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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孽子坠心

再见故人,林子风有点尴尬。

事实上他对李慕玄的印象并不太深刻,年少出游,萍水相逢之人如过江之鲫,惊才绝艳的也绝非只有那么一个。

说天才,谁还不是个天才了?

直到后来迎鹤楼热闹了那么一场,林子风再听到李慕玄的名字时前面已加上了全性恶童几个字。

师兄抱臂站在一旁,眉头紧锁,面色复杂又暗含了然,说了句:“能拜那样的人为师,也难怪行事如此荒唐。”

林子心中有种微妙难言的感觉,他说不上来。

其实……

其实又何必呢?

如今李慕玄本人就在眼前,林子风只觉得陌生,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年林中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望过来时的模样,他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正是这份迷茫与讶异让李慕玄感到难堪,本已模糊的记忆随着林子风的出现变得清晰起来,少年人凭恃意气,姑且能忽视那点隐痛与苦涩,却还是不可避免地焦躁起来。

无论对方是否真的与掌门有交情,李慕玄都不在乎,他深深蹙眉,甚至率先冷哼一声,站起来就走。

当夜李慕玄推开家门,本就因另外两人迟迟不归而难看的脸色在看清站在最后的林子风时彻底黑透了。

林子风有点头疼。

平心而论,他不想再和全性有什么其他瓜葛了。无根生的事已是个大坑,他绝不能再往里跳。

李慕玄不止麻烦,而且惹眼,被言家人盯上后更是如此。从前张扬的恶童就那么销声匿迹了,这段时间不少人都在猜测这小子到底是找个地方躲风头去了,还是干脆已经被人除了。

天地之大,林子风不信自己就那么倒霉,就——

这穷乡僻壤的,给他遇上了?

还一遇就是三个。

恶童、神棍、美女,三个人搅成一团,任谁看了都知道要绕着走。

姑娘不怕冷,时值深秋,身上却是一件无袖的单衣,长裤松垮垮地拖在地上,两脚光着,被盖住了一半。膝盖处还有夸张的破洞,漏出大片冷然的白,整个人分外反常,格格不入,甚至有些阴惨惨的,美还是美的,只是——

瘦的人在大城市里或许可以走在时尚前沿,可倘若在村里会显得格外命苦,想来就是这般。

可怜,是很可怜。但这一路走来,所见之人谁不可怜?林子风并不打算听话请她吃饭。

“流云剑,林子风……流云剑实在是个好地方呀,山川美景,如烟如雾,偶尔有空去那边逛逛也不错嘛……林子风,”她慢吞吞地抬眼,直到与他对视上才继续道,“你也不想你家里知道你和无根生有交情吧?”

林子风:?

这这这!

——无根生,这坏全性你管不管!!!

林子风把这笔账记在无根生头上,却发现事情好像和他以为的完全不同。

毕竟和李慕玄混在一处,他下意识便把这两人都当做全性中人看待了。

结果在饭桌上把话说开后,他才弄明白这神棍竟是天师府的。

——还是张之维!

和他师妹!

自从陆家大院那一巴掌后,张之维被传得神乎其神,说是同辈第一人也不为过,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至于天下第一嘴里这个天下第一乖乖宝他师妹好小九,想来就是最近道上传闻的、张之维走哪儿带哪儿的、邪恶小师妹。

林子风忍不住捂脸——对上了,都对上了。

邪恶小师妹不语,只是一味加菜。

林子风:“……”

你们天师府从来不给孩子吃饭的吗?

不知是不是被张之维这个大嗓门给洗脑了,误会解除后林子风忽然发觉,姑娘小小一个人,这么瞧着确实一点不坏,反而很……可爱。

低头吃饭更是乖死。

她只是饿了,她能有什么坏心思。

虽然有几分离奇,但发展到这里也无非是路遇同道而已,寒暄一顿饭的功夫便也足够了。林子风暗忖时机成熟,起身正待告辞之际,终于吃饱了的师妹突然抬起头问道:“林子风,你刚刚说你没地方住?”

林子风从这寻常的话语中感受到一丝不妙,理智告诉他再不抽身一定倒大霉,可偏偏这念头只在脑海中闪了一下,很快就冷了下来。

也许是因为她左手小指上那枚戒指在昏黄的灯光下格外闪亮,亮晶晶的很漂亮,又或许真正漂亮的是那双银红色的眼睛,总之,他僵在原地,看着她,顺着她的话问下去:“姑娘的意思是……?”

