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那次轮回距今已经太久太久，南禾只记得「玲珑」曾说留给她一个承载了她所有算力的机器，至于如今在哪，南禾看向下方的灵犀阁。
虽说他们当初筑起的建筑保留不到如今，但「玲珑」不愧为风水之长，为阵楼所选的位置自然是极好的，如今这里被选为了灵犀阁。
但是不知道原来的高塔现在是什么样了，南禾露出几分追思。
“话说，如今你方便进入吗？”南禾看向冰公主，她已不再是灵犀阁的阁主，当初把她塞进去都要掩人耳目。
“无妨。”冰公主操纵冰莲花下落，“他们对能看乐子的事一贯容忍。”
“实在不行，他们也是去找哥哥。”
……
踏在石砖上，南禾打量着周围阁主们的石像，他们并不在线。
毕竟连庞尊都在忙着白光莹的事，其他人也不是什么经常在的样子。
“你们来了。”颜爵摇着扇子出现在两人面前，似乎并不意外在这里见到她们。
“来拿些东西。”
“你们似乎打算在人类世界大闹一场？”
“你们要插手？”南禾微笑看向他，她不是没考虑过这种情况，只不过会麻烦些罢了。
“不。”颜爵收起扇子，摇了摇，“但他们对此很感兴趣。”
“至于你要取的东西，在灰那里。”
南禾有些意外，不过总比不知下落来得好。黎灰，她要是没记错他是要毁灭人类吧？
“有些麻烦。”冰公主提醒她。
“打得过吗？”南禾活跃气氛。
“……”冰公主停顿片刻，认真道，“可以试试。”
“喂。你们怎么越来越直接了。”颜爵有些哭笑不得，“正巧，他也想找你聊聊，去不去？”
他看向南禾。
“去，为什么不去？”南禾给了冰公主一个放心的眼神，走进了传送的光芒中。
……
御王黎灰。
南禾看向面前的仙子。
“你好。”
“我见过你，人类。”他漠然开口，“为了拯救所谓的人类世界来到了灵犀阁。”
他陈述着女孩的经历，仿佛已经将她洞悉。
“水王子还真是糊涂了，与人类为伍。”
等等。
南禾睁大眼。
什么水王子？
啊？
“请问，我们在哪见过？”南禾试探问道。
“灵犀试炼的小姑娘。”
南禾一度怀疑自己脸上的伪装是否忘了卸去。
“您，对人类脸盲？”她委婉开口提醒。
黎灰沉默了，他掏出了眼镜，戴上。
“我们确实没见过。”
南禾面露痛苦地闭眼，想遍了伤心事才忍住没失礼地笑出来。
“不，我们见过的。”她还是说道，“我是站在旁边的白毛。”
“我们聊聊正事吧。”她不想再纠结于他们在哪见过了。
戴上眼镜的黎灰气质凌厉了不少，颇有大反派的感觉。
“你还是要拯救那些人类？”
“我以为我们的正事是你什么时候把东西还我。”
“你拿了东西不还是要去拯救人类。”他冷哼一声，“这个世界终归于毁灭，多少次新生的结局都是如此，不如让它早点发生。”
南禾扬眉：“若说存在的终局是毁灭，那毁灭的末路又何尝不是新生？”
“我要拯救的不仅是人类世界，包括仙境。”
“自不量力。”他冷冷地瞥向南禾。
“人类世界的毁灭必将带来仙境的毁灭。”南禾直视他，“你能占卜，难道没发现两界中间的空隙吗？”
两方沉默许久。
“你最好如你所言。”黎灰扔给她一个方形的东西，冷漠转身。
“就这么简单？”南禾小声叹道。还以为会动手呢。
“我没有抢别人东西的爱好。”黎灰的声音飘来，“只是想和你聊几句罢了。”
“命运中总是有些东西无法阻止，你要去试便试试看吧。”
他的身影消失在这里。
下一秒，南禾感受到周身难以抵抗的引力。
啧，玩阴的。
她大脑飞速转动，最终握住颈上戴着的长命锁，她需要借助影子的力量。
裂缝于虚空中张开，南禾对抗引力进入裂缝中。
……
“真巧。”
黑发少年弯腰，笑眯眯地看着失去引力摔在地上的南禾。
“哎。”南禾有些尴尬地应声，再次看向「陌影」时神色有些复杂。
“抱歉。”她小声说。
“没关系。”少年的神色没有半点阴霾，使南禾不禁怀疑他有没有听懂自己的话。
“你还有事要忙吧？我送你回去。”陌影乖巧地仿佛小狗，漆黑色的眸子含着亮光。
面对他们即将走入的建筑，南禾有些迟疑：“这是……”
“剧场。”陌影笑道，像是介绍景点的导游，“这是离阵楼最近的地方了。”
他们习惯于从前的称呼，剧场里只有寥寥黑影在活动。
“这肯定没有「傀戏」的好，却是唯一剩下的了。”
