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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落石

光阴荏苒,物换星移。

曹琴默同往常一般坐于窗前,满地残枝败柳,皆因初雪侵扰,难堪其重。

雪花蹁跹的日子,总会令她忆起故人来——倒不如说她时常如此,这是回忆在她心间驶过,留有的印痕。

容音的回信,本除了地址外几乎并不回多余内容,要么仅是一句诗或几个字,最多总是提醒她宽以待人,偶尔询问璎珞、明玉甚至大清百姓的近况,就是从未问候自己。

可不知怎的,近来,她竟也会开始分享一些塞外风光来,偶尔还会夹带一些西部特有的植物,甚至会在信中询问起自己的境况来。

她本是不在意那些景色或旁的什么的,但见容音兴致勃勃分享的模样,她又不禁会畅想,若是自己那刻在她身旁,会否能亲眼见到那双明媚但不灼人的眼眸?

演武场上,刀光剑影,两个身影交战,却不似往常那般难分胜负。

傅恒满腹戾气,战术激进,海兰察被逼得节节败退,手中长剑都被挑飞。

“皇上小心!”

李玉吓得手中拂尘都要晃到天边去,弘历抬手便接下飞来的剑柄。傅恒和海兰察见了,立马跪地俯首:“奴才惊扰圣驾,罪该万死!”

弘历的目光蹭过长剑,声如寒冰:“

傅恒,朕也很多年没有见识过你的剑法了,不如让朕试试看,你究竟进步几何。”

傅恒怔然,弘历的剑刃却早已劈至眼前。海兰察惊厥,正要飞身阻拦,却被李玉拦下:“难得皇上有兴致,你就别添乱了。”

这回倒轮到傅恒落入下风,他并无还手之意,弘历的剑刃就这样砍中了他的臂膀。

“若你不战而退,就以欺君论处!”

傅恒见那人神色阴冷,只得深呼吸一口,集中心力,却在偶然间不慎伤了弘历的手。弘历见傅恒立即收剑致歉的模样,面色又黑了几分:“傅恒,为什么要故意让着朕?”

“皇上,奴才在战场上练习的是搏杀的功夫,唯恐有伤龙体,并非有意相让。”

李玉忙上前替弘历包扎,他倒神色自若,只是随意地伸着手:“从前讷亲在的时候,总是独自觐见议事,等你入了军机处,却要所有的军机大臣一同面圣,傅恒,你是不是太小心了?”

“皇上,奴才从前办错了一件事,以至一步错、步步错,实在追悔莫及,私事如此,公事更如此。”傅恒气息平稳,像是在陈述一件稀松平常之事,“如今谨慎小心,是对国事负责。”

“你说的是——”弘历拨开疑惑之云,却并未见者红日,倒是令这天色更为暗沉,“算了!”

见弘历步履匆匆,转头便走,傅恒却骤然开口:“皇上为何不问错在何处?”

皇上,这天下间也有您不敢面对的事么?

“若当年您允了奴才请婚,如今的令嫔,该是富察傅恒的妻子!”

海兰察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傅恒,你快住口!”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话音刚落,弘历猝然止步,抽出利剑,直指傅恒:“富察傅恒,你放肆!“

“奴才是倾慕过魏璎珞。”傅恒虽低着头,确是语出惊人,在场之人皆是噤若寒蝉,“或许对皇上而言这是一种亵渎,但她从未应过要嫁给奴才,所有的一切,都是奴才一厢情愿。”

“够了,朕不愿听!”

“往事不可追忆,皇上素来心胸广阔,博尔济吉特氏入宫前曾寡居,一入宫便封了多贵人,皇上甚至不介意她嫁过人,为什么换了魏璎珞,皇上便耿耿于怀?”

海兰察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差点风干的衣襟又黏在后背,闹得他浑身不爽利。

“傅恒,你真以为朕不会杀你?!”

“因为这个女人是魏璎珞,您不愿回忆她的过去,因为您不曾参与、不曾了解。现在皇上越生气,越冷落令嫔,越证明您心存妒忌,不知所措!”

