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苦寒,近了冀州便越发的冷,食铁兽向来不怕冷,甚至很喜欢,以至于那天夜里下了大雪,铁花很是欢喜的开口道
“我需一人外行观星象,主帅问起来便这样和他道。”
她的百夫长应下,他便很快离开军营,向着不远处的落雪林行去。近了落雪林,她加快了脚步,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化回原形,在雪里打着滚翻着跟头,结了冰的水面倒映出她的样子,她忽而想起什么,凝火化形,长长的头发落下,及其腰间,她对着冰面欣赏着,并夸赞着
“嗯,真是极好的面容呢,我许久都没见过了。”
欣赏欣赏着,她抬眸看向不远处的梅花,轻点冰面至梅花树前,折枝挽好发髻。
此时,殷郊因闻得铁花一人离开军营,有些放心不下,便已然在至落雪林的路上,等到他至落雪林的湖面前,便闻得湖对岸有着些许动静,他警惕的拔剑向湖对岸行去,对岸有一片不大的梅林,林间有一身影,他寻着身影靠近,见那白衣女子之时,他愣住了一瞬,女子生的好看,似极了这飘落的雪,瞧着瞧着他又忽然警惕起来,怕这女子有什么问题,或是说,她可能是细作,可仔细想想,白日才经过的村落就在不远处,她多半许是哪家农户的女儿,贪了玩才寻来这里。思及此,他收了剑,正想靠近驱赶,女子似乎意识到什么,提着裙摆便跑走了,很快消失在大雪里。
见不到她的身影,他忽而有些失落,可只瞧了女子远去的方向片刻,便继续寻找着“韦画”。梅花林间,他拾起女子发髻上掉落折枝别在腰间寻了片刻,又寻去了他处。
铁花以男身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头发上沾到了梅花花瓣,回去的路上,殷郊开口与铁花道
“铁株你在落雪林可有见到一白衣女子?”
铁花以为他瞧见了她的女身,脱口而出
“哪来的女子?这偌大的落雪林间,只有你我两二人,你可是花了眼将我看做女子了?”
殷郊闻此即道
“你大概是未见得,无碍,我们快些回去,夜深更寒。”
被待会的折枝,未过几日便枯萎了,殷郊只憾,终是一面之缘,却有缘无分。
攻至冀州城下,铁花似往常一般以面具遮面祈福,其实她并不喜如此,可困于这个身份又不得不为,故,这好些年,她习得的祈福之术,都赐福于她重要的人,比如此时在阵前的殷郊,殷寿以苏全孝传话,铁花瞧着只觉可怜,她在人世间流连了这么多载,他最看不懂的便是人心,苏护与苏全孝是亲父子,殷寿与苏全孝又为养父子,可是谁在乎过苏全孝呢?
