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从17:45开始,秒针、分针、时针顷刻变化,不断旋转。
“哒—哒—哒——”
影子不断拉长又在灯下缩短,从会客厅走到所长办公室需要穿越一条长长的过道,而你的记忆从2006年进入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到第一个十年的过去,也不过几步之间。
这是七海的声音,他说:“告诉我原因!”
你想起五年前,二十岁的自己没有坐上合适的船,对人生充满迷惘。
“这是绝对不能对咒术师公开的机密文件!对不起,七海先生,饶了我吧!别找了!”
你记得自己明明从十五岁开始就一直努力活着,等跨越了第一个五年,顺利从东京校高专毕业,人生却只剩失望。
不知道该做什么?
不知道该为谁做什么?
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做什么?
各种认知不断被2011年新世界掀起的巨浪冲击。
“汪,汪!”
直到眼睛与诅咒同步,你眯起眼睛,开始审视自己和那些在不真实的现实里看到了过于虚假的命运。
“磅-磅-磅——”
然后就想起自己在那段时间里尝试过很多角色,医生、法医、律师……关于金融、关于化学、关于金属工业,所有你想得到的,或是和家族集团有关的职务,你都凭借特权努力接纳过。
可是…那些位置没有一个属于你。
“七海先生!”那个讨人厌的所长被揍得鼻青脸肿,“你说的那些事情我根本不知道,而且你知道的,我们这边的员工签的合同都是终身雇佣制,私下开除她,是违法的!”
第二个五年,心从不确定开始,等你整理家的时候,突然在密密麻麻的书稿里发现了过去的痕迹,咒术由伟人开启,诅咒因巨物毁灭,时间于巨人脚下继续前行,因为害怕被认识的人们抛下,你忍不住加快步伐,越走越快。
“不敢违背律法,就可以放弃人性吗?”也看到缠在七海拳头上的纱布满是血的痕迹,“狗屎!”
两侧玻璃既遮掩了研究所中所有封存的秘密,也映照着这个十年中的你越走越远……
“哒哒哒——”
等你明白自己正站在咒术总监部附属机关——科学咒术研究所(ICS,Institute of Conjuring Science)的土地上,也就想起几年前也是在这个房间里签署某份合同,契约的内容关于承诺、生死、荣耀。
“一个四肢健全、头脑清醒、拥有能力的成年人能有什么问题?”
狗叫声、斥责声、反驳声。
你站在玻璃的外侧看着房间里的闹剧,白色的文件散落在地面,不同立场的人彼此争执、相互发泄、对立怒骂,呼吸落到玻璃上时,清晰的视野瞬间被薄雾隔断,等你回过神,想要擦掉眼前的迷茫。
世界也只剩黑白。
“我再重复一次,她现在的状态已经不适合继续留在咒术总监部。”
十五岁的七海有一头耀眼的金发。
可是过去的记忆同样告诉你,因为2008年某个人的死亡,你和七海从此形同陌路,不在场的你对那件事情抱有歉意,在场的七海对那段回忆难以接受,等指间从迷惘中划过变成笑脸,蒸汽凝结成水珠沿着玻璃,最后从被镜面的脸上坠落。
很遗憾,你不认识的灰原雄死了。
所有人都会死。
你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无用的关系里,你的记忆偏偏把和七海之间的碎片放在那么显眼的位置?
过去的朋友真的会比现在的工作更重要吗?
“汪!”
打开门的时候,你半蹲下跪,刚好就摸着狗的软垫,讨好、恳求、跪舔,这样的人在你过去的记忆里出现太多,腐臭到足以让人呕吐的味道总是环绕在鼻腔,所以你的脑袋总是很痛。
“你不应该让一个病人去执行特级咒灵!那是谋杀!”
七海说得没错,被咒术总监部定级为一级咒术师的你确实不应该接到那么危险的任务。
“你们是什么关系?没必要的,七海先生,她只是……”
可是现在,你更害怕其他事情。
“她是!”
比起伤害,你更恐惧别人对你的关心。
“叩叩叩——”
“七海,能把我的钥匙还给我吗?”
其实你也不想打搅别人,但现在你确实有更重要的事情。
“有任务?”
不知道为什么七海总是能敏锐的察觉到你所有行动背后的目的,你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门的位置和他保持距离,五公尺的距离刚刚好。
“给你,”这一次七海伸出手,把钥匙放在手心上,“但是我要和你一起去。”
“这是我的工作,”你从门的位置走到七海面前,五公尺变成了一公尺,不但顺利从他手里取回了属于自己的车钥匙,也把应该属于七海的汪五郎塞到他的怀里,“七海,你已经下班了。”
七海的工作已经结束,而你的时间才刚刚开始。
“你头上的伤引发的后遗症还不够严重吗?病人的工作就是休息!”