是因为「轮回」吗？陌影对所有人的一切仿佛信手拈来，极为熟悉，哪怕他实际没有同那些“前辈”们相处过。
毕竟是他们的消亡使得他诞生。
“我走了。”南禾踏进裂缝的出口，转头看向陌影。
少年还是一副无忧无愁的样子，对她点点头。
……
“看来你拿的很顺利。”颜爵看见从裂缝里走出来的南禾，并不意外。
冰公主却眉头一皱：“他没将你送出来……他出尔反尔了？”
“算是吧。”南禾也不知这算什么，“不过东西我拿到了。”
手里的东西像是一个黑匣子，里面似乎有精密的机械在转动。黑色方块，这是南禾的第一反应。
不过灵犀阁这几位阁主还真是有些喜怒无常，南禾认真考虑了一下，还是要做些保险手段的。
“可以……借用一下灵犀阁吗？”南禾试探地问了一句。
颜爵眉头一跳：“和我说这个是不是有些过界了。”
“……除非你能得到所有阁主的同意——不论意愿。”
懂了，可以“自愿”同意。
南禾同冰公主对视一眼，点点头。
“谢了。”
颜爵见女孩粲然一笑，还真像是小狐狸，有些无奈。下一秒就被冰公主的冰限制了行动。
“阿冰，你……”
“放心，不会让他们怪罪到你头上的。”冰公主对他颔首，冰蓝色的眸子里是上位者的凛然。
她走上前，与南禾并肩而立。
「玲珑」的方块运转起来，灵力通过灵犀阁的灵犀之门蔓延人类世界和仙境。
这个世界在「终末」的灾难后实际并不大，只有这一座城市的大小是完整的，其他来自于人类意识的延伸。
也就是算力只需覆盖这个城市就好了，这个世界的其他地方会随着广播互联网等在人们的意识中被覆盖。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这座的所有人脑海中出现文字。
「欢迎来到果壳世界1.0」
「意念召唤系统面板」
「世界将在七日后毁灭，请赚取足够积分拯救世界」
下方很快出现一个0%的进度条。
「正在计算原始积分……」
很快，传来人们或惊喜或愤怒的声音。
有人是正分，有人一开始便是负分。
这是根据对环境的破坏程度计算的，而一些大项目的分数计算也是根据收益和投入占比计算的。防止最上头的人推卸责任。
虽然打分系统存在一定缺陷，但也足够用了。
只不过，分数计算后，总进度条从0%变成了-5%。出师未捷身先死。
「温馨提示：个人积分低于1000会在七日后被抹杀」
「任务将在每日6:00发放，祝大家好梦」
系统在这一句后彻底消失，但人们召唤出的系统面板却告示着这些并非梦境。
人群中积分最高的也才300分左右，最低的却能达到近负500分，今夜注定是不眠之夜。
人们心怀惶恐地等待着明天的任务。
……
“这到底是什么呀？”叶罗丽娃娃店内，叶罗丽战士们有些疑惑地讨论。
水王子在送罗丽回来时便遇上了王默一行人，他丢下“南禾在仙境。”这段话后便离开了。
白光莹思虑片刻决定前往仙境，她拜托叶罗丽战士们帮她照顾还未醒来的高泰明。
如今，叶罗丽战士们和高泰明都在娃娃店内，他们都收到了「果壳世界」的信息。收到消息后，莫纱也赶了过来。
“感觉像是什么游戏，还1.0。”建鹏吐槽。
“无限流游戏？”高泰明涉猎广泛，在小说中对上了号。
“这种设定还真有些像……”众人纷纷看向莫纱，莫纱当初可是和他们安利了好几次她的剧。
“怎、怎么了……你们是在怀疑纱纱吗？”莫纱站在荒石旁边，瞪着众人。
“不、”舒言有些头疼地摁了摁眉心。
店门突然被推开了，齐娜跑了进来，她的眼角挂着泪水。
“齐娜，你怎么了？”大家问。
“爸爸妈妈变得透明了。”齐娜有些着急，“我在客服里问了，它说往生者无法参加游戏，那他们会不会被抹杀啊……”
客服，是系统右下角的标识。注意到它起，建鹏便泄愤似的问了一连串问题，最终被禁言。
王默和思思还在安慰齐娜。
舒言却推了推眼镜：“我们之中……南禾还没来。”
原本在闭目查找资料的辛灵与此同时睁开了眼。
……
灵犀阁外传来脚步声，灵犀阁内冰封住了所有阁主的石像，颜爵被以一个省力的姿势封在一张座椅上。
“有人来了。”
如今已是变身后白发的南禾转头对冰公主道，极光色的眸中是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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