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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神肉

塞拉菲斯在轮回中消耗了太久,脸色惨白,几乎没有一点血色。她的食物已经吃完,只能在白天和黑夜交错的时刻,去树林里寻找浆果果腹。此时,夏油杰突然抱住了她,感受到她的身体几乎没有一点温度,瘦弱得像一张纸。

“所以发生了什么?”夏油杰低声询问,眼中透出关切。

五条悟则摘下眼镜,仔细打量面前的塞拉菲斯,发现她只是营养不良和魔力枯竭。他将口袋里的糖果塞到她嘴里,焦急地说道:“你怎么会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塞拉菲斯咬碎了糖果,囫囵吞咽下去,努力保持清醒。“你们怎么会来?”她微微颤抖,目光中流露出些许疑惑。

“哈?不是你给我们打电话和发短信的吗?”五条悟难以置信地问,同时将那条短信展示给塞拉菲斯看。

看着短信上陌生的手机号和内容,塞拉菲斯的心中不安加剧。“我手机第三天就掉了,电话和短信都不是我发的。”她低声解释道,眉头紧皱。

没有手机,她只能在神社的地板上划线记录日子,以此来维持对时间的认知。

夏油杰和五条悟对视一眼,显然在心中考虑着这一切的可能性。“既然不是你,那是谁在试图将我们引到这里,又是谁让窗把任务送到高专?”夏油杰沉声问道,眉头深锁。

塞拉菲斯总结了她在这段时间的经历,讲述了这个地方的时间循环,以及雾气的异常爆发。她的声音低沉,仿佛被这无尽的轮回压得喘不过气来。

“如果这里是永恒不变的过去,”夏油杰陷入思考,抬起头看着塞拉菲斯,“那么这个男子和你打招呼的时候,他到底是在和过去的谁对话呢?”

对啊,塞拉菲斯意识到自己似乎被刻意的忘记了这个细节,她参与了循环,但是最初的那次循环,这里应该有另一个人,这个人没有被复刻,那他就是破局的关键。

三个人在村子里打听了一圈,依旧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村子里没有镜子?”塞拉菲斯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紧迫感。

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视一眼,意识到塞拉菲斯所说的并非无的放矢。这个村子里,的确没有任何可以反射的东西,无论是房间还是商铺,甚至连村头的小河都仿佛失去了那种属性。

“镜子就像被擦除了存在。”塞拉菲斯继续道,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如果没有镜子,那我们就没办法看清自己的样子,”五条悟抬头思索,试图从这个细节中找出什么线索。“我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塞拉菲斯此刻的心思已经飞到了古井。古井在阳光下闪烁,带着微微的涟漪。

巫女不在神社里,或许是去休息了,或许是离开了。

低头看去,她在镜面上第一次看到了“自己”。那是一个穿着休闲装、黑色短发的女子,头上有一条明显的缝合线。看到这一幕,她的心猛然一紧。这个女子的相貌,她见过。就在她开车过来的路上,那个好心指路的女子。

“这……怎么可能?”她自言自语,心中掀起一阵波澜。为什么自己会遗忘这些细节呢?她的意识像是在被一层看不见的面纱笼罩,无法触及真相。

““塞拉菲斯,你怎么了?”夏油杰和五条悟赶到她身边,看到她愣愣地盯着古井。

“你们见过一个头上有缝合线的人吗?”塞拉菲斯低声问道,眼神透着疑虑。

“没有诶。”五条悟凑近井边,盯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

水面波澜不惊,他的倒影也毫无异样。

夜幕迅速降临,五条悟和夏油杰决定再去看看神祭。和往常的无数次一样,年幼的巫女登上了神轿,接着被人们分食,最后,雾气如同潮水般涌起。

五条悟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困惑,转为厌恶,再度陷入沉思。六眼所见远超常人,但他没有打扰沉默的塞拉菲斯和夏油杰。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既像人,又不像人。我明天需要再看一次。”他低声喃喃,似乎在回味眼前的一切。

