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床铺上传来一阵浅淡的薰衣草味道，很熟悉，也很令人放松。
八岐大蛇睁开眼，转头看向窗外的阳光。
柔软的白纱滤去了刺眼的光，只将温暖和安宁传递过来。
一切好像都没有改变，他从那张熟悉的床上醒来，睁开眼看着窗外的风光，享受着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安宁。
“你醒了？”
须佐之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转过头，看见那人端着盘子走进来。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八岐眯上眼，躺了回去，“这是在哪？”
“曙光联盟，第七号人类幸存者基地。”须佐坐在床边，将餐盘放下，转头自然而然的用手去碰八岐的额头。
“不烫，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我本来也没有发烧。”
须佐之男身体一僵，他转过头来直勾勾的盯着八岐，眼睛深邃，泛着鎏金色——明明分开了半年，八岐却感觉须佐比起分别前对他更关怀了。
“我只是……”他深吸了口气，看着八岐，只是抬手帮他理了一下发丝。
须佐没有说完，但是那个欲言又止的眼神，让八岐瞬间明白他想说什么。
我只是怕你再次离开我。
八岐大蛇不知道那件事情带给须佐之男的阴影是多少，但想必是有一定分量的，不然也不会让他在过了半年之后也这么触景生情。
实话说，这一认知让他心里是有些暖的。
“没关系，我不是在这吗？在你面前。”
他眼神柔和了一些，便想要抬手去碰一碰他，然而这一动，八岐的笑僵硬在了脸上。
被子被掀开，他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一个环挂在手腕上，一个环被一根锁链串了起来，一端延伸到墙角去。
“什么意思？”
八岐问的很平静，他盯着手铐看了一会，又转头闭上了眼睛。
“须佐之男，你果然还是老样子。”
“我不能让你离开，你的存在不止对我很重要，对病毒的研究也很重要，八岐，你不想重新拥有人类的心跳吗？”
“所以你在和我做完后把我电晕了带回来？须佐之男，你可真是‘我为人人’品质下的一条好狗。”
八岐本不该有情绪的，心脏的停跳让他的感情波动也随之减淡了很多，他看见须佐之男虽然欣喜，却没有从前那般复杂到令人胸闷的感觉了，自他醒来后，他从未觉得心脏停跳，变成这样非人的怪物有什么不好。
可须佐之男的所作所为让他感到有些不适。
缺少心脏的泵血，身体被病毒完全掌控，异能带来的力量支撑着他活着，他体内那股因病毒带来的异变是最好的“疫苗”。
“我以为你真的爱我呢。”
锁链哗啦的一响，八岐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嗤笑着，“我委婉的拒绝你视而不见，我告诉你真相你便变本加厉，须佐之男，你和当初一样，明明是天照一意孤行，先向我动了手，你却站在她的那一边与我对抗！”
“你真的明白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吗？”
房间里静了下来，须佐之男似乎被八岐的话刺到了，一语不发的在床头坐着，很久后，轻缓的脚步声响起，门啪嗒开合，他没有一句解释，也没有一句辩驳。
八岐大蛇放下手，撑着床坐了起来，他看着床头柜上冒着热气的白粥，不用尝都知道甜度是刚好合他口味的，大病初愈的人喝白粥一般不能放糖，从前是他挑嘴，须佐之男总是迁就他。
这一碗白粥里的糖，也许是那人真的有心，也许，是为了掩盖那些控制他行动的药的苦味。
他走下床，来到落地窗前，拉开那层白纱一样的窗帘，刺目的阳光照进来，八岐眯了眯眼，抬手在眼前挡了一下。
一只麻雀被他惊到了，扑簌翅膀飞走，颤抖的枝叶将阳光来回晃动，悦耳的鸣叫混着楼下人群的喧嚣，仿佛世界没有经历变故，仿佛生活一如既往，仿佛他只是发了高烧，昏睡一场。
醒来后一切如旧。
八岐大蛇垂下目光看着楼下的风景，指尖轻轻搭在一尘不染的玻璃上。
【窗】的另一面，通明洁白的观察室里，研究人员马不停蹄的计算统计着房间中传感器的传出数据。
曙光联盟七号人类幸存者基地中所有的研究人员都在这间观察室里了，他们一边看着显示屏上一条又一条数据不断跳动，一边对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般惊叹。
“他竟然只依靠病毒的力量就可以存活……”
“恕我直言……这是【病变】的显著特征，深度感染死亡的人就会变成这种生理状态。心脏停跳，血管被病毒产生的液体废物充满，所有细胞都被寄生改造，大脑细胞因为被病毒寄生会呈现出完全不一样的脑波……”
