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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Chapter 1

纽特拿出那本上了锁的笔记本,在一块石头上艰难地计算着——他的数学水平远比不上森夏恩小姐,那些字母与数字的转化虽然能在他脑中直接成型,但却难以记忆。

是wicked吗?

他首先就想到了这个单词,作为实验部的工作人员,森夏恩用这个来当密码显得合情合理——23931154

显然不对。

纽特小心翼翼地按下每一个按键,他不知道这块经历狂客多次踩踏的显示屏还能撑多久。那上面的裂纹像是控诉着感染者的暴行,但仔细往里看,又像是森夏恩在嘲笑纽特的愚笨。

那是Newt?第二个想到自己的名字是有原因的,毕竟森夏恩说过,办公室的密码是他的名字。

1452320——不对——那么是曾经的名字Alphonse?

1121681514195——这名字可真够长的,纽特在觉得好笑的同时又感到一丝悲伤……到底是什么,是什么让她自己都想不起来。

Mucha吗?那个她自己都想不起来的名字?

1321381依旧不对……纽特看着显示屏上的稚嫩字体,忽然意识到了这份日记的久远程度。那时的森夏恩——或者是穆夏,或许还只是个小孩子——先有的日记,后有的密码锁。

那到底是什么,对于那时候的森夏恩,珍贵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2081513119——显示屏上的灯光瞬间转为绿色,那本尘封的日记本就这样被解锁。四周皆是均匀的呼吸声,似乎大家都在睡梦中,纽特犹豫着是否要将它打开。

最后他还是翻开了第一页,因为他——或者是森夏恩,都想知道……为什么是托马斯。

日期:221.11.29|时间:9:23

几日近乎癫狂的举动过后,父亲倒在雪地里,彻底没了呼吸。

“穆夏——”男孩拿着小刀在黑暗中摸索,小心地呼唤着姐姐的名字,“穆夏你在哪?”

一阵激烈的天旋地转过后,眩晕的感觉消失了,女孩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虽然它依旧是嘶哑的:“我在这——”

“***我在这里!”

不管这段梦境重复多少次,男孩的面孔和名字都不能被清晰捕捉——女孩为此痛苦不堪。

从女孩被强行带到这里已经三天了,陌生的环境导致她睡不安稳,梦里的场景也断断续续的。这三天里,他们一直强迫着她接受“森夏恩”这个新名字。

不会的,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忘掉自己的名字。

我叫穆夏,我叫穆夏,我叫穆夏……

那是母亲给她的——取自很多年前的一位艺术家的姓氏——那个时空的太阳还不像现在这样令人畏惧,孩子们还可以肆无忌惮地到阳光下去玩耍。

穆夏和弟弟在阴暗的屋内,看着第一片落叶飘下,第一场初雪降临——她以为到了春天,屋外温暖的阳光就会属于她。

可穆夏错了,某一天的中午,病毒毫不留情地找上了她。她感到眩晕、恶心,似乎整个世界都背弃了她的意志而行。

后来是怎么好的,穆夏实在记不清了——但她清楚地知道父亲被感染后,就变得和屋外的怪物一样疯狂。

或许这就是她和弟弟被母亲送来这里的原因,她怕自己马上就变得和她的丈夫一样——而且某种意义上她知道,他们具有价值。

母亲对她说,这是个游戏——一个努力赚取学分,换取最终大奖的游戏,规则只有服从命令和争取安全。

但当母亲松开她手的那一刻起,穆夏就明白了这不可能是游戏。但她不能说,因为不到六岁的她隐约知道——安全很难争取。

“昨天托马斯和索妮娅接受新名字了。”门外又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目前只剩森夏恩一个,如果她还是不能服从,我们考虑继续……”

穆夏知道他们要继续什么,他们要继续干扰她的记忆——如果她不能认下“森夏恩”这个新名字,他们就要夺走旧的一切。

“早上好,孩子们——”对着一屋子略显拘谨的小女孩,玛丽医生也显得有些无措,“森夏恩在哪里?”

