,她的面色一沉,赫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液沾湿她的唇角,她却毫不在意,只将空杯重重拍在桌上冷声道:“服侍我一人还不够?心里可还惦记着谁呢?”
黎珈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慌忙收回目光,指尖下意识地攥紧酒壶。
还没等她想出辩解的话,赫拉又指了指空杯,语气里听不出情绪:“酒没了。”
“续上吧。”
黎珈点了点头应着,手却顿了顿,她盯着酒杯里重新注满的深紫色液体。
心头疑云渐起,她记得赫拉平日里不喜饮酒,即便在宴会上也只浅抿一口,就别说像今日这般贪杯。
见她只动作不回答,赫拉唇边泛起一丝极淡的笑意,声音里裹着几分探究:“不会说话?怎么不回答?”
黎珈的后背瞬间又冒了层冷汗,神力可以改变容貌,可没办法改变声音。
只要她一开口,那熟悉的声线定会让赫拉识破身份,所以黎珈不敢说话,一开口就会露馅。
所以黎珈想了一个办法:装哑巴。
少女指了指嘴巴,又摇了摇头,眼底故意添了几分怯懦,像只受惊的小鹿般,装作无法言语的模样。
赫拉又端起酒杯饮了一口,酒劲渐渐上涌,脸颊两侧浮起淡淡的红晕,原本锐利的眼神也柔和了些许。
她单手托着腮,目光落在黎珈覆着薄纱的脸,那面纱将少女的脸颊遮得严严实实,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赫拉的红瞳与黎珈的目光相对,语气里带了点漫不经心的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个不会说话的小哑巴。”
话音刚落,赫拉便直了直身子,语气里没了之前的探究,只剩理所当然的命令。
“我累了,你来替我按按腿。”
黎珈听到她这么说,悬着的心彻底死了,心里开始有些烦躁。
她今天是有事在身,一会让她干这个,一会让她干这个,她完全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只是形势所迫,她一个小虾米还能怎么办,只能蹲下给她按腿。
谁知她刚屈膝,赫拉便皱了皱眉,淡淡道:“坐下。”
黎珈一愣,还以为恶魔大发慈悲,心想也没那么折腾人。
可下一秒,女人凉飕飕的声音便击碎了她的幻想:“垫着,舒服。”
说完,赫拉便抬起双腿,径直搭在了黎珈的腿上,身体往后一靠,整个人慵懒地陷进镀金扶手椅里,连眼神都懒得再给她一个。
黎珈僵坐着,腿上沉甸甸的重量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只能眼睁睁看着不远处宙斯与德墨忒尔的身影,满心焦灼却动弹不得。
赫拉闭着眼,头靠在椅背上,只吐出一个字。
“按。”
黎珈的指尖猛地一僵,只能缓缓抬起手,落在赫拉覆着丝绒裙摆的腿上。
指尖传来的厚重触感让她愈发焦躁,目光却不敢再往宙斯那边瞟,只能盯着她白皙的小腿,机械地按捏着,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越按越不爽。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
黎珈本来只要把晕丸下在宙斯的酒杯里,让他喝下,德墨忒尔自然就会发现“他”不是他,不会与他登入婚史,任务就完成了。
偏偏路上出了只(条)拦路虎(蛇)
自己要莫名其妙做这么多事情。
起初黎珈还只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按着,到后面越想越气,咬牙切齿的加重力度,由按变成了捏。
一边捏一遍小声念着咒语:
你XX
让你别来你非要来
你XX
……
气愤随着时间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丝恍然,后知后觉的苦涩遍布舌腔。
她不在的时候,她竟也能同素不相识的舞姬这般亲密,会将只有她能抚摸的肌肤袒露在她人之下,任由她人触碰按捏。
这认知让黎珈全身失了力气,只剩下一片发凉的僵硬,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愣在原地。
恰好一曲舞终了,舞女们慢慢退场,黎珈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她挣扎起身,朝赫拉微微鞠了个躬,想跟着一块退场。
见她要走,赫拉忽然笑了笑,起身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整个人都圈进自己怀里,俩人一块躺在扶手椅上,姿势极其暧昧。
黎珈一惊,瞬间怕到极点,想从她身上起来,可赫拉的手臂像铁箍般环着她的腰,连一丝动弹的余地都不给。
黎珈在她怀中挣扎着,她只想赶紧逃离这里,乱七八糟的情绪快把她折磨疯了,都忘了她是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赫拉伸出手想掀起她的面纱,黎珈偏过头躲开,心中有气,不让她扯。
见小家伙耍小脾气,女人挑了挑眉,挨着她的耳边:“跟了我这么长时间。”
“还是沉不住气啊。”
最后几个字喷出来的热气落进黎珈的耳朵里,烫的她心乱如麻。
见她不说话,赫拉贴着她的后背,像一条冰冷的蛇寻找到了热源,便死死缠上,如鬼魅呓语。
“妹妹,无论你想做什么。”
“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立场。”
“同我说,我都会替你解决。”
“不必这么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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