事已至此,林子风只有苦笑。

唉——或许他天性就是喜欢麻烦的也说不定。这般性情,活该他总是沾上最不能沾的人。

全性恶童、天师府高功和邪恶小师妹,就这么走了他后半辈子午夜梦回都要坐起来抽自己大嘴巴的!

她其实并不是什么很好心的人,主要是苦三缺一久矣,林子风恰好补上。别看她在外面做牛做马,一旦凑齐四个人她可是要坐庄的。

于是李慕玄死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能和林子风坐同一张牌桌上打牌。

四人挤在家里唯一一张姑且可以称作是床的物件上,共同围着张小被,看被码得整齐的麻将从桌下升起。

李慕玄简直不可置信:“你出门一分不带,但是麻将装了五副,甚至还背了一张桌子?你从哪儿掏出来的?”

“管得着吗你?”

她手腕一抬,李慕玄下意识小小躲了下后才发现她并不是要打自己,只是摸牌而已。

张之维并不以为意,眼皮都没抬一下。毕竟师妹和李慕玄成日打打闹闹的,关系好的很,他早就习惯了。

坐在她对面的林子风反倒若有所思,一手摸牌,一手掩住怎么压都压不下去的嘴角。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狗挨没挨过打真的很明显。

李慕玄没这个自觉,心思单纯,只是嫌林子风碍眼,往反方向——靠近言大小姐的那边一挪再挪。

他对麻将不感兴趣,要打发时间他有一百种找乐子的法子,只是都不怎么合法罢了。李慕玄心不在焉,缓慢地摸牌再出牌,视线仍旧落在女孩子的手上。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很难相信有人连手都侬艳。关节处近乎嶙峋的瘦,被一颗颗戒指压满,打牌和打人耳光无二,又重又响,不留余地。

李慕玄在麻将牌一声声脆响中想起来前两天挨的那一巴掌。

张之维白天不怎么在家,师妹人小又爱撒娇,总是待在家里。至于李慕玄,好好活着就行,张之维没空管他。

现在家里只有李慕玄和她。二人之间的关系总是好一阵歹一阵,完全取决于她心情的好坏,最近几日里是属于好的那种,可能是因为李慕玄刚离家出走过的缘故。

因为这个她还挨大仙儿咬了一口呢。

“不要你不去,非得上那个三一啊还得?那个死逆生有什么练头啊,成天左若童点名啊你得到到到,归人家管哪!”她私下就是谁都蛐蛐,左若童也不例外。

李慕玄不好意思说,其实他偶尔还真起过类似的念头。他一直觉得自己非和三一做个了断不可,掌门也曾给他指过路,便是去三一做个门人。

他无可无不可,都听掌门的。

可惜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莫名被她搞得那些七七八八的事给搅进浑水里去了,言家人喊打喊杀,没三一门那么温和,是真拿刀砍他,半点不含糊。

再之后……再之后就被言大小姐救了。虽然没能同富贵,但患难的时候还真没落下过彼此一点儿。

李慕玄不是走不掉,他来去自由,最近还刚见过苑金贵那群人。

许久不见,苑金贵稀奇他销声匿迹了这么久,居然不是死在言家人手里了,遂呼朋唤友,一起庆祝小李子又活过来了。

改天抽空得去把给他立的坟头给推了,不过要说也不用急,没准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李慕玄刚和她吵过架,没心情和他们混,坐在那里也不说话,偶尔喝两口酒。

席上有人调侃他如今虽然人落拓了许多,脸上肉却好像多了,瞧着胖了些。李慕玄闻言心头一跳,他倒不怎么在乎自己的模样,或者说,他知道自己长得实在是很出众,所以不需要过分在意。

跟着她饿一顿饿一顿的,怎么还会胖?

苑金贵凑上来看了看,道:“我看不是胖了,倒像是挨谁打了还没消肿,哈哈!小李子,在外面吃了谁的亏,说出来哥哥们替你出气去!”

李慕玄烦透了,甩袖离席而去,走前没忘让众人给他凑点钱,好拿回去贴补家用。

世人何其多,好人坏人,来来往往,不计其数。人人都说他糊涂、不识好歹,可只有她——只有她跟他说,是左若童坏,很坏很坏。

她说:“李慕玄,为人一世不易,眼界要开阔啊。不要走在正邪之间,要走在众生之间。”

见山、见水、见众生,而不是见左若童,不是见任何一个人。

李慕玄撩起眼皮,压着她所躺着的那张躺椅的扶手,凑近了盯着她,鬼使神差地问了回去:“那你呢?你见过吗?”

