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拿过一张纸,画了张草图,然后用顾新世的手机,拍下发给了陈清闲。
“你们刚刚提到,一是有类似铁链和齿轮的声音,声音响起的时候一并引发了震动;二是当某一侧板砖的减少,另一侧的压力会以反比的形式增大对吧,陈警官有没有见过那种升吊的闸门?”
“我简单画了画,你看下,55号的后墙可能和54号是两种相像,应该说部分原理是差不多,但又完全不同的形式。”
陈清闲点开图片放大,何欢画的图,以一个方正的黑框代表了55号车库后墙,黑框内偏上的位置绘了个扁一些的涂黑的长方体,为了加深理解,长方体与两边空开了一点间隙,上方吊着两根椭圆圈圈头尾相连示意是铁链的链条,其余的地方就以格子表示板砖。
扫了眼图片,陈清闲和俞河瞬间就明白了。
俞河蹲下身,顶住挖开部分的上方,尽力往上使劲,陈清闲则尽可能快速地抽出挖开部分左侧的板砖。
很快,左侧的板砖就被陈清闲全部大力推倒。
陈清闲清理了一下附近的砖块,和俞河一起托住在“咔嚓”作响的剩下的墙体。
“我数一二三,放了就跑。”
“好。”
“一、二、三,放!”
陈清闲和俞河撒手就往斜坡的方向跑,愈来愈响的链条滑动声音“哗啦哗啦”地响在耳侧,背后的重物重重砸下。
整半面墙体都砸在了泥土上,同时数十根粗壮的连着半面墙和车库顶的铁链暴露出来,铁链后,55号车库内的景象一览无余。
55号车库后墙的结构和何欢猜想的基本完全一致,陈清闲把车库此刻的模样拍下来,发给了许千然和顾新世。
然后,他褪去手套,握住了一根绷得直直的铁链。
铁链红褐斑驳,遍布生脆的锈迹,手指轻轻一拨,就能挑断好几片锈片下来,而这铁链,和铁项圈的铁链一模一样。
陈清闲下意识用力拉了把铁链,陡然,似乎有什么一颤。
俞河和陈清闲双双停住了所有动作,下一秒,陈清闲手中的铁链猛地抖了一下,才砸下来没多久的半面墙体毫无征兆地上升起来。
不过半分钟,半面墙体就升回了原本的位置——
——55号车库开门了。
许千然刚追着江仲远的脚步到二楼和三楼的中间,就听三楼传来交谈。
“校长,这样不行的吧,你刚刚也在楼下,也看见那两位警官的态度了,学生跳楼已经是不小的命案了,而且跳楼原因还有可能是受到欺凌,要是我们把这些他们要的证人放走,怎么跟警察交代啊。”是年级组长的声音,“就为了这一个,我们学校难道要全搭进去吗?”
王盛嬉嬉笑笑的劝解声传到楼梯间里,分毫没有才失去一位学子的悲痛,“诶,你这话就严重了,我们杜同学胆子小,在学校里感到害怕,先让父母接回去怎么了?要是待会谁问起来,就说那个位置本来就是空的不就好了,怎么搞这么复杂呢,孙老师,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你现在都不会处理了吗?”
王盛的话听起来和善,但话里话外都是威胁。
年级组长没了声音。
“班级里还有那么多女孩子,那么多的学生,哪个不是父母掌心上的宝贝,哪个不害怕,怎么到了这位男同学这,一个男子汉还哭着要爸爸抱吗?”许千然悠悠然一个转身,出现在王盛眼中。
王盛愣住了,他下意识下了层阶梯,不想一脚踩空,直接跌坐在了阶梯上。
一旁,一个西装革履、身形肥胖的中年男人和一个少年就光看着。
许千然无视王盛,走到那两人面前。
他盯着少年,少年虽藏在中年男人的背后,脸上却全是得意和不屑,就差没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喊“是我又怎么样”了。
没跑了,许千然心道,就是这个姓杜的学生。
一旁的父亲见许千然双目直直地盯着自己的儿子,刹那沉下脸来,“你是哪家派出所的?我一个父亲——孩子的爸爸!担心儿子想接他回去也不行吗?谁教你这么处理案件的?”
许千然意味深长地笑笑,他慢遭遭抽出证件,故意把证件怼到了中年男人的鼻梁骨上,“中央刑侦局许千然。至于谁带的我嘛,中央刑侦局现任局长白炀,请问您有何赐教?”
许千然才说完,话音还未完全落下,躲在父亲背后的少年顿时没了得意,脸色一下煞白。
中年男人被怼面而来的证件冲地后退了一小步,然后转眼,他就收起锐气,客气地递出手,“我是杜思茱,玫瑰市最大花市的老板,幸会幸会。估计是地方办案有差异,我们有些误会,呵呵,得罪了,许警官。”
许千然将杜思茱与杜天傲的反应尽收眼底。
就方才上楼的功夫,许千然向顾新世要来了杜天傲的资料,资料里提到,杜天傲的父亲杜思茱,男,三十岁以前没有工作、没有房子,三十二岁那年突然就买了片荒地、开了花市,专门借玫瑰花来哄抬名声,一年不到就成为了玫瑰市巨头,花价掌握在其一人手中,连市长都要给三分薄面,然花市启动金四千万,查不到来处,其中种种,猫腻腥膻。
“地方办案确实差异多,有的审时度势,有的秉公执法。杜老板不必担心,我们就问六班的全体学生一点事情,问完,你依旧可以带您儿子回家好好安抚。放心,不需要太久,还请你在这里稍等一会。”
有江仲远在,杜天傲乖乖地随许千然回了班级。
许千然同六班的学生热情地打了招呼后,就让他们各自拿出一张废纸,在纸上写下自己对蒋威和姚樟的了解,越详细越好,写完,交给他,就能离校了。
学生也到底是孩子,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心里只想着回自己温暖的港湾,全部埋头奋笔疾书——除了杜天傲。
杜天傲坐在最后一排,看着自己的同学都低着头,愤怒又不屑地“嘁”了声。
他一点都没有注意音量,整个教室都能听见他的不满。
许千然淡淡地瞥了杜天傲一眼,杜天傲立马恶狠狠地回瞪了一眼,但又马上移开目光。
江仲远守着门,杜思茱不敢冲进教室带走杜天傲,杜思茱趴在离最后一排最近的窗口,对杜天傲不断使着眼色,大致意思是让杜天傲随意应付一下,随便写点,然后赶紧离开。
可杜天傲完全不听从杜思茱的,甚至在杜思茱的几次眼神暗示后,不知道为什么,像是被点燃了怒火,猛地踢了脚一旁的一个跟班。
要不是江仲远飞地按住他,他还想继续踢其他人。
被江仲远按着,杜天傲逼不得已撕下一张草稿纸,龙飞凤舞地写下几个字之后,他挣脱开江仲远,路过讲台时就随便一抛,也不管是不是落到许千然手里,就扬长而去。
许千然目视着杜天傲一脸傲气地掠过杜思茱径直离开,弯腰捡起飘在地上字迹凌乱甚至还有涂鸦的纸。
只见上面用红色的笔分别显著地写下了蒋威和姚樟的名字,两个名字上方正中央是两个歪曲扭八毫不掩饰鄙夷的字: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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