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自愈能力极强，穿透手心的伤口两天后恢复如初。享受了两天皇室待遇的灵霄有些遗憾，再次回归创业生活
兼职的小姑娘还等着她的教学，她的能力对于这个世间过于超魔，从前的物件再好，在她手里效果也会大打折扣，倒不如送到合适的人手里，世界审核看在原住民的份上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者，她只在这个世界最多待四年多，事业正如火如荼，总要找到继任者
冰冻三尺并非一日之寒，手足的困境并非短短几年就能扭转，灵霄的世界也并非一开始就是女人为尊，据神届的创世历记载，突如其来的雾灾持续千年之久，直到雾散了，灵力出现，世界进入新体系，女人颇受灵力欢迎，因此才掌权。雾灾前的世界似乎是男人掌权，不过由于太过久远，已经没有记录了
灵霄出生时已经是女尊时代，她没见过，造不出那么盛大古怪的天灾，照搬不了。何况这个世界脆弱得很，和平年代经不起折腾，还是换个平和些的方式，坚持两三代人也就差不多定型，手足就能彻底过上好日子了
只是她的东西没那么好用，小姑娘八成要吃点苦头
“灵霄姐，灭神钉为什么拿不出来啊！我的握力已经快突破五十千克了，它就是个钉子怎么会这么重，吃秤砣长大的吗！”
在公司老板私人健身房内挥汗如雨的栗发少女瘫倒在地，呈大字状，红彤彤的脸上大汗淋漓，一躺就是一个人型水坑，正呼哧呼哧喘气
“小姑娘，它还没认主呢。”灵霄蹲下身，拧开盖子，将水瓶放在她脑袋边上，“暴戾的东西要比它更暴戾才会获得承认，我的本命剑也是如此，跟它打了七天七夜才愿意跟我。”
她从空中抽出一把金光闪闪的巨剑，剑鞘镶金嵌宝，纹路古怪，像是符咒又像是文字，难以辨别其含义，能感受到其中年代久远的古老气息
“摸摸看，认主的物件有灵性，感受一下。”灵霄单手握着剑柄横举，宽厚剑背在纤细手腕中稳如泰山，霸道豪气的剑与温婉清丽的主人仿佛两个极端，很难想象她当初花了多大功夫磨合，“它是活的。”
抚过剑身，手触碰的地方一路温热，隐隐跳动，似乎在翁鸣。钉崎野蔷薇试着抬了抬，没动，换成双手，还是没动，依旧是灵霄横举着的高度
“小姑娘，虽然我也想给你玩，但它差不多有整片海域加起来那么重。”身材娇小的女人温和道，“你和我不同，我十岁就在用它了。”
神级咒术师的实力不是我等凡人能理解的
“灵霄姐，钉子大概多重？”钉崎野蔷薇回过神，“不会跟剑差不多吧？”
要是那样她就是练到八十岁都没辙，就是她老师在这钉子面前都算身娇体软
“就是正常钉子的重量，跟你咒术用的差不多。”灵霄答，这里的人不修仙，她能给别人用的东西大多没什么战斗力，不然就是有种族需求，不是神不行，也就这一样合适，“不是你的问题，它的脾气又臭又硬，不乐意给人碰就耍无赖。”
“灵霄姐，那你是怎么用它的？”钉崎野蔷薇好奇
“我一般不用，实在要用就扔火里先烧几百年，再用剑砍到它愿意为止。”灵霄竖起手指，笑眯眯道，“能被我用是它的荣幸，在我这里，没价值的东西只有灰飞烟灭一个下场。”
盒子里的钉子抖若筛糠，灵光一闪，钉崎野蔷薇诡异地理解了它为什么不乐意被碰，“它不会以为我要把它拿去烧吧？”
“可能吧，我不在乎它想什么。”陈年旧怨下，灵霄对灭神钉实在没什么好感，虽然这玩意确实在她手里从普通仙器升级到了神器，“有的人会以征得认可的方法令武器认主，但我没用过。通常情况下，它们要么跪着求着跟我走，要么被我打到服。”
“我试试吧，用征求认可的方式。”人是有极限的，她不是灵霄那种天赋型选手，这么练下去也不是办法，钉崎野蔷薇决定换个思路，“要是还不行，我也拿去烧了。刚好学校灶台上的打火器有点问题，换个材料。”
