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佐见了鬼一样的表情逗笑了八岐，只好让他无奈的放下了手。
“我以为，你至少会来抱一下我，毕竟我记得你最后还在喊我的名字……”
砰——
八岐大蛇捂着被洞穿的肩膀，他身上堪堪遮体的白大褂被红色染透了，血从指缝里蜿蜒而下，他倒在地上，银白色的长发逶迤一地。
“……你是谁！”须佐之男眼眶通红，拿着枪的手甚至在发抖。
“你是谁，你为什么……和他长得一摸一样！”
“我是八岐大蛇。”八岐的眼神冷了下来，他自苏醒后见到的第一个人类就是须佐之男，这本该是令人高兴的重逢，却演变成了现在这样血腥的场面。
八岐撑着地板站起来，须佐之男才看见他裸露在外的皮肤都被碎玻璃扎进去了，血顺着小腿蜿蜒流淌，每一步都留下鲜红的脚印。
“须佐之男，我是八岐大蛇。”
他将胸口顶在须佐之男的枪口上，久违的滚烫温度让八岐颤了一下。
“虽然头发变了颜色，但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八岐大蛇。”
须佐之男深吸一口气，强行稳定了情绪，他一字一顿地说，“八岐大蛇已经死了，尸骨无存，我亲手为他办了葬礼，看着他被推进焚烧炉……”
“那你怎么解释铭牌上的东西？”
八岐大蛇看着他，大胆抬手握住了须佐之男的手腕。
冰冷的体温让须佐下意识一缩，倒吸一口凉气，他震惊的凝视那双熟悉而陌生的眼，说不出话。
是啊……那铭牌要怎么解释？
那人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你知道吗？我醒来的时候，以为是你看不惯我，讨厌我，于是把我卖给了这个没有人性的科研基地呢……”
须佐不断的颤抖着，他看着八岐，眼眶忽然就红了，压抑到极致的情感化作泪水奔涌而出。
“你明明死了……”
“你希望我死了吗？”
他们四目相对，八岐抬手抚摸着须佐的头发，将手上未干涸的血抹在他颊侧。他低下头，发丝落下来，指尖滑动，微微挑起须佐之男的下巴。
八岐的唇很凉，不像是正常人会有的温度，但是他的动作却并不生疏，唇瓣相接的那一刻，他就试图用舌尖撬开须佐的唇齿，须佐在短暂的僵硬后终于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推开。
咚的一声，他的头撞在金属桌角上，立马流出血来，八岐眨动眼睛，感觉到些微刺痛，温热的液体滑落，他舔了舔唇角，一口的铁腥味。
咔吧一声，八岐抬起头，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眼神彻底冰冷下来。须佐之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唇抿得很紧。
“把你的异能撤了，畏首畏尾的用他人的脸算什么？”
“什么异能？这就是我的脸。”八岐眯着眼冷笑了一声，“须佐之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以为我们之间好歹有过一段，你至少能认出我，可没想到你这么不分青红皂白……”
砰——
又是一声枪响，八岐狼狈地弯下了腰，这一枪打在了腹部，他疼的冷汗直冒，越来越多的血从伤口流出，染红了一片。
“你用他的脸来骗我，真是一个无比错误的决定。他已经死了，半年前就死了，我亲眼看见他被火化的……”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八岐大蛇闷闷地笑起来，薄削的肩背不断抖动着。
“你笑什么？”须佐烦躁的皱起了眉，心里升起不妙的预感。
“半年了，原来已经过去了半年。”
八岐抬起被血浸透了半张的脸，勾着唇角笑着。
他粉紫色的眼睛闪着淡淡的光。
雾气悄无声息的弥散开来。
