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时期,时空莅临,混沌初生;法则形成,诞下创世,神之初始。
初时,神灵各司其职,相安无事。
百年过后,大地之母盖亚诞下天空之神乌拉诺斯。彼时三界未分,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管理人”,贪权的乌拉诺斯便自主称王成为了第一任神王。
盖亚不满乌拉诺斯许久,便怂恿乌拉诺斯的孩子十二提坦推翻他的统治。十二提坦以时间之神克洛诺斯为首,颠覆了整个神界并以暴虐手段彻底掌控了神权。
乌拉诺斯死后化为天空,并放下预言般的诅咒:“汝也会同吾一样,被自己的孩子推翻统治。”
因此,谨慎的克洛诺斯把刚出生的孩子吞下腹中,祂的神后瑞亚无法阻止,终日以泪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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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少年随意地抛着手中的金块,一双碧青色的眸子清澈明朗,与这黑暗肮脏之地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名“哈迪斯”,神王长子,已在此地待了百年之久。
克洛诺斯的肚子里并不安全,他那时间神力在腐蚀进入这个“空间”的所有物,但估计连神后瑞亚都没有察觉,长子出生便拥有神格。
神界有一个广为流传的说法:法则之内,即为神格;神格之下,神力求存。
“神格”即是一种法则,也是一种神力,但反之不成立。
法则是最高级的存在,由它诞生出神格,再由神格产生不同属性的神力,天地法则万年不变。
与生俱来的“财富神格”为哈迪斯存活此地提供了保障,可凭空想象就能变出一块金子并不符合天地法则。
如克洛诺斯拥有的“时间神格”使其可以操纵时间的变化:时间静止、跨越时间维度等,但仅此皆在时间法则之内。而哈迪斯的能力却是在“拥有财富”的法则之外,他的神格展现得更为宏观——法则之内是为拥有,法则之外是为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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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地方没有可供玩耍的地方,无聊的哈迪斯会把大部分时间花在研究神力上,今天也不会有什么差别。
“咚!”从上方掉落一个大件物体,咕噜地在地上打滚。
哈迪斯有些好奇地上前察看,毕竟很少有什么东西可以在经过克罗诺斯的食道后坚(完)强(整)地活到这里。
“啊,我还以为会很痛。”大物件动了起来,还发出了声音。
哈迪斯停下脚步,站在不远处观望。他猜想这大概是克洛诺斯的第二个孩子,除非克罗诺斯到处生吃神灵幼儿。就百年来只有他一个神的情况来看,还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那个孩子站了起来,把身上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转头精准地看向哈迪斯的方向,“你好啊~”
哈迪斯没有立即反应过来,他有些迟钝地点头回应。期间,那个孩子已经窜到他身边,一双水蓝色的眼瞳滴溜溜地打转。
很清浅的味道,像是广阔无波的大海,他没有神格,但是被母神赋予了海洋的属性,可以抵消克洛诺斯的神力。
哈迪斯任由对方打量,除了从母神那里传承来的知识,有很多情况他还需要靠着那些知识去推测出新的认知。
“我是波塞冬,你的名字是?”
“哈迪斯。”
百年来独身一人让哈迪斯不太会、也不太想与他人交流,他表现得很冷漠。
一开始波塞冬也不太乐意靠近哈迪斯,不过他很快就转变了态度。这里安静空旷得太令人枯燥了,而当他发现哈迪斯会变出金块时——
“哈迪斯,你有没有试过用金块盖一个房子?”
“没有。”
“哈迪斯,借几块金子我看看能在胃酸里坚持多久。”
“哈迪斯……”
很吵,哈迪斯在心底给出这样的评价,却几乎没有拒绝过波塞冬的要求,甚至偶尔也会跟在波塞冬旁边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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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墨忒耳恐惧着自己的父神,尽管母神拼命辩解自己不会威胁到神王的地位,她还是被父神吞下了肚子。
她在无尽下坠的感觉中绝望,出生即死亡,怎么不令人窒息,直到她重重地砸在坚硬的物体上。
她发出痛苦的呻//吟,下一秒就被一个更大的嚎叫声盖过,“宫殿!我的宫殿!”
