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全员，想到谁写谁
半游戏半小说式阅读，文笔很混乱，不适者退出
写点比较致郁的，不光明甚至阴暗
01
[你]在楼梯的拐角看到个少见白毛。
是个挺好看的年轻人，蓝色眼睛盛着天空。正呆呆的坐在地上。底下垫着个有些旧的脏垫子。
快到中午，小路小巷路过的人也不少，每个人都目不斜视的走过他身边，似乎对他的存在见怪不怪。
[你]收拾好身上的一切，越过他上楼，在吵闹拥挤的楼道里勉强捡出一张小床。
02
贫民窟就是这样，有时还不如废弃的老旧车场，没过两天我就缩在狭小的空间里仅隔着一道帘子听旁边父亲给他女儿讲题，男人越讲越激动，讲到最后差点驾鹤西去。另一边是个比讲题更吵闹的一家三口集合点，荤菜的油腥味和各种体臭味混在一起，形成了贫民窟特有的穷酸气息。
女儿的父亲说经常坐在楼梯口的那个傻子是几个月前来的，吃睡都在楼梯下的小空间，似乎没什么家人朋友，每天主业就是坐在那里冲每一个路过的人傻笑，因为他颜值很优秀，有时会从那些人里得到几块即将到期的干面包，甚至是钱。
但傻子终究是傻子，即使是富贵人家的傻子也没能力留住钱，更何况是贫民窟的。处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们不去欺负傻子已经是对他最大的宽容。
我在床上行尸走肉的躺了几天，最后实在是挨不住隔壁“8减5怎么会等于2呢？！”的怒吼，开始下床打算在这座繁华与灰败共存的城市找份临时工。
出门时阳光大好，楼梯口的傻子仰躺在角落，正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街上行人不多不少，有很奇怪的人会形成一个小队来回巡查，我在公园里找了个空闲的长椅坐下，椅子上叠着一层旧报纸，上首头条为：“惊天巨幕！一瓶新鲜活血竟需15万！”
什么血啊，要卖15万？！我好奇的想拿过来看看。
“你好......请问，是附近的住户吗？”一个黑头发的青年过来打断我。他穿着巡查专有的制服，眼底有大片熬夜淤青。
我礼貌问他有何指教。
“那个...”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说，“最近治安不好，女孩子最好不要一个人出来逛街。”
我礼貌的告诉他，自己只是需要一份工作。
“啊这个，你可以去对面的那家面包店，”青年恍然大悟，“路过时刚好看到那里贴了招聘。”
就这样，我在机缘巧合之下，找到了一份不需要太努力的工作。店长也很上道，当天试工下班转正明天上岗，走时让我带些面包回家吃。
我猜那可能是滞销了很多天的水货，但看在老板的面子上只好欣然答应。
下班时看到那群人仍在不远处巡逻，我很开心，道过谢后，把大半框面包当做谢礼送出去，剩下的几个就很方便拿了。
傻子仍旧缩在原来的位置，沐浴在夕阳下，摊开四肢懒散的像猫咪。
我走过去，把剩下的面包放在他身边。
湛蓝的眼睛张开。
映着咽下尚且白净的皮肤，和露出的小虎牙，蓝色眼睛睁得大大的。
好耶，猫猫不怕生。我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悄悄的问他：“你有名字吗？”
猫猫不语。
猫猫看人。
“名字。”我歪头，再问了一遍。
他突然愉悦的笑起来，像调皮猫猫得到了有趣的玩具一样，原本收回的手又被他握在掌心，姿势亲昵的抱在怀里蹭起来。
——傻子某时确实有超出预期的可爱。于是我也笑起来，再摸了摸他，起身走开了。