“……”

她闭着眼,轻轻笑了一声。

“早就见过了呀,都很好。”

什么都好,只是都不喜欢。

见过众生之后,她还是想见叔公。

可是那位可称作老师的至亲之人走得实在是太早、也太突然,梦中他的身影也逐渐模糊,偶尔醒来时她也感到迟疑,她早就记不清他的模样了。

是曲彤的错。

千不该万不该,曲彤不该把她拖入他化自在天,否则她也不会有机会再亲眼见到杨烈。

眼前之人清晰无比,与小时候一般无二,叫她怎么受得了?

她忽然觉得连自己都面目可憎起来,事隔经年,即使她控制得很好,可面貌总还是随着年岁渐长而不可避免地发生了些微变化。

哥哥说不要紧,只是一点点而已。

可——可若不是幻境,若非事事随心,百年之后,叔公可还认得出她吗?

她于哽咽中微微睁开眼,趴在女人怀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声一声求她,求出一红一蓝两双小手在女人身后摇摆。

这便是她此刻为何会身处于此的缘故了。

李慕玄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感觉到她的呼吸逐渐变得绵长而轻缓,知道她是又困了。

他有点无语:“好歹你也是个修行人,至于么,成日从早睡到晚。”

“李慕玄,你知道吗——因为人活着累,所以叫人类。因为猫在哪儿都可以眯一会儿,所以叫猫咪。我也在哪儿都可以眯一会儿,所以小九其实应该是人咪才对……”她越说声音越小。

李慕玄撇开脸:“……”

——好可爱。

觉得她可爱就是李慕玄给她当狗的开始。

女孩子被宠坏了,又娇又任性,说着话便自顾自睡了。家里就这么一张椅子,李慕玄没得坐,只有半跪在她身旁。他不确定她到底睡着没有,并没有立刻走开。

光线昏暗,她胸前一块翠绿的吊坠也泛着幽沉沉的光。李慕玄不经意间瞥到这块翡翠,忽然想起初见之时,她紧紧压在自己身前,彼时垂在他眼前的便是这块玉。

绿意凝重,甚至是阴郁。

仿佛被攫住了般,李慕玄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他深深呼出一口气,身子也随之抬起了些。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却还是在犹豫中缓缓贴近她脖颈,张口将那块玉石含入口中。

本该温凉的物件压在舌头上,李慕玄从中品出异乎寻常的滚烫来,像含了一口火。

神经紧绷到发痛,李慕玄觉得自己大约真是疯了,干的都是什么勾当。

下一刻两颊实实在在地痛起来,女孩子冰凉的手紧紧卡在他下巴上,指甲是不久前她才支使张之维给她贴上的,一副被磨得长而尖利的穿戴甲。甲片的边缘刀尖一样死死戳在李慕玄脸上,她将他推开,推到红绳绷紧,不能再远。

她没睡着,或者是被他的动静给弄醒了。

口里还叼着她的项链,李慕玄想死。

“李慕玄,”她道,“吐出来。”

李慕玄应声张口,沉重的玉石就砸在她锁骨上,发出一声闷响,痛得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你饿疯了,吃这个干什么?实在不行你把门吃了去——好吃的话叫我。”她说着松了手,扯着李慕玄宽大的外衫裹住吊坠,抹去上面湿漉漉的口水。

李慕玄嘴硬,道:“把这玩意儿卖了你还能换口吃的,晚饿死几天……”

她才不卖,这可是三宝珠被打坏后唐妙兴送她的。

李慕玄只是跪在那里,低着头不吭声。沉闷而无法言说的情绪压过理智,绞缠成一团团死结,堵得狭小的空间愈发逼仄。

两下默了默,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修行之人辟谷是基础,她虽然总喊饿,但多半都是心理上的,离饿死还远得很。

李慕玄自然也不可能被饿到吃她的项链。

他是想吃……

小言九震撼地盯着地上的李慕玄,后者明白自己的心思被人看穿,干脆也不装了,抢在她有所反应之前握住她臂弯,将人拽下来,拉入自己怀中。

男人的手格外硬,死压着她后背,长发凌乱扎人,磨得她锁骨上方才被砸出的红痕都泛热发痛。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李慕玄是生生砸上来的,鼻子被撞得生疼,她脑中白了一瞬,而后感到有热流从鼻腔中流出,流到唇上,被一并含入口中,在唇齿之间漫开。

