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祁霁停下手上的动作。
“你看啊，现在是不是御灵师考核的关键时候。”正义路人见祁霁点头，忙着补充：“警察们可是很忙的，我们不能因为这点小事麻烦人家。”
“所以——”他拉长语调，指着身后的阴影，好心建议：“要不要让他吃点苦头？”
得到否定后，正义路人遗憾地换了个说法：“既然二位都是御灵师的话，要不来一场灵兽对决？”
“哇！”玄风幼乌本来在挎包里呆得好好的，一听到这话，哪里能忍住，抢在祁霁面前第一个应声。
“你呢？”正义路人问寸头
二人目光集中到寸头身上，吓得刚刚摆脱控制的寸头直接原地立正：“我、我可以！”
“你饿吗？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正义路人好心提议。
“她不吃，倒是你们俩，要不要跟我们去吃顿好的？”一道声音从后面传来，寸头和正义路人如被施加定身法般，一动不动，无论祁霁戳了多少下，依然僵硬得像个雕塑。
“小姑娘，做得不错。”一双大手重重按在祁霁头顶，奖励性的摸了好几把。
“他们想干什么？”祁霁乖乖被摸：“抢灵兽吗？”
“怎么可能？就凭他们？”来者哈哈大笑，被提醒后，立刻恢复到之前的样子：“他们当不上御灵师，也不想让别人成功。”
“就是就是，这种人最恶心了。”另一位警察姐姐将犯人绑好，捆成一团，转身加入话题：“专挑年幼的御灵师以及部分没有脑子、敢吃陌生人东西的傻子御灵师下手，威胁恐吓不成，就下泻药，自己签不了灵兽，也不让人家参加考核，还好你聪明，没跟他们走，不然就危险了。”
“但御灵师之间不是可以相互感应吗？”祁霁发现了问题。
“应该是特殊装置？”第一位警察摸了摸下巴，不确定地开口。
干扰感应的手段太多，她一时也没法分辨。
“总之这次多亏了你，小妹妹。”第二位警察蹲下身，竖了一个大拇指：“到时候我们给你发锦旗哦~”
“对了，小妹妹，你家在哪？”第二位警察笑眯眯地问道：“别怕，我们……”发锦旗得要知道具体地址。
“喂！离我妹妹远点！”好不容易从厕所爬出来，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赶来接祁霁的师兄杜书，看见这一幕，力气一下子全涌上来，抱起祁霁转身就跑。
但——
“来人啊，救——”杜书被一脚踢翻倒地，连祁霁的衣袖都没碰到，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向外求助，但才说出几个字，便被强制闭嘴。
“唔！！！”杜书不认输，想召唤出灵兽，进行最后的挣扎。
大战即将一触即发。
好在意识到哪里不对劲的祁霁及时挡在双方中间，虽然小小一个，平时只能看见发旋，但此刻却额外高大：“等等！她们不是人贩子！”
“哈？她们俩是警察？小晴天，你不会被骗了吧。”杜书上下扫视两位警察，眼神里满是不信：“她们都没穿警服。”
“这位就是你的师兄？”第一位警察学着杜书的样子上下扫视一番，摇摇头：“看起来不像啊。”
“其实我可以自己和师兄解释。”祁霁被夹在中间，弱小无助又可怜地举手：“你们的工作也不轻松吧，要不快点回去，别因为我们被上司骂。”
“其实我们还在实习期，基本上用不到我们，而且因为我们熬了三天三夜，老大怕我们出事，所以就放我们下班了。”第二位警察学着祁霁的样子，小声保证道：“别怕，我们解决完这件事就回去睡觉。”
“是啊，反正在那里看着也只是看着，什么都做不了，还不如和这位小哥澄清一下误会。”第一位警察撑着头，挑眉。
“上面是我们的信息，你不信的话可以看一下。”第二个警察递出手机。
杜书没有接，眼神依旧警惕：“网络上的信息最好伪造，谁知道这个网站真的假的。”
“那看看警察证？”第二位警察试图拿出证件。
“不看，我又分不清。”杜书异常坦然。
……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第一位警察直接召唤出灵兽，打算拎着杜书去总部好好看看时，杜书突然蹦出一句：“我信了。”
“为什么？”她们不解。
“你们这么强，想搞我们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根本用不着骗人。”杜书摊手。
行吧，既然这位家长相信了，她们也该处理另外一件事。
“小孩，跟我们走吧，虽然不知道明明你没有契约灵兽，他们却依然选择了你，但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第一个警察顺手拎起祁霁，转头要走。
