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咏前辈,你们兄弟关系真不错啊,还是双打组合。”
在很多人看来,说话互损其实是关系好的另一种表现方式,因为不担心对方会生气。
“一般般吧,其实刚开始我们关系挺恶劣的。”
星咏无所谓的说,大家都不相信,以为他在炫耀兄长。
“是真的啦,他是完美主义者,什么都挑不出毛病,家长只喜欢他,让人嫉妒的家伙。”
说者有心,听者无意,只有星咏自己知道,轻飘飘说出的这些话都是真心的。
酒店一层吧台,月颂也在说差不多的话:“他太一根筋了,执着于眼睛看见的东西,不用心体会表面事物之下的真谛。”
幸村觉得自己和这个学长挺投缘,大约是自己也是哥哥,又领导着网球部的大家,家长心态,比较有共同话题。
“但是他很坚强不是吗?从那样的伤痛中坚持过来。”
月颂不置可否。
“能冒昧问一下吗?前辈为什么要回到日本参赛呢?从履历来看,你们已经适应在美国赛场活跃。”
倒不是怀疑他们别有所图,单纯好奇。
幸村补充一句:“觉得为难可以不回答。”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我们约定,除了比赛,在美国待一年后要在日本待一年,今年轮到日本了。”
“虽然是双打组合,但是在不同的国家长大,所以有这样的约定是吗?倒也可以理解。”
洗牌战那天,大家更关注平等院和德川之战,不过柳之后有特别关注新来的两个高中生,给出了隐藏实力的评论。
“月颂前辈,要不要去附近的球场活动下身体,坐了很久的飞机和车,身体僵硬。”
幸村不再掩饰想法,他想和月颂交手,正式开赛前,必须抓住一切机会提高。
“我的网球很无趣,”月颂晃了一下玻璃杯里开始融化的菠萝冰,“等星咏回来,和他约战才能得到你想要的。”
鸢紫发色的少年有些疑惑,“难道前辈不喜欢网球吗?”
月颂心里啧了一声,小孩就是小孩,网球在他们心中大过天,非黑即白的认为打网球一定是无比热爱,拿命去拼。
“喜欢,但是我的网球之路已经进入倒计时,你可以理解为,有人用生命要挟我放弃网球。”
逗逗小朋友也挺有意思的,看那双漂亮的眼睛微微瞪大,五分不信的样子。
但他说的也是实话,月颂夫人曾经被儿子气晕过去,紧接着查出肿瘤,月颂遥斗不得不投鼠忌器,重新考虑父母的心情。
当然这些事他不会说给外人听,也不是主要原因。
微微拉下衣领。
幸村差点惊呼出声。
月颂继续胡诌:“因为遭遇过一些事故,父母家人不赞同我继续体育道路,虽然争取到几年的时间,但是终点已经出现,再也无法保持最初的那种心情,球风自然而然变得很无趣。”
“你们这对兄弟,还真是……”
出人意料的同调,相同的多灾多难。
幸村了解完前辈身上背负这么多沉重隐情,不再强求邀约对战,礼貌告辞。
这样一来,他的U17之旅一定会清净不少,月颂大人表示很满意,他来这儿可不是为了和小朋友制造什么热血羁绊的。
低沉的男音从隔壁传来:“满嘴谎言的骗子。”
借着植物隔断遮挡,刚才两人都没发现有人坐在旁边。
“偷窥偷听的变态有什么资格批判别人?”
平等院凤凰冷笑一声,靠近警告:“牙尖嘴利,在队伍里,你最好安分……”
“你能拿我怎样?哦,另外提醒你一句,我是同性恋,别靠这么近,否则我会以为你暗恋我。”
顺利看到对方面色骤然变化,落荒而逃,月颂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短暂的畅快后又是铺天盖地的失落。
何必呢。
他这样欺负人,除了给那个人找点不痛快,更给自己添堵。
平等院快步走过回廊。
不对劲,哪里都不对劲。
他在群青身上找不到一丝熟悉感,却觉得那个月颂遥斗……
真是要疯了!
太多事冲击他的心,U17世界杯近在眼前,他不该分神,更不应该被星咏群青扰乱专注,但他一停下就会想起星咏身上的伤,致命的车祸伤。
平等院不敢联想那场车祸和他的关系,可怕的念头一个接一个的涌现。
会不会是因为那天他说的做的太过分了,群青当时夺路而逃,说不定跑的时候分心了才出的车祸。
鬼十次郎见到平等院时问他:“你这几天魂不守舍的,怎么,赛前紧张?”
按理说绝无这种可能。
“不是,和你无关。”
他不会让私情影响比赛,只是有些事一定要弄清楚。
冷静下来思考,既然群青什么都不记得了,月颂遥斗很明显是知情人。刚才提同性恋故意恶心他,也说明他知道前因后果。
那家伙还说自己知道的不多,骗子!简直和曾经的星咏群青一样可恶!!
欺骗他说他们是世界上最好的朋友,会陪着自己征战网球世界,全是谎言!
坐在公共区域敲电脑的青年没想到他眼中智商欠费的暴躁网球傻瓜金蛋这么快就杀回来,还把他直挺挺揪起来,路人以为他们要打架,发出阵阵惊呼。
月颂厌恶在人前丢脸,告诉服务生他们认识,起了点小冲突不用报警。
“放开我!你发什么疯!”
“老实点,我有话问你,过来。”
平等院凤凰把人半挟持着到楼上房间,月颂不比他矮多少,力气不弱,着实费了点力气。
只要再往深处想想,他会发现,以月颂徒手接球的力量,真的想挣脱,不会被钳制住。
月颂开口就是嘲讽加膈应组合拳:“这么急着和我独处,平等院队长不是有女朋友吗?什么时候开始男女通吃了,出轨可是人品大问题。”
“少放屁!我单身到现在哪来女朋友,另外老子性向正常的很!你恶心不恶心!”
月白色的眸光微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淡。
平等院紧接着质问:“你果然知道当时的事情。”
他那时候为了断绝群青的想法,找了个女生扮演自己的女朋友,这件事除了他们三个没人知道,如果群青是当天出的车祸,那么月颂遥斗为什么会知道。
眼下他最想知道的是:“群青6月24号那天出车祸,为什么,是因为我刺激到他,过马路的时候没注意看车吗?”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必须弄清楚。
“怎么,你想负责?”
月颂的语气和眼神明显是觉得可笑。
“是,我赔偿他医药费。”
那星咏群青的那条命你想怎么赔?!
月颂遥斗几乎咆哮着说出来,但他压制下去。
因为他看见那张本该意气风发的脸上浮现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沧桑。
“不是。车祸责任认定很清晰,晚上出的车祸,两车相撞,他没系安全带,被甩出去了,司机酒后驾驶,和你没关系。”
本来就不是他的错,平等院凤凰只是拒绝了一个不喜欢的人,凭什么让他承担责任,要说有错,是星咏群青的错,他自找的。
金发青年沉默着不说话,似乎在估量真假,但是这番解释逻辑清晰,细节齐全,不像是假的。
“好,我知道了,你走吧。”
他似乎安心下来。
月颂干脆起身,一步一步离开。
关上门后,一墙之隔,他深许呼一口气。
这样就好了,全部扯平。以平等院凤凰对星咏群青的厌恶,U17之后他们不会再有牵扯,这段孽缘以两厢安好为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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