弘历本应被怒火充斥的胸腔忽而一僵,莫名的慌张宛如疯长的藤蔓将其牢牢锁紧:“富察傅恒,朕当初阻止你,只因为... ...”

“因为皇上认定魏璎珞贪慕虚荣,攀附权贵吗?可您心里很清楚,她要真是这样的人,早已借由皇上上位了!可您还是一口咬定,为什么?”傅恒掷地有声地陈述,在弘历听来,却如同声声质问。

“你怀疑,朕故意拆散你们?”弘历目露嘲讽,“傅恒,你可真是发了疯,连这样荒谬的话都说得出!”

“奴才不敢斗胆揣测圣意,或许,直觉会比理智更快替您作出决定。”

直觉?

许久未见的容音竟忽然浮现于他脑海之间,不是携手同游的点点滴滴,而是她坐在太师椅上同他说话,神色悲悯而沉痛。那怜惜却并未投向她自己,反倒望向气急的他,又仿若穿透了他,在看另一位戴罪之人。

“皇上,您执意破坏这桩婚事,真的没有私心吗?”

“也许,皇上是看中了魏璎珞,想将她纳为己有。”

她宛若一尊观音佛像,缄默地观察着世间种种,又试图在轻言细语间挽救些什么。

“皇上,您既然得到了她,就该好好珍惜,否则,奴才只会更加后悔,为何当初没有坚持到底!”

傅恒的声音忽而变得朦胧虚妄,弘历举着剑柄的手轻轻颤抖,被卑躬屈膝之人轻而易举地拨开,临行前,他只道了句:

“奴才告退。”

这魏璎珞倒是会顺皇帝的意,耍些欲擒故纵的把戏,一会儿扮演说书小生,一会儿扮演汉服美人,一会儿扮演宫廷侍卫,倒是叫皇上欲/仙/欲/死,整日对她牵肠挂肚。

就连皇上气她恼她,她一样能化干戈为玉帛。

曹琴默并未干预魏璎珞的行径,作为旁观者,她最佩服的,便是一个“忍”字——她连失宠都算计在内。

忍常人不能忍,才能得常人不可得,例如那世人难测的——圣心。

魏璎珞需要傅恒去催化皇上对她的感情。傅恒与魏璎珞的旧情,在皇上心里一直是一根刺。在她身上,皇上第一次品尝到挫败、嫉妒、牵肠挂肚。从前,她只是一个得宠的妃嫔,今后,她会是皇上真正放在心上的女人。皇上即位以来,力除张鄂朋党之弊,瓦解弘晳谋国之局,朝野内外无不叹服。一个如此聪明的人,怎会一无所察?

大约,这种感觉太新奇、太有趣,令他心甘情愿地沉迷罢。

如今,傅恒也亲自替她拔去了这根刺。这虽对他来说有些不公,但显然,这男人乐在其中——他二人都是如此。

不过曹琴默现在的确能理解了,她魏璎珞确实有这个魅力。

再说了,后宫佳丽三千,人人温良恭让、千依百顺,就出了她这一朵奇葩,皇上能不喜欢么。

不过,大势将去,看了这么久,也是该出手的时候了。

“纯贵妃很少出门走动,最多去探望皇额娘,如今难得有如此兴致,朕自然是要陪你同去的。”

久聚的积云终是雾散,金乌探出脑袋,将金色羽毛分给人间。冬日古木虽失了旧日景致,加以雪堆点缀,银装素裹,也能称得上一句“白叶发华滋”。

“今个儿好容易天公作美,臣妾自是要出去透透气的。只是皇上定要小心,积雪融化,地面难免有些湿滑。”

弘历微微点头,轻轻捏住曹琴默葱玉似地双手,将她扶起,她今天带的穗子是子姜粉红,随着她的动作缓缓摇曳,恰似春桃一簇。在这冬雪映衬下,虽不应季,也别有一番风味。

“你... ...近来可能安寝?”