“这些御灵师情绪紧张得很，一点点火星就能直接爆炸，万一打起来，你一个小孩子承受不住的，可能会受伤，受伤可是很疼的，况且你的家人也会伤心。”第二个警察补充说明道：“乖，别动，我们带你出去。”
杜书坐不住，噌地站起，一把夺回祁霁，像母鸡护崽一样死死抱住祁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我就知道，你们绝对有问题。”
“老祁救命啊！！”千方百计拖延时间，终于等到老祁出现，杜书顿时绷不住，哇地哭出来：“有人抢孩子！”
“好了，这都是场误会。”老祁如救世主般出场，救出被压在最底下的祁霁：“她们真的不是人贩子。”
同样的话，从老祁嘴里说出，倒多了几分可信度。
至少杜书安静了不少。
“她们也是你徒弟？”很好，杜书开始考虑起团体作案的可能性。
他看看金发金瞳的祁霁，再瞅瞅黑发黑瞳的老祁，他突然发现了什么。
难不成——
“把你脑子杂七杂八的东西收回去。”老祁不愧是杜书的亲师傅，：“我们不是人贩子，更不可能团体作案。”
“哦哦哦。”杜书嘴上应和得好好的，心里却不以为然，下定决心要一探究竟。
但这毕竟不是小事，还得从头规划。
“笑话，我可是老祁最得意的徒弟，没有之一！”盛莞单脚踩在桌上，得意洋洋地宣布道。
盛莞，第一位警察的名字。据她说，是因为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长辈们翻了半天字典，才找出这么一个字，希望她每天能开心大笑，当然这个字与温婉的婉同音，家里的皮猴子太多，长辈们真心希望能来个安静的崽，结果恰恰相反，她成了皮猴子之王，从小到大，上树摘果，下河摸鱼，无一不通。
“我才是！”杜书瞬间不服，一拍桌子，猛地站起，与盛莞对峙。
“其实是我才对。”顾昭，第二位警察的名字，人如其名，活泼又开朗，见这边热闹，她二话不说果断加入，顺势添了把火。
三个孩子会带来灾难，同理可得，三个徒弟也会。
当全场目光集中到老祁身上时，他深刻理解了这个道理。
“师傅，你最喜欢的徒弟是谁？”三人第一次如此团结，齐齐发问道。
老祁高举起祁霁：“当然是小晴天。”
“切~”他们就知道。
“说起来，既然你们是老祁的徒弟，为啥我们没见过面？”杜书意识到不对劲。
“呦，原来你的脑子不是个花瓶摆设。”盛莞啪啪鼓掌，但说出的话却没那么友善：“老祁当过我们一年的教官，我们叫他一声师傅理所应当。”
“老祁可厉害了，他当时那一拳，轻飘飘的，但对面的人突然砰一下，倒在地上，根本起不来。”盛菀扬眉，转换成小迷妹模式，手脚并用，努力向旁边两人展示当时的场景。
“哇！”祁霁和玄风幼乌同时发出惊叹，而一向担任气氛组的杜书却一反常态，低着头，也不说话，仔细看，能发现他的身体正微微颤抖，好像在强忍着什么一样。
“小哥，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番情景落入顾昭的眼中，她突然明白了什么，于是大胆开口。
“没、没有。”这话一出，杜书连忙捂住嘴，求助的眼神直戳戳投向老祁。
“也许吧，谁让这孩子长着张大众脸呢？”老祁选择模糊问题。
顾昭咧嘴一笑，却看不出半分好意，故意加大声音：“菀姐，你讲得太简单了，她们根本没法体会到老祁神乎其神的技术。”
盛菀正愁刚刚没发挥好，盛莞这话一出，她眼神顿时一亮，拉着顾昭打算再来一遍。
一遍、两遍、三遍……这两个女人像是演上瘾了一样，越演越亢奋，越演越浮夸，到最后彻底演化成一个全新的故事。
杜书冷漠地看着小剧场，仿佛在看陌生人的故事，哦不，就是陌生人的故事。
他可不记得自己当时的戏份这么足。
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什么此仇不报非君子……
他根本没说。
就是单纯倒下当个尸体而已，怎么到她们嘴里就成了这副样子。
眼瞅着杜书越来越平静，老祁反而坐不住。
杜书此刻像极了一座即将喷发的活火山，越到关键时候，越是能维持住面上的表情。
“咳。”老祁轻咳一声，被一直关注着他们的顾昭捕捉到，她淡定地比了个五。
老祁竖起两根手指，试图讨价还价。
但现在是顾昭的主场。
顾昭分毫不退，五个手指依然直立朝天，强硬的态度一览无余。
片刻后，老祁沉重地点了点头。
走好，小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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