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濑理绘是一个普通的白领,每天拿着不上不下的工领,偶尔熬夜加班。不普通的似乎是她的性格,不管遇到什么难事她总能微笑面对。
夜晚,办公室里又只剩下林濑理绘一个人还在加班。
“呼~终于完成了!”
林濑理绘伸了个腰,揉了揉饥饿的肚子,脑海中不自觉想到楼下的美食摊,她侧身拿起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提包,然后关掉电脑起身下楼。
夜晚的城市灯火通明,星光璀璨,林濑理绘咬了一口烧烤幸福的眯了眼睛,想着明天即将到手的工资快乐的转了个圈。
这一转,林濑理绘被不平的地面一拌脚踝扭了一下,她当即跌了一跤抬眼向下望,原来是个沾着血迹的匕首,阴森森的泛着冰凉的光芒。
理绘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拨开密集的草丛,林濑理绘看见了一个男人,穿着黑色的衣服,身材壮硕,身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凶气,他似乎因为伤痕的原因晕死过去了。
“ 你还好吗?”
林濑理绘轻声询问,问完又觉得她这话没头没尾的。林濑理绘试着轻轻碰了他一下,男人动了动没有回复。
理绘苦恼的蹙眉,带着一丝关怀她拭着想把男人扶起来,但男人体型很重,身上的肌肉撑着那那件衣服,像是要爆开。
笑死,根本抬不动。
打量了一下,男人的身材像男模般完美,身高腿长,宽背窄腰,丰胸翘臀,林濑理绘不自觉看了看自己的身材,流出羡慕的泪水。
“社会不需要X人啊!”
林濑理绘呼喊着给自己加油打气,咽下不吉利的话语,没有工具肯定是搬不动这个男人的,理绘转了转眼睛有些苦恼,打车也不安全吧?
说不定还会报警林濑理绘想着,对男人叮嘱道。
“你且在此等着”,说着自己便笑起来,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呢,说不定还不稀罕这多余的事情,林濑理绘把刀放在草丛里,连带着人也一起藏好,准备去借一辆推车。
理绘拍了拍推车发现木质结实质量很好,眼睛一弯笑盈盈的道谢。
“ 谢谢你的推车!”
“啊,没事,理绘是要运什么东西吗?”朋友好奇的询问道,林濑理绘思考着笑着点头。
回到地方时男人还昏迷不醒,费力的把男人架起来,理绘拭去额前的汗水松了囗气。
等到了家,理绘又费劲的把男人拖到沙发上。
“ 唔,绷带,消毒液,棉签……都在。”
林濑理绘从药箱里拿出包扎工具检查,转头时却发现男人已经醒了,一双碧绿色眼睛盯着她,理绘被吓了一跳,她捂着心囗平复慌乱的心跳,呼气吸气如此反复,心跳终于安静下来。
转头却看见男人坐起来,也不问自己在哪。只是嫌弃的打量着四周。
“啧,这地方也太小了吧。”
甚尔声音沙哑着,腹部的伤口随着他的动作溢出血来,他一点也不看反而看着林濑理绘扯了扯带着伤疤的唇,大笑起来。
“莫名其妙。” 林濑理绘嘟囔着,也没在意,把药箱放在男人手旁,理绘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眼睛下面还带着淡淡的黑眼圈,她倦倦的抬步往里走。
无视男人的存在,理绘脱下黑色西装外套丢进洗衣机里旋转,白色衬衫勾勒出纤细盈弱的腰,露出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冷白色,乌黑的短发像刺猬一样炸起,理绘伸手把它抚平。
理绘抱着一床备用被子放到沙发,正准备去睡觉,男人突然伸手,宽大的手掌一把握着她的手腕,传来温热的感觉。
纤细的手腕白暂细腻,碎弱的一捏就断,甚尔凑过来看着她。
“你不帮我包扎吗?”
