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灵霄在白天创业培训男练习生，中午和小孩发发短信转换心情，晚上去小东西那吃吃饭消除疲劳，周末带带她选定的继承人，偶尔遇到小同学聊几句传道解惑，在平淡中安逸地度过了在异世界中的第二个月
“灵霄，你下个月忙吗？”五条悟正在拆她的盲盒，目前手中的是第七个，要一直开，直到开出隐藏款为止，“要不要出去旅游？有点偏，但挺好玩的。”
灵霄说他运气好，因此这活一直是他干。虽然五条悟没感受到自己身上哪里有好运，也不理解奇奇怪怪的盲盒有什么魅力，但她喜欢，家里的亚克力柜子摆满了她的珍藏，还有成沓的联名限定贴纸，冰箱上全是冰箱贴
“去几天？”灵霄挖了一勺牛奶布丁，味道不错，小东西最近在钻研甜点，下次让他烤点泡芙试试，“不要滑雪的，是举魔法棒的线条小狗，会闪闪发光的那个。”
“三四天吧，你准时起床就行，行李我会替你收拾好的。”腿边的废弃盒子堆成一座小山，五条悟任劳任怨地开下一个盲盒，她就要那一个有什么办法，开呗，“喏，魔法白狗和魔法黄狗，一对的，和你之前的刚好凑全套。”
京都姐妹校交流会他推不了，两个年级的学生都等着他带，评委也有他。不仅如此还有老头子作妖和闯进来的咒灵，九相图那已经以御三家身份打过招呼，但这边不稳定因素多，多少得亲自看着，如果能把那个咒灵活捉套出脑花下落更好
走是肯定要走的，变数多，他要在那里待几天。但灵霄一个人肯定放飞自我，她本来就是零食当饭吃的主，更别提熬夜刷手机，万一受伤了呢，她只能自愈，药品都没效的，好不好另说但疼是真的，她又吃不得苦，系统就是个狗腿子懂什么照顾人
五条悟思来想去，想来思去，决定还是得把她一起带上，反正带六个是带，带七个也是带，大不了他辛苦点，总不能让这小祖宗天天吃泡面
“那边的点心很好吃，你之前不是想要那个蓝色裤衩猫、白色爱哭鼠、黄色怪叫兔的限定发行盲盒，但是没抢到，听说还有新开的快闪店。”二十八岁的五条悟好声好气地哄着几千岁的神，“出行不麻烦，不会让你走路的，我带你传送过去。”
“那是小八吉伊和乌萨奇，不是猫鼠兔，它们是好朋友，而且很努力，大家考了除草证的。”灵霄正欣赏着她的新盲盒摆件，敲了敲桌子，“亲爱的，注意你的言辞。”
猫耗子兔子还除草上了
“嗯，我道歉，对不起，吃草的猫耗子兔子……我是指小八吉伊和乌萨奇。”五条悟举手投降，她折腾人起来要命，他上回被她逼着一边唱儿歌一边声情并茂地演mv，完了还要拍照留念，“灵霄，有兴趣吗？”
羞耻是不会羞耻的，但她想整他，所以还是装了一下不情不愿
“你会烤泡芙吗？抹茶味的。”
“可以，我做。”
“快闪店人好多，不想动。”
“我排队。”
“当地小男生好看吗？清纯男大学生多不多？”
答不好看，她可能就不去了，答好看，她人生地不熟，可能被坏男人骗
“出去玩就别想工作了。”五条悟觉得她应该是想boss直聘，没多想，“我找找吧，有比我好的介绍给你。”
“也行。”储备粮指望一个两个肯定不够，何况现在都不能吃，灵霄点头，“我会去的。”
既然要决定出远门，那就要提前做好准备。公司已经步入正轨，在无孔不入的影响下，社会开始自发出现迎合的声音，玩梗亦或真心话都不重要，只要印象植入成功，后面的新概念就能跟着一步步接收
不讲男德的玩意就应该被淘汰，小男人骑在女人头上过日子简直倒反天罡，灵霄是平权主义者没错，但她首先是个女人，小事让让得了，她又不是不允许男人化妆打扮穿背心露胳膊露腿，大事还得女人来，职场加薪人情世故政界变化军事战争……她没把这里的糟心玩意统统拉去浸猪笼，还改造培训给人家重新来过的机会已经很不错了
向大众推广男德标兵的相关项目陆续盈利回血，虽然微薄但有希望，因此更要趁胜追击。灵霄先把公司安排妥当，接着给她的好继承人打电话，巧的是对方也要出远门，愉快地达成一致，然后给小孩发短信，异地一回生二回熟，问题不大
现在做什么好呢？
无聊的神沉思，并非没有远途跋涉过，但她每次出去游历都是升级打架天材地宝收一箩筐，这里没秘境没魔兽没恶灵，有咒灵不错但是不好玩，见到她就跑，宰了也掉不出好东西，很穷，想给剑鞘镶个边都没材料
要不还是练剑吧，又没小手办给她玩，反正她剑修时期也是这么过来的，无聊就挥剑