穆夏把头埋在膝盖里,试图在床上尽力缩小自己的身体。但事实是她没法缩进地缝里,玛丽医生轻易就找到了她。

“森夏恩——”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可那人口中的名字却是无比陌生,“我们去做游戏吧?”

穆夏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在房间内扫视——她看得出来,门口那个穿着绿色连体衣的男人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玛丽……”她轻轻拉住了那医生的衣袖,小幅度地晃动着,“我不想做游戏,真的很痛。”

女人为难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她是这里最先和她亲近的孩子——玛丽记得,明明她来这的第一天还在笑,对每个碰见的人都笑——她看上去最好对付,但实际上固执异常。但凡她肯早一些接受名字,也不用受这么多罪……

玛丽最后也没有回答,只是避开穆夏的目光,动作利落地将她抱起。迈开步子,朝门口那男人走去。

我叫穆夏,我叫穆夏,我叫穆夏。

女孩这样在心里说着,她可以装出开心的样子,却远远不到放弃原则、忘记名字的程度。

“森夏恩,动作快点,我们没时间和你耗着。”男人的话语简洁明了——和这里的其他人一样,永远都是行色匆匆。

“干嘛要和我们对着干呢?”男人劝说的话语听不到一丝起伏,“毕竟我们按照你母亲的意愿,把你从病毒手下救出来了——你不该感激我们吗?”

穆夏无以回应,只能把头埋进玛丽医生的颈窝。她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墙壁上的“B组”字样声音越来越远。女孩的声音闷闷的:“我叫穆夏。”

“很快你就不这么觉得了……”男人说,“你几乎是这里最年长的孩子,应该更容易明白——失去的东西就是失去了,你必须接受,你不能只顾着自己,你得顾全大局。”

顾全大局,牺牲自己去让他们找到什么治疗方案?穆夏不愿意——她的想法简单而自私——反正弟弟也对那病毒免疫,他们为什么不一起逃走?

毕竟这世界,终将是属于免疫者的世界。

“要是不赶快找到治疗方案,不出几年,人类就全完了。所以有些事我们必须要做——”男人停在一扇铁门前,回头看着穆夏,“他们说你是个懂事又可爱的孩子,别再让我失望了。”

“我弟弟呢?”

看着门里那些张熟悉的床,银色仪器和无数的无线传感器,穆夏感到一阵畏缩——她昨天就体验过这个了,她知道这有多痛。

“他早就接受这份责任了,”男人毫不脸红地说着谎话,“他看上去可比你成熟。”

玛丽将穆夏放在床上,接着转身离开。男人突然凑近床上的女孩,压低了声音道:“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小怪物,能扛得住这个——但今天,你绝对不会再逃脱了。”

他举起那个银色小装置,一段是圆的,另一端是尖的,像剃刀一样——那东西会钻进穆夏的喉咙里,带来她难以承受的痛苦。那种仿佛血管在身体里爆裂,骨髓被抽取的感觉,她不想再经受一次。

“我叫森夏恩。”床上的女孩急忙说道。

男人只是冷笑一声,将疼痛刺激器扔在一旁的托盘中——转而锁住女孩的手脚,将另一个头盔套在她的脑袋上。

穆夏能感觉到,头皮紧贴着无数个突触。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在她刚要嘴硬几句的时候,一阵电流顺着她的脊柱流窜,几秒钟后便传到了大脑。

女孩感觉眼前一片空白,她进入了一个扭曲的梦境。首先出现的是母亲和弟弟,在那个雨天他们分别的画面。接着是父亲染病,挣扎,最后沦陷的全过程。

再然后,是穆夏躺在床上发着高烧,近乎奄奄一息。弟弟趴在床边,他的脸第一次清晰,却在转眼之间就消失不见。

下一个画面中还有弟弟,绿色的树林里,红白格子的野餐垫。他的身边还有邻居家的小女孩——穆夏记得,她的名字叫迪迪,他们那时候总爱在一起玩。

再往后是圣诞节,街道上充斥着烤饼干的香气。挂满礼物和彩灯的圣诞树被塞进橱窗,穆夏拉着弟弟的手走进玩具店——

店里还来了另一对兄妹,穆夏和那个陌生男孩的手都放在一个变色龙玩偶上。两人僵持不下,那男孩争论着说,穆夏的弟弟不会喜欢一个玩偶做圣诞礼物——这是女孩子,比如他妹妹才会喜欢的礼物。

