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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徘徊

近来,那和亲王近来下江南查贪腐之案,办得十分漂亮,皇上非常欣慰,还夸了他许久。

曹琴默前些日子还提醒过魏璎珞,需小心这个忽然间开始走正道的王爷,曾经那个玩世不恭的倒还算容易应付,现在他越得圣心,就越难办。

内务府那吴书来倒也是个看人下菜的,曾经令嫔失宠,整个延禧宫都得靠人接济,现在倒好,跟条哈巴狗似的,他这脸皮怕是比紫禁城的宫腔还厚罢。

这魏璎珞也是可笑,每每她给魏璎珞送东西,盆栽花卉竟被她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实用的物什倒是堂而皇之地收下了——倒也符合她的风格,她对自己的态度虽冷了不少,但客气依旧是一点不讲。

“黑子活子多,黑子胜。”

玉壶连忙上前,将黑白二子收进棋盒,弘历摸着脑袋,手里不住地转着扳指。

“此局真是凶险万分,皇上的棋艺还是这般厉害。”

弘历听出她话语中的恭维,对曹琴默放水一事心知肚明。方才有两子能引她通向胜利,但她都让了出去。

不过,这后宫女子向来如此,也就魏璎珞会认认真真同他——也不是,魏璎珞尽会下臭棋,还不肯认输,时常趁他不备,把他棋子给偷了。

曹琴默见弘历心神不宁的样子,会心一笑,用护甲轻叩两声:“皇上?”

“... ...朕倒觉得,你的棋艺才当真厉害。”

“非也,臣妾苦习多年也从未赢过皇上,更不用说范西屏、施襄夏,他二人‘是殆天授之能迥非凡手可及’。”曹琴默垂眸,并未直视弘历,后者随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她今日指甲间似乎浸了些栀子,仔细感受,空气中似乎还有些淡淡的栀子清香。

... ...又想起某人了。

弘历不禁笑了:“你也知道他二人非凡手可及,朕倒也想好好见识见识,何为天授仙赐的棋艺。”

“皇上若想,大可召他们上殿前手谈。”

弘历声音却忽地失了底气:“朕倒是觉得,这下棋胜似兵家对决,自当是与武艺相当之人比试,才更有韵味。”

曹琴默点头附和,淡然开口:“皇上说的是。”这绝世高手在皇上对弈,自然是会看在他的面子上让他几子的,皇上就算赢了也不爽利——就像现在这样。

皇上向来是个极要面子又嘴硬的人,他心中现下在想些什么,自然也轻易便能探出了。

围棋棋局中,白子为后手,看似处在先天劣势,可有时故意的错子,才是诱导敌人松懈后出奇制胜的关键。

曹琴默等待着的、要提走的这枚黑子自然并非弘历,而是某只蛰伏多年,攀权慕贵的白眼狼。

夜幕降临,不知何处传来玲珑清脆,引得全宫上下跑到甬道内围观。

向来深居简出的淑慎竟也掀开帘幕,只见上空燃着数盏孔明灯,将这漫漫长夜称得宛若白昼。星星点点的灯火将银河引入紫禁城,人们眼中终于不再仅是那片呆板规整的黑。

孔明灯是祈求平安,祈福迎祥的天灯,魏璎珞竟用在这等事儿上... ...倒也真是新奇。

莫名的,那孔明灯下系着的串串铃铛竟引得淑慎忆起童年。弟弟襁褓之年,脚踝间也总用一串红绳系着类似铃铛。待他能下地行走时,淑慎常常追着他跑,追着那幼小的身影跑,追着那串悦耳铃音跑。

“满宫妃嫔,属令嫔最刁钻,往日皇上虽偏着纯贵妃,别人也能雨露均沾,自打她入了宫,各种花样争宠,不管皇上要去谁的宫里,她都敢半途截走!

“偏她馊主意最多,昨天放寄情的纸鸢,今天会唱歌的孔明灯,明天又不知是什么花招!”