晚上隔壁的女儿放学回家，我把藏在怀里的甜点倒出来给她，叮嘱她一定要刷牙，不要让其他小朋友看见。女孩兴高采烈的爬进床底做作业。过了一会，可能是指导作业的爸爸知道了，训诫了女孩要懂礼貌，再寻了个借口过来交谈，顺便问下要不要跟他们一家共进晚餐。
这便是最寻常不过的人情世故，虽然排不开蝇头小利的往来，某些时刻却额外打动人心。
我还是拒绝了。
03
第二天出门上工，门口的垫子还留在原地，傻子不见了，可能是出去找吃的，也可能是换了地方。
→[上班ing]
回来发现他居然在啃昨天的面包，看来小猫咪还是有些本能，会给自己在地底下挖个坑屯粮食。
路过他时，他像是应激一样猛地侧了一下身，谨慎地转过一小部分视线望过来，缩着身子死死地捂住嘴上面包。
那动作惹人发笑。
拿出私藏的最后一个蛋挞，像葫芦二娃脑袋上的黄葫芦，给他轻轻放在头顶。他双眼同时向上看的表情看起来十分滑稽，并且万分想扒拉下头顶的那个东西来看看是什么。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趁他闻这个蛋挞的时候悄悄溜走。]
04
今天出门的很早，天还没亮，门口傻猫团成一团，裹着一张看不出颜色的毯子缩在楼梯下睡觉。
→[尽量蹑手蹑脚的离开。]
（被发现了。）
一团灰黑中抖出个猫猫头。警惕的张望过来。
→[因为面粉要凌晨运来，所以今天必须早到。]
被迫打扰了他的好眠，只好有些歉意的冲他：“喵。”一下，在稍显冷清的街道上，踩着晨间熹光走向面包坊。
运送货物的大叔已经等在门前，再晚一会说不定就要先送下家。
→[礼貌道歉，盘点货物，拖拉入库，感谢司机。]
一通流程下来已经精疲力尽。等发好面，烤完饼干，还要应付接下来一天的营业流水，以及不时路过门前的巡查队问话，和偶尔进来买个面包刷存在感的黑头发青年——
稍显腼腆的笑容，眼底永远不见消褪的乌青，还有一成不变的队服。
这位青年看起来很疲惫呢。
我接过他手里的零钱，不好意思的多收了他二十。
没办法，这个月的工钱还没发下来，而猫猫嘴里的蛋挞需要填帐。
“最近治安不太好，小姐也要注意安全。”
温柔的人递来温柔的话。我却只能微笑答应着，默默在心底暗想：巡查队说治安不好，就像面包店里没有面包都是些饼干薯片一样名不副实。
05
在尚且久远的记忆里，记得某人曾说上班就等同于坐牢，都盼着刑满释放的那一刹。
我对此深表赞同。
能在有限时间内支撑我度过漫长坐牢时光的慰藉，除了烤箱旁边的计时器，就是柜子底下分成八小块的布朗尼蛋糕。
我单独给自己烤的。
不止放了双倍的料，还做了层巧克力夹心，用双倍料的代价就是这块蛋糕越做越大，由原本的巴掌大小胀成了豪华十二英寸水果蛋糕，远远超出我所预计的范围。
厨房的刀太小，我不得不扛着这块蛋糕出去切块，众顾客围观之余上来问价，被我黑着脸回答非卖品。
没口福的顾客拍了好几张照片说要回头问问老板这是什么蛋糕，怎么从没见卖过。
结合他们的语言行为，以及把话都说出来的动作，再加上这里靠近贫民窟，大家民风淳朴，动手能力强——不难推测出他们是在隐约威胁要把我偷吃的事告诉店长。
但是没所谓。
我背靠物料柜昂首挺胸，在他们的扫视下岿然不动。
老板是个除了面包店其余一无所有的信教邋遢大叔，每天只关心自己的祷告是否虔诚，还能不能在有生之年见到耶稣现世。我面试之所以成功，很大原因是因为那天他睡过头导致早晨没能爬起来做祷告，而后我又是他店里的第一位客人，他坚信我是上帝派来的补偿，好让他弥补祷告的缺失，于是在他发癫一样诡异的赞颂声中，我甚至成为了赎罪的代名词被直接录用。
在他眼里，我只要不随便侮辱他的宗教信仰，那么其余一切都可以用“上帝原谅你”来一笔揭过。
于是这块物料很足的布朗尼蛋糕被均匀分成八份，在早上七点到晚上九点的这段时间内，每隔两小时我就干掉一块，剩下最后一块刚好可以打包回去带给隔壁小女孩。