“但是祂的大脑脑波和人类很像，他的体温虽然冰冷但是【血液】有缓慢流动，他的心脏虽然没有像正常人类心脏做机械运动，但依旧是【血液】流通的枢纽，瓣膜活动正常。”
“偶天哪……神明在上，祂的肌肉是有活力的，还可以做出正常人类都做不到的，十分柔韧的动作！”
“奇迹……如果不是因为心脏停跳，病毒检测结果为一级阳性，他简直是完美的造物，神的造物！”
观察室的门被从外面打开了，须佐之男刚进来，就听见那个研究员激动的声音，于是抬起头看了过去。
“难道就不可能是他的异能导致了心脏的停跳吗？他既然各方面的表现都和正常人一样，为什么一定就是感染者？”
观察室里因为须佐之男的话陷入了一篇诡异的沉默，他们盯着他，又躲避一般转移了目光。
什么是异能者呢？
这些拥有奇特能力，救万千普通民众于末世，被曙光联盟称之为希望曙光的存在——那些在感染病毒后自体产生了特异抗体，战胜了病毒的特殊人类。
他们的能力就像是神恩赐于人类这个族群末世的防卫武器。
曙光联盟向所有人说，这是一少部分人的【进化】。
可【进化】从何而来？
是病毒改变了这些人的基因库，改变了他们作为人类的身份，异能者像人一样呼吸，运动，生活，产生感情，他们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人，但从生物学角度来看，他们已经与人类有了类似“生殖隔离”一样的存在。
异能者是新的物种。
可是在末世中，这个小小的群体，却有着和全人类社会连接的感情，这种羁绊让这些进化而来的神之造物依旧竭尽全力庇护人类，成为人类。
“既然异能者是人，他作为特殊的异能者，为什么不能是人？”
须佐之男深吸一口气，复杂的情绪在眼底流窜，然后他仿佛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抬起头，“……我提议让他……”
“须佐，你作为七号幸存者基地中S级异能者，同时是曙光联盟审判者之一，别太过于感情用事了。”
天照身后跟着荒和一众穿着研究服的新面孔研究员，他们鱼贯而入，将手里抱着的资料放在桌子上。
“异能者的基因库与普通人不同，即便异能者可以免疫病毒，却不能制作出人类可以使用的抗体疫苗。”
须佐看着天照，他恍惚中意识到了什么。
“父亲……伊邪那岐带走他的身体的事情，你知道？你当时还……”
须佐之男猛然上前一步，异能溢出而形成的静电在发丝间劈啪作响。
“你当时叫我出去给焚化手续签字的……”
“我知道这件事只是因为父亲通知过我，那我就会配合他，但是我也可以肯定，他带走的是尸体，须佐，我没有那么不讲人情，不至于把一个活人送去做实验。”
“可是……”
“须佐之男！”天照的声音忽然就提高了不少，她看着须佐，“八岐大蛇已经死在很久以前那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中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根本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八岐大蛇了！”
“他是病毒的感染者，他是异变的特例，拥有自我意识和学习能力的丧尸！他是人类的敌人！是危险的异端！”
“他是你这个人类守护者要审判的怪物！”
天照看着须佐之男，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无形的威压从她身上源源不断的散播开——她是S级异能者，能力是电磁波，失控释放出的一点点能量都足以让普通异能者和人类感到不适。
“所以他表现得再像人，也不是人，人有心跳，有感情，他不会有的。”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须佐之男难得的反驳了一句，即使在天照如此的威压之下，“他有感情，至于心跳，我会带着我的研究员想办法。”
他们对峙着，彼此谁也不让谁，荒静静站在天照身后，他看着须佐倔强的站在那，又看向天照，一副忍耐的，恨铁不成钢一样的无力表情。
“你可以向我们证明。”荒开口了，他看着那面巨大的观察玻璃后的景象。
八岐大蛇所处的房间是一个独立的【培养基】，在他的房间外是一个布置着高智能全息 3D 模拟的更大的房间，而他的小房间窗户则正对着观察室的单面玻璃窗。
他正好抬起头，隔着窗户，看过来。
粉紫色的眼睛泛着光，他唇角带着惯常的笑，一手贴在玻璃上，透过【窗】看向【窗外】，正好与观察窗里的人对视了。
“须佐，你想证明他还是人的话，就向我们证明他可以产生人类才会产生的，属于人类这个群体的特殊情绪，在这段时间我们不会对他进行太多超出人类范畴的生理实验，并帮助你进行他的心理评估，你觉得怎么样？”