“咒术师没有假期,”头部的创伤和身体上的疲惫确实让你备受煎熬,但你一直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也或许疼痛让你变得歇斯底里,所以原本阴郁的脸挂上了浅浅笑意,“人会死,但怪物不会。”
时针转到了六点位置,现在是需要加班的时间,从此刻开始所有的时间都变得非常珍贵。
因为天彻底黑了。
“等一下。”
等不了,你知道时间根本来不及。
“调月,你现在应该去医院,我认为你这段时间最好远离咒术……”
那怎么可能?
“哒哒哒——”
“不要离开东京,作为一级咒术师你必须服从‘咒术一课’下达的命令!”你走在前面没有回头。
咒术高专的过去覆盖了你整个学生生涯,因为一些巨人走在你前面,所以荣耀的光辉始终无法抵达你的身边,那些覆盖在你身上,让你懊悔、愧疚、羞恼的痛苦在过去五年的时间里不断折磨着你作为人的良知。
“真言!”
“扑通扑通——”
就算依旧想不起最重要的那件事,但隐约间你仿佛知道个人的诉求正在以某种扭曲的方式被达成,手心握着的权柄刚好填上记忆中关于为什么要工作的疑问。
此刻心脏的跳动比以往任何时刻都剧烈澎湃。
“我的意思是现在请恭喜我成为‘咒术一课’的课长。”
强势,冷静,你笑着说着以上的话,同样明白现在的自己正在迫切渴望见证一场在祭祀仪式中的死亡。
“哒——哒——哒——”
时针不断循环。
房间角落的盐堆从顶端开始变黑。
雨夜从夜半的尖叫声开始。
“啊啊啊啊啊啊啊!”
包括轮岗休息的人,所有集中一楼守卫雇主安全的黑衣信徒在半夜一点钟左右听到二楼传来疯狂的打砸声,可是没有人敢动,因为雇主雇来的神婆在最开始就警告过所有八尺大人就在附近。
那个老妇人说,“不想死的话就在房间里好好呆着,从天黑后到早上七点来临前,任何人都不可以打开外出。”
“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明何物的尖叫声在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后消失,很快所有人又听到奇怪的笑声。
“po-po-po-po-”
紧接着又变成了轻敲窗户的声音,
“开始了。”尾神婆坐在仪式的最中心继续诵经。
而所有的恐怖在二楼的窗门被敲响后,彻底爆发!
“po-po-po-po-”奇怪的笑声不断出现。
直到天明。
青森县某个村落的唯一入口被一辆辆车堵塞,旁边的小路被障碍物屏蔽,从桥上望进村子里面一个人影也没有。
“七海先生,不好意思,我跟丢了,”坐在主驾驶上的辅助监督伊地知洁高拉住手刹,然后有些局促地看向副驾驶的金发男人,“您需要休息一下吗?”
“不用。”
“那……”伊地知有点为难,更多不安。
“现在和我汇报青森县的咒灵情况。”
“八尺大人最初的流传从一个名叫2CH的网站上开始,都市流传的鬼怪,根源可能来源于国外的「slender man」,她现在的形象应该是一位身高两米四左右,穿着白色洋装的高大女性,目前被袭击的受害者有被截肢、撕碎、火灾、或者车祸、突发疾病,甚至突然从这个世界被抹除痕迹,这个咒灵通常对未成年的孩童下手,也包括较为弱势的女性。”
从国道4号出发,驾车在东北自动车道的时间最长,等车穿越大鳄浪冈线。
十三个小时有太多的变故。
你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没来得及穿上外套,青森县的早上七点太冷,白雪皑皑覆盖空荡的稻田,还未冰冻的溪流穿梭在田野间,直到黑暗吞噬所有寂静,咒力从腹腔流动,共振以点开始扩散。
“【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浊残秽,皆尽祓禊。】”
手势成型,唇齿之间流动的咒言变成现实,黑帐从天上缓缓着落诅咒的牙床,隔绝死亡的屏障逐渐成型。
“po-po-po-po-”
帐在你的身后覆盖,往前走刚好透过篱笆的缺口看见墙内的混乱,数不清的血覆盖庭院,残破的四肢从二楼不断散落。
“扑通——”
又是一截断肢从天而降。
“救救我……”一只残缺手指的血手攀附在半墙上,你看见缺失半张脸的黑袍人正拖着半身朝墙外攀行。
“啊!”又是尖叫声。
你在楼下听见剧烈的关门声,磅磅磅,你说不清楚那个声音像什么,吨吨吨吨,好像做汉堡肉用的猪肉被放在砧板上捶打,两扇推门之间变成了敲击肉的铁锤,闷哼声、尖叫声还包括撕心裂肺的吼叫。
“拦住那个怪物!废物快上!”