珍儿满含厌恶,义愤填膺地说着,却见自家主子神色微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淑慎从满目疮痍的现实中醒来,她赶去纷扰,唇角轻扬:“这个女人非常有意思。”

“什么有意思,就是生了根七拐八绕的毒肠子!”

“珍儿,将军要打胜仗,官员要务民生,妃嫔自是争圣宠,若是不争宠,为什么要入宫呢?”

淑慎这样一番话引得珍儿睁大了眼:“娘娘,奴才没有听错吧,您怎么反过来为她说话?”

“本宫觉得她有意思,”淑慎睫毛翕动,眉宇间噙着笑意,“因为不论干什么,她都能别出心裁、力争上游。在绣坊,一件凤袍脱颖而出。在长春宫,哄得皇后最疼她。哪怕去永巷刷恭桶,也能刷得与众不同。

“何时何地何境遇,都不能阻碍她节节升高,靠的就是身上那股劲儿。可惜了... ...”

“可惜什么?”珍儿更摸不着头脑了。

“可惜她不是个男人呀。”

可惜她不是男人,没法一展宏图,没法实现抱复,没法脱离桎梏。

这不是她们的时代。

可惜她不是男人,可惜她也生不逢时。应是青山难相见,许得枯木不逢春——不过,若是魏璎珞的话,定会不屑地说:何须春日?顽强的枝桠在秋冬也能傲然生长。

恰好,她也如是想。

又过了段平和日子,魏璎珞被晋为令妃。

曹琴默当时正在钟粹宫研读医书,得知此事的她神色如旧,好似这事同春夜那棉如薄雾的细雨一般寻常。玉壶捏着衣摆,心里直发愁。娘娘还是那副不争不抢,游离于世的模样,这也罢了,但魏璎珞此人蛇蝎心肠,娘娘怎能不防?

可每每她急声进言,主子也仅是冲她扬起嘴角,安慰她道:“不急”。

近来,曹琴默仍是会借替先皇后尽孝、照拂她家人的名义,派人打探富察府的消息。据说尔晴被赶去了家庙,傅恒本是要休妻的——据说是因为他的婢女清莲。自然,曹琴默明白,此事必定有更深层的原因。富察府上下虽将消息锁得密不透风,但根据这表象和对富察·傅恒以及尔晴的了解,她也能猜个十之三四。

尔晴同富察家关系越差,她的事便越无人在意。曹琴默知道,她总送信出去笼络大家贵族,如今她被禁足在庙,定是无法赴约,此时截下她托人捎去的致歉解释信,她喜塔腊·尔晴的名声便会同那糜烂瓜果,令人闻之欲避。

至于容音那边... ...

经过长时间的搜寻,她的人总算在大清寻见一户人家,家中有位身患隐疾而未出阁的小姐,近来因病去世了,恰好能让容音替了她的身份,对外宣称被家人托人送去四处寻医问药便是。在这件事还未传开前,先将知道此事的人——大小姐的父母亲戚给打点好了。终于,容音以后再也不用拿这皇后令牌当个黑户到处晃悠了,被发现的几率也大大减弱。

曹琴默揉了揉额角,长舒口气。静谧的庭间仅余永琪研墨的粗粝声响。很长一段日子里,她都居宫不出,晨间夜晚的请安也是时常告病不见人影,最多也就去寿康宫陪伴太后。她掌握的权力正慢慢流失,但这并不重要,她得以自保即可。

回首望向这一路走来,恍然如梦。从前自己举步维艰,对于这宫廷局势,好似沉卧湖底观星,虽视野宽阔,可被那波光阻挠,看得毫不真切。若不是容音将她拉出,自己或许早已成为阴冷九泉之下一具毙溺浮尸。

她本是无欲无求的,曾经被压抑的虚荣心,也在成为“苏静好”之后得到满足。失去温宜后,她本以为自己孤立无援,可这世上竟有一个富察·容音,令她忽地想用些什么去填补那久日枯槁空虚的内里。