雾气散去后,三人返回神社。然而,巫女依旧没有现身,这是这么多次循环中唯一的异常。

在与黑影周旋的间隙,三人轮流休息,同时仔细检查了神社。

神社有两栋建筑,左侧的是巫女的居所,右侧是曾经用来写御朱印和售卖御守、祈福的矮屋。

巫女的居所一尘不染,室内只有一张仅够两人躺下的木床。桌上空无一物,没有任何关于神社的记录或书籍。

右侧的矮屋则显得诡异,像是被人洗劫过一般,干净得不合常理。

直到天亮,巫女依然杳无音信。

白天的神社恢复了循环中的样貌。留在这里只能目睹陈旧的幻影。五条悟爬上神社外的一棵树,静待幻象刷新,夏油杰则派出咒灵,尝试寻找下山的路。而塞拉菲斯决定用自己这副面孔,向村民打探消息。

意识到自己似乎扮演着某个角色后,塞拉菲斯转而开始向村里的老人询问消息。

通过巧妙的对话,塞拉菲斯了解到她现在的身份名为“虎杖香织”。她每年都会来村子参加神祭,村里的很多人对她极为熟悉,甚至有些人对她流露出隐隐的感激。

“多亏了你,虎杖女士。要不是你的建议……我们不可能这么轻松。”

“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虎杖女士,您今晚会参加‘宴会’吗?”

宴会?

塞拉菲斯感到喉咙一紧,强忍住涌上来的恶心,勉强扯出一抹微笑,点了点头。

一个眼神带着几分疯狂的男子递给她一条绣着古怪花纹的布条,低声说道:“太好了,这次您愿意参加太好了。晚上带着这个,来广场。”

夏油杰尝试了所有可能的路径,无论是隐秘的小路还是山间的角落,都未能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他无奈地返回村落,和塞拉菲斯碰头。

塞拉菲斯手中的布条只能让她一个人进入广场,留下的村民和旅客看着她的背影,露出贪婪与羡慕的神情。

越靠近广场,空气中的血腥味越发浓烈,令人作呕。神轿被繁复的花纹布料遮住,里面的动静不易察觉,然而从轿内不断被端出一盘盘新鲜的肉类。塞拉菲斯忍住心中的不适,目光紧盯着仪式的进行。每一块肉被整齐地切割,随即分发给在场的每一个人。轿内,时不时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声,模糊而压抑。

她看着面前的村民,眼中满是贪婪,他们毫不迟疑地吞食着分到的肉块。塞拉菲斯不得不装作自己也在进食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盘子里的“活物”。

——不是人肉。

她下意识地松了口气,但心头的疑云并未散去。那究竟是什么?

她的目光时不时瞥向神轿,但没有六眼的加持,轿子里发生的事情依然模糊不清。如果明天让五条悟带着布条进来呢?他会不会一气之下直接掀翻了整个广场?

正当塞拉菲斯陷入思索时,突如其来的异变打破了她的思路。旁边的村民——物理意义上——突然爆炸了。血肉飞溅,洒满地面,而这些血肉迅速凝聚成黑色的影子,扭曲着蠕动。塞拉菲斯终于明白了那些怪物的诞生过程。

她心中一紧,担心这次轮回是否会刷新掉她手中的“活物”。在混乱的场面中,她决定带着它离开,塞拉菲斯将那块肉紧紧握在手中,转身向村门口飞奔。就在这时,夏油杰召唤出一只巨狼,迅捷地带着她一起往神社方向狂奔。

然而,这次的雾气升起得比以往任何一次轮回都要迅速且浓厚。

他们冲进神社的庇护范围,塞拉菲斯低头发现手中的肉块并没有被神社的保护屏障排斥,也没有因为轮回的刷新而消失。

将肉块递给五条悟进行分析,塞拉菲斯和夏油杰则全力抵御着外面黑影的侵袭。五条悟观察了许久,若有所思地开口:“如果真的有神的话,这肉块……或许就是神明的肉。”

虽然它表面看起来像普通的肉类,但实际上,是完全由纯净的能量构成的。

塞拉菲斯沉默了一会儿,目光扫过外面的黑影,低声自问:“这个世界,真的有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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