“爷爷,爷爷……”
“清子…快来救救她!你们快救救她!”老夫人被黑袍使拖下楼,“我不能走!”
“仪式失败了!”藤原先生依旧躲在一楼的角落,“你不走就只能和她一起死在这里。”
“清子!我的清子!”
透过篱笆,你看见一个穿着西装的老人拖着另一位穿着和服的老妇人,一群穿着黑袍的人将他们守护在中间,圈一直在缩小,而怪异的吼叫声从二楼进入一楼。
“奶奶…奶奶……”
这一次你终于看到了怪物的全貌——沾着血的黑袍半敞在女孩雪白赤/裸的身体上,她的头发像蜘网一样从楼梯的拐角慢慢编织,逐渐扩大,黑色的细丝变成柔毛又凝结成肢体,不断将发丝上的残肢塞到后面。
那个怪物有正反两张嘴。
“那个男孩去哪里了?快点找到他!”穿着西装的藤原先生大声喊叫,“开枪啊!还等着干什么。”
“你疯了吗?那是我们家族唯一的孩子。”
“开枪!”
“磅——”
“不可以!不可以!清子快跑!”
“别发疯了!你睁开眼睛看看,那就是个怪物!”
“奶奶…奶奶……”
“磅——”
“磅——”
争执声不断,你往前走,刚好就听到了墙边的呼吸声。
“真言小姐,你来的太晚了。”少年幸灾乐祸的声音和电话里一模一样。
你没有说话,反而是透过篱笆的缝隙看见一只脚踢开刚才的半残尸体。
“好久不见。”
等他转身,你就看见一位很特别的少年,细碎的黑发之下高挺的鼻子支撑起整个浓重的五官,而眉骨之下又是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除却冲击视线的伤疤,这张脸本身也很容易让人留下深刻印象。
但很遗憾你没有想起关于他的任何事情。
“名字。”
“藤原四国。”少年抿着嘴笑,似乎把这件事情当成**。
而你的视线则顺着他脸上巨大且丑陋的伤疤,从他的左肩到腹部,再到**的下/体。
“你是野兽吗?”
“好吧,我以为你会喜欢。”藤原摆了摆手,很快蹲在地上扒下死人的裤子重新穿上,“对了,真言小姐,你最好从外面进来。”
“po-po-po-po-”奇怪的笑声突然开始靠近。
你没有问那个少年进去和出来的差别到底有多大?只是平静地把左手伸进裤子的口袋里。
“哒哒哒——”
脚步声越来越近,你用余光看见一个身影沿着墙角越来越高。
“po-po-po-po-”笑声越来越近。
青森县的冬天很冷,你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就看见有个怪异的女人蜷缩在车子后面,穿着白色的裙子,戴着白色的帽子,青紫灰白的肌肤和异于常人的体积,让你知道那是怪异,等把口袋里特制子弹拿出来,右手也刚好摸到枪匣。
“咔哒——”
“那是什么?”其中一个保镖突然指着东面尖叫。
两米高的篱笆上,刚好有一颗顶着白色宽边帽的人头不断平行移动,而你转过头抬头往前看,刚好和一位穿着白色长裙,戴着白色宽边帽、身高八尺,远远超于篱笆高度的巨人女性对视。
怪物的眼睛变成了可怖的黑洞。
“po-po-po-po-”
声音是从充满利齿的嘴巴发出来的。
“爷爷…奶奶,不要丢下我……”被妖怪“二口女”诅咒的清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清醒,“不要!”
