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以吗？”凌凑近了他，禅院直哉转头的时候，因为距离突然拉近，他整个人后退不及，差点摔倒在地上。
这辈子所有狼狈的样子都在凌面前展现过一遍的禅院直哉终于放弃了挣扎，看着凌无辜的眼神和伸出来拉他的手，禅院直哉认命地握住，“你之前不是都很讨厌我吗？”
“你在说什么？”凌打断他，一脸认真，“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吗？”
“朋友……”禅院直哉默念着这两个字。
“在船上，你不是帮了我吗？”凌理所当然地开口。
“只是因为这个？”禅院直哉还是不解。
只是因为这个，就能一改以往，认可他做朋友吗？这么容易？
“不然呢？”凌奇怪地看着他，“你还想做到什么地步？”
“不……”禅院直哉慢慢摇头，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但，现在想不通的事情，就留着以后再想吧，至少这不是一件坏事，不是吗？
确定下来之后凌很快给甚尔打了个电话通报了一下惠的现状，伏黑甚尔一手覆在津美纪头上，一手握着手机听凌讲话，“惠就拜托你了。”
“如果还有别的事情要忙的话，可以把津美纪也送进来。”凌站在病房的窗前，垂眸道，孔时雨出现在埼玉绝对不是意外，凌知道，他就是来找伏黑甚尔的。
再加上最近夜蛾老师一直在总监会那边开会，还有硝子无意间说出来的事情，凌轻轻叹了口气，“甚尔，我说过的吧，不要做危险的事情。”
也不要为她以身犯险。
男人漫不经心地应道：“嗯。”
把津美纪接进来之后美樱海子就离开了，她在高专还有别的工作，但美樱海子说明天会来埼玉接凌，毕竟凌的假期也只有一天，明天开始她还是要继续投身繁重的咒灵祓除工作。
津美纪的状态一如既往，惠一直没醒，禅院直哉也像他说的那样，直接让人把文件送进病房来处理，津美纪就坐在他旁边的小沙发上安安静静地看书，刚从一阵兵荒马乱中抽身的凌看着这一幕，莫名觉得十分和谐。
凌又转身去看惠，在刚刚碰到他手的时候，她腿上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领域展开，嵌合暗翳庭。”
这边的动静很快惊到了禅院直哉，后者“啪”地合上文件夹，站起身就往凌这边走，津美纪也吓了一跳，直接从沙发上跳下来，跟在禅院直哉后面朝病床小跑过来。
凌一手揉着太阳穴，一手撑在床边，脑海里的声音还清晰可见，听起来差不多也就是她现在这个年纪，凌愣了一下，继而失笑，喃喃道：“这孩子……”
不仅有咒力，还是个天才咒术师啊。
“怎么了？”禅院直哉皱眉，“你也发烧了？”
“没事。”凌摇摇头，她已经能很好地控制这种反噬了，只是未来的片段里第一次出现惠，一时大意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禅院直哉明显不相信，正常人走路会摔的吗？但凌又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禅院直哉只觉得心里一股无名火，这个女人，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吗？
“禅院直哉你干嘛——”
整个人被腾空抱起，凌惊呼一声，瞪大了眼睛看禅院直哉。
津美纪反倒是全场最会看气氛的人，她迈着小步子跑到病床另一边，帮禅院直哉掀开了被子。
“姑姑也睡会儿吧。”津美纪说道：“姑姑看起来有些疲惫。”
“有……吗？”
要是禅院直哉说这样凌可能还不信，但津美纪的话，凌很快就相信了，只是还有些不自在，小声嘟囔道：“明明硝子都说没事了啊？”
“你又在嘀咕什么？”
禅院直哉抱着凌往那边走，听到凌在碎碎念什么东西，他微微低头，“话说你也太瘦了吧？高专不给你饭吃吗？怎么这么轻？”
凌没管禅院直哉的三连问，直接一个翻滚钻进被窝，头发被她滚的有些凌乱，凌没在意，而是朝津美纪招了招手，“津美纪也该困了吧，过来一起睡会儿。”
“好。”津美纪乖乖地脱掉鞋子爬上床，高级病房的病床很大，他们三个体积又都小，完全不显拥挤。
将津美纪抱在怀里，凌刚准备闭上眼，就听到禅院直哉又问，“你真的没事？如果是受那天的影响，说出来我或许能想一想办法。”
想一想办法……吗？说实话凌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办法，但今天的症状的确与大长老做的事情无关，于是凌慢慢睁开眼，对上禅院直哉的眼睛，笑着开口，“真的没事了。”
禅院直哉败下阵来，他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关心的话，但没成功，最后只是转身朝沙发那边走去，“你好好休息吧。”
话落，他又补充一句，“我会一直在的。”
走了几步，禅院直哉没听到回应，他停住脚步转身，这才发现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津美纪窝在她怀里，也乖乖闭上了眼。
“真是的……”禅院直哉皱着眉头看着病床上并排躺着的三个人，大约是想吐槽些什么，但停顿两秒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重新走回床边，给凌掖好被角，俯身的时候禅院直哉脑海里突然不受控制地出现了那天在船上，隔着手背，他悄悄落在少女额头的一吻。
金发少年喉头滚了滚，继续俯身，这次是没有任何阻碍的，轻轻一吻。
如羽毛般轻盈、一触即离，少女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禅院直哉很快直起身子回到沙发那边，只是再拿起文件的时候，他怎么都看不进去。
就是想要靠近凌，想要见到凌，想要……触碰凌。
文件的边缘被他捏出些许褶皱，禅院直哉闭了闭眼，强行让自己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上面。
继承不了禅院家，他什么都做不到。
……
把津美纪送到凌那边后，车里的气氛终于有所变化。
孔时雨开着车离开医院，伏黑甚尔坐在后座一言不发。
“两件事。”孔时雨率先开口。
“第一，天与暴君重出江湖这件事已经在咒术界翻起乐不小的风浪，不管是咒术总监会还是诅咒师那边。”
伏黑甚尔往椅背上一靠，姿势颇为吊儿郎当，“我想听第二件事。”
“唉……”孔时雨叹了口气，总归伏黑甚尔一直都是这副不在乎的模样，他也说不了什么，转而顺着男人的话，“你让我查的东西已经有消息了。”
车辆离开埼玉，呼啸着朝东京的方向而去，把两个人的谈话声也淹没在引擎的轰鸣声中。
接到伏黑甚尔电话的时候，夏油杰正陪着五条悟买甜品。
这家店人气很高，一直都是大排长龙，五条悟没有任何不耐烦，老老实实地排着，毕竟这家店不仅是他喜欢的，也是凌很喜欢的。
夏油杰坐在队伍不远处的凉亭下面，陌生来电他本该直接挂断，可是看着屏幕上这一串不断闪烁的数字，夏油杰摁下了接通键。
对面传来的是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咒灵操使，夏油杰，对吧？”
夏油杰微微眯眼，“伏黑甚尔。”
“我有事情找你。”伏黑甚尔开门见山。
“找我？”
就算已经打过好几次照面，但每次都是因为凌，这还是夏油杰第一次单独和伏黑甚尔对线。
“对，只找你。”
夏油杰抬眼看了看还在队伍里缓慢移动的五条悟，站起身，朝五条悟打了个手势，便走到了一边的小巷。
“说吧，什么事。”
“五条家那两个实验体不能留，我需要你的帮忙。”
话落，夏油杰瞳孔骤然一缩。
报报报报报告！！彩云猪猪他偷跑！！！
杰哥又站在人生岔路口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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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彩云猪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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