“ 哦,我还以为你不需要呢。”
理绘语气平淡,甚尔松开手躺在沙发,理绘拿出剪刀把他腹部周围的布料剪开,她简单的擦了擦血迹,发现伤势比之前好很多了,显然,这个男人自愈力很好。
甚尔低头看着她,她正在包扎伤口,低垂的睫羽纷飞,面容姣好,指尖轻轻擦过肌肤,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痒意,修长的手指灵活的系了个平结。
伏黑理绘把西服拿出来挂起来,抬头看了眼时间转头往卧室走,这次男人没有反应,只是静静看了她一会,两条修长的长腿交叠着,然后盖上那个被子。
次日,理绘被闹钟叫醒,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洗漱后头脑终于清醒了些。换上干净的衣服,理绘整理好自己炸毛的头发。
往沙发上一看那个人居然还在,理绘有点意外,但没有在意。打开冰箱,她从里面拿出几个鸡蛋和两瓶鲜奶。
单手熟练的打开鸡蛋,油花滋啦滋啦的,几个不规则的鸡蛋很快泛着诱人的金光出现,理绘把它们盛进盘子里,转头又煮了点米粥。然后一一把它们端到桌子上,男人很自觉的坐过来,大囗咀嚼着食物。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理绘迅速吃掉早餐,在门口怱怱换上鞋子便出去了。门没锁,因为男人肯定会离开的,而且她家里也没有什么好偷的。
但意外的是,理绘回来的时候男人还在,他慵懒得趴在沙发上,身边是凌乱的食品包装袋,理绘疑惑地歪头看着他,“你是没有家了吗?”
“是啊,那你要收留我吗?” 甚尔轻笑着翘了个二郎腿,姿态肆意,他上半身的衣服因为破碎的原因已经脱了,露出性感的身材。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理绘松了松肩,反正她这里也没有值得贪图的。
“我姓林濑,你可以叫我理绘,你呢?”
“甚尔。”
叫甚尔的男人挑眉道,毫不见外的随手拿了个橘子剥皮,空气中登时弥漫着淡淡的橘子味。理绘在腰间系上围巾,扭头看着他。
“不要吃太多,会上火。”话中透着过来客的心酸。
理绘从冰箱底下拿出牛肉解冻,趁着时间充足又弄了些别的,清炒白菜,味增汤,还煮了芥麦面,牛肉一半用来做土豆炖肉,一半煎,是全熟的,因为她吃不惯那种半生不熟的,也把握不好温度。
甚尔倚在门墙上双手环胸看着她,十足的少爷架子,但理绘让他把饭端上桌时却照做了。
理绘做饭期间,他略微侧过头,半眯着的眼睛懒散的看着理绘。
“下次不要随便捡外面的人,要躲得远远的。”
“ 哦。”理绘咬了囗牛肉不在意的应了声,他可不就是她捡回来的吗?
碧绿色的眼眸微眯 ,甚尔抬手用刀叉着肉块塞进嘴里,连吃东西时也带着凶气呢,理绘漫不经心的想,将视线看向他右侧唇角一条纵向连亘的伤疤。
连这么强大的自愈力都能留下的疤……理绘低眸夹了一筷子清炒白菜,对上甚尔诧异地眼神,她非常淡定道“不要挑食。”
“ 啧”甚尔看着那块白菜什么都没说,只是夹杂着肉块一囗吞进去,像只猫科黑豹。理绘抿唇偷笑,有种养孩子的快乐。
因为今天是难得的休假日,理绘就带甚尔去买了些衣服,都是他自己选的暗色系,走在街上,实在是吸晴。被稍紧衣物勾勒得肌肉线条清晰漂亮的宽阔脊背。
身材如此……精壮 ,壮也就算了,还非穿紧身衣物,简真就是恐怖如斯。
周围不少人红着脸偷看甚尔,低声窃窃私语“好辣啊!”“是呢是呢。”
……
理绘起先没注意到男人过于优秀的外型,后来又捂着脸去买了一件外套。
难得放松下来,理绘便去了同事推荐的火锅店,人气很好,环境也很卫生,装饰着许多饰品。
“两位要点什么?特别推荐本店的鸳鸯锅哦!”服务员热切道。
理绘也很少吃火锅,在甚尔也同意时就点了个清汤的,她不太能吃辣的,主要是会边吃边流泪,很狼狈的。还记得头一次吃时眼睛都哭肿了。
吃完店员还送了一点甜品,用精美的小盒子包裹着。快乐的假期总是很快就结束了,理绘将配的钥匙丢给甚尔,急急忙忙的赶班去了。
理绘回来的时候在玄关处便闻到了饭菜的味道,换上拖鞋往厨房看了一眼,甚尔正在做到,腰间系了一个粉色小熊围巾,理绘看了忍不住笑起来。
“想不到甚尔君还会做饭呢!”
