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等院凤凰被凉意从头浇到尾,不止是心,酒店浴室里,开冷水到最大,僵直着站在那里被水冲刷。
终于清醒过来。
他始终是个没用的家伙,之前被私情左右,输掉了比赛,现在是绝佳机会夺回胜利,仍然被感情影响。
为什么会想让群青都记起来,全忘了分明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晚间集会,鬼十次郎注意到平等院神情冷静,又恢复成世界欠他八百万苦大仇深的正常状态,看来德国队带来的压力很有些用处。
“月颂,星咏,你们今天保存了几分实力。”
被老大点名的两人先后开口。
“我还没拿出3成实力呢!”
“大概保存了3成吧。”
场面一度很尴尬。
大家清楚的看到那位头上青筋暴起,生气了吧,肯定生气了。
星咏刀了月颂一眼:“他胡说八道!装大尾巴狼习惯了天天乱说,我明明……”
“所以,月颂前辈用了30%的实力,星咏用了70%。”
星咏群青差点原地爆炸:“眯眯眼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揍你!啊啊啊!我一定要揍你!”
“教授,”乾贞治推了推眼镜,“你说的太直白了,都是大我们三岁,怎么能只叫月颂前辈呢?”
柳莲二认为,星咏群青比他家海带头后辈还要“年轻”一岁。
还得是见惯风雨的人淡定,平等院强压情绪道:“那么,接下来你们拆队,不会再组合成双打。”
“好耶!疯大叔你总算做了个明智决策。”
“小组赛第一场,对战希腊,月颂担任单打3号位。”
星咏群青感觉全世界都在针对他,唰的站起来,气愤道:“你什么意思……!”
“别天真了!!”
平等院一声怒斥镇住了所有人。
“给你上场的机会,表现出来水准不过尔尔,弱旅就老实趴着。”
凶恶的眼神能吓哭小孩,不过星咏群青不是普通的小孩。
“你凭什么一场比赛断定我的实力!!我不服!”
种岛修二想不合时宜的吹声口哨,心想到底是平等院的老同学,日本队里可没几个敢和NO.1正面叫板的。
金发青年冷笑:“拿上球拍,出来。”
看热闹是人类本质,大家都跟着出去,月颂仍然走在最后,不二周助问他:“不去阻止吗?搞不好会受伤的。”
“我在找阻止的家伙什。”
青学天才哑然失笑。
“不介意的话,我的拿去用吧。”
晚上练了几球,刚好带着球拍。说实话,这样内核稳定的前辈,很像另类的平等院凤凰,无论何时都不动如山,坐镇天下的既视感。
月颂从善如流:“嗯,坏了的话赔你一个。”
他们溜达着到球场,气氛正到顶点,星咏被打的爬不起来,最后一球闪光即将落在他身上。
嘭的一声,那球被还击回去,落在底线内。
“哼,星咏群青,好好正视差距吧。”
月颂和平等院遥遥相对,他能感觉自己的手轻微发麻,那家伙是来真的,也不怕一球把群青打出个好歹。
暴君,人渣。
算了,不是计较这些事的时候。
“请你们先离开吧,我有话和星咏说。”
趴在地上的人一动不动,也许是丢脸不想动,也可能真的被打晕了。
大家逐渐散去,最后只剩他们两个人。
“还好吗?”
月颂原地坐下,等着星咏缓过来。
闷闷的声音响起:“还好。”
“我以前不是这么弱的,只有你知道。”
“已经很努力在追回水平了,但是还是……”
遭遇重大打击话还这么多。月颂有点无语,也很无奈,“都说了,身体原因限制,没办法的事,忍忍吧。”
所谓才能,是有极限的,到达那个极限后,天赋不是努力可以弥补的。
“我不讨厌现在这样,因为可以尽情自由的打球,只是有点遗憾。”
星咏忽然坐起来,浑身是伤,眼睛依然明亮,燃烧着执着。
“我不想留遗憾,所以,再帮帮我,拜托了!”
月颂叹气,所以说他不喜欢网球笨蛋,一颗心围着网球死转,头破血流也不后悔。
“现在去找平等院,对,就现在,再表一次你的决心。”
平等院凤凰一定会心软,他最清楚不过。这人冷血无情,只有对待网球相关的事情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机会。
“好!我现在就去!”
第二天,所有人照常出队。
金太郎关心的问星咏的伤,得到一个元气满满的笑容:“完全没事,这点小伤比起被车撞飞简直是毛毛雨。”
本来想心里嘲笑群青也有表情这么憨傻的时候,一听到车撞飞这种词,平等院瞬间垮脸。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月颂不客气的轻扯唇角,无声的笑了。
这场戏,越看越无聊。
临上场前被换下来,好几个人偷偷看月颂的脸色,再脾气好的人也会生气吧,结果对方岿然不动。
同样以为会看见变脸的平等院闪过一丝失望,他没有细究哪儿来的失望,顺道刺月颂几句,最好能激起对方的血性,他不喜欢这个人打球的方式,毫无激情。
然而还是没效果。
月颂遥斗:“换群青上场,说明你终究还是在有限的理智范围内选择感情用事,因为这场胜负不影响最终胜负,容错率极高,昨晚群青的态度打动了你,输一场换来激发他的才能也不错。”
较为了解平等院凤凰的高中生有些难以置信,觉得不可能,但又严丝合缝的合理,是平等院干得出来的事。
大家又去看NO.1的脸色,总感觉会恼羞成怒?结果也不是,平等院不过是哼笑两声。
没人能猜到平等院在想什么。他惊讶于月颂遥斗揣测的完全正确,以及,他确定月颂就是有点生气,这份肯定他不知道怎么来的。
不二周助观赛赞叹:“星咏前辈的斗志真的很强大,常规情况下不需要外界刺激,发挥超越自身20%的能力。”
“再怎么激发能力,自身上限在那里,又不是超级赛亚人数值怪,20%顶天了,再过会机体耗氧量激增,脑血管舒张伴供血不足,直接晕倒。”
大家忽然感觉,星月的抬杠特征如出一辙,看来是亲兄弟没跑了。
在星月之间扫视一个来回,幸村精市觉得他们之间有种奇妙的对照,星咏热爱网球却天赋不足,月颂天赋过剩却热情欠奉。
即使有天赋差异,一个拥有无限可能性,一个给自己划定终点界线固步自封。
说实话,他更欣赏星咏群青的觉悟。
“比赛结束!7-5,日本队获胜!”
热情的队友忍不住下场围着星咏欢呼,他越过大家走到月颂面前。
人人都以为他会炫耀或者骄傲的挑衅一句服不服气之类的。
“谢了。”
“你真的很厉害。”
星月互相注视,传递只有他们知道的秘密。
“诶?为什么星星前辈赢了要夸月亮前辈。”
远山金太郎不负众望问出大家都想问的。
星咏群青也不藏着掖着:“因为他真的很厉害啊,所有事都说中了,包括找疯大叔表白自己的决心!他说只要……”
不出意外星咏再次得到一板栗。
“你的日本语是网球老师教的吗?不是表白是剖白!”
看星咏群青犯蠢,月颂遥斗有掐死他的冲动,然后世界一起毁灭。
众人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所以,月颂真了解平等院呢,从一开始就知道怎么说服他。”
入江奏多发现了盲点。
月颂着急撇清关系,忙中出错:“网球笨蛋的想法很好猜。”
“哇,说老大是网球笨蛋,月颂前辈好厉害!”
月白青年面无表情,恨不能时光倒流,真是多说多错,他还是闭嘴吧。况且说就说了,他以前还说的少吗?平等院凤凰就是个网球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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