波塞冬夸张地捂着心口,直挺挺地倒下,哈迪斯站在他旁边冷漠地看着。
感觉到裤脚被轻轻地拽动,哈迪斯往下看去,就对上一双盛满笑意的双眼,他没忍住跟着勾了一下嘴角。
虽然是吵闹了一些,但是在这个无聊的空间里倒是显得很有趣。
德墨忒耳懵懵地被波塞冬指挥着复原“黄金屋”,最后一块黄金复原她才反应过来,坐在屋顶往下看,“你们是?”
波塞冬拦着哈迪斯的肩膀,笑眯眯地解释,“我叫波塞冬,他是哈迪斯,都是你的哥哥哦~”
“哥哥?”
哈迪斯挣开了波塞冬的手,并走远,波塞冬摸着下巴略加思索,没想几秒就抬头对上面的女孩说,“不下来吗?”
“下。”德墨忒耳目测了离地的距离,随后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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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一个德墨忒耳日子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哈迪斯依旧在研究各种问题,波塞冬则多了一个玩伴。
“会打水漂吗?”
“那是什么?”
波塞冬朝着德墨忒耳神秘一笑,接着转头朝着后方的哈迪斯大喊,“哈迪斯,小金片!”
“欸欸欸——”
金色的光芒飞速切来,波塞冬用着滑稽的动作躲开攻击。他捡起地上的金片,示范给德墨忒耳示看,“像这样,用神力包裹住金片,然后……”
蓝色的光芒包裹住金片,波塞冬抬高右手,用食指抵住金片边缘,然后快速向前方甩出去。
金片在胃酸中低空跳跃了好几段,最后插进另一边的肉壁上。
“看,简单吧。”嘴里是这样说着,波塞冬脸上却是一副骄傲的表情。
德墨忒耳想了想:“这不难吧。”
“难的是控制包裹在金片上神力的量。”哈迪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拿起一块金片,如法炮制了波塞冬的动作,金片最后也插入了对面的肉壁里。
“没错,”波塞冬把剩余的金片塞给德墨忒耳,“胃酸中的时间神力每一处都不一样,金片与它接触会被腐蚀,你要用一些神力去抵消掉,最后插进肉里更需要技巧了,毕竟这相当于攻击克洛诺斯了~”
德墨忒耳在听到“克洛诺斯”这个名字时惊恐地看向两位兄长,声音高了不少:“攻击克洛诺斯?”
“你们疯了?!”
波塞冬愣了一下,反问道:“怎么了吗?”
“他、他会杀了我们的!”女孩一脸惊恐,害怕地扔掉了手中的金片。
波塞冬茫然地看向哈迪斯,而哈迪斯看向了德墨忒尔,“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现在已经死了。”
冷淡的声音配上毫无表情的面容,黑发神灵顿显无情。
“……”德墨忒耳张合着嘴巴,愣了又愣,似乎被震住了。
波塞冬抛接着金片,试着安慰德墨忒耳,:“你不是还活着嘛,怕什么?”
他是对想杀了自己的父神没什么好感,摇摇头,直接用两根手指夹着金片,然后抛射出去。
“咳!”外界的克洛诺斯突然呛了一口酒。
在他身后倒酒的侍从端着酒瓶瑟瑟发抖,内心祈求着神王不要迁怒于她。
克洛诺斯抹掉嘴角的水渍,冷眼扫过投来目光的众神。
众神鹌鹑似收回目光,不敢发出声音。现在克洛诺斯一神揽权,以暴政为主,稍有不慎,死亡的镰刀就会到自己的脖子上,没有神灵胆敢反抗他。
克洛诺斯伸手扯过侍从,把她按在自己腿上,冷声说,“揉。”
“是、是,神王大人。”然而恐慌的侍从哪里清楚克洛诺斯的意思,她颤抖着手伸向白布掩盖的□□。
“啊!”侍女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她被克洛诺斯暴怒地抓住头发,撕裂的痛楚伴随着对死亡的恐惧,在神王面前,她只能紧咬着下唇压抑无助的声音。
克罗诺斯欣赏着对方害怕到颤抖的模样,露出嗜血的笑容。
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没有神灵敢去触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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