看着殷寿劝着苏全孝自缢,铁花下意识的邹了邹眉头有些厌恶,闻得殷寿将苏全孝自缢算在苏护的头上,她那时就在想,在殷寿的心里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姬发要战机有误,殷寿本要惩罚,殷郊却觉处罚过重,拦在了姬发面前,鞭子挥下,眼瞧着那鞭子就要落在殷郊的脸上,铁花顾不得去想,抬手去拦,鞭子落在她的胳膊上刺疼,而她却道
“主帅阵前不可伤亲,必会折福。”
殷寿闻此便作罢,看向冀州城,又发号了施令。强攻冀州城败,苏护不得已弃城,大量兵马穷追不舍,铁花看在眼里,只觉苏护已是强弩之末,战事无力回天。
苏家驭的马车翻到,殷郊下马既与铁花道
“你除占卜,它术不精,留在这莫要向前。”
铁花点了点头,便见得殷郊与其他质子行远,她就这般瞧着瞧着,米粒大小的人既遇到了雪崩,她脱口而出
“殷郊。”
未得她身侧百夫长的阻拦,她便御马前行,眼见身后人瞧不真切,她弃马驭火行,火势散去,原型现与雪地,她嗅了好久,便在一处开始疯狂的刨,可闻得身后有动静,她化成男身,对着其他质子喊到
“快来啊,殷郊在这。”
他们将殷郊从雪堆里刨了出来,还来不及欢喜,铁花就嗅到很熟不对的味道,当衣衫褴褛的少女如动物一般从损坏的轿子里爬出来之时,她瞧了一眼铁花,便龇着牙一副要攻击的样子,铁花被她一激,才想龇牙,殷郊便将人护在身后,拿剑就要准备斩杀苏护之女。其他质子都有不同的反应,苏妲己似乎觉着铁花威胁不到她,便开始寻找簪子,姬发捡起还给了她,她见到殷寿之后,好似认定了什么一般直直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攻下冀州,便可班师回朝,夜晚营帐外,殷郊给铁花包扎伤口,一时未处理的伤口粘在衣物上,掀开会很疼,她疼的脱口而出
“不行不行疼疼疼。”
崇应彪闻此轻笑道
“矫情的景,要我说你不如会朝养猪得了,我可听闻,豕韦养猪比占卜还好。”
殷郊才要开口说话,铁花便道
“确实挺好,不像有些人本家的手艺都丢了,你还知祖宗姓甚名谁?”
姬发闻此一笑,而后崇应彪的矛头便又指向了他。
殷郊关心不上二人的争吵,只于铁花道
“往后几日好好养伤,莫要沾水。”
铁花看两人吵架看的起劲,吃了些东西,便也往殷郊嘴里塞了些,便道
“说到猪啊,不知道离开朝歌这些时日,我的猪崽怎么样了。”
“只要不乱跑,应该不至于被宰了吃掉。”殷郊道。
“猪崽多可爱啊,怎般忍心吃的?”她好奇道。
殷郊思及被铁花养成庞然大物的猪崽,一时不知道怎么违心承认它可爱,只好开口道
“不提这些,来饮酒。”
归于朝歌,自入城门之时,铁花便开口道
“入朝我便要去寻比干祭司,席面许是出不了席,老样子。”
殷郊笑道
“知晓,席面结束之后,我去寻你。”
二人驭马又行了一段路程,铁花便颔首示意她要先行,冀州之战大胜,席面也极为热闹,铁花于比干处都能闻得大殿之内好生热闹,比干瞧见,浅笑即道
“手上的事情处理完,你便也去瞧瞧。”
铁花与比干这个老头相处了这般久,最喜欢他的就是这处,闻此,她欢喜道
“那老头,我片刻就回,重物莫提,我再为你寻些好吃的。”
看着铁花步伐轻快的离开,他又笑了笑,思及八载前初见她,只觉她很有眼缘,虽然她平日总爱偷懒顽皮,可却也实在体己,不知不觉,他便将她认作亲人一般对待,好些事情,得过且过,她高兴便好。
她至大殿,真好碰质子献舞,她拿着果子吃,那果子极甜,一时,她的注意力便全叫果子吸引了去,以至于,殷启突然弑父,给她吓了一跳,将手上的果子都吓掉了,此刻,她才觉得不对,仔细嗅了嗅,可不化回真身,嗅觉会差了不少,一时叫她没嗅明白。
殷启将剑指在殷寿面前,姬发想要阻止,却误杀了殷启,殷寿却道,他杀死的是弑父罪人,于大商有功。
狐狸悄悄从殷启身上离开的时候,铁花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追着狐狸出了去,追着追着,她变回真身扑咬,咬了一嘴狐狸毛,狐狸使了计吸引来很多人,这要铁花没有办法保持真身,化成原有的女身接着捉狐狸,还大喊着
“救命救命啊,有妖怪。”
狐狸的动静闹的很大,殷郊也被这动静吸引了过来,见到那喊叫着的头发凌乱的女子时,便是一愣,抓住她的胳膊,就将她带走,至人少之地,他将人摔在地上,拔剑相向,开口问到
“说,你到底是谁?为何出现在落雪林,又为何出现在此?”