曹琴默一怔,忽然想起之前同弘历诉说过自己时常辗转难眠的境况,垂眸一笑:“多谢皇上挂怀,近来... ...许是点了安神香,较以往好转许多。”

“皇上,太医说了,这不仅是身子原因,更是心病,娘娘,您就应当多出门走走才是呀。”

一旁的玉壶眉飞色舞,见自家娘娘终于有心同皇上同游,还会这样话家常,莫名有些许恍若隔世之感。

“皇上,臣妾听永琪说他今日习完课业后想去御花园玩,我们不如去找找他吧。”

弘历嗯了一声,他也正有此意。毕竟这偌大宫廷,御花园大抵是最能放松解闷的地儿了。

石子小径蜿蜒曲折,绵延通向仙家何处。匪石难转,只有岁月能在其上留下刻痕。若青石板有记忆,许是能记得当年这方土壤之上,那棵弱柳身旁,曾来过一位双腿受伤的花信女子。

“永琪?”

曹琴默边走边探头张望,寻了半天,终于在一座假山下方瞧见正带着永璇玩的永琪。

永字刚喊出口,众人顿时脸色煞白,不知是天灾还是**,一大颗石块从上方滚落,眼见就要向二位孩童压去。曹琴默倒吸一口凉气,急忙飞奔上前,却是跑的太急,一不留神崴了脚,整个扑在地砖上,却依旧用手撑着上身挪动,泪珠零落,钻入砖缝间,再无踪迹。

太远了,太远了,五十步的距离抵不过倏忽差错。

永琪反应快,但永璇忙着数蚂蚁,全然不顾哥哥的拉扯,反倒倒在地上哭闹。一旁打扫的太监忙用身子去挡,但显然早已来不及。

危急关头,魏璎珞不知从何处闪身而出,推开了两个孩子,自己却受了伤。

“令嫔!?”

“璎珞!?”

弘历都未顾得上去搀扶曹琴默,此刻他离阿哥们和魏璎珞仅一步之遥,却宛若相隔千里。

“令嫔,你怎么在这?”

魏璎珞以往的劲头竟也褪去些许,却并未露出痛苦神色,仍是撑着表情,稳住气息:

“我见皇上... ...最近总是眉头紧锁,想必... ...定是国事繁忙,所以臣妾便打算... ...来御花园替您寻些清心安神的虎皮兰、灵香草... ...咳咳... ...

“结果恰好就看见... ...咳咳... ...”

“你别说话了,别说了... ...快叫太医!叫太医!”

弘历心疼不已,托着魏璎珞薄如蝉翼的身子,看见她故作坚强的眼神,心头拧做一团。

“一定是你!一定是!”

从观景亭下来的嘉嫔见此境况,吓走了半抹灵魂。

“魏璎珞... ...魏璎珞!你可真是... ...好歹毒的心肠!”

“朕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你同令嫔不睦已久,与纯贵妃也是早就结下梁子,你的那点心思,朕还不知道么?”

李玉瞥了眼跌跌撞撞下跪的嘉嫔,又瞧了眼额角爆出青筋的弘历,嚯,这下她完了啊。

嘉嫔喜欢登上假山处的观景台望远的习惯可是人尽皆知,她总不能说是被谁骗上去的吧。

“纯贵妃还常常跟朕说你的好话,朕也见你自那件事之后,也算老实本分,就并未再苛责与你,没想到你胆大包天,害死先皇后的孩子不说,竟还想对五阿哥下手!”

“臣妾冤枉啊,臣妾冤枉啊... ...”事到如今,嘉嫔留不住任何事物,仅抓住了弘历的衣摆。她平日高傲的神色早已荡然无存,眼角那颗点缀也黯然失色。

弘历见她再也口中再也说不出什么辩驳之词,便冷冷地开口,宣布她的归处:“嘉嫔金佳氏,残害皇嗣,屡教不改,即日起,褫夺封号,降为答应,打入冷宫。

“这下差别悬殊,你便无法称她‘魏璎珞’了罢!”

