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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狐狸

昏迷中的惠美正被神像的神秘力量维系着生命,显得格外脆弱。巫女坐在地上,眼神温和地注视着面前的塞拉菲斯,她轻轻伸出手指,擦掉了塞拉菲斯嘴角的饼干屑,随后将那屑屑含在嘴里,微微一笑。“是小麦。”

塞拉菲斯误以为巫女想吃饼干,连忙翻出一包麦香味的饼干递给她。巫女闻了闻空气中淡淡的饼干香气,随后将饼干小心翼翼地放在供奉台上,神情中透出几分珍惜。

塞拉菲斯不太理解巫女的行为,她留下了部分宝石,以防万一再有怪物靠近,这些魔术礼装可以减轻巫女的负担。然后,她决定再去探查一圈山上的村落。

刚踏入村落,塞拉菲斯就感受到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氛围。虽然村落依旧破旧,但空气中充满了生气,人声鼎沸,仿佛正在为某种祭祀活动做排练。年轻人们抬着一个木质的巨大神轿,喊着号子,热火朝天地演排着节目;小孩则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兴奋地鼓掌。

更让塞拉菲斯感到惊讶的是,村落里的人都是活生生的。

其中一个眼神明亮的小孩注意到了站在村口的塞拉菲斯,身边正好有个年轻男子搬着晒干的秸秆。他热情地朝塞拉菲斯招手,“你也是来看神祭的吧?快进来休息一会,别晚上游山的时候没力气了。”

没有感受到任何恶意,塞拉菲斯顺着男子的邀请,跟随他向村落中央的广场走去。

广场的另一侧,木头雕刻的狐狸和用秸秆编织的狐狸散布在地,半个广场都被各种款式的小狐狸装点得热闹非凡。察觉到塞拉菲斯好奇的目光,男子放下肩膀上的秸秆,脸上带着自豪的笑容。“这是我们这次祭典要供奉给神明的狐狸。今晚神明会在广场上选择自己最喜欢的狐狸,被选走的那家人明年会丰产!”

男子介绍完后,带着塞拉菲斯前往河边。河水潺潺流淌,几名妇女正在洗涤晚上的祭祀食物,水面上泛着微微的波光。在水流下游,三名男子专注地磨着刀,气氛显得格外忙碌。男子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告别后让塞拉菲斯自行参观。

塞拉菲斯发现,和她一样的外地人似乎不少。在村里唯一的三层楼小居的院子里,三三两两的人正在聊天,热闹非凡。

“嗨!你是来看神祭的吧?”一个自来熟的年轻男子向塞拉菲斯展示手里的相册,兴奋地说道,“据说今年的神祭神明会亲自出现哦。”

神明?

塞拉菲斯的心中掠过一丝疑惑。这个世界上关于神明的信仰有太多,然而神代衰退后,神明去往了星之内海,现在自称神明的存在多半是普通人的想象,或者是一些地灵之类的存在。

“神明据说是个貌美的少女。”另一个人插话,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我听村里人说,这个神明之前可是普通人呢。”旅客们纷纷分享着各自的见闻,谁也说不过谁,“这个神明让山里在□□时代丰产了!”

普通人?神明。

塞拉菲斯微微皱眉,大概是灵力强大的凡人被赋予了“神明”的身份,成为人们的寄托吧。

夜幕渐渐降临,祭典正式开始。村的主干道上挂满了漂亮的纸灯,年轻人们抬着神轿,喊着晦涩的口号,缓缓从村口出发,朝着后山的神社走去。其他人簇拥着神轿,一同前行,气氛愈加热烈。

塞拉菲斯并没有跟着人流,而是返回广场,仔细检查那些等待神明垂青的狐狸们。白天她就察觉到,这些狐狸并不是单纯的手工制品,里面被塞入了血肉和不知名的草药。难道这是活祭?

约一小时后,神轿被抬了回来,抬轿的年轻人脸上出现扭曲的兴奋,他们的脚步也变得更快,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做什么。轿子被安放在广场中央,村民们开始驱赶游客,冷酷的口吻中透着一种强烈的排斥感。

“接下来的环节是秘密,外村人不可参与。”

被驱离的人只能在村外远远看着广场上亮起火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塞拉菲斯皱着眉,远远看着广场。她的视力极佳,清晰地看到浓厚的血液从轿子的缝隙中流淌下来,村民的表情变得贪婪而狰狞,仿佛在分食着什么。

就在此时,浓雾从广场内爆发出来。塞拉菲斯听到雾气中传来的哽咽哭声,村民们发出巨大的尖叫声,但没有人选择逃离这团雾气。直觉驱使着塞拉菲斯向神社跑去。

雾气依旧止步于神社外,巫女坐在树下的破旧秋千上,神情恍惚。随着雾气愈发浓重,和前一夜一样,怪物们开始疯狂冲击神社,两人默契地打散黑影。

塞拉菲斯在阳光升起后试图联系外界,却发现手机不知何时已丢失。

巫女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手机,甚至连这样的奢侈品在村落里都显得格外稀有。

她转头关注惠美的状态,发现她依然虚弱无力,塞拉菲斯不禁心生焦虑。冒险注入了一点魔力,却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塞拉菲斯决定先下山找人帮忙,心中焦急,担心惠美再拖下去就会被死气拖死。可她刚走到村门口,耳边再次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也是来看神祭的吧?快进来休息一会,别晚上游山的时候没力气了。”

这话与昨天一模一样,几乎是逐字重现。看着那年轻男子的表情,塞拉菲斯心中一紧,像是被一层无形的恐惧包裹住。

“神明据说是个貌美的少女。”

同样的声音,同样的情境,无论是人还是表情,都是昨日的重现。她意识到下山路上的雾气已经浓重到无法视物,仿佛被困在一个无形的牢笼中。

“我不能留在这里。” 塞拉菲斯暗自思忖,决定晚上跟着神轿,她想知道轿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夜幕降临,祭典如往常一样进行,轿子缓缓停在神社门口。此时,一名与被锁在神社的巫女极为相似的年幼巫女从神社里走出,神情淡然。人群中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说:“十几年了,怎么一点没有变老。”

“真羡慕。”

“怪物。”

和昨天一模一样的流程,塞拉菲斯再次被驱赶到村外,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她尝试用魔术靠近,却被一股奇怪的力量阻挡,就好像这一切都是既定发生的事情,不容得任何意图改变。

然而,她的目光却捕捉到了不可思议的景象。村民们正在吃掉轿子里的巫女,口中不断高喊着:“那是神,我们在弑神!”一切如同噩梦般真实,雾气依旧弥漫,黑影在周围游荡。

塞拉菲斯快速清理完黑影,心中一片混乱。这个村子就像被固定在了某一天,她只是个旁观者,根本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

“那我该如何破局呢?” 塞拉菲斯心中自问,试图寻找突破口。

她尝试破坏村子里的建筑,却发现建筑在奇异力量的影响下迅速恢复原状,村民和旅客对此毫无察觉,仿佛一切都是平常。

在浓雾下,村子变得空荡荡,宛如鬼城。塞拉菲斯不敢离开神社太久,巫女的状态愈发衰弱,已经无法独自抵御黑影的靠近。日复一日,她感觉自己被困在这座山上,仿佛被无形的绳索束缚。

直到不知是第多少天,她在村门口意外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五条悟和夏油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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