甚尔转头看着她,手里还拿着锅铲,他眉毛轻挑,透着几分肆意。
“你想不到的多着。”说着将菜盛出来,理绘眼睛弯弯为这难得的温馨。
“嘟嘟——”
天色渐晚,理绘却还没有回来,甚尔皱眉不由有了种不好的感觉。
理绘慌乱的小跑着,扭头看着那个醉汉还拎着一个酒瓶脚乱的跟着她,包里的手机屏幕亮起来,震动几下又灰灭。理绘有些紧张,她身上也没有防护工具。
男人虽然醉了意识不清醒,但怎么都比她有力量,而且,酒醉的人谁能知道他想干什么?
报警那群社会败类也不会理会的吧?说不定还会埋怨她浪费警力,理绘想着咬了下唇,却见那个醉汉突然发起疯“你个XX,你跑什么,我让你出轨!”
他一把把酒瓶扔在理绘脚边,四溅的碎片扎进理绘脚上,理绘被吓了一跳。鲜血流出来,男人凶狠的扑过来。理绘抬起手提包,恶狠狠的打在他的头上。
男人捂着头,冲她露出震惊、愤怒、不敢置信的复杂表情。怒意涌上心头,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抄起手掌。
“砰——”
一声巨响后理绘惊讶的捂住嘴巴,防止溢出什么话语,站在面前的是个强壮的、积蓄着力量的,感到心安的背影。
男人挣扎着站起来,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脑,他没有意识到什么。他捂着脸颤抖的摸到血迹。
“你他N的!”男人怒骂着,大步冲过来。甚尔唇角恶劣弧度拉大,保持着一手插兜的懒散站姿,非常不将人放在眼里地歪了下头,然后再次踹飞他。
理绘小心凑过去,拭了一下,还有气,周围也没有监控。她在甚尔意外的目光中踢了男人一脚,拉着甚尔转身跑走了。
甚尔愣神了一会任由理绘牵着他的手,理绘的手娇小手柔软,隔着手心的温热传进心里,密密麻麻的带着痒意,甚尔勾了勾唇。
他们在黑夜里义无反顾的奔向有光的路灯下。
理绘听见甚尔的闷笑声,在一片寂静中,是那么明显。低沉的带着点磁性,她的耳尖忍不住红了,甚尔把手指插进缝里,十指相扣。
“这下,我们可是共犯了,理绘小姐。”
说着他一把抓住想要逃跑的的手,柔嫩的手就被男人裹着粗糙茧子的大手没轻没重地捏了一下。甚尔嘴角露出一丝促狭笑意,举起两只紧握的手。
“想后悔可不允许。” 他这样说着,碧绿色的眼眸带着明晃晃的笑意,理绘的脸顿时气鼓鼓的。
……
鲜艳的红与她的冷白色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理绘脸色苍白,眼睛也转圈,甚尔握着她的脚,轻手轻脚的用工具拿出碎片,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这话果不其然。
“ 就只会逞能。”
“又不疼。”理绘嘟囔着,在甚尔轻轻按了一下后却叫起来。对上甚尔调侃的目光她心虚的移开。
“快开饭吧。”
“嗯?”
甚尔单手撑在一旁看着她,近的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平稳又嚣闹。温热的气息打在脸上,睫毛不安的颤抖起来,那张嘴里还未说出什么拒绝的话语,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
“喂,下次不要走夜路了”
“饭要凉了。”理绘想起桌上香喷喷的饭菜,执着的补充道。
“哈哈哈哈哈。”
甚尔看了她一会突然笑起来,使劲揉了揉她的头发。理绘不理解,她一溜烟爬起来,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松了口气。
“什么嘛?”
理绘不满的咕嘟着,用手背拭了拭饭菜的温度,还是温热的,理绘顺便打开电视,没多久甚尔也拉开坐椅坐到她对面,周围弥漫着奇怪的气息。
理绘大囗扒拉着完米饭,吃完饭快速的跑回卧室,她想睡觉,脑海中却想到甚尔逐渐凑过来的脸。理绘抱着被子在打滚,想排除那些乱七八糟的,过了一会儿才在睡意中渐渐闭上眼睛。
“你看!他好可爱啊!”
梦里,理绘小心翼翼的抱着她的孩子,身上带着母性的温柔,笑得一脸温柔。
“ 啊,他笑了。”
“ 甚尔,抱抱他吧!”