摩挲着桌面上的空白信纸,眼眸微眯。

她忽而生了些想一同出宫,同她长相厮守的念头。

或许这念头早就生了根,所以她才会任由权力流失,退居帷幕之后。

但有些仇怨似乎与此相冲。当今皇后——辉发那拉·淑慎,曹琴默对她自然是恨的,恨她挑唆高贵妃和嘉嫔设计害容音,恨她最初企图让她对容音产生误解。

但若让曹琴默做判官,继后的罪责是最难定的,她似乎罪孽深重,但更多的只是给人们心中的恶之花浇水施肥,令其自行成熟结果,若她不作为,那些人早晚也会对容音出手。

曹琴默很少思考善恶,深宫之事不能追因只能问果,她并不在意淑慎为何执意伤害容音,只惦念着她带来的伤害,所以继后无疑可恨的。可她城府极深,手腕和能力都在上乘,正面交锋恐怕困难;再者,若要爬上高位同她抗衡,自己就更难脱离着精致樊笼。

现如今,将她囿于皇后之位,寻机作梗,最终任其生灭,是否也是一种复仇方式呢?

她忽而很想坐在容音床边,将心中琐事尽数同她分享。而她不需要回应,卧床长眠也好,打趣谈笑也罢,只需在身侧即可。

就像几年前,那无数个萦绕着茉莉芬香的寻常午后。

“钟粹宫用的银子较之前多了些?”

淑慎同往常一般,手指轻轻捻起账本扉页,划过其上干涸的墨水。

“是,但并非自先皇后一去后便猝然增长,近来纯贵妃身子渐弱,她派人搜罗药材,又奖赏太医院的太医,花了不少银子。”

是这样么... ...淑慎蹙起眉,但好似并无缺漏。

无法从太医院下手,她心思缜密,若是提前打点也问不出什么。之前派人去查她倒掉的药渣,确实是对症之药。

难不成真是自己多心了?淑慎眯起双眸,那深邃的眸子如黑曜石般,容纳世间万千风采,透出的颜色却同光芒背道而驰。

今日天气欠佳,容音的车马在南下途中突逢大雨,只得就近寻了处山洞避雨。

潮湿沉闷的空气包裹周身,森冷寒意不住地灌入洞内,想必这便是那倒春寒罢。

天葵拣了些较干的木头,原地生了火,容音支起小锅煎着什么,不出一会儿,一股药香便弥漫开去,填满了整座山洞。

天葵有些欣慰,这么多日子,小姐终是自己将这祛寒之药服下,而不是任其受潮,或遇人有难时施舍帮助了。

“小姐,你待在这泥泞肮脏之地,会觉得不习惯吗?”

容音抬手,扔了枝木棍进去,火星飞舞,噼啪作响,似是燃了一场小型烟火。

“不碍事,我已是平民百姓,经历这些是必然。

“都说人未经历相同境遇之前,无法真正共情他人,如今我是明白了。”

曾经她印象中民生疾苦也仅是道听途说,如今倒当真见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境状。

“皇上纵使御下有方,也无力顾及每一个人。我... ...自是有心无力,也仅能施舍些银两,或出力帮扶,但这终究... ...”

“小姐不必过于自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您本无担责之理,总这样想,只会徒增烦恼。”

天葵的想法同那人还真是相似——或者说,似乎大多数人行事风格皆如此,以己为重,后顾旁人。她自然理解,也深以为然,都自身难保,又有何等精力顾及其他?

她明白爱人先爱己的道理,可她见不得苦难,看不得旁人在凡尘泥泞间挣扎不出,所以痛苦,所以无助。自己当年教导璎珞“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时刻,可从未想过自己也有无法“兼济天下”的一天。

这是获得自由的代价吗?还是说她其实从未获得自由?

这攘攘天下,真的存在完全意义的自由么?