话音刚落，赖在盒子里不动弹的钉子突然轻如鸿毛，钉崎野蔷薇成功拿起来，悟了
武器就像男人一样，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不错嘛，你先在封印状态下磨合一段时间，建议默契后它不容易弑主。这东西比你们的咒具感应力强得多，派得上用场。”灵霄持剑划手，剑身自主扭向反方向，“小姑娘，磨合到这种程度就可以了，解除封印只是一句吟唱词的事，就几个字，背完就行，这个不用急。”
“也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累了就来我这里玩玩男人，反正他们也要学怎么讨人欢心，做不好直接开了，就说是我的意思。”
经营的事有专业人员打理，继承人只要把握好大方向就行了，比如淘汰小男人，拔高业内标准，免得手足吃不好，像她一样好不容易找两个还要等三年
被寄予厚望的钉崎野蔷薇尚不知自己身上有庞大的使命，只觉得她真好，不仅带她上岸，连公司权力都给她，“谢谢灵霄姐，我会努力的！”
“好好干，你很有潜力，当咒术师屈才了。”灵霄拍了拍她的肩，十分满意，“小姑娘，改天有空跟我做个公证，我转你点股份，每个月吃吃分红，女人在外没钱傍身像什么样子，有钱万事足。”
钉崎野蔷薇可耻地心动了，但她高专还没毕业，咒术师还是要当的，老板不强求，还是要给她转股份，扬言不收不是女人，她只能含泪收下一串零，小数点在末尾的那种
好老板的任务除了工作还有培养人才，好女人的任务除了打拼事业，还有自我提升
偌大的场所空无一人，滑板坡道上的楼梯外皮翘起，像老锅里炸开的爆米花，带着铁锈的味道，无人维护的涂鸦因时间久远而斑驳，曾经光鲜亮丽的时刻都被埋在开缝的地砖下面，时不时冒出一抹干枯发黄的杂草，表示自己还有些生命力
灵霄持剑，出鞘，古朴大气的剑身表面锁链流动，她单手抛剑，黑色的小点在阳光下高高回旋，伴随着记忆里反复出现的高山上的融雪与耀眼的太阳，一同落下，逐渐在眼里放大。她伸手，剑柄在手里转了一个干净利落的旋，最终归于掌心
记不清第一次练剑是什么时候，反应过来时，剑已经融入半身血骨
她的人生早在二十四岁结束，剩下的时间则作为神，履行着职责
忽然很想练剑，不是那些凌厉磅礴的招式，而是最简单的劈砍挑挽刺，像小时候那样，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挥舞磨练，手上旧茧未消又覆上新的，练到发烫发红就抓一把雪降温，然后继续
早已废弃的活动场所荒无人烟，不必考虑其他。灵霄收着力，先是用左手过了一遍基础剑谱，再换到大病初愈的右手，只用基本功，剑划过秋千的吊绳后仍不断，一击要去掉整个栏杆上的所有锈皮而不毁原物……自己给自己出题，直至掌心发热才停下
岩壁上方的坡道传来连绵不绝的掌声，对方探着身，大半个身体都在栏杆外，几乎要摔下来一般，露出咋咋呼呼粉毛脑袋，金瞳熠熠生辉，手都拍红了
不论灵力还是咒力的世界，肉身强大在哪里都共通，不需要理解高深莫测的两个世界的体系差异，仅凭肉眼就能领会，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而灵霄既有观赏又有技巧
“好巧。”活力男高两眼亮晶晶的，像极了宗门中整天围着她转的小师弟，灵霄开了兴致，抬剑入鞘，朝他勾了勾手，“小同学，过两招？”
他撑着栏杆，直接从上坡翻身跃下，两米多的高度跳下来跟没事人似的，身体强度格外优越，不仅如此，年纪轻，还有成长性
