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某天————
————猫尾酒馆————
“我的确有一些我的手段帮你，但是作为交换，阁下又能付出些什么呢？”
“让我想想，”凯亚听到戴因斯雷布的话笑了起来，开玩笑一般地语气说，“大概可以献出生命？嗯……不好不好，献出生命就太夸张了，我对她的爱意还没到可以奉献这么重要的东西的时候呢……”
戴因没有催促，静静等着凯亚继续说。
“那可以献出我的一只眼睛？也不好，我已经有一只眼睛遮起来了，再丢掉一只眼睛岂不是要变成个瞎子，所以也不好也不好……”
说到这的凯亚笑容越来越深，胡言乱语一般信手就是句不好不好，这种话题戴因却没觉得厌倦，像是在看一个感情骗子的真情流露。
“还是付出我的灵魂吧……哎，灵魂也不好，如果我是个失魂落魄的行尸走肉，又怎么和她说那些漂亮话呢？所以不光不能失去灵魂，还不能失去我灵巧的头脑，真是难以抉择，”凯亚如数家珍般地列出自己的优点，“那就不如付出我漂亮的脸蛋吧……这样也不行，虽然她不说，但我知道她就喜欢我这张讨人喜欢的笑脸，没了这张脸还怎么让她总盯着我看呢？所以……”
说道这，凯亚突然话锋一转：“所以就是这样了，阁下打算怎么帮我呢？”
长着星星瞳孔的两双眼睛对视片刻，心照不宣地，戴因先垂下眼睛，拿起酒杯啜饮一口：“阁下的确情真意切。”
“说这些场面话可太难看了，戴因先生。”凯亚寸步不让地向前倾身，隔着一张桌子，那双灰蓝色的眼瞳像是狼一般露出长久以来都未曾对指挥官露出耳朵冷光。
被讽刺说了场面话的戴因并未因此恼怒，平静道：“既然如此，阁下对出门远行有什么想法？”
凯亚眼睛闪了闪，向后仰了仰，不再咄咄逼人地倾身看着戴因，而是靠在了椅背上：“远行？听上去挺有意思的，只是不知道我这场远行是要去做什么呢？”
“你会知晓她所在的位置，命运会以各种形式提示你她所在的方向，你的远行也像是追寻她的方向而奔赴的冒险，”戴因这样说完，不看凯亚，视线挪移到另一处，喃喃道，“不过阁下确定做了这场交易后，对她而言是一件好事吗？”
“戴因先生真会说笑，我从来不相信命运，”凯亚笑着说，这句话恐怕是今晚他口中说出来的最诚恳的话了，“而且我知道，她也不相信命运。”
戴因收起看向一侧的视线，因为凯亚的这句话看向他：“阁下真是情真意切，”戴因轻笑一声，说不上是讽刺还是在称赞，“你难道不会怀疑你对这位佳人的感情也是命运驱使的一环吗？”
凯亚笑了笑，没有回答：“别说那些扫兴的东西了，命啊运啊的，可真是没劲透了，只有妄图掌控他人图谋不轨的家伙才会想着这些东西，戴因先生光明磊落，想来不是那种无聊的家伙吧？”
戴因眯起眼睛：“光明？磊落？我就当作是阁下对我浮华的称赞了，”说罢他低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随即起身，“之后，就祝阁下，旅途愉快了，蔑视命运之人还请届时探清妄图打破命运之人的……行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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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中与你最亲近的那个人，名为凯亚亚尔伯里奇。”
这个名字骤然从戴因口中说出来，说不惊讶是假的，你抬头看了一眼戴因，他对你的反应分外期待，所以你抬头的时候正和他探究的目光相对。
你能理解此时戴因的探究，在他看来，你的意识已经被困在提瓦特大陆，他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等着岸边的火将你燃烧殆尽，一切就会真正的结束。
可是人的意识真的能被毁灭吗？
你的意识不管怎么说都是异世而来的。如果能够简单销毁，戴因应该早就动手了。
所以，如果无法销毁怎么办？
要销毁你在地球的□□吗？
你承认，如果销毁你的□□，的确可以顺便毁灭你的意识，但是戴因在提瓦特大陆，如果要毁灭你的□□，需要的是存在于现实世界的某个人替他动手，将你杀死。
所以戴因应该会有第二手准备。
戴因说过，他找了许多人做为他的助力，仔细盘算在现实世界的提瓦特人，你不相信李空会是那个戴因安插进去的人，显然李空应该是另有自己的打算的类型；而戴因会直接说出凯亚的名字，本身就说明他并不在乎会不会暴露凯亚，凯亚在这个计划里更像是个监测工具。
剩下的那些人，除了跟在李空身边来自深渊教团的魔物，剩下的就是阿贝多了。
……
回想在决定再次进入提瓦特大陆之前，你和凯亚的对话，你深吸了一口气，勾起嘴角笑了。
戴因并不理解你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笑，你接着对他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打算的，不过我想，你应该是被他耍了。”
戴因还想追问，但被你紧跟着的话打断：“现在还没到名侦探把所有人都叫在一个屋子里揭秘谜底的时候，所以我们还是等等吧。”
你笑着说：“看看命运这东西到底能不能弄死我，”说到这你顿了顿，“说起来你到这来是想见证我的死亡，还是真的想任我差遣来着？”
戴因收敛了表情，垂下眼眸：“如我所说，拾枝者戴因，任您差遣。”
这么看，戴因的这种行为应该算是某种对于濒死之人的最后一点怜悯，虽说你其实不太需要这种怜悯，不过这么漫长的时间，有个人在旁边聊天解闷也挺好的。
想到这你觉得心里松快了些，于是也就毫不犹豫地开口说出了要求：“所以如果这个时候我提出来让你把我送回自己的世界？”