容音深吸口气,紧闭双眸,曹琴默的话语又不断浮现在眼前,徘徊在耳边。不能陷入囹圄,不要自我消耗。

人们皆崇尚中庸之理,折中来想,既然自己没有理由就这样辜负琴默给自己的性命,那她便在确保自身安全的境况下,尽己所能帮助他人便是。

容音并非贪心之人,她深知二者不可兼得,她仅是觉得可惜,可惜这世道并不对所有人公平,可惜普通百姓仅能自困枷锁,讨得生存。

雨滴如断线珠串般,自洞口滴答淌落,洞外浓云依旧,穹宇被染成灰黄,沉默,压抑,潮湿,**。

斗转星移,天象异变。弘历竟收到奏章,那尔布贪污赈灾粮,每日放出的清水作粥,引发灾民暴动,死一百八十五,伤五百余人,弘历大怒,不顾弘昼劝谏,即刻将那尔布下狱,命刑部严审。

淑慎嚅嗫着,直直跪在弘历案前,身后是面色惊惶的李玉。

“皇后,你失态了。”

“皇上,我阿玛是冤枉的!”淑慎顾不上仪态,甚至并未行礼,她的眼眶泛红,全然丧失以往的冷静与威严,此刻的她并非皇后,仅是一名替父求情的普通女人。

弘历凝着他,低声道:“灾民砸烂了赈灾厂,他与其他赈灾的官员束手无策,闹到不可收拾,以至伤亡无数!朕派去彻查的官员,发现粮仓里刚拨下的粮米,不足原本三成之数,你告诉朕,谁冤枉你父亲?是灾民,是御史,还是朕?”

“皇上,二十多年来,我阿玛不懂升官发财,不懂汲汲营营,皇上怎么说,百姓怎么需要,他便怎么办事!”淑慎猛然抬头,许是噙着泪的缘故,往常不露神色的眸子竟有了几分玲珑剔透,“三年前直隶河堤决口,他只是途径而已,却留下帮助当地官民,三十个日日夜夜,他的靴子跑穿了底,头发都白了,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和三百官民一起下河堤,想用沙袋堵住决口!这是为什么?

“他说自己一生没犯过错,唯一的错误,便是为了亲生儿子,去贿赂怡亲王,这是他一生的污点,他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大清,所以他要为自己赎罪啊!皇上,这样一个人,会去贪污百姓的赈灾粮吗?”

弘历听闻,心有不忍,求情之人的面色越发红艳,情急之处竟也红了脖颈,这是弘历头一回见她崩溃若此:“那日阿玛来过,他是早料到了今日之祸,特意来向我作最后的诀别!是我不孝,竟没见他一面... ...现在臣妾恳求您,再去查清楚,好不好?”

弘历垂眸,长舒口气,良久才言:“若结果还是不变呢?”

“不!”淑慎目光如炬,颤抖的声线里藏着孩子气的执拗,“臣妾相信他,绝不会做出这种事!皇上,臣妾的额娘走了,兄弟没了,只剩下这一位老阿玛,臣妾怪过他迂腐,恨过他无能,最怨的是他走错了路,但血浓于水,他是臣妾唯一的亲人了!只求皇上看在臣妾面上,给他最后一个机会!”

“好,朕答应你。”停鸟离枝,露水滚落,不知听闻了几声振翅,弘历终是缓缓开口。

“皇上,后宫不可过问政务,但此事关系到阿玛的性命,臣妾一时失态,求皇上宽恕。”

“你去吧。”

淑慎深深叩首,动作缓慢持重,虔诚得宛若供奉神明。她起身将紧皱的衣角理顺,才拖着步子走了出去。

寿康宫内,太后正修剪盆景枝桠,手起刀落剑,有太监来报皇上前来,她泰然自若,笑道:

“皇帝来了。”

“太后,今日怎么有闲心亲自修枝?”

“闲着无事,看枝桠横生,实在不美,便修理一下。”

“太后让儿子来,是想问那尔布的事?”

“我还没说,你就猜到了。”太后笑意渐浓,“皇帝,后宫不干涉政务,你最反感的也是这点,可你却容忍皇后哭诉,是不是说明,你打心底里相信,那尔布是无辜的。”

弘历眉目一凛:“事实亦是如此。弘昼连同刑部多番查访,证实早在赈灾粮到粮仓之前,便被层层盘剥,那尔布无米之炊,如何赈灾?”

“那又如何?”