须佐看着荒，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建议，但是天照却没有出言反对，仿佛默认了这个提议。
“你们会给我多少时间？”他问道。
“一年。”荒收回看着观察窗的目光，看向须佐之男。
“一年内，向我们证明，这个八岐大蛇是一个有着人类【灵魂】的异能者，而不是怪物。”
窗外的鸟叫声有些让人烦了，八岐坐在床头，翻着从书柜里拿出的一本《时间简史》，不时端了床头柜上的水杯抿一口，看上去很是平常的宅家生活。
须佐之男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幅场景。
“能让你们的技术人员改一改外面的影像参数吗？你知道的，我不喜欢阳光明媚的天气，我喜欢有着小雨的阴天，除了淅沥的雨声，没有其他杂乱的动静。”
书页轻轻翻过，八岐将手里空了的杯子放回床头柜，抬头看向须佐。
“顺便可以再帮我倒杯水吗？”
“你好像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生活。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须佐总觉得八岐这段时间的平静有种说不出的奇怪，他曾和这个人同床过太久，也思念甚至爱了这个人太久，他自以为了解他。
但如今的八岐大蛇却给他一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我有什么想问的呢？”
那人粉紫色的眼睛里含了些许无奈，抬起头看他时，银白色的发丝顺着肩膀滑落，“这一切不是你想看到的吗？”
他装作不经意的将自己的手腕露出来，上面缠着禁锢他的镣铐。
“作为你们观察的试验品，我不觉得自己可以像一个人一样被对待，我应该被关在观察窗里，关在实验室里，没有把我切片已经是人道主义了……”
须佐抿着唇，握着拳，他一向知道八岐的敏锐，对于他猜到自己的处境并不感到惊奇。
于是他站了很久，最终只是去拿起那只玻璃杯，为他添了水。
八岐看着杯子里轻轻晃荡的水，静静说，“放下吧，我还不渴。”
“好。”须佐之男应了一声，弯下腰就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
就在杯子放稳的一瞬间，八岐大蛇忽然坐直了身体，银白色的蛇尾从被子里探出来，卷着须佐之男的腰一拉，两个人就滚进了床里。
观察窗的另一边，昏昏欲睡了快半个月的研究员们瞬间像是打了鸡血一般行动了起来。
“……能将身体异能化到这个程度，绝对是S级的异能了！”
“首例机体死亡后，依然能利用病毒存活并且进化出异能……天啊，就像是那些低等丧尸有了智慧和进化！太不可思议了！”
“快把这些记录下来，这是很有价值的进化数据！”
八岐按着须佐之男，垂下眼盯着他，过了一会后松了力道趴在他身上，“观察窗那边的人高兴坏了吧，我猜他们正在疯狂的讨论着我这个怪物身上发生的一切……”
“你不是怪物，你是人。”
须佐之男平复呼吸，他垂眼看着八岐，一字一句认真的说着。
“八岐，我承认过去是我对不起你，但既然上天给了你新的生命，也给了我重来的机会，能不能让我帮你？”
“你想要赎罪？”八岐微微歪头，语气中略带惊讶，他看着须佐之男，像是为什么觉得好笑一样，眼里都带着些许闪光。
“你有什么错呢须佐之男？”
须佐有些迫切的看着他，“我不该忽视你的感受，我应该多去了解你，包容你，我想让你重新接受我，我也接受这个全新的你，我……”
“我不觉得你有错哦，须佐。”
八岐的下巴垫在须佐胸膛上，含笑的眼里目光飘忽。
“你还记得我们是为什么吵架吗？”
“你因为我姐……天照，她一些决议的不满，带着你那一派的几个管理层要求开董事会审议方案，天照只好将在你身边的我提拔起来并公开我的立场，以此动摇你对公司的掌控……”
须佐说着，忽然顿住了，他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从他的衣摆钻了进来。
八岐的蛇尾在须佐身上滑动，冰凉湿滑的触感清晰的深入骨髓。
须佐眼神深了些，哑着嗓子，“……但她从始至终没告诉我，你那份引起争议的草案里写了什么。”
八岐的眼睛变成了竖瞳，他下意识用分叉的舌尖舔了舔嘴角，双手缠上须佐肩膀，
“取悦我，让我告诉你真相。”
掌心下的皮肤细腻柔软，微凉潮湿，仿佛刚刚沐浴过一般，但须佐知道这是八岐异能力量外溢导致的身体变化。
让他像一条蛇一样。
湿滑的蛇尾摆动，八岐拽着他的衣领和他接吻，带着分叉的舌尖灵活的扫过牙床。
“你……这么快就掌握自己的异能了？”
须佐甚至没有发觉八岐使用异能让身体兽化，可见八岐已经掌握了怎么控制体内的异能并隐藏气息。
“嗯，我是不是学的很快……”八岐在他脸颊边落下一吻，顺着耳边向下用鼻尖嗅闻。
