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章过渡章节,主要说的是玱玹和阿念,不是和相柳,不要被标题带跑偏,玱玹意识到对相柳的感情在后面。
第十六章:心动
玱玹陪着阿念在西炎城逛了一个下午,阿念这么多年在衣食住行方面的‘长进’不多,对于路边的小店和街边摊的食物仍旧是三万个拒绝,同一个理由:不干净。所以,玱玹带着阿念在西炎城最大的酒楼里吃了点东西,等到了晚一些时候去坊市看那些杂技表演。
什么口吞钢刀、喷火表演、胸口碎大石等等一类,对于神族有些甚至不可动用灵力做到的事情,人族表演起来,阿念看的也是津津有味,只是嫌弃人挤人的让她心底很是烦躁。好在有玱玹将阿念护在怀里,相对于被玱玹揽在怀里,阿念面对那些拥挤的人群,甚至可能会突破海棠和老桑的‘防线’踩到阿念的绣鞋也是可以忍受的。
阿念已经想不起来她已经多久没和玱玹这么相处过了,从前玱玹要忙着处理国事,五王、七王的叛乱,勉强抽出来点时间还要和其他人分一分。后来丰隆为了玱玹被相柳射杀,玱玹又忙着平定一直龟缩一隅的辰荣残部,这件事直接导致洪江撞断天柱不周山,天漏之下几乎没有生灵可以幸免,玱玹又开始忙着治理天漏。
天漏一事,虽然又娲皇娘娘和腾蛇白矖的帮助很快止住了,但是被洪水淹没的地方却需要重建,大量的洪水淹没陆地,很多生灵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家园。作为大荒主人的玱玹更是忙的焦头烂额,顾不上吃饭,好不容易等到了洪水退去,却又因为洪水带来了疫症,导致大量生灵死亡,连和玱玹决裂的小夭也回来帮忙,只是仍旧不肯见玱玹。熬过了疫症又迎来了大旱,本就捉襟见肘的国库更是空的连蚊子、蟑螂都无处遁形。
本才三百多岁正直壮年的玱玹着急的头发都白了不少,甚至都考虑要不要对世家低头,将权利进一步下放给世家,用来换取大量的财物和粮食赈灾。阿念知道玱玹是何种艰难,皇爷爷离开的时候将私库里除了用惯的东西之外全都留给了玱玹,玱玹的私库钥匙有两把,一把在玱玹哪儿,一把在阿念手里。看着玱玹的私库除了不得留下来的常用摆件、饰品还剩了一些,玱玹的私库和他的国库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空旷。
阿念舍不得玱玹过得辛苦,不仅将自己的小库房搬空,又找了亲爹皓翎王。鉴于阿念是皓翎王唯一的血脉,所以皓翎王的私库阿念从小到大进出的次数甚至比进自己的小库房还要多,而且皓翎王交到玱玹手里的时候,并未将国库全都一并给了玱玹,皓翎王还留了一小半当初皓翎的国库库存。
皓翎昱(即皓翎王)并没有直接拒绝阿念,只是和阿念长谈了一夜,最后阿念带着皓翎王大半的积蓄混着自己的私库交给了玱玹。虽然有了阿念和皓翎王的支持,可终归是不够,玱玹和阿念算了又算还差至少三分之一。不过最后玱玹不知道又从哪儿寻得了一大笔财物,才堪堪凑足了赈灾的钱款。
之后的几十年玱玹一直都在小心的维系着西炎的运作,最严重的时候玱玹做梦都会被惊醒,洪江、天灾、国破是玱玹梦里最多的存在。
阿念竭尽全力的帮忙,可再怎么帮忙也减轻不了一点玱玹身上的担子,身挑一国,担着万千子民的性命,玱玹的处境远比自己的父亲要难得多。
皓翎国的朝堂上虽然派系杂乱,但最终那些大臣还是对皓翎有着归属感,而西炎的朝堂上最明显的三方阵营是以属于西炎的原本国民,一队是哪怕不想管事还是被皓翎旧臣推上来的蓐收,最后一队是以小祝融为首的辰荣旧臣。