铁花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还是女身,起身揉了揉屁股,奇怪的看着他,开口问着
“殷郊你还要问我是谁。”才说完这句,她才意识到什么,很快反应过来继续开口说着“我哥哥唤作韦画,我是来寻他的,哥哥与我说过你,故,你不用问我是谁,知不知晓。”
殷郊半信半疑,要带着眼前的女子去寻“韦画”,铁花还在思忖如何摆脱束缚,瞧见人群之时,她忽而有了主意,对着人群里唤了声
“哥哥。”而后挣脱束缚跑到了人群里。殷郊要追,铁花却在片刻后以男身跑到了殷郊面前,开口问着“方才我好似闻得我妹妹唤我,这几日她便会来,你刚才可有瞧见她?”
殷郊思及方才他所行之事,即而开口道
“我对不住你,我将她认作细作,方才还摔了她一下,她瞧见你去寻你,向你跑来的地方跑了过去。”
铁花带着私心的打了一下他的脑袋,开口即道
“现在此地可能有妖怪,你还如此对她,我去寻她,寻不得,我唯你是问。”
话毕,她装作很着急的去寻自己,心里想着要去哪消磨时间,混乱的人群,渐渐有了条理,殷郊便吩咐下去,去查那女子何时入的宫门,可有安排住处,若是已妥善安排,便好寻多了。
铁花在外面待了许久,瞧着时间已然差不多,好奇着殷郊此时在做什么,便化出幻镜一瞧,镜中他的手里正在翻阅着入宫录,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想着自己怎般将此事忘了,抬手施法,入宫录里有人的姓名便变化成了韦花,她想她差不多该回去了,然后在殷郊面前表演一下,此事就应该瞒了下去。
见到殷郊,他起身快步行至她面前开口便问
“你妹妹如何?可寻到了?”
“寻是寻到了,也安顿妥当。不过……”她瞧了瞧他开口道“她见到你才知晓,你可真粗鲁,和我于她书信的一点也不同。”
本来铁花只觉韦花之时到此结束,往后问起,便道在朝歌留宿了几日便归于豕韦,可不曾想,殷郊闻得韦花对他印象不好,既开口道
“明日你与我一起,我登门谢罪。”
“不可。”她脱口而出,瞧着他一脸疑惑,索性开口道“你可莫要再坏了她对你的印象,要我为难。”
铁花自是未懂殷郊的意思,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开口道
“你为何想见她?”
他给她递了一杯茶,笑道
“有美人,欲……求之。”
她才饮了一口茶,闻得此话,喷了半口,错愕的擦了一下嘴,开口惊呼
“为何?!求……求之?!”她的脑子一片混沌,错愕了半晌才开口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为何?”他不解。
她思忖好久,才开口道
“她以为人妇,有,有二子,与良人美满,莫要想了。”
她满口胡言,心下想着,他的想法实在奇怪,她与他怎般可能,又不是未坦诚相见过,全然未有想法,如今忽而如此,却是奇怪。
且因新王登基,铁花有好些事情要处理,殷郊提过的事情便被她抛之脑后,殷郊也信了她的话,将自己到底心思藏了起来。
大典之上现大凶,比干道有天谴,殷寿瞧着铁花便问到
“天为何不赐福大商?”
铁花道
“神明旨意,不破不得。”
殷寿闻此便道
“为佑大商,我愿**献祭。”
殷郊闻此便要向前,姜王后抬手欲要阻拦,被殷郊轻轻放下手,殷郊跪下开口与殷寿道
“亲父王传位于我,我愿代父王**献祭。”
闻得殷郊这般言语,殷寿瞧着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只是下令命人修建鹿台,待得建成那日,他便**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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