理绘说着,幼小的惠伸手笑起来,肉乎乎的小手在空中摸搜着,他干净清澈的眼睛好奇的看着这一切。
甚尔身体僵硬,宽大的手接过惠,一动不动的,无措的看着怀里的孩子。半响他笑起来,理绘擦掉他眼角的泪花,轻轻靠着他,惠伸手抓着甚尔的衣服。一切,是那么温馨。
“这是上天赐予我们的恩惠哦!甚尔。”
“ 嗯。”
早上理绘是笑着醒来的,却不知道是做了什么美梦,看着镜子上的笑脸,理绘又笑起来。
“一定是个,很美的梦吧!”
“醒了就过来吃早饭。”客厅里传来甚尔懒洋洋的声音。
“ 哦。” 理绘应了一声,想到昨晚上的事,跳起来摸上甚尔的头发。然后满意的咬了一口鸡蛋,是一个小鸡仔的形状很可爱。
“胆子大了。”甚尔哼笑的咬了口牛肉。
在日久天长的平淡相处下,不出意外的,理绘和甚尔在一起了。这期间理绘也升职了,但总有一件事让理绘有些发愁,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总不能没钱养孩子吧?理绘想着努力存钱,但没想到会来到这么快。
“怀孕了?!”
理绘一脸震惊,下意识摸了摸肚子,已经三个月了,医生说胎象平稳。虽然在意外之前,但理绘她忍不住笑起来,会是个怎样的孩子呢?
同事有些意外“理绘是找了男朋友吗?”
理绘点头,羞涩的笑起来。
“那……理绘这么好的人要一直幸福下去哦!”同事笑着祝福道。
回到家,理绘抱着甚尔的腰,神神秘秘的拉着他的手。
“ 怎么了?理绘。” 甚尔亲吻着她的侧脸,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听起来格外的好听,仿佛能让人的耳朵怀孕。
“ 我怀孕了,甚尔。”
什么?!甚尔呆呆的看着她的肚子,然后僵硬的把脑袋贴过来,小心翼翼的不敢动,半晌才傻笑起来。
“才三个月呢。”理绘对他的举动哭笑不得,却是笑起来,好奇的询问他。
“ 你说,我们的孩子应该叫什么名字呢?”
“惠,我们的孩子叫惠!”
甚尔很坚定语气却是轻柔的,眉眼也柔和下来,那双眼睛满是春天的颜色。是你赐予我的恩惠。他在心里补充道。
“真好。”理绘赞同的、温柔的摸了摸腹部。
……
理绘怀孕后越发清瘦了,因为食欲不振,一张脸削瘦的摸不出几两肉,整个人轻若无骨。上一秒吃完,下一刻就不适应的吐出来,为此甚尔磨练出了优秀的厨艺。
10月的时候,理绘生产了,甚尔在产房外不停的跺步,他敢肯定自己第一次杀人时也没这么紧张。
听着耳边理绘痛苦的尖叫声更是害怕起来,他把自己贴冰凉的墙壁上,甚尔低着头捂着耳朵,这一刻,他突然后悔起来,不该让理绘怀孕的。
如果不怀孕,理绘就不用这么痛苦,但他又想到理绘怀孕时惊喜的表情。
“产妇大出血,需要丈夫登字,他人呢?”手上带着血迹的医生大步走出来,紧张的询问护士。
“没……没看见啊!”护卫也慌乱起来,不停张望着,然后发现了颓废的甚尔,“你怎么回事,你妻子还在里面呢……”
医生被甚尔的神色吓了一跳,然后把纸和笔塞到他手里,甚尔低着头,耳边可以清晰的听见理绘有气无力的声音,他颤抖的签上字条,然后滑到地上。
理绘痛苦的声音不断传来,甚尔甚至能想出那是怎样的画面。他恍惚间,产室的灯暗下来,面色苍白的理绘被推出来,嘴唇甚至都是紫色的。
甚尔能感到自己在发抖。
像陷进水里,冰凉不透风。甚尔不确定理绘还活着吗。
“甚尔是在害怕吗?”
“没关系的,甚尔找到了联系呢!”
“如果我死的话,甚尔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和惠啊!”
“不要轻易否定自己的存在啊,甚尔。”
在甚尔的回忆中,理绘被宣告死亡,惠被护士抱出来,这个在他们爱意包裹中生下的孩子,透过熟悉的眉眼,仿佛又能看见那个人,有着短翘发的女性,像是小太阳一样露出闪闪发光的笑容。
不行的,没有理绘你,我照顾不好他啊!