滑板坡道上的涂鸦依旧斑驳，前几天下过雨，地砖上大大小小的水迹未干，阴凉背光的地方空气有些潮气。灵霄站在上坡，下方的两个秋千坏了一个，她上次随机挑了一个当素材，绳子只是徒有其表，承不得重，完好无损的秋千上则坐着一个人，粉色短发，连帽衫，垂着头，手肘搭着腿，有些颓丧
有点像遇到瓶颈期的小师弟，受到打击找不到方向，不知所措
湿度高，凉风吹过时微刺，他忽然抬头，正巧对上坡上百般聊赖的神
“灵霄姐今天也来了。”虎杖悠仁打起精神，仰着脸，自下而上看着她，像两人每次见面时那样笑着打招呼，“要不要过两招？”
她退了些，跃过栏杆，身型轻巧，落地时边上的水坑平静，不曾泛起涟漪，与她的打斗风格同样沉稳，似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会动摇半分
“不了，你心不静，没意义。”
周围没有座位，他想让又被摁回去，见她抽剑，身型娇小人的稳坐于巨剑之上，剑身悬浮
强大到近乎超魔，可惜他没学到一星半点，跟缝合脸打了半天，还是眼睁睁看着昨天谈笑风生的朋友变成任由操控的傀儡，没管住两面宿傩，什么都没改变，让她白费心血
两面宿傩那个人渣……对了，灵霄之前说过可以弄死它，让他以另一种方式活着，她对这些有了解，说不定有办法！
“灵霄姐，你之前说人可以变成鬼继续生存，对已经死去的人还有效吗？”虎杖悠仁突然开口，抓着她的衣摆，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代价我来承担，不伤害别人的事我都能做，什么都行，没有身体的话就用我的身体……”
“灵魂还在吗？”她问
已经被改造成咒灵的吉野顺平没有灵魂，身体也不是人类，看着名为真人的咒灵把他当成器材，他生前经历暴力与欺骗，死后还被凶手践踏
“……没有。”他低着头，听懂了这个问题背后的含义，艰涩道，“对不起，我没留下来，很没用，在您的指导下依旧没有半分长进，也没记住您嘱托，对另一个灵魂有利用心态，所以……”
“很自责啊，小同学，你体内的东西做了什么？”她撑着下巴，“冷静，慢慢说，不着急。”
“我的朋友命悬一线，它答应我救他，也确实用了反转术式，然后……”他深吸一口气，脑海中的画面历历在目，清晰得宛如昨日，声音也不自觉颤抖，“然后，它，丢回去、把他……但他那个时候还活着！真的还活着！我看到了！茫然的，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脑袋上搭着的手轻轻地揉了揉，她开口，语气温和，以一种悠远陌生的韵律，说着不属于他认知内的任意一种语言，似乎是词句
很奇怪，但是好听，情绪不知不觉随着吟唱渐渐稳定下来
“嗯，确实混账。”她收回手，“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想看见有人牺牲，不管是因为咒灵还是其他。”虎杖悠仁顿了顿，语气很轻，自首一般果决，“但是，我杀人了，有人因我而死。”
“灵霄，我一直在想，如果是你的话，是不是结果就会不一样？”他抬起头看她，迫切需要一个答案，“你很强，一直都是，不管是两面宿傩还是改变灵魂的缝合脸，都不是对手。哪怕是共生关系，也一定能把那家伙压制住，所以，如果是你的话……”
或许，顺平就不会死了
“我也有做不到的事，比如你的朋友，我救不了。”她叹了一口气，“小同学，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吧，关于我老家的，神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世界上有很多神，祂们各司其职，有的掌管时间，有的掌管空间，有的掌管情感，反正就是很多，祂们天生就是神，恪尽职守不偏私，共同支撑世界运转。忽然有一天，平常的，就像你无数次睁眼起床刷牙洗脸吃饭那样正常。”
“时间乱序，上一秒是白天下一秒黑夜，昨天是前天今天是前年，不仅如此，上半身在海里下半身在地里，看不到自己的身体也无法思考，因为眼睛和脑袋分开了，诡异，但活着，所有物种都爱同一个人，前赴后继地献身，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证明爱，世界开始崩塌，所有的物种在灭世前都是那么渺小，只有神在发疯狂欢，因为祂们不知道哪一瞬间被集体换芯，那些体内的外来者们无所谓，他们还可以去其他世界为非作歹。”