李慕玄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只要她有心,随时都能给自己两巴掌,也做好了下一秒就会被按在地上狠狠扇的准备。

有一说一,那样更爽。

意料之外的是她的巴掌迟迟没有落下,李慕玄开始还觉得奇怪,但热意蔓延起来,他呼吸急促,带着满身薄汗,再无暇顾及许多。

狗是最会舔人的,从上到下。

所以偶尔她也理解三姑奶的癖好,养狗是好文明,大有好处。比如很早之前,她就曾给李慕玄指过一条明路——

“李慕玄,你来,给我收尸。”

她允许李慕玄吃掉她的尸体,所以在此之前,她也要吃李慕玄。

-

美中不足的是巴掌不是她打的,而是后来因为欺负师妹被张之维给抽的。

-

林子风身形颀长,衣衫下的肩背平直而薄,连嘴角的笑意都温和,漂亮得恰到好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恰是天下三分月色,俱都落在这个人身上,格外合流云剑的名头。

李慕玄冷着脸打量了会儿不远处正跟别人说话的林子风,自从这人住进来以后,每天都有不少同村甚至是附近十里八乡赶来的姑娘来来回回地路过。

李慕玄大概清楚,相比之下,林子风确实是挺招姑娘喜欢的那种长相。

一想到这些姑娘中可能也包括身旁蹲着的这个,李慕玄陡然就有点受不了了,他用膝盖顶顶她的肩膀,问:“你觉得他很好看吗?”

“哈——?”大眼睛怪叫兔不明所以。

“我说林子风,他长得很好看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言大小姐别的没有,就是朋友多,朋友多了此类灵魂拷问更是数不胜数。得益于以往积累的丰富经验,她敏锐地察觉出一丝异样,没有轻易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跟林子风……以前见过?”

她怎么没听说过这茬?

李慕玄蹙眉:“这跟我问你的有什么关系,就说他好不好看!”

她掂量了一下。

李慕玄李老前辈,德高望重与否尚且存疑,但有一点毫无疑问,那便是——永远年轻,永远说话难听。

回忆了下这家伙是怎么骂陆老爷的,她笃定这会儿说林子风好看指定没好事,嗯。

林子风请她吃过饭,礼尚往来,知恩图报的好小九早就打算请林子风再请她吃好几顿饭。为了避免李慕玄不高兴了惹事耽误她报恩,她敷衍又熟练地回道:“也就那样吧,乍一看还行,仔细一看就没那么好看了,反正没长我审美点上,我没觉得多好看——比你肯定差远了。”

李慕玄:“哼!”

爽了!

不远处的林子风:“……”

小点声啊,他听得到!

与李慕玄擦肩而过时林子风不难看出对方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志得意满?

——姑娘,你家这恶童是好道来的吗,怎么给养成这样了?

“papiervelin.”

“嗯?”她看向林子风。

林子风又靠近了一点,却没跟她一样蹲下身,只是俯视着她,语气轻松随意,像是在逗小孩儿,又像是做科普:“是一种被称为‘内皮层’的材料,工业时代,法国一位发明家最早使用这种材料来制作说明书——给工人提供使用和维护机器所需的具体指导,也可以叫做用户手册、维修指南……”

她打了个哈欠,林子风于是止了话头,总结道:“洋人的小玩意儿,还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言九:?

说的都什么玩意儿?

马仙洪背着她拉赞助植入的广告吗?

成天净整这些没用的东西,有这空还不如想想怎么给她连个网,好让她能跟哥哥打个视频。

她都想哥哥了呀。

……30秒了,给50个金币奖励一下也行。

无事发生。

言大小姐大失所望,道:“转人工。”

林子风俯身,见她不高兴,顺手就想摸摸她脑袋,像张之维平日里一般。不过这事那位道长做的来,他不行。他和她毕竟还没那么熟,有些分寸失不得。

林子风笑笑,问道:“言小姐,你拿李慕玄使用说明书了?”

好在李慕玄走开得早,不然还不知道要被这话挑得闹到什么地步。想到这她更堵心了,自从跟着张之维出蜀,她就没过过好日子,李慕玄来了后更是一天安生日子都没有。

混久了李慕玄也听说过一点点她家里那些个师兄的事,对此深感不屑,道:“我觉得这种人真挺搞笑的……”

而等林子风来了之后,李慕玄则道:“你刚刚是在和林子风说话吗?”