“你的那些研究员一定在奋笔疾书，恨不得把我身上的每一寸变化都记下来吧。”
这话终于让脑子有些发热的须佐冷静了一点，他目光投向窗户，窗帘是半拉着的，可他知道窗户拐角处还有一个隐藏摄像头，他微一抿唇，眼里闪过一道电光，观察窗屏幕的另一边屏幕就闪起了雪花，报废了。
“害羞了？不想被人看到我们……的过程吗？”八岐贴着他，眼神迷蒙的轻声说。
“我觉得这说不定也是实验的一部分，看看我这种生物的x能力是否和人类相似……”
“这不是实验，我们也不是在……”须佐目光严肃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八岐，你不要总把自己当做野兽。”
“不是我把自己当做野兽，而是你们把我当做野兽，面对我这样一个，即使有着人类外表却在生理构造甚至是基因上都无法和人类相同的生物，就会被饲养，观察，实验。”
两人对视着，彼此眼里都有着对方难以捉摸透的东西。
“你知道图灵测试吗？”
八岐决定做些别的来转移他的注意力，于是他将手伸进须佐之男衣服里。
“什么？”须佐被激的腰一跳，又被八岐按住了。
“如果一台机器能够与人类展开对话，而不能被辨别出其机器身份，那么称这台机器具有智能。”
“相同的，如果一个类人生物能被情感投射并产生情感，就说明这种生物可以与人类缔结社会性，大部分养宠物的人都是会选择像小猫小狗这样亲人的，会对人的感情付出做回应的动物，很少有人去养一条冷冰冰的蛇，因为他们天生冷血，大脑绿豆一样大小，不会被情感投射也不会产生情感。”
八岐再次吻住他，贴着他的唇角说。
“须佐，我一直知道你爱我，你觉得我究竟是也爱你，还是像镜子一样，在反射你的爱呢？”
须佐之男瞳孔微微收缩，他盯着八岐的眼睛，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的爱八岐才爱他，那若有一天，他不爱了呢？是不是这段关系这份感情都会立马消失？
“你想说什么？”须佐哑着嗓子问他。
“我猜你们不愿意放我出去的原因是无法证明我可以拥有共情人类群体的社会性，你呢，出于对我的愧疚，便会想方设法证明我有人性。”
八岐大蛇看着他，忽然双手撑在他的耳边，将自己上半身立了起来，银白色的发丝从肩膀上滑落，丝丝缕缕缠缠绵绵。
他的手拨开须佐额角的发，捧着他的脸，目光柔和的问。
“人类在动情无法自已的时候会做什么呢？”
八岐一点点俯下身，他粉紫色的竖瞳懒洋洋的垂着，散发着淡淡的紫色光芒，被困囿于其中的人沉沦溺毙，在潮起潮落中归顺与**。
须佐之男也是那个沉沦者，他沉沦在自己的愧疚，懊悔，职责与自私的**里。
神一般的存在也会有**吗？
八岐伏在他耳边，说出了那个答案。
“你不会愧疚的，你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须佐之男，我已经说过很多次，我们从来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你我之间，只有征服和占有。”
他在他眉心落下一吻，蛇尾变成双腿，跨坐在须佐腰间，窗帘的缝隙中，模拟的光如梦似幻的在他脸上打下一道阴影。
妖紫的眼睛居高临下。
“臣服于你的**吧，然后来征服和占有我。”
须佐之男坐在床头，看着沉睡的八岐，心里还在为他所说的话震惊，他完全没能想到事实的真相竟会是如此。
彼此拥抱纠缠的温度似乎还停留在指尖，他握了握自己的手，动作很轻的出了房间。
“那份草案里是一份最新的病毒科研成果，我叫它——【平安夜】。但是后来他好像是换了个名字，叫什么呢……你们用了我那早已亡故的母亲的名字，是吗？”
“数据都记录下来了吗？”天照一边说着一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都记录下来了……统帅，实验体087号在脑波活动最强烈的时候，心脏短暂跳动了。”
记录员一脸不可思议的将手里的记录仪器递上去，“您看！”
天照皱着眉扫视了一眼数据，看见那个明显的峰值，以及心电图上的起伏，冷笑了一声。
“他还真是和以前一模一样，丝毫未变。就是个不会产生感情的怪物，只会被本能的**屈从。”
天照面无表情的看向监控屏幕，上面正在逐帧回放着几个小时前房间里发生的一切。
他们拥抱在一起翻云覆雨，那种旁若无人的旖旎，疯狂如同野□□媾一般激烈。
“怪物无论如何尝试去学习，也不可能变成真的人，他们没有心跳，也不会爱人。”
天照向门外走去，“继续观察，尤其是重点观察须佐之男和实验体接触的时间段，我们会得到很有价值的实验数据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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