“我不清楚一体双魂是什么感觉，但是，我杀死过很多朋友，既没留下灵魂也没留下身体，很逊吧？”她从剑上跃下，拍了拍他的肩，“人呢，一定有那么一项职责，除了自己以外无人能胜任，神也是如此。”
“一起背着血债活下去吧，世界上还有人指望你管着你体内那个呢，老东西没素质，万一抢别人身体呢？”她收起剑，裂开的缝隙中金色漩涡涌动，飓风咆哮，“对吧？小同学。”
秋千晃了晃，老化的主杆吱呀吱呀地响。废弃的地方跟之前比还是那么破，草叶倒是绿了些，这种生物生命力顽强，哪怕放到发黄了，有点水就能活
他忽然用力抱住她，好像所有的重担都卸下了一般，脸埋在腰间，没有声音，她的衣服洇着一小片水渍
虎杖悠仁，十五岁，调查电影院事件中结识好友吉野顺平，后遇特级咒灵真人，千钧一发之际救下半人半咒灵的好友，无计可施，请求两面宿傩协助，与之订立契阔，被占据身体，两面宿傩践行诺言，将其救回，转而交还真人，并归还身体
“谢谢。”他松手，声音很闷，没抬头，“灵霄，谢谢。”
情绪释放出来确实轻松很多，只是宣泄过后，理智也跟着回笼
灵霄是女性，是强大可靠温柔的大前辈，亦师亦友，他不知不觉就……对了，他之前还把人家举起来来着，这次又埋人家腰
虎杖悠仁羞愧得抬不起头
“需要再来一次清心诀？我老家的方法，可以静心。”她揉了揉他的脑袋，关爱后辈的口吻，“没事，不舒服就再抱会吧，我老家的小师弟也这样。”
刚刚还说一起活下去，现在又说弟弟……
“我已经上高中了。”他忽然开口，浸过水的金瞳清澈，有些少年郁气，“灵霄，我和伏黑同年，没有和你差很多。”
“不叫姐了？”她笑，眼睛弯弯的，捏了捏他的脸，“现在的小孩真可爱。”
她还比他矮一些呢！就是穿校服进高专都不会有人怀疑
“你看起来和我同龄。”金瞳更加郁闷，虎杖悠仁再次强调，“没有差很多。”
“嗯，没差很多。”哄小孩的语气，笑眯眯的，还搓了搓他的脸，“小同学怎么还是不开心呀，要不要姐姐带你兜一圈？”
压根没在听，难道他真的像小孩？可她说要带她兜风
“……去。”
自己跟自己生闷气的男高中生起身，嗯，比她高，又牵着她的手暗暗比量，很好，手也比她大，不仅如此，他以后还能长
他才不是弟弟！他也可以照顾她的！
临近两校交流会，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内氛围有些紧张，对此有所了解的二年级生还好，头一次参加的一年级生完全不同，钉崎野蔷薇正在收拾行李，京都姐妹交流会那肯定是在京都，多带点，顺便玩几天，男子部的氛围则有些诡异
夜晚，辗转反侧的半吊子军师抱着枕头，敲响恋爱脑好友的宿舍门
“伏黑，我是不是很像小孩子？”
恋爱脑好友正在打字，被屏幕照亮的脸神色严峻，他刚异地完没多久又要异地，本来就上头，现在根本忍不了一点，“可能吧，她现在还在叫我小孩，我不介意。”
“那是因为你们接吻了，关系明确。”自己的失败固然难受，好友的成功更是令人心寒，半吊子军师闷闷不乐，有点酸，“你少聊点，过几天就是交流会。”
“她喜欢，每天都要说想，不然会吃了我。”恋爱脑无奈叹气，平平淡淡秀人一脸，“而且，她出差期间每天都要视频，她说看不到我的脸没胃口。”
现充说话时有种不顾人死活秀恩爱感
半吊子军师更酸了，“伏黑，我记得你的恋爱对象也是年上女性，你们怎么在一起的？”
“她对我的脸一见钟情。”恋爱脑如实回答，有些脸热，抵着唇，“……颜控这点也很可爱。”
可恶！命真好啊！
半吊子军师锤了锤枕头，头发抓得乱七八糟，怨念深重
下章爆已婚 来个小修罗场 三个人一起推
疑神疑鬼五条悟即将上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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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chapter.16 前夫哥问要不要一起出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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