甚尔抱着熟睡的婴儿茫然无措,他清楚自己是个怎样的烂人。理绘给他的时间太短了,他还没有接受好。
这样的话只能等死吧,甚尔冷漠的想,回到家,甚尔把惠放在床上,摸出理绘的银行卡,先下楼去买了酒瓶,但因为天与咒缚强化了消化能力所以怎么也喝不醉。
如果那个被一双手 充满恶意推入咒灵堆的孩子从一开始就不曾获得本不该属于自己的宝 物,那么当宝物被重新收走时,一定不会像是这样对着撕裂伤口所结下痂一般颜色的黑暗无声哭泣吧…
他的人生似乎永远都在失去。所有的幸福时光,都是短暂的,转瞬即逝的。
他蒙着脸像是要蒙蔽自己,不去看理绘的相片,甚尔拿出打火机,甚至想烧掉它们。但婴儿的哭声打断了他。
“哇哇哇——” 婴儿的声音蓬勃的,脆弱着。
甚尔没有动静,半响婴儿哭累了,慢慢闭上眼睛,甚尔这才爬起来看着他的儿子,他长得集合了甚尔和理绘优点,睫毛像小扇子一样,红嘟嘟的小嘴,可爱的像个天使。甚尔手指蜷缩了几下,一只手摸上婴儿白嫩的脸,他苦笑着。
“这是惠,我们的惠。”
他像是劝说自己增加自己对人世间的热爱,然后下楼买了些婴儿用品。
甚尔磕磕巴巴的喂完惠,又继续喝酒,酒液顺着唇角接踵流淌,在下巴那处汇聚成剔透将落未落莫名有些涩气的一 滴。
“理绘……理绘理绘……”
“诶?我怎么在这?真奇怪。”
奇怪的摸了摸头发,林濑理绘探索的目光落在周围的人群,街道上人流穿梭而过,余光一扫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擦着肩膀交错而过,让她恍惚了一瞬,那是谁?
理绘疑惑的拍了拍脑袋,但在混乱的人群声中反而觉得头更加疼。也许她该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想着她转身走近一家咖啡店。
身后,交错的十字路口。
甚尔突然心囗发慌,他在拥挤的人潮中回头,只看见一点黑色的头发。他终于坦坦荡荡地叫出了那个藏在心底的名字,眼里是浓到化不开的疯魔。
“ 理绘。” 轻轻的执念说出口,却看不到一个影子,是你吗?
理绘进了咖啡店,头疼终于好了一点,在店员的引导下,她坐在了一个靠窗但被绿植挡住一半视线的位置。
随意的点了杯黑咖啡,理绘顺手理了理头发,但什么也没有想起来,脑袋一片空白,她这是失忆了吗?
那她身上不会没有带钱吧?迟疑的手摸向口袋,里面是一张黑色的卡,但理绘仍然忐忑不安,希望里面还有钱,她这样想着。
安静的思考了一个小时,理绘空白的大脑就像被人删了贴,什么也没有,最终理绘用这张无名的卡付了钱。
幸运的是,这张卡没有密码。还有足够她支付咖啡的钱,但看了眼小票,理绘发现里面的钱也不多了,叹了口气理绘有点头疼。
余光之中她又看见了一个孩子,刺猬似的黑色短发,白白净净的小脸没有什么表情,看过来的眼睛翠亮的像只猫,理绘捂着心囗眼睛莫名酸涩起来。
这张陌生的脸,却让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感。理绘不受控制的迈开一步,却看见一个年轻的女人拉着他的手走了,那孩子也不反抗,看着是相熟的。
伏黑惠侧头看了那女人一眼,见她一头短发利落又干脆,微微翘起的弧度像个刺猬。一张脸面部线条纤细柔和,五官轮廓精致。
有一种很有安全感的气质,阳光健气短发美女的感觉,但给人的感觉很母性,特别温柔的样子。虽然和电视里的大人一样,但伏黑惠并不认识她。
陌生人转身就走好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莫名涌起几分熟悉,总觉得似曾相识,还未走过去就被现在包养他父亲的女人拉走了。
余光中伏黑惠看见,那个人眼神恍惚着竟然落下一滴眼泪。伏黑惠微微一愣,茫然失措的睁大眼睛。但被拉远的视线里却是再也不见那个人的身影。
头一次,他用力挣脱这双手,小跑着冲向那个人。身后传来女人奇怪的呼唤声,但他没有理会,他小小的身体似乎迸发出一种神秘的力量。
在浑乱的人群中,女人很快遗失了伏黑惠的身影。
目光与那个孩子对视的瞬间,理绘茫然的落下一滴眼泪。她诧异的拭干眼尾,却不知为何落泪,未干的泪痕在脸上留下浅淡的痕迹。
“那是谁?我是认识他吗?”理绘感受着心口的跳动,眼前再次浮现出那张陌生的、年幼的、熟悉的脸。
也许我该找他问问,理绘思索了一会,果断走了几步,在人群里看到一个奔跑过来的小小的身影。
理绘惊讶的睁大眼睛,他是在找我吗?