两个较为年长的孩子在收银台前争吵、哭喊,两个小孩子却全然不知此事关己,只是沉默地拧着衣角,偶尔碰撞上眼神。

最后,双方的家长将他们隔开。男孩从母亲腿后探出半个头:“阿尔丰斯。”

“穆夏。”

在两个女人温柔的笑声中,画面又一次暗下去。穆夏躺在病床上仍留有一丝意识,看着这些倒放的过去,隐约感觉到事情不妙。

可她没法醒来,只能接着睡去。那些过去就漂浮在她眼前,可她一点也抓不住……

“醒醒。”直到男人叫醒她,那种灵魂被抽离的感觉才完全消失。那人满是胡茬的脸摆在女孩正上方,下巴那里由于连体衣的反光呈现出诡异的绿色,“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大口大口喘着气,一双眼睛里满是水雾,纯黑色的发丝也被汗水黏在额头上。她凝视着眼前的人,却并不打算开口。

“回答我!你叫什么——”男人抓住她小小的肩膀,前后摇晃着。

“……森夏恩。”

“你确定吗。”

女孩突然露出一个笑容,指着男人脸上的胡茬:“先生,你该刮胡子了——”

“好、好……”男人的面部肌肉丝毫没有放松,“既然要给我提建议,先告诉我你是谁。”

“森夏恩……我已经说过一次了。”女孩摊开手掌,“就是每天早上醒来,或是每天傍晚之前——站在阴影外面,伸出手就能得到一捧的,永远不会枯竭的那个森夏恩……”

座椅上发出一声轻响,女孩脚上的束缚也解开了。

“再说一次你的名字。”

“森夏恩。”

“但愿你不会忘记。”

“我没道理忘掉它。”女孩的语气依旧欢快,就像到这里的第一天一样。

“你有其他名字吗?”

“没有,我一直叫森夏恩。”

“有没有人叫过你其他名字?”

“没有,我只有森夏恩一个名字。”

“你会不会忘记你的名字?会不会用其他名字?”

“不会的,先生。”女孩答到,“我挺喜欢我的名字的。”

男人终于向后撤开一步,换成玛丽医生走进森夏恩的视线。玛丽尝试着唤了一声:“森夏恩?”

“我在——”小森夏恩朝医生张开双臂,她又躺回了那个熟悉的肩膀上。她依旧把半张脸埋起来,留一双眼睛观察——由“A组”走到“B组,走廊上一个孩子都没有。

回到集体宿舍,玛丽医生将森夏恩放在地上。她牵着她的手,目光和蔼地看向剩下的女孩子们——

“森夏恩终于能和我们一起了。”

从前的那些拘谨终于消失不见,女孩们从床铺上跳下来,将森夏恩团团围住。她们笑着和她打招呼,开心地抓住她的手,叽叽喳喳地重复着她们自己的名字。

小森夏恩拥抱了每一个女孩,就像刚来那天所做的一样——她拥抱了路易莎、拥抱了夏洛特、拥抱了索妮娅……

她很高兴,因为玛丽医生愿意送给她一根带着小太阳的皮筋。森夏恩可以把头发梳高,梳到很高的位置。夜晚,她的床位也不需要再加上隔板,她的一举一动也不用在摄像头下被严加管控……

睡着之前,她又对邻床的索妮娅说了一次,自己的名字叫“森夏恩”——后者称赞了许多次这个名字很好听,而森夏恩也发自内心地感觉索妮娅的金发好看极了。

只是,有什么不太对劲。

平稳的呼吸声充斥着集体宿舍,每个女孩都进入了梦乡。而床铺上的森夏恩在此时睁开了眼睛,她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在心里告诉自己——

我叫穆夏,我要找到弟弟——我的弟弟……阿尔丰斯。

或许,还是有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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