灵霄挑了挑眉，男人能有这种体能强度颇为罕见，即便她的世界有灵气养人，男人不修炼也达不到这种地步
“你准备好了就直接打。”她转了转本命剑，连着外层的剑鞘一起，思索片刻，不常用的左手持剑，右手背到身后，“别紧张，我只用一只手，点到为止。”
心情好，就当白送一节课外辅导，带小男生玩一会
两人之前聊过天，多少比陌生人熟络些，虎杖悠仁对她的性格也有所了解，也不跟她客气，开局就出拳，不过只有样子力度不足，只是试探
“灵霄姐，我来的时候看到你的车了，好多文件夹，你周末也要工作吗？”虎杖悠仁一边聊天一边和她切磋，哪个咒术师不想变强，谁会拒绝五条悟一对一辅导，何况眼前的大前辈打两面宿傩跟打年糕没区别
“差不多，我最近在带后辈，等她接我的班就轻松了。”灵霄侧腕格挡，压住从侧面袭来的肘击，只守不攻，“小同学，抬腿踢，抓住脑袋往下拽，膝撞。”
“好像不太行。”正中剑鞘，反作用力震得腿部发麻，虎杖悠仁开始思考怎么破局，灵霄用剑，因此上盘极稳，硬碰硬毫无进展
她用的是大剑，又宽又厚且份量沉重，剑柄较长，具有双手剑的特征，但她之前练习都是单手，并且左右手都能轻松驱使，不论哪边的臂力腕力都是怪物水平
一力降十会，这样的对手不能靠技巧
穿掌，她果然用剑鞘，比主人身型过大的剑会产生视觉盲区，他顺势后倾，压低身体，撑着地面，出腿，猛地前扫
她没有动，身姿依旧挺拔，连挪都不曾
“不错嘛，会动脑子。”灵霄笑了笑，伸手，让他借力起身，“思路正确，对付其他人够了，但对我来说，你的力气太轻了。”
“这样啊……”他的体能放在咒术师中也相当可观，虎杖悠仁蹭了蹭鼻尖，有些挫败，随即又振作起来，“我会努力的！”
对付其他人够了，只是她不行，换言之，体能和应变能力被变相认可
得到超级大前辈赞赏的好学生信心满满，望向恩师双眼发亮
灵霄姐真的好厉害，剑术精湛格斗也精通，一点一点教他怎么出招破招，耐心好擅长引导，刚开始还是切磋不知不觉就上头了，虽然他用全力了她还是气定神闲。不仅如此，力量和体重存在关联，她用那么厚实的剑，体型又娇小……等等
“那个，灵霄姐，我可以知道你的剑多重吗？”虎杖悠仁小心翼翼
五官柔美气质温婉的大前辈托腮，“好问题，但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按这边的计量单位，可能几吨几十吨那样？”
所以之前格挡他的是宇宙飞船航空火箭海上战舰吗！
虎杖悠仁倒吸一口冷气，看了看剑，又看看单手持剑跟没事人似的灵霄，世界认知与逻辑思维受到了巨大挑战，“……灵霄，我能问问你的体重吗？没有其他意思，我就是好奇你怎么把它拿起来的。”
体重是力量的基础，能举起那么重的剑，可能大前辈的术式和控制重力有关系吧……不对，谁会把咒具造成几十吨啊！咒具使原来已经内卷到这种地步了吗？
把灵霄归类到咒具使分支的男高中生风中凌乱
“不知道，你们这里的计量单位和我老家不一样。”虽然自己的世界是都市背景但都灵气复苏玩修仙了，科学发展几千年没动过，灵霄压根没想过这个问题，生物学对她都不适用，种族是神不共通，“应该是二十岁女性的正常重量吧？”
她二十岁结丹外貌固定，剑修升级比较慢，后来转合欢宗就好了
“应该？”虎杖悠仁怀疑，但她小小一个，还比他矮一点，就是正常的人类，没有三头六臂也没有七手八脚
二十岁女性大概多重来着？
“你要不自己估一下？”来自异世界的神被问倒了，收剑入空，非常干脆地伸手
“啊？好的。”还没从切磋教学状态中接触的虎杖悠仁顺着她的思路走，搭着腰把人举起来，不禁陷入沉思
……很正常，他卧推用的哑铃都八十千克，她还没哑铃重，力量训练做惯了这个重量反而感觉轻得多