看着那双闪着光的眼睛，须佐心里一突，下意识瞄准了八岐的头，就要扣动扳机，就在这时，一道藤蔓突然袭来，卷住了他的手腕，猛然一拉。
枪脱了手，被甩在一边，但须佐之男反应很快的发动异能，雷电之力将缠住他的藤蔓击碎。
这短短一刻里已经给了八岐时间，只见他的瞳孔像蛇一般竖起，身上的伤口急速愈合，银白色的鳞片浮现出来。
须佐之男自然看见了他身上的变化，立马便有了判断。
对方的异能等级绝对不会低于 A 级！
他当即就要释放出自己的异能，然而数不尽的藤蔓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紧紧缠绕住。
“跪下。”八岐冰冷的声音在小小的实验室中回响着，须佐之男正准备释放异能，却因为这两个字精神一阵恍惚，他下意识地提起精神去抵抗着八岐的命令，然而缠住他的藤蔓却万分听话的将他往下拉。
这一次，居高临下的人换成了八岐。
他皱眉看着须佐之男，抬脚踹在他肩膀上。
“看来我的能力对你的影响不大，异能……原来你们把这个叫做异能吗？你也有异能？是雷电吗？”
“你究竟是谁！”须佐之男目光狠厉的看着他，细碎的闪电不断缭绕，缠住他的藤蔓颤抖着向八岐反馈着它们的恐惧。
“末世中你也有这么强的实力。”八岐若有所思地点着头，脚尖勾起须佐之男的下巴，玩味的笑着，他像蛇一样的竖瞳凝视着须佐之男的眼睛，泛着些许微光。
“我当然是八岐大蛇，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你信与不信，我都是八岐大蛇。”
那双眼在幽蓝的环境中像是带着魔力一般，将须佐之男定在了原地，下意识地收起了雷电异能。
见到他平静了下来，八岐松了口气，眼里的光芒散去，瞳孔恢复了正常。
“你的异能，是精神操控？这些藤蔓受你控制……既然是你，你将我的同伴带去了哪里？有何目的？”
“你说那些闯进这片林子的人？”八岐眨着眼，思考了一下，微笑道，“被我吃了。”
须佐瞳孔收缩了一下，雷电一瞬间爆发了出来，将藤蔓击碎，他十指指尖长出利爪，瞳孔竖起，细密的闪电流窜，一抬手就将八岐的脚腕抓住了。
他猛然一拉，将八岐拽倒，带着手甲的手握住了他的脖子。
“我猜你应该觉醒异能不久，还不太会用吧。”须佐捏着他的下巴，危险的眯起眼。
“我的异能准确来说是审判，一切精神控制类的异能对我是没有用的，更何况你还是个新手？”
尖锐的指甲就抵在动脉附近，轻轻一划就可以断绝八岐的生命。
“你猜是你恢复的速度快，还是我扭断你脖子的速度快？别耍花招，告诉我我的同伴去了哪儿？”
八岐的呼吸急促了一些，但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
“我承认我确实还不熟悉我的能力，但是须佐之男，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天真。”
这熟悉的语气让须佐皱起了眉，他虽然嘴上说着八岐已经死了，可看着那张在梦里千百次回想过的脸，他终究是心软的。
强大的 S 级异能者，唯一的软肋就是曾经爱过的那个人。
“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名字的吗？”八岐说着，眼睛再次泛起微光。
“你既然能操纵精神，读取别人的记忆也不是难事，这就是为什么我不会相信你的原因……”
“那你要看看我的记忆吗？”
八岐的声音平静的响起，须佐愣了下，低下头，看着那双泛着光的紫眸。
……很像，真的很像他。
短暂的失神让他放松了警惕，八岐见自己的能力起了作用，当机立断乘胜追击。
他向前仰头，再度吻住了他的唇，舌尖长驱直入，肆意掠夺呼吸。
须佐被他吻得猝不及防，手中下意识用了力，尖锐的指甲划破了八岐的脖子，微凉的血涌出，黏腻刺眼。
“不要拒绝我，须佐。”
他浑身猛然一颤，不可思议的盯着眼前的人。
藏在玩笑之下的，是疲惫与独身一人的茫然。
