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找到人的时候，还被左玄妙压着，呼吸浅慢，脸色苍白没有血色。
“孽畜！”张天师气得大骂，拂尘重重抽在左玄妙背上。
左夫人惊魂未定，没有半分阻拦的意思，左老爷脸色沉沉，想骂人。
左玄妙跪着，没有半个音。
“说话！”张天师开口，“疯了不成？”
“……他想跑，”左玄妙开口，“我不准。”
左夫人走到左玄妙面前，给了她一巴掌，表情是愤怒和悲哀的：“你不准，便要这样折辱人吗？”
左玄妙叩首：“我错了。”
“错了，但是不改。”左夫人淡淡道，“你自戕吧。”
此话一出，莫说是张天师，一直不说话的唐掌门都怔住了。
“是我和你爹对不住你，将你生下，却没有好好教养你，我素来知道你品性有差，沉沦苦海，却还是要你在俗世浮沉，是我和你爹没能救你，母女一场，是我对你不起，来世若有方法，必不让你如此磋磨自己！”
左玄妙仰头看左夫人，眼中浮泪：“我可以……自戕吗？”
她是她的骨、她的肉、她的血。
左夫人闭上眼睛，心肝俱摧，开了口说：“你可以。”
吐出心中的抑郁，左玄妙低下头：“血肉之恩，养育之情，来世报偿。”
说罢，举起手，拍向天灵。
唐掌门扔出茶杯，茶水落了左玄妙一身，瓷杯是厚重的，砸中了麻筋，左玄妙的手歪了，肩膀咔哒一声，双目迷蒙地抬起。
唐掌门问张天师：“这就是你不同意他二人的原因？”
张天师的怒气垮了，只剩下无奈，唇嗫嚅几下，叹息道：“玄妙心性有魔，修不下杀性。唐公子若是与她结为侣，是要受她磋磨的。”
唐掌门嗤笑：“瞧不起谁呢？我们唐门杀神差这一个吗？玄妙道长，事情已经这样了，先别想着逃了，等我那废物弟子醒了，他来做评断，你折辱的是他，不能你自说自就了结了。”
左玄妙的眼球滚了滚，说：“他想我死的，我在他那里下了单子，让他杀了我，他不动手是一直没有好的善后。他想我死的。”
唐掌门歪头：“为什么？”
左玄妙脑子一团浆糊，问什么说什么。
“兴许是，我没能坚定地求道，他对我很失望……他还对我用过丹噬，虽然他自己撤了，他只是没做好下手的心理准备，他想我死的。”
“……”唐掌门起身，“那个什么，我离开一下。”
唐掌门去刚醒，明显还有些怕，但已经维持好体面的唐炳文屋子里，问：“你对左玄妙用丹噬了？”
“……嗯。”
“你是不是亲口说过让她死？”
“嗯。”
“你是不是接了她对自己下的单子？”
“嗯。”
“你是不是打算一直拖着拖到左玄妙自戕？”
“嗯。”
唐掌门沉默了好一会儿。
唐掌门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两个癫子！”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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