三方角力之下,还存在着另一股力量,就是应龙等在朝堂上几乎透明的存在,他们看似不起眼,但是仍旧拥有不可估量的‘妖神’一方。
近三十年玱玹都一直在给应龙这一方势力偷偷加码,三年前更是明目张胆的布告了出来,玱玹如此明显的想要提拔妖族自然是惹得三方不快,闹得最凶的当属皓翎旧部,最安静的是以小祝融为首的辰荣战败后就归顺西炎的辰荣旧臣。
皓翎国本就是因为阿念的婚事被‘和’过来的,所以皓翎官员哪怕并入西炎的朝堂也不会觉得自己像是辰荣旧臣一样低人一等。皓翎的旧臣看玱玹也只是西炎的王,皓翎的女婿,哪怕玱玹有三百多年的时间都生活在皓翎,从本质上更像是一个皓翎人,各种生活习惯也更适应皓翎的方式方法,就连最基本的天气的冷暖交替,玱玹这近百年也没有完全适应过来,尤其是到了冬季不论是阿念还是玱玹都是能不出门就尽量不出门的状态。
就连玱玹这个本土的西炎人都很难适应西炎苦寒的冬季,更何况生活在遥远、温暖的皓翎官员,每到冬季原属皓翎的官员都会因为寒冷病倒一批。
所以当三年前的讣告玱玹基本没怎么和朝臣商议,直接就通知了一声而已。这样的态度让本就对西炎有所不满的皓翎官员更是在妖族分散神族手中的权利时彻底炸开了锅,极尽手段的表示拒绝。
玱玹经过三年的弹压和调解才勉强的达到了表面平衡,阿念才觉得现在正是迁都的好时机,一方面可以平定皓翎官员的不满,毕竟在皓翎旧臣看来,他们在西炎山上朝更像是来串门的客人,而不是西炎的臣子;另一方面也的确是西炎山的地理位置过于偏僻,不适合作为辐射整个大荒的中心,而西炎的旧臣一直有一种只能意会的傲慢,不是从言语上的,而是从他们的行动和表情上就让人很不舒服。
阿念知道这其实本质上不应该算傲慢,他们身上透出来的这种情绪的底色应该是骄傲,但是这种骄傲的人多了,且站在一起,外人看来就是傲慢了。
想要根治这种‘病’其实也不难,只要拔除他们的骄傲的根基即可。
他们骄傲的根基是西炎,让西炎灭国显然是不现实的,但迁都拥有同样的效果。
与西炎旧臣‘病症’相反的是辰荣旧臣,西炎旧臣过于‘傲’,辰荣旧臣过于‘谦’,辰荣山的地理位置几乎是位于大荒的正中心。
将西炎迁都至辰荣山,可谓是一箭四雕,三国旧部的‘病灶’都被拔除,大家忙着迁都也就没有那么多人天天揪着妖族入朝的事情在朝堂上吵完了,还要写折子继续折腾玱玹。
阿念心里想着事,等到回神时刻,才发觉这一折的皮影戏已经唱到了尾声,好在是个轻松又合家欢的结局。阿念心下觉得欢喜,就让海棠多赏了那艺人些。
从前打赏都是金豆子起步的海棠犹豫了一下才选了一颗不算大的银角子,她本来是只想给几个铜板的。只是小姐都说了是赏钱,哪怕身边的人不知道小姐的身份,海棠也还是觉得铜板太掉小姐的身份了,只好忍着心痛将一颗银角子扔进那求赏的瓮里。
看着那亮闪闪的银角子,捧着瓮的小丫头对着老桑笑的露出了一嘴又细又白的牙齿,老桑指着小丫头半晌才把嘴里的话咽下去。
护着阿念从人群中出来,玱玹仍旧牵着阿念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牵着阿念就像是浮萍有了根,倦鸟有了巢,是让玱玹觉得很安心的一个动作。
海棠注意到玱玹主动的牵阿念的手,在后面对老桑各种眼神暗示,老桑心里还想着刚才那个小姑娘,看老桑迟迟不回应,海棠气的狠狠的拧了老桑一下,老桑哇的一声喊出来,惊动了前面的玱玹和阿念。
看着有些委屈的老桑,玱玹关系的问:“老桑,你怎么了?”
