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湛蓝，云卷云舒。
有麻雀停留在屋檐，在窗户边整理着羽毛，甚至能听到它们抖动羽毛的声音。
窗外树林阴翳，零星的日光穿透阻碍在我手腕上留下热度。
然而我并没有什么欣赏的心情，全身痛得如多年未活动的阿宅强行跑了三千米一样。
终于轮到我也承担这份痛苦了吗？
笔记本被贴心地放在床头，我费力地翻开，一目十行地看着发生过的事情。
涩谷重新被结界撑起，被唤醒的术士暂困在里面，需要一定时间才能处理干净巴拉巴拉的报告称述。
还有就是心理医生的电话通知，大概说因为咒灵咒术师已经公布了存在，最近预约的人数开始上涨，询问我们本来预约的时间能否提前。
今日无事可做，将托付给我的包裹寄出后，我便懒懒散散地躺在床上不想动了。
没有正式上过班的人第一次感受到了休息日的珍贵。
我拿起烟盒抽了支烟。
我对烟没什么感受，不管是牌子或者口感的差别，我只是觉得叼着烟的样子很酷。
点燃，叼在嘴里。
看着烟雾云卷云舒，最后消失在眼前。这样能让我平静一点，就像平纯喜欢写作一样，头脑清晰一些，思路也会更开阔一些。
于是便从坐在床边改成仰躺在床上，视野里是传统的木质天花板，就这样看着烟雾朝空中撞去。
五条来找他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屋子里是淡淡的烟草味，白石平纯躺在自己的床上，小腿支着地，一只手枕在脑后。
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都没有注意到五条悟的到来。
他来到床边，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白石。对方没什么感受，乱着头发，脸转向这边，没有丝毫要起来的意思。
‘有什么事？’漂亮的脸蛋上这样写着。
“怎么了？”见五条悟看着我没话说，我问。
烟灰堆积，我起身去够烟灰缸，被他拦住了去路。他往前一步，长腿一伸，直接卡在腿和床之间。
“呐，白石，你有男朋友吗？”
我愣住，连烟灰掉到床单上都没反应。
他在说什么？我坐起来。
这才发现我和他之间不管是姿势还是气氛都不太好，就这样把我堵在床上，有种不回答就不让我下来的意味。
我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雀跃，又有种明了一切的清醒。
是我给平纯带来太多女性色彩了吗？我这么想着，摇了摇头。“没有。为什么要这样问？”
男性之间到底该怎么相处呢？我只想到一起去上厕所这一点，或者一起去洗澡？
“就想问问，”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就这样扣住我，不让我的视线游离，“要不要考虑我？”
“嗯……？”我欲言又止。
真的很想答应他啊，好想告诉他我其实早就把他当做家人了。又分心地想，平纯会介意自己成为基佬吗？
“你知道我是谁吗？”
“姑且还能认清，就——语气不一样，还有眼神不一样。”
见我没有回答，五条俯身贴近我。
“是什么性质的交往？”吻上的前一刻，我出声询问。
他退后些，有些困扰地笑笑：“什么性质……大概是一直能交往下去的状态吧。”
我‘哦’了一声。
“如果只是玩玩的话，我倒是无所谓，但是长久下去——”我推开他，勾勾嘴角。“算了吧，我会腻的。”
“你还真敢说。不过我还是想要试一下。”
他把我推倒，跪在床上，腿间，撑在脸侧，吻了上来。
我抿着嘴巴，只觉得五条的嘴唇很软，暖呼呼的，这种感受一触即离，也来不及再有其他的感受。
吻过之后便若有所思地说：“所以我算同性恋吗？”
“嘛，谁知道呢。”五条悟退后一些，无所谓地笑了笑：“我对这个倒是不在意，如果是你的话，试一下也无妨哦。”
又再次吻了上来。
唇瓣碾上来的感觉多么的奇妙，就好像要把意识抽干，只集中在两人相互触碰的地方。
不像上次那样蜻蜓点水，而是更深入地纠缠。
舌头强势而从容不迫地进入，扫过上颚带来痒意，然后勾起我的舌头。
到底该怎么做呢，我被动地跟随，空出来的那只手微微用力地按住他的后脑勺。
接吻的话，我也会的。只不过都是纸上谈兵的书本知识，说不上是什么技巧，如果归类……星球杯算是实战演练？
我回礼般的，在五条嘴里走了一圈，末了实在喘不过气，恋恋不舍地退出来，又在他的嘴角轻轻舔了一下。
有些可惜地抚摸两下他后颈的皮肤，便撑起身来，稍微花点力气地推开他。
脸上做着无奈的表情。“这个程度就可以了，我对你也蛮有好感的，但还没有到达要交往的地步。”
我拍拍他的手，起身到桌边把烟熄灭。
其实我对情感方面没有那么严肃，如果单纯是我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五条先生，不过这具身体不能随便乱来。
更重要的是，这么多天我也要做个决断了。
“如果要交代我做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了。”
这么多天的人格交换，大家已经适应了下来，只要不是特别累人的工作，身体的控制权总能顺利地交给指定的人格。
对于今天的事情，我想了想，略去了和五条亲亲的事实，只是在本子上写下：
五条先生的封印早已经被他自己解除，只是一直装作无咒力的状态伺机而动。所以大家在日常不要太过担心，按照他吩咐的事情去做就是了。另外，我每天都按时吃药，感觉最近的状态好多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回归主人格了。
写到这里我有些心酸，但是我不能抗拒，为了平纯早日康复，回归主人格是必须的事情。
我吸了吸鼻子，接着写到：前面有一页的讨论被撕掉了，是‘自己’撕掉的吗？我应该没有看到那一页的内容，希望不要漏掉什么大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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