“你答应过不会留下我一个人的，可我醒来后只剩下了我。”
手不自觉的松了，从那双眼中，须佐看见他们缠绵的最后一晚，八岐从未显得那般脆弱，他明明什么都没说，可是眼睛却只看着他，里面化不开的渴望让他无法自拔。
“八岐……”
须佐不自觉的喃喃着，盯着他眼也不眨。
“嗯，是我。”
呼吸越来越急促，温度也随之升高，须佐下意识搂住了八岐的腰，后知后觉的发现八岐身上除了那件脏兮兮的白大褂什么也没穿。
“真的是你吗？”他下意识将人搂紧在怀里，疑虑和惶恐同时占满了心脏，砰咚砰咚的声音吵的耳朵发痒。
八岐的脸靠在须佐颈侧，他感受着久违的属于人的体温，聆听着那有力的心跳，明明被熟悉而安全的气息包裹着，却觉得更加冰冷。
他抬起手，似乎是想回抱他，可犹豫了一下，又放了手。
“我其实很开心我醒来后能见到你，但是你向我开枪。”
“我……我乱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明明看着你死去，看着你被推进焚化炉，父亲和我一起去的，祷告结束后他帮我将你的遗体送去了焚化室，我就站在窗外看着你……”
须佐之男顿住了，哽咽的声音变了调。
“……我没有亲自送你进焚化室。”
“你父亲把我送去了研究所成为实验品。”八岐哼了一声，抬手抚摸着须佐后颈柔软的金发。
“看来一切都说的通了。现在相信我了？”
须佐松开了他，记忆是不能骗人的，更何况这份熟悉感是那么真实，他抬手捧起八岐的脸颊，有些心疼的抹了抹他脸上的血。
他记得八岐最爱干净，此时却只能穿着脏旧的白大褂，浑身都是他造成的伤，血糊糊的。
“对不起……我太笨了。”
八岐歪着头，将脸靠在他掌心，不在意的一笑。
“这才像你不是吗？又天真又一根筋轴的不行。”
他这么温顺，一点也不记仇的样子，让须佐有些不适应，脑子还没从爱人死而复生的冲击中反应过来，八岐又挺身吻住了他。
“你……”须佐被他这种热情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即便是曾经他们热恋时八岐也不会这样主动的表达自己的渴求，现在的他却像是变了一个人。
“八岐……你先告诉我我的人都去哪了，我带你回人类的幸存者基地，好吗？”
“人类的幸存者……”
八岐看着将他推开的须佐，不知为何突然发起了呆，他原本明媚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层霾，幽暗的看不清
“为什么回去，你不能留下来吗？”
“八岐，我不能留在这，人类需要我，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回去？”须佐犹疑的问着，不知道那个词刺激到了他。
“要吗？”八岐大蛇忽然勾唇笑起来，在问完这句话后就立起身倒进须佐怀里，他解开了自己身上白大褂的纽扣，露出白皙的胸膛。
“你干什么？”
熟悉的对话和熟悉的场景让须佐之男想起了不好的事，也让他肯定了眼前的人真的是“死而复生”的八岐大蛇。
可上一次，八岐因为病毒感染生命垂危，让他们分开了半年，这一次又会发生什么？
“我想要。”八岐舔了舔唇，眼睛瞳孔竖起，身上再度浮现出那种银白的鳞片。
他的手圈住了须佐的脖子，将他的头拉下来接吻，须佐有些狼狈地避开，他就顺势吻在他耳边，唇舌含着气息撩拨着敏感的耳窝。
失而复得的所爱之人这般邀请挑逗，须佐之男又不是身患隐疾，心猿意马有所反应在所难免。
可他心里过不去坎，握着拳憋着自己，异能的闪电都控制不住的外溢。
“你不想要吗？你有半年没有了吧，还是说你自己解决过？”
八岐将手探下去。
须佐羞恼的捉了他的手腕，“在这种地方，别闹了。”
“你的意思是其他地方可以了？”八岐好笑的看着他，一句话将须佐反问的闭了嘴。
“你怕什么？又不是你在吃亏……”
“你就这么乐意吃亏？”
须佐强硬的将他抱进怀里，把他的头揉在胸口。