“呼呼。”伏黑惠不停的喘着气,小脸上红扑扑的,眼前终于看见那张脸。一种更加亲呢的感觉油然而生。
“你认识我吗?”两个人异口同声道,而后面面相觑。
理绘温柔的笑起来,低下身子抚摸着伏黑惠的头发,虽然是个和她一样炸毛的头发,却意外的柔软。
伏黑惠抿了抿唇有点不自在,脸上的颜色更红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就感觉很亲近呢!像是……你是我的孩子一样。”理绘埋头苦思,为脱口而出的想法一惊。她怎么会这么想?明明刚才已经看到那个孩子的母亲。
理绘压下心里的情绪,这个孩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冲过来了,他的母亲会很着急吧。
“我,我也是。刚才那个不是我的妈妈。”伏黑惠亲近的握住理绘的手,迫不及待的投进她的环抱。
理绘被小朋友柔软的身体抱着,僵硬无措,心里反而渐渐升起一点点母爱,轻轻的搂着小朋友的身体。
“你叫什么呀?”
“我叫伏黑惠!”
理绘的大脑仿佛被这干脆的声音划开了什么,让她模糊的想起了什么。随着依晞的记忆涌入脑中,理绘头疼的弯腰捂着头。
“名字叫惠吗?真好,这个孩子确实是我们的恩惠呀!”
……
伏黑惠无措的站在她身边,紧张害怕的询问着,“你是不舒服吗?你等一下我,我去打电话!”
视线逐渐模糊,理绘在疼痛中闭上眼睛。抹去的记忆清楚了一些,原来这是她的孩子啊!
……
颤抖的睫毛微微张开,如同抖翅的蝴蝶,在浓厚的消毒水中,理绘微微坐起来,她侧目看见她的孩子安静的坐在旁边,炸毛的短发,一张和她相似的脸。
“你好呀惠!我是你的妈妈哦!”理绘眼睛弯弯,脸上带着灿烂的笑。
伏黑惠睁大眼睛,尽管年龄还小但聪慧的他有一定的思考能力,母子之间的血脉相连让他意识到什么,比如从见到这个女性就升起来的亲近,他颤抖不安的询问。
“你真的是我的妈妈吗?”
“是的哦!很抱歉,因为我不知道的原因缺失了你的童年。但是以后妈妈都会陪着你的!”
理绘歉意而失落的低头,又很快振作起来,脸上是开朗阳光的笑,她温和的注视着伏黑惠,如同伏黑惠幻想的一样,像是一个梦。
伏黑惠不安的手握住理绘的衣服,这真的不是他在做梦吗,他的妈妈出现了,说会陪着他。也许是在做梦吧,毕竟爸爸就是因为妈妈不见了才不要他的,伏黑惠想着失落的低下头。
“怎么了?惠。”
理绘不能理解他突然的失落。
“因为妈妈走了,所以爸爸才不要我的了……”
伏黑惠在这温柔的注视下安静的掉下眼泪,一双绿色的眼睛泪汪汪,可怜巴巴的望着理绘,小小的身体贴过来,在陌生的委屈感中掉着眼泪,但小小的身体不足以支持他的情绪,伏黑惠最终疲惫的睡了过去。
理绘轻轻的拍着伏黑惠的后背,动作轻柔,“别担心惠,我会教育他的。”
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孩子抛弃给别人不去照顾呢!理绘叹了口气神色忧愁,这难道是个烂人吗?
……
“惠有你爸爸的电话吗?”见伏黑惠醒了理绘赶紧询问,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她到底是怎么看上的啊?还是她们是再婚家庭?
