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诺斯——”
一声尖叫贯穿辉煌的神殿，殿外的侍从纷纷低头不敢吱声。
在神王暴|政之下，敢直呼神王之名的唯有神后瑞亚。
貌美的女人指着殿门的方向，怒斥着神王，“滚出去！”
此时的她刚生完孩子，身体还很虚弱。
“我亲爱的妻子，我的瑞亚，你在生气什么？”银发男人挥动刀柄，把镰刀上面的血液甩掉，再抬起武器时，锋芒依旧是寒光闪现。
他步步逼近，“你的侍从阻止我前行，我只是把碍事的东西清除掉了而已。”
瑞亚气得全身发抖，她愤恨地盯着对方，温和儒雅的女神深呼吸了几次，很快就稳下了心神，“出去，克洛诺斯，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克洛诺斯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妻子，语气冷漠，“你知道我为何而来，瑞亚。”
“你已经夺走了我三个孩子！”
“他们因诅咒而生！”
“你会因诅咒而死！”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克洛诺斯掐住了瑞亚的脖子，血腥味在他喉头盘旋，“瑞亚，不要太放肆了。”
来自神王的威压将瑞亚遏制得不能动弹，不过克洛诺斯很快就收敛气息，一改先前凶狠地模样，他温柔地抚摸瑞亚的脸，说，“既然你不肯主动交出来，我自己去找好了。”
克洛诺斯一点点地掰开瑞亚握紧自己手臂的手指，她嘴巴快速张合着，似乎在说些什么，可是空气中根本就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克洛诺斯同样无声地笑着看她，他抬起右手，用食指竖在唇前，然后向房间的后门走去。
刚刚降临这个世间的小女孩亲眼目睹了自己父神残暴的一面，她被神王散发的威压震慑到瘫坐在地上，而原本牵着她手逃跑的侍女倒在一旁，尸首分离。
就在上一秒，她甚至都没有看清楚攻击侍女的武器，眨眼间，高大的男人手握通体漆黑的巨型镰刀出现在她旁边。
她看到父神露出慈爱的笑容，并为自己进行了祝福，“你是时间之神与岁月女神的第四子，吾的第二女——赫斯提亚。”
赐名完成那一刻，感觉压在自己身上的重力消失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黑暗瞬间将她吞噬。
“若不是杀了你们瑞亚会疯掉……哼。”
——————
赫斯提亚掉下来时，被德墨忒耳稳稳地接住了。
波塞冬好奇地凑近了看，“是女孩子嘛~”
女孩身上的衣服是半穿半披着的，随着她身体在颤抖，衣服又滑落了不少距离。她惊恐地把脸埋了起来，试图躲避波塞冬的目光。
波塞冬了然了，“看来瑞亚女神还没来得及开心，克洛诺斯就把你吞下肚了。”
大不敬的话从他口中吐出，德墨忒耳对他肆无忌惮的样子仍然不习惯，便抱着人转身离开，“我带她去穿好衣服。”
波塞冬耸肩，背向她们离开。
这里原本是一片漆黑，由哈迪斯变出来的金块虽然在初时会散发微弱的光芒，但是很快就会变得暗淡无光。
不过，黑暗并不会影响神灵的“视力”。
黑发神灵仰头往上看着，波塞冬径直走向他，“哈迪斯，你在想什么？”
他用“想”问，而不是“看”，他认为克洛诺斯的肚子没什么值得观察的。
哈迪斯低下头看他，没有回答，而对方直接挨着自己坐下，再一次发问，“在想什么？”
“没什么。”哈迪斯看着前方，不肯再多说一句话。
波塞冬突然把头靠在哈迪斯肩膀上，“你在我进来之前待了多久？”
“将近百年吧。”
“怎么度过的？”
“……”
“说一下又没什么坏处，对吧？”波塞冬拨动对方的手指，还好玩似地捏了捏指头，“我们还要在这相处很长一段时间呢~”
哈迪斯抽回手，把靠在肩膀上的头推开，“研究神力。”
没有打探到有趣的信息，波塞冬就势瘫在一旁，“太无聊了，现在才过去几年。”
“哥哥，”德墨忒耳牵着赫斯提亚来到两位兄长面前，“这是……”
还没等德墨忒耳念出少女的名字，她就躲在德墨忒耳身后颤抖起来。
德墨忒耳也不强求她露面，只是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她叫赫斯提亚，似乎是在刚出生时看到了些不好的画面吧，她现在很恐惧……呃，男性。”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位男性神灵，只见一个看着天上发呆，一个瘫在一旁，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作出特别的反应。
波塞冬摆手，“她害怕的话就带远点吧。”
“……好吧。”本还想说什么的德墨忒耳被赫斯提亚扯了扯衣袖，只好作罢。
待她们走远，波塞冬立即坐了起来，他用神力与哈迪斯传音，“不愧是神后啊，这么大方地授予神格。”
“一个春之女神，一个女灶神。”
看着对方笑容挂在脸上，笑意却达不到眼底，哈迪斯抿了一下嘴唇。
嫉妒？也不是不可能。
他收回视线，伸手变出一堆会发光的金粉在手心，抬高手臂往前方扬出去，“如果把时间神力抽象地形容为线条，这里就是由克洛诺斯所持有的时间曲线编织而成的折叠空间。”
波塞冬随手设下结界挡在两人在面前，隔开了飘回来的粉末。
发光的金粉掉落在地上，很快消失不见。
“这里的每一处都是折叠的时间，落入缝隙中的东西瞬间被吞噬。”
哈迪斯垂下眼帘看着星光点点消失，语气平淡，“我们要想不被损伤神体就要持续用神力包裹自身，用自己的神力抵消克洛诺斯的神力，而拥有神格只会耗费更多的神力。
神格会自主地去寻找、去联系世界法则，这会让我们在使用神力时无意识地增大了量。”
越高等级的神力，与世界法则牵绊越大。哈迪斯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他多少在提防所有人。在这里，他是被压制得最难受的一个，只是这百年来早已习惯。
神格在外面的世界或许会为自己增加实力，但是，起码现在在这里拥有神格并不是一件好事。
波塞冬没想到哈迪斯会选择开解他，开心的情绪盖过了心头的阴霾，脸上的笑容笑容真实了不少。
被笑意盈盈的波塞冬盯着多少有些不自在，哈迪斯撇开头，“想要打破这个空间根本就不可能，除非往上走，但是就算出去了，我们面对克洛诺斯也是死路一条。”
“你往上飞过，上面有什么？”
该如何形容当初看到的景象呢？哈迪斯斟酌几番，最后吐出一个词，“黑暗。”
波塞冬听出了他想表达的意思——那是即使是用了神力都看不穿的“黑暗”。
哈迪斯再次往上看去，“不管神力是以哪种方式被消耗掉的，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越往上走需要消耗的神力越多。”
“我们待在这里相对安全很多。”
波塞冬跟着往上看，对未知的黑暗跃跃欲试。
行动派的波塞冬跑去跟德墨忒耳商讨了一下就开始了行动，哈迪斯没说什么，反而是德墨忒耳有些担忧地问他，“不会出事吧？”
哈迪斯看着天上的身影，回答，“最多是神力耗空掉下来。”
神王：我深爱着我的妻子。
神后：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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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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