戴因斯雷布摇了摇头：“这恐怕不行。”
倒是不意外，这话说实在的你已经听腻了。
“你不会怨恨我吗？”戴因问你，“我就站在这，你可以打我骂我，难道你不想吗？”
你扭头看了一眼戴因，他微微垂头，应该是真的对你有愧，才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经历了刚才被人一边喊着对不起一边勒着脖子这件事之后，你虽说理解他的想法但是……
“你怎么看待，已经做好决定要侵害他人的生命财产安全之后，一边捅着对方脖子，一边哭着说对不起的行为？”你反问戴因。
“对受害者而言，这个行为是个很不公平的事……”戴因语气平静，其实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是你侧头对上他的视线时，却看到了他来不及遮掩的像犯错事情的小孩一样手足无措的神色。
你不动声色的偏过头，继续刚才的话题：“对，我也很愧疚，在提瓦特大陆我做了很多让我分外愧疚的事，但是在当时，真的在做那些事的时候，我很清楚我的愧疚毫无用处，”你笑着对戴因解释，“我在动手的时候，愧疚和良知没有阻止我的行为，你的愧疚阻止你实行计划了吗？”
“……”戴因沉默。
“所以我的怨恨对你其实不重要，”你坦然道，“你只是想用这个办法让你自己舒服一些，不让你被你自己的良知诘问，你不是在向我忏悔，你这个行为是在自救，你是为了让自己的内心没那么痛苦。”
说到这你拍了拍戴因的头，他的头实在因为情绪低落垂得太低，你这个时候不趁机拍两下实在对不起这么好的机会。
“不过你也别太得意了，终局未定，你未必能赢呢。”
因为这句话，戴因很快找回了之前一丝不苟的状态，抬起头看向你的时候，目光里带着不容辩驳的认真。
“如果我不能赢，那提瓦特将必败无疑。”
说到这你升起来些好奇心：“你们提瓦特大陆不是还有神吗，什么尘世七执政、天理和天空岛这些，现在这个情况他们难道不应该管管吗？”
这个问题正中戴因的心思，他抬起头看向头顶的那个始终有一枚指针在逆时针旋转的时钟说：“他们在做最后的抵抗。”
你跟着戴因的动作一起抬起头，头顶的时钟表盘除了刻度就是指针，你其实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是戴因既然能这么说，你也只能接受这个设定，毕竟你是真的很怕他下一秒开口说念一些需要拐着弯才能理解的诗词歌赋出来。
他们提瓦特人的念诗情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想到这你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表盘，抬头低头来回做了几次颈椎练习之后，你有些迟疑地指着脚下的那个表盘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方向，其实是我的世界，地球。”
戴因迟疑了一下，应该是在思考这会不会对他的计划造成影响，过了一会他还是点头，甚至不忘提醒你：“如果屏障破碎，那此时正在毁灭提瓦特大陆的那个东西，就会在打破属于提瓦特的屏障之后，不受任何阻拦的进入你的那个世界。”
你了然。
“所以，我此刻其实并不是在提瓦特大陆，我此时在提瓦特大陆和地球的通道夹层中。”你举一反三。
戴因抿了抿嘴，大概没想到这个时候你还要继续收集情报，表情有些不自然，但应该是碍于之前他给你的那句“任凭差遣”的承诺，考虑再三他还是不太情愿地点了点头。
想到这，你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你一直认为这里是提瓦特大陆，所以自然而然忽略了之前在黑暗中差点被人掐死这件事。
既然这里并非提瓦特大陆，而是提瓦特大陆和现实世界的夹层……
“……”你深吸了一口气，“接下来的话恐怕现在说已经有些来不及了，但是……”
“你的计划从最开始就失败了。”
“因为那个威胁早在你出现之前，就已经突破了提瓦特的世界屏障了。”
“？！”
戴因看向你，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就听到地裂一般悚人的爆破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一道道裂隙破开黑暗，流光溢彩的光芒如同潮水一般涌进来，这些光彩并非普通的光线，你一时间被这阵光线映射得头晕目眩。
“小心！”还没等你回过神，就听戴因的一声提醒，这时你才发觉自己脚下的表盘也早在不知什么时候碎裂。
戴因伸手抓住你却已经来不及了，裂隙快速扩张，连带戴因脚下也被波及，甚至因为戴因动作太大，反而他脚下的那块裂隙最先崩塌。
你竟就这样反而被戴因斯雷布牵连，两个人都摔进了裂隙里。
栽进裂隙之前，你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戴因斯雷布！你想得这什么破计划啊！”
更新到这里，就暂时停止更新了，下次更新再见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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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第193章 193个指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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