弘历阴沉着脸,其实纯贵妃是否是故意带她来此地看见这一幕,他心里自是门儿清,只是此人的确早该受到惩罚,而这件事,恰好是个机会。

方才那太监显然是纯贵妃安排的人,若魏璎珞不在,那太监也定会去会救下孩子的

只是这魏璎珞... ...她与此事有关么?她似乎并不像做得出此事的人。

况且,她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

“玉壶,扶纯贵妃回宫好好养伤罢。”

弘历的目光又在魏璎珞身上停了许久,又望了眼被永琪紧紧抱住的曹琴默,重重叹了口气。

曹琴默依稀记得,魏璎珞回宫那日,暑气还未完全消去。

“贵妃娘娘,皇上不是傻子。”

纯贵妃真的疯了吧,旁人可能想不到,但皇上可说不准啊!

“你放心吧,皇上不会饶过她。”

曹琴默语气笃定,低头浅抿了口茶。恰有清风拂过,茶梗翻滚,平如镜的茶水竟也泛起一丝涟漪。

自永琮一事之后,皇上本就需要一个惩治嘉嫔的机会,只是碍于没有证据,而金川战事政务繁忙,他实在抽不开心力去细查后宫诸事。何况这落石,砸的还是他心爱的魏璎珞——那男人平常可是很难找出破绽,但面对魏璎珞,他倒能罕见地慌了神,断了理智。

嘉嫔最近常常针对魏璎珞,小到散播流言,大到罚跪,魏璎珞刚得宠不久,最先落井下石的只有可能是她,她这一通说辞,反倒加重她的嫌疑,帮魏璎珞脱罪了。

嘉嫔喜好登上假山,在观景亭喝茶赏景,所以今日,她特地让永琪带着永璇在假山下玩耍,便是制造一个机会。

一边是他心有芥蒂的嫔妃,另一边是向来端庄持重的、有先皇后出言作保的贵妃和他心生喜爱的新晋贵人,他会站哪方?

显而易见。

比起大费周章去布大局,还要面临被皇后阻挠或者从中作梗的风险,不如直接让皇上参与来的稳妥。

“娘娘,该上药了... ...”

玉壶领着太医上前,曹琴默微微颔首,终是将深思抽回,百无聊赖地撑着头,去数窗框上的晶莹雪梅。

冬去春来,古树抽嫩枝,旧伤愈新肤。魏璎珞的伤早已好了大半。这些日子可把她闷坏了,一能下地行走,她便迫不及待拉着明玉出门。

桌子上还摆着皇后她们送来的慰问品,魏璎珞心里知道礼仪非情谊,但送上门的财富岂有不收的理儿。她仍会在心中感念一番,尤其是中宫做的那道燕窝炖乌鸡,还真挺好吃的。

“你听说了吗,先皇后娘娘跳崖当夜曾去过纯贵妃娘娘帐中,指不定说了什么呢... ...”

魏璎珞脚步一顿,明玉差点扑到她身上——魏璎珞向来步履迅捷,雷厉风行,每每明玉跟随其后都有些吃力,现在她倒是缓和些许,大抵是暗中察觉到了什么吧。

“是啊,纯贵妃表面温婉和善,与先皇后情同姐妹,可这深宫之内,哪来什么真挚友情。”

“你还别说,我总觉得她笑里藏刀,总看得人心里发慌... ...”

“你们两个,胆子挺肥啊,敢议论贵妃娘娘和先皇后娘娘?脑袋不想要了?还不滚去干活!”

本就细若飞蚊的声音立刻消散,花盆底的声音逐渐远去,魏璎珞觉得可惜,这墙角信息才挖到零星一点,怎地就被强行终止了呢。

果然,片面之词不可尽信,魏璎珞一直在暗中调查,许是皇上下旨不准议论,此前毫无所获,今日可算偶得线索。

纯贵妃... ...她隐瞒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先皇后娘娘的死,究竟是不是她一手造成的呢?

这里的落石局有参考沉璧的落石局,但剧里被删了。不过其实也不太一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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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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