此等无情之言倒令弘历愣住,满腹疑问尽数冒出:“太后这样说,是另有看法?”

“那尔布忠正有余,能力不足,光是浙东一带,粥厂设下一百二十六个,偏偏只有他的粥厂出了事。当他发现灾民闹事,非但控制不住,还让局势迅速蔓延,灾民死伤无数,引得朝野震动。若人人都和他一般无能,大清要乱成何等模样?”

“太后想让朕杀了那尔布?”

“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皇额娘很少这般声色俱厉,连弘历都为之一震:“您常年吃斋念佛,心地慈悲,就算宫女太监犯错,也不肯轻易责罚,更遑论要求朕杀掉一个忠诚的官员。您明明知道,他是受到了冤屈。

“太后,朕能不能问一句,为什么?”

太后长叹一声,循循善诱:“皇帝,你若不杀那尔布,就要彻查这桩案子,就得惩治更多人,包括你的皇叔、堂弟,甚至上千赈灾官员。粮食从他们的手中流过,一点一滴,如同沙漏,剩下越来越少。”

“太后!由上及下,层层盘剥,才成了如今的模样,他们理所当然要付出代价!”弘历紧握双拳,据理力争。

“这些人贪墨赈粮,的确罪该万死,但你不能一朝杀尽,总要一个个顺藤摸瓜。手段能缓不能急,动作能慢不能快,皇帝,若轻易动了履亲王、平郡王等人,就是与整个宗室为敌!

“想想看,当年先帝爷在的时候,被亲兄弟联合宗室反对,每一道政令推行得极度艰难,除了你十三叔,他的身边空无一人,连天下百姓也说他刻薄寡恩!他唯一能做的,是以杀止杀。”太后浑浊的眼神越过盆景,投向远方,似是回望当年旧景,“你登上皇位,踩在他的肩膀上,成功建立了宽宏之名,如今也要重蹈覆辙,变得众叛亲离吗?”

“太后,难道为了袒护宗室和官员,就要枉杀一个无辜的人吗?”

“我早已说过,他不无辜,他是无能!百姓只相信他们看到的,听他们听到的,理解他们能够理解的!他们认定了那尔布贪墨,你便送上那尔布的人头,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 ...太后,那是皇后最后的亲人了。”

太后见弘历沉痛不忍的模样,目光越发深邃:“若他是旁人,还能苟延性命,偏偏是皇后的至亲,更是非杀不可。杀了那尔布,天下人才会相信,大清律法不徇私情,皇帝是大公无私的!

“皇帝!牺牲一个人,才能保全整个官场的颜面!”

“太后,当真这样做了,只会乱了大清官场的风气,让那些欺上瞒下、伤害百姓的蠹虫肆无忌惮!”

弘历说完,转身欲走,他头一回急于从母亲身边离开。此刻,她的周身不再充斥着母仪天下的慈爱悲悯,倒是拥有几分胜似君王的威严与狠绝。

“皇帝!”

“太后,朕知道您是为了大清江山着想,但朕——得好好想想。”

太后的呼唤也没能让他停下匆忙步履。一旁的刘姑姑焦急上前:“太后,您这样做又是何苦,既让皇上不满,万一皇后知晓,也要寒了心啊。”

太后垂眸微叹,身子一软:“如今边疆战乱未平,各地天灾频起,杀一个那尔布,别人会说皇帝雷厉风行,惩治一级级的赈灾官员,朝臣宗室会怪皇上冷酷无情,百姓会怀疑大清的吏治,这可是完全两样的后果。”

“太后,皇上会有决断的。”

太后凝向窗外,苦涩和哀怨盘旋在紫禁城上空,化作那昏黑天象,久候不散。宫里的人们各怀心事,被这灰败天色衬得更为凄哀。

国与义位于天平两端,上位者自当毫不犹豫选择前者,否则大厦将倾,整个天平都将动荡不安。

“但愿如此!”

注:“应是青山难相见,许得枯木不逢春”出处在哪啊,是之前在网上看见的,但是一直找不到出处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出自杜甫《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

不同产品,不同风味,诶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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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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