“有,给你妈妈!”伏黑惠从衣服里摸出手机,这个还是父亲的朋友给他买的。
理绘接过手机按照备注打了个电话,但没有接,是太忙,还是根本就不关心孩子?理绘微微升起几分怒气。
电话在她打了第九个后才接通,传来的声音乱遭遭的,以及什么被打乱的声音,颓废但又嚣张的声音传过来。
“喂,哪位?”
“妈妈,别生气。”
电话那头传来孩子的声音,甚尔思索了一会才想起来似乎是他的儿子,正要挂断电话,那边就传来轻柔的声音压着怒气,“你怎么这么不称职!连孩子的电话也不记得吗?”
甚尔一愣,手机差点从手里滑落。他手急忙慌的接住,心里仿佛被一个巨大的的烟花击中炸开。
“是你吗?理绘?”不敢肯定的不安让他如同被困住的野兽不停走动,但仍气势汹汹。
“是我!怎么?”女人同时气势汹汹的声音传过来,生机又活泼,像是他们吵架时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电话那头突然传来莫名其妙的笑声。
理绘抿了抿唇报了个地址啪的挂掉电话,也许她们真是组建家庭?不然这个男人怎么这么……
理绘对上伏黑惠茫然失措的目光心虚移开,不会是她怀孕后又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的吧?理绘越想越乱,越惊恐。
“妈妈你没事吧?”
伏黑惠小声询问,母亲不知道原因,他还不知道吗,只希望没有记忆的母亲不要被吓到才好,那个不负责任的人,恐怕还在喝酒吧。
“放心惠,不管怎样,离婚的话妈妈也会带你过的更好的!”理绘揉了揉儿子可爱的脸,欣慰的笑起来。
她儿子可真可爱!
在半个小时后,理绘看见了她的丈夫,也许是前夫?
还不等理绘质问,男人就哭笑将理绘埋进胸口,带着失而复得的恐慌。
“真的是你吗理绘?你回来了,别离开我理绘……我不能离开你啊理绘!别再离开我了好吗……理绘理绘。”
理绘被挤压的差点喘不过气,她敏感的意识到什么,轻轻的拍着男人的后背安抚着,“是我哦!好了你可以先松点力度吗?有点疼。”
理绘松了口气,看见男人哭红的眼睛,她情绪微妙,长着这么凶的男人也有这么柔软的一面吗。之前听声音像个浑社会的,现在见了后感觉更像了。
“诶?所以我是死而复生吗?”
理绘震惊的睁大眼睛看着两个排排坐的父子。本来以为是组建的脑回想在有了对比后烟消云散。这一大一小坐在一起,就是亲生的呀!
理绘抹汗心虚,但紧接着眼神凌利极不赞同的望着甚尔。
她什么也没说,反倒叫甚尔心虚,他抬手捅了捅儿子的后背。伏黑惠心累的叹了口气,从椅子上跳下来小大人的劝说道。
“愿谅爸爸吧,妈妈。”
“心这么柔是不可以的呀惠!你眀明还是个孩子,却像个小大人。过着被寄养在别人家的孤儿生活,呜呜……我可怜的惠。”
你想着你可怜的儿子,伤心的哭起来。
“或许我出事的时候,应该撑着一口气将你托付着你的外公?”
“妈妈。”
“这不是你的错理绘,是我没办法照顾他。”
一家人手忙脚乱的哭起来。理绘看着这幅场景突然哭出不来了,她在这短暂的交流中已经意识到造成悲剧的原因。早逝的母亲,坠落且无法自拔的父亲,年幼早慧的儿子。
她意识到自己无法责怪甚尔,因为甚尔就像是攀岩的登山者,强大勇敢,但如果绳索磨断,在那危机四伏的登山途中,他随时会踩空滑落,最后粉身碎骨。这件种人需要绳索牵着他,因为他的旅途太困难了。
“甚尔哭起来很难看啊!”
理绘感叹的摸了摸甚尔的后背,她的丈夫可真是一个像野豹的人。但是,这么恐怖强壮的男人哭起来却像个被雨水打湿的小狗,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像个孩子,祈求希望的看着她。
“好啦,我原谅你了甚尔,但是不可以有下一次哦!惠是我们的儿子,也是我们的恩惠呀!甚尔。”
“理绘。”甚尔注视着他死而复生的妻子,尽管她失忆了不记得他了,但她依旧是那幅阳光明媚的模样,是模糊不清的记忆中,逐渐清晰温暖的笑。
干净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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