“……我很乱，八岐，我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再见到你。”
鼻尖是他熟悉的温暖气息，八岐在他的怀抱中沉默了很久，“……你还喜欢我吗？”
“喜欢。”
这一次，须佐之男答得斩钉截铁，他看着八岐的眼睛，热烈的，浓厚的感情毫不掩饰。
“你走了之后我才意识到你对我有多重要，我不只是喜欢你，我爱你，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宁愿当初病倒的是我，八岐，我知道过去我们有很多分歧，很多不愉快，但是如今身处末世，父亲失踪了，长姐和我撑起了四万人类最后的希望……”
“我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八岐，你从前说我总是不顾你的意愿，不听你说的话，擅自离开，我如今也尝到了这种分别的痛苦，你不要离开我了，好吗？和我回去，我们一起面对未来。”
“那如果我说，我不愿意呢？”八岐忽然动了，他翻身将须佐推倒，迈开腿跨坐在他腰间。
白大褂从肩头滑落，他精致的锁骨凹陷，眼眸深邃，唇角带笑，仪器幽蓝明灭的光芒映衬下，整个人像是深海里索人心魂的海妖。
“须佐之男，有的事情是回不去的，即便你们研究出了灭杀病毒，阻止突变继续的办法，也回不去了，死了的人就是死了，活着的人依然活着。”
“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那些弱者的生存？他们本就是自然选择中被淘汰的那部分不是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解了须佐的腰带。
粉紫色的竖瞳泛着妖异的红光，八岐的声音低哑蛊惑，藤蔓不知何时蔓延过来，缠住了须佐之男的四肢。
“你这是做什么？”须佐错愕的挣扎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八岐。
“我在……思考。”
八岐一手撑着须佐的胸膛歪着头看他。
“思考我是什么样的存在。”
“八岐……”须佐之男倒吸一口凉气，那感受让他头皮阵阵发麻。
“怎么样？”八岐一边笑着，一边将手在须佐面前晃。
须佐之男一深一浅的呼吸着，他眸光沉沉的看着八岐和他炫耀，雷电闪过将双手释放，拽着他臂弯的白大褂将人搂住。
“……你，我，我们，我们所有幸存的人，我们都会活下去，在这个末世里好好活下去。”
“我们异能者的存在，是人类这个种族的希望，既然有强大的人就会有弱小的人，强者庇护弱者，是一个族群能生存下去的必要条件。”
“八岐，没有人是无用的，也不存在自然淘汰这种说法，人类既然仍可以以这个世界上影响力最大的生物种族存在，就一定有其道理。”
他在八岐眉心轻吻，捧着他的脸轻声说，“别轻视了你的同类，好吗？”
“同类？”八岐大蛇轻轻将这两个字在嘴里咀嚼了一番，抬起如蛇一般的眼睛。
“你觉得我和他们是同类？”
腰间传来冰凉滑腻的感觉，须佐想要低头去看，却被八岐抓住头发，被迫仰起头接吻。
他吻得太深了，尖锐的犬牙将唇角咬破，血腥味顿时在口腔里肆虐，须佐皱起眉，不明白八岐又受了什么刺激，被压迫的感觉让他下意识想要反压过去。
于是八岐看见须佐的眼睛变成了竖瞳，细密的闪电涌出，力道得当的在八岐身上游走了一圈。
“……你！”
将人反压在地上之前，须佐特意将地上的玻璃碴子用异能扫开了，可当他看见八岐的样子时，却下意识愣住了。
“……你的异能能量外溢会让你变成，蛇？”
“你讨厌？”八岐不太自在的动了动尾巴，抿着唇眯了眼。
“你觉得这样的我，和【人类】是同类？”
“我不会讨厌你，八岐。”
须佐目光复杂的看着他，拉起他长着鳞片的手，放在自己脸侧。
异能波动，雷电流窜，须佐之男除了已经变成竖瞳的眼睛外，额角竟然钻出了角，他的十指变得尖锐，尾椎处长出覆盖着厚重鳞片的尾巴，足有两米长。