怀疑自己感知错误的男高中生甚至又掂了两下，没错，就是没什么重量感
“我应该和剑比起来差不了多少。”剑是剑修的排面，灵霄觉得自己和她的天象剑应该是一个重量级，拍了拍他的手，“小同学，辛苦了，潜力不错。”
力量得到大前辈称赞的虎杖悠仁欲言又止，在她赞赏的眼神下，硬着头皮点头，“谢谢。”
灵霄姐的故乡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神游天外军师回到宿舍，隔壁的恋爱脑好友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和谁聊天，绞尽脑汁地斟酌用词，时不时问这句话有没有其他意思，他这么回复有没有问题
好友求助岂能不帮，半吊子军师尽职尽责地分析，没什么用，主打陪伴
“她说她很重，其实没有，很轻，她三餐都乱来，零食当饭吃。”伏黑惠叹气，看着对面发来的猫猫咬人表情包，开始翻食谱，觉得自己应该抽时间再上门一趟，冰箱塞满没用，灵霄不会做饭，“说实话又不高兴，营养不均怎么可能健康。”
“确实，没有重量就没有力量。”虎杖悠仁赞成，“对了伏黑，二十岁的成年女性大约多重？”
他对异性没什么了解，但大前辈的状态显然超出了人的范围，思来想去，目前身边也就伏黑一个算有所涉猎
“看身高，BMI正常体型正常就没问题。”伏黑惠没抬头，他正在检讨反思以及讨好，“比如身高一米六八，体重范围在六十五公斤到五十五公斤内都正常，理论虽然是这么说，但她工作忙，还是高一些为好。”
恋爱脑好友不管聊什么似乎绕到暧昧期对象上，虎杖悠仁认真参考案例，灵霄比他矮一点，和案例差不多高，体重按哑铃重量换算对比
六十五公斤，轻，五十五公斤，轻上加轻，没什么区别，他分不出，但几吨几十吨肯定不是这个重量能支撑的，完全不匹配
“伏黑，这算不算营养不良？”他向好友寻求意见，比划着，“我认识一个人，她能举起很重的东西，但是我抱她的时候感觉很轻。”
好友当时不希望他问太多关于灵霄的事，还是具体身份还是先不说了
“暧昧期？”代词用的是“她”，在半吊子军师指导下的恋爱脑好友活学活用
他对大前辈只有尊敬和感谢，绝无半分不该有的心思，灵霄和他只是由于两面宿傩的缘故认识，又恰好聊得来而已
“不是。”半吊子军师即答，“只是朋友。”
“那你为什么抱她？”恋爱脑好友疑惑，“还问她是不是营养不良？”
脑海中再次浮现画面，压根没往这方面想的虎杖悠仁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
灵霄好小，没哑铃大没哑铃重没哑铃硬，软绵绵暖呼呼的，像小孩子，不是说外表不成熟，但举起来看她的时候感觉脸小手小个头小哪里都小，腰也很细，搭着的时候两只手的手指能互相碰到……
粉毛金瞳的男高中生忽然抽了自己一耳光，耳根通红，“我我我会向她道歉的！”
他真该死啊！
军师你糊涂啊——
虎子和伏黑会先修罗场
五条悟快了，现在还没开窍，这小子还以为合作友情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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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chapter.15 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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