“海棠她无缘无故的掐我!”老桑委屈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不仅老桑委屈,海棠也委屈,海棠控诉老桑自己和他说话,老桑不理她。海棠性子直一些,而且他们相识多年,自然知道海棠不会因为一点小事撒谎,海棠既然这么理直气壮的反驳老桑,可见海棠并未说谎。
在玱玹的追问下,老桑期期艾艾的说出刚才走神的原因,是那小姑娘不是人族,而是一种专门吸食有修为树妖灵力和树汁的鸟妖,那小姑娘刚才一直盯着老桑笑,把老桑吓到了。
玱玹和阿念对视一眼,刚才到没注意那小姑娘是不是妖怪,但老桑都吓成这样了,应该也没说谎的可能。
老桑虽然看着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但实际上因为树妖的智力上涨缓慢,老桑的心理年龄最多不会过十岁,所以玱玹才会让留在西炎王宫的老桑转而跟着阿念,就怕老桑被有心人利用。
海棠看着老桑还心有余悸的样子,伸手拍了拍老桑的肩膀说道:“不用怕,还有我呢,我会保护你不被那妖怪吃了的。”
难得体会了一次海棠温柔的老桑有点不适应的打了一个嗝,最后还是来自害怕天敌的本能战胜了对温柔版海棠的不适应性,抓住了海棠的袖子,小声的说道:“那你一定要保护好我哦。”
玱玹伸手揽住阿念的肩膀,小声的附在阿念的耳旁说悄悄话:“难得看到这对欢喜冤家这么和谐的一幕。”
阿念低头浅笑,回复玱玹:“毕竟有着这么多年的感情,虽然平时打闹看不出来,但关键时刻最靠谱的还是对方。”
“是啊,就像是我的阿念一样,从你一出生开始我就一直陪在你身边,仔细算来我们并未分开过很久,可我以前总觉得你只是个小姑娘而已,现在才惊觉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阿念已经长大了。”玱玹牵着阿念的手慢慢的往前走,就像是街上无数的有情人一样。
阿念慢慢的靠近玱玹,就像她无声无息的走进了玱玹的心里一样,“或许就是因为太熟悉了,才会注意不到吧。”
玱玹一行人是踩着西炎王宫闭宫的最后一刻赶了回来,几人进来的模样看着从容不迫,其实在西炎皇宫几里外一行人是没少‘疯跑’。
阿念靠着玱玹的肩膀来支撑她有些脱力的身体,她这一辈哪怕被小夭和相柳‘绑架’的时候也没这么‘狼狈’过,他们出去的时候是坐了马车的,但是到了西炎城之后因为要到处游玩,阿念就让人先回去了,因为她想和玱玹慢慢的走回去,体会一下话本子里有情人漫步的浪漫。
结果因为玩的太开心,预留的时间不够用,等到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一行人已经走了快一半了。
回去叫马车不太现实,因为车马行向来关闭的早,不到日落时分就闭店了。去城里的大臣家借……无论是玱玹还是阿念都不想,不是不能坐,而是放不下面子,毕竟他们现在的行为有些‘愚蠢’,他们实在拉不下这个脸面。
玱玹算了算,感觉要是剩下的路程加紧赶路应该问题不大,幸运的话能赶在落锁的前一刻进宫,如果晚了那需要守城官的印信和赤符才能进宫。
当然,不论是玱玹还是阿念,他们都归属与特权阶级,他们印信也有和赤符同样的作用。
可无故关闭西炎王宫的结界就为了放他们这一行游玩晚了的王、王后进宫,玱玹都能想象得到明天会收到多少‘关怀’。
所以他们这一行人是掐着‘神行诀’回来的,体力上看着消耗不大,可这样大的运动量还是让几人腿上的肌肉酸软。
玱玹晚上直接夜宿在了阿念的寝宫,睡着前玱玹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想了半晌也没想起来,阿念跟着想了想,觉得可能是玱玹还有几本不算要紧的折子没批完的缘故。
苦思无果的玱玹最后赞同了阿念的话,第二天看到神情有些萎靡的禺疆突然灵光乍现的想起来,昨天是他会见相柳的日子!
玱玹有那么一瞬间莫名的尴尬了起来,毕竟相柳需要从千里之外赶来,而自己却无缘无故的放了人家的鸽子,连个理由也没有的消失了一夜,相柳不会生气吧……玱玹没有底气的想。
这是一章过渡章节,主要说的是玱玹和阿念,不是和相柳,不要被标题带跑偏,玱玹意识到对相柳的感情在后面。
这一章阐述一下玱玹和阿念的感情,他们是日久生情,就像是人不能没有空气一样的活法,小夭对于玱玹是念念不忘没有回响的执念,对相柳是人在作死的时候诡异的兴奋感。
本文的玱玹从某种意义上在三条感情线上奔跑的爱情端水大师,小夭、阿念、相柳他都想要。
玱玹的精神状态就是徐锦江老师那张出圈的表情包:我全都要(握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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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十六章: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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