“我和你一样八岐，就算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讨厌你，我也不会。”
“因为我们是同类。”八岐盯着他，呼吸一点点平稳下来，突然笑了，“因为你是我的同类。”
“我们都是同类，只是有一点特殊的能力罢了，这不算什么。”
八岐大蛇低下了头，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用自己的尾巴去勾须佐的尾巴，须佐由着他闹，耐心等着他的答复。
他不知道八岐大蛇为什么不愿意和他回去，就像那个他一直不敢问出口的问题。
你喜欢我吗？八岐，你爱我吗？你……爱过我吗？
“可我真的想要。”
须佐没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里一点点凉了下去。
“你不想要吗？你刚刚很快的，都说小别胜新婚，我们一别半年，你不想和我一起吗？”
看着那双似是含着柔情的粉紫色眼瞳里将所有情绪藏的干干净净。
他果然是八岐大蛇。
须佐之男在心里自嘲的想着，终于决定放弃好言相劝这条路。
他想要将八岐大蛇留在身边，如果对方不愿意，用一些强制的手段也不是不行。
只要他能得到他，留下他，困住他。
电流麻痹了八岐的身体，蓝色微光中，他银白的尾巴闪着迷幻的色泽，须佐带着尖锐指甲的手掀开翕合的鳞片。
“你要我这么做的，你不要反悔。”须佐红着眼睛掐紧了他的腰。
“我做事什么时候反悔过呢？”八岐抬手摸了摸他的角，搓着指尖回味触感。
“你尽管做便是了。”
须佐不再忍耐，他因异能能量外溢导致身体会产生一些异变，但同时也极大幅度的增强了他的体力。
而八岐异变后的身体也和常人不同。
“有一点奇怪。”八岐微蹙着眉，手放在小腹处。
“你不舒服吗？”须佐看着他，哑着嗓子问。
“没有，我只是觉得……”八岐深深喘了口气，立起身体，戏谑的凑在他耳边。
“这个结构和传说中雌雄同体的人鱼很像……如果你……在里面了，我会不会怀孕？”
在感受到须佐抖了一下后，八岐满意的笑起来，须佐之男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腰。
“别闹……那我要继续了。”
八岐控制不住呼吸，全身的血液都随之泵向身体末梢。
冰冷的身体渐渐回温。
“你……”
“我怕你不舒服。”须佐安抚的吻了吻他。
水乳交融的契合也不过如此。
“没关系，我说我想要你。你就可以做你想做任何的事情。”
八岐说着，他的尾巴控制不住的缠住了须佐之男，缠住他异形的龙尾。
“唔……”
耳边不断传来呼吸声，须佐将八岐紧紧搂住，用力拥抱。
“八岐……八岐……”
他低低的唤着他的名字，呢喃着。
“和我回去吧，好吗？和我在一起，这次不分开了，可以吗？”
“可我们，也不完全是同类啊……”
须佐紧紧搂着八岐，将自己完全释放了出去，他的心跳快的如雨打芭蕉，听着八岐的话，他颤抖着沉默，甚至不敢去看八岐脸上的表情。
他不明白八岐用什么样的理由在拒绝他。
而在很长时间的冷静时间里，他们谁也没有说话，直到须佐不再颤抖，收回了异能带来的变化，这一次，八岐抬手抱住了他，掌心下，是须佐之男跳动有力的心脏。
“其实我真的死了。”
八岐垂着眼，嘴角带着抹笑。
他捧着须佐的脸，明明在微笑，眼角滚落的泪却粘着血，他的瞳孔竖起，散发着微光，一手将须佐的手放在心口上。
那里很平静，平静到一丝起伏也没有。
“感觉到了吗？人类才有心跳，而我没有。”
“我是怪物啊！”
须佐红着眼睛，盯着他艳丽的眼睛，平和的笑容，心里绞痛的无法自拔。
他听见他爱着的人说，
“我已经死了，但你的心跳让我觉得我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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