“po-po-po-po-”
你看见祂的嘴巴里正在吞吐人类的手指。
“保镖,把那个男孩一起带走,上车,所有人快点上车。”
“奶奶…求求你不要让爷爷丢下我……”
“po-po-po-po-”
八尺夫人抖动着身体朝你的方向蜿蜒,并且伸出那对巨大的利爪不断摇摆着向你靠近,你确认刚才躲在你的车子后面偷窥就是祂。
“抱歉,真言小姐,我先走了,”得意的笑声从少年嘴巴里传到你和八尺之间。
“磅——”
子弹贯穿怪物的颅顶,透过篱笆的缺口,你微笑着所有人离开的方向开口。
“一路顺风。”
直到穿着黑袍的影子全部从庭院消失,庭院中内是被诅咒的藤原家继承人,庭院之外是你和看着你企图将你吞噬的八尺大人。
“救救我……咔哒咔哒,”骨头扭曲的声音从最近的地方变成遥远的庭院内,“我好饿……”
几天前,负责汇报青森县的“窗”在报告中写明,这次被八尺大人盯上的孩子是政界某位高官的子孙,那个家族的血脉因为几百年前的诅咒不断凋零,直到今天诅咒不断累加,从二口女到八尺大人。
“po-po-po-po-”
“我好饿……”
“po-po-po-po-”
“我好饿……”
“po-po-po-po-”
“我好饿……”
“po-po-po-po-”
“我好饿……”
此时此刻这片战场所有怪物都在注视你。
“磅——”
“磅——”
“磅——”
“我好饿……”
车轮滚滚而去,巨大的撞击声撞破所有防御,而你的身影也在瞬间消失于篱笆的缺口。
……
你突然开始理解为什么七海非要让你戴上眼镜……
……
“嘘。”
……
因为诅咒本身就是充满灵异的恐怖。
……
……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八尺大人·都市怪谈[鸽子]】
在原版传说中,正值高中时期的主角经常趁着寒暑假返回乡村祖父家度假。某日主角在祖父家靠近庭院的走廊放松时,无意间从庭院的篱笆顶看见移动的宽边帽,随后在篱笆的缝隙窥见头戴宽边帽、身穿白衣边发出“popopo”怪声的高大女子路过。待看呆的主角回神时,女子的身影和怪声也随之消失了。
主角在客厅向祖父母聊起此事,祖父母闻言脸色大变,追问细节后强烈要求他今晚留宿此处,请求法力高强的老婆婆(下述简称K婆)协助处理此事,同时道出主角被八尺大人迷惑,还有八尺大人每隔数年或十几年便会现身作祟害人的实情。
主角从抵达现场的K婆手里取得符咒,偕同祖父母和K婆前往二楼卧室(房间里有电视)。为了防范八尺大人,该房间特地用贴了符咒的报纸封住窗户,四个角落各别摆着一小堆盐,房间里摆放一尊佛像,祖父母还准备了内急用的便器和饥饿时可食用的零食与饭团给主角。
祖父母和K婆再三叮嘱“天黑后至早上7点来临前绝不可打开房门外出,这段期间不会有人和他对话,也绝不可随便应话”、“必须符咒不离身,有紧急状况则向佛像祈祷”,便迳自下楼。当天夜晚主角出于恐惧,虽开了电视但看不下去,转而用棉被摀住自己,不自觉间昏睡过去,于半夜一点多醒来时刚好听见外面轻敲窗户,还有祖父关切他不要学习了的声音,但随即想起祖父母和K婆离开房间前的叮嘱,警觉这个说话的声音主人并非真正的祖父(此时窗外再度传来“popopo”的怪声,房间角落的盐堆开始从顶端变黑),遂向佛像默念祈祷直至再度昏睡。第二天早晨,醒来的主角从电视画面确认时间已是早晨时段,却发现原本摆放房间角落的盐堆全都变黑了。
祖母和K婆表达关切后,主角偕同祖父、父亲及其他男性血缘亲属(主角的远亲)、K婆乘坐上九人座的休旅车,众人围住并嘱咐主角手持符咒,抵达目的地前千万不可睁眼偷看,K婆则为保护主角等人开始诵经。行车过程中,主角出于好奇眯眼瞄向车窗,见及穿着白色洋装的巨大身影准备做出低头的动作,及时因为旁人提醒而连忙闭眼握紧符咒,窗外也再度传来敲打窗户的声音。为了和八尺大人抗衡,K婆加大诵经声量,直至一行人抵达目的地且八尺大人的声音消失,确认躲过八尺大人才松口气;主角则发现手持的护身符已经变成全黑,从K婆手里换得新护身符,转乘父亲的汽车离开乡下返回住家。
事后主角得知当初之所以招集祖父、父亲及男性远亲们在白天共乘车护镇,是为了溷淆八尺大人的判断兼顾及白天行动的安全性较高,祖父和父亲当时更是做好了代替主角牺牲的觉悟,同时确认了事发当晚祖父没有上楼关切的事实。父亲更道出儿时友人被八尺大人盯上遇害、其他被盯上的当事者为此搬迁他处的往事,还特别交代主角日后千万别再前往祖父家。
事发数年,主角的祖父顾及孙子安危,病故前交代千万不可让主角参加葬礼。但在祖父病故两年后,主角接获祖母来电告知封印八尺大人的地藏庙遭到破坏、而且该条路还能通往主角家的消息,故事便在主角半疑半信、担心日后将会再遇八尺大人的独白中做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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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2016.01(八)-巨观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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