言九:“……”

李慕玄:“你眨眼睛干什么?你眼睛里有林子风?咳嗽什么?你嗓子里有林子风?你喝水干嘛?水有林子风?”

她走出屋外,门外窗台边是林子风,手里还夹着一支烟。林子风见她走近,便想将烟摁灭,却不想手腕被她先一步捞住了。

李慕玄出门就看见林子风的手搭在她肩上,将烟递至她唇边。轻烟随风漫开,林子风对他笑笑,道:“李兄弟,出门吗?”

李慕玄理都不带理的,大步走开。

这就是又离家出走了。

屋头有两个报应,言大小姐恨不得追上去喂他一包老鼠药看看他会不会死,死了就说明是真老鼠。

“我说白了,张之维偏商务,李慕玄偏运动,你姐我偏头疼。”小言九如是锐评道。

-

几日后李慕玄带着一个坏消息回来了。

李慕玄:“……我有一个朋友,他想做点什么,为我出口气,就在唐门下了单……”

言九:“哦。”

言九:“你说的这个朋友是你自己吗?”

李慕玄:“真是我朋友做的!我也是这次回去才听说的这件事!”

他哪儿知道老早之前苑金贵说的那句找点麻烦居然还真给兑现了,说话向来没谱的人,这会儿是灵机一动个什么劲啊!

她倒挺无所谓的。

拜托,唐门诶——

李慕玄:“已经有人接单了。”

言九:“?”

李慕玄:“叫唐妙兴。”

张之维:“?”

言九:“?”

李慕玄:“我让他撤单,但是唐门那边不同意,说什么都要做这一单,听说人已经下山了。”

言九:“???”

她眉头一皱,张之维就轻车熟路地俯身准备哄人了,及等到她扭脸要抱,恰好一脑袋就钻进人怀里去了。

李慕玄短短一番话,小九的天都塌了。

“哇呜哇呜——小九为唐门立过功,小九为唐门流过血,妙兴师兄不能这样对小九,小九要见门长!小九要见门长……哇呜哇呜——”

“唉……妙兴是不该呐,好啦好啦,不害怕了,这不还有师兄呢,等他来了我好好劝劝他,不行就抽一顿……嘿,这小子现在真是……”

李慕玄人都呆了,他知道这事麻烦,但也不至于哭成这样吧?

他后知后觉,问道:“你是唐门的?”

回答他的只有一阵哇呜哇呜的哭声。

-

苑金贵如今的住处偏僻得很,毕竟上了言家人黑名单的不止李慕玄一个,虽然那些人没在他身上花太多力气,终归是个大麻烦,不得不避避。

知道他藏身之处的不过几个常年交好的朋友,是以在推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姑娘后,苑金贵怔住了。

她漫不经心地瞥了苑金贵一眼,道:“苑金贵?”

“你……”

剩下的话就不必说了,言大小姐做事效率第一,从不废话。

她没动,但苑金贵随即被一阵看不见的劲力掀起,整个人都被砸进后屋的墙上去了。

她跟着信步踏入院中,进来了才发现人还不少,甚至有那么几个眼熟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掠过,她不紧不慢道:“哟,高朋满座,诸位好雅兴,倒是我来的不巧了。”

众人纷纷起身,目光惊疑不定,不明白这姑娘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此。

至于为什么打苑金贵,这货纯欠啊,死了都活该,没什么好疑惑的。

古畸亭向来眼头活,会来事,给她递把椅子,让了个位置。她也不多推辞,直接坐了下来,道:“我师父教我说冤有头债有主,可各位既然来了,就都不白来,等会儿排好队,有点秩序,都别插队,一人挨两巴掌再走。”

众人:“啊?”

我吗?

“我师父还教我说,不伤女人和孩子,可惜了,苑金贵,可惜你妻子不是孩子,你儿子也不是女人。”

众人:“啊?”

你吗?

她望着碎了一地的砖瓦,总结道:“房子倒了还能再建,但你苑金贵真是建得不能再建了。”

她不是不知道全性是怎样的一群人,哪怕是现代社会,就吕良那样的相比常人都是不可多得的活疯子,更何况是旧社会,跟这群人结仇实在不是明智之举,不是小打小闹就能收场的事。

但——

知不知道她是谁?

知不知道她哥是谁?

退一万步说,知不知道她现在跟谁一道同行?知不知道她要上哪儿去?

全性的报复?

完全没在怕的。

好啊——来啊——

临走前她对众人道:“我,言九,欢迎各位上门来讨个死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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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孽子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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