我美滋滋的装袋，并给今天的营业结账。
楼下的猫猫大概率被喂熟了，远远看到我时就会不自觉起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盒装布朗尼。
我硬着头皮走过去，并试图视而不见的上楼。
（无果。）
（被直接探出头拦下，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布朗尼。）
→[麻烦了，他是不是以为每次摸了头之后就会给他甜点？]
我犹豫着不知该怎么拒绝他。
→[今天是小女孩的生日，作为一个靠谱的大人，需要给生长资源贫瘠的女孩带来一些快乐。]
他明显没有理会到我的复杂内心。
自顾自的上前嗅嗅残存的蛋糕香气，确认这是他想要的东西，便径直拿过我的手放在头顶呼噜了两下。
理所当然地伸手想要拿蛋糕。
→[大事不妙呀！提着盒子退后两步。]
蓝眼的猫猫扑了个空，不敢置信的爬起来，大眼睛里写的满满的“不是要给我的吗？”。
→[还是......跟他解释一下吧。]
“......知道经常扎着蝴蝶结的那个小女孩在哪吗？”我谨慎的问。
“头上有粉色的蝴蝶结，经常出去玩的......这是给她的生日礼物，”提起盒子在他眼前晃晃，猫猫的眼神跟着盒子一起移动，“今天你的就......没有了。”
妈呀，这是什么狗屎解释，为什么听起来是如此的心虚。
猫猫还是看着那蛋糕。
我干咳了一声，更为生硬的补充了句：“总之就是......看到了吗？”
问完我就疲惫了，在一个普通人的认知下，我居然在跟一个傻子讲道理。
→[准备走开。]
拎盒子的手被拉住。
“有，在被打。”
突兀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含着一丝不常说话的沙哑。但此刻我却无暇顾及这个，蹲下身仔细询问他：“被谁？”
贫民窟用脚趾想也知道是蛇鼠一窝的垃圾聚集地，混混和偷盗者不胜其数，贯穿整个烂尾楼区域的污水沟每天都有飘起无名尸体，社区时常会派人打捞处理，但根本无济于事，某些比较有人数优势的家族也混迹其中，这些势力彼此之间互相敌视，私底下的交际又错综复杂，大规模的械斗多半都是由他们引起的，其中也偶尔包括教读书人识规矩。
他被我一脸严肃的表情吓到似的，向后仰了仰身子。
→[拿蛋糕在他面前晃晃。]
猫猫魂都快被勾走了，不舍的盯着蛋糕良久，想了想，最后把双手伸到脑后比出两团拳头，掐着声音雀跃的尖叫起来：“爸爸！爸爸！不要打了！爸爸！爸爸......”
我想给他一拳。
但我克制住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理念让我没办法跟一个傻子一般见识。
碰巧这时粉粉嫩嫩的女孩跳下楼梯，手中拿着仙女棒走在最前面，转头见到人时又忍不住回头去喊：“爸爸！快一点！再晚恐怕就没座位了。”
稍显无奈的父亲一边下楼一边穿外套，拉着她的手走过来，身后跟着涂了口红的母亲，一家人牵着孩子离开筒子楼。
→[他们...好像是要去饭馆庆祝呢。]
盒子的棱角，此刻有些硌手。
我拿手肘顶他一下，泄气的让他在垫子上给我腾个地方。
蓝眼的猫咪欢呼一声，从我手中接过盒子。
猫猫双手上下翻飞，极快的拆卸着包装精美的礼品盒。然后抱着盘子用毯子把自己和蛋糕全部盖住。
（布朗尼蛋糕喂进了猫猫的肚子里。）
（猫猫发出幸福的呜呜声。）
放下戒心的猫猫时不时吃上几口再抬头看看我，双颊塞得满满的，像只把食物都藏在嘴巴里的松鼠。
→[摸摸头。]
吃你的蛋糕去吧！
06
隔壁的父亲告诉我，门口那傻子叫五条悟。在他刚来的时候，其实有不少人看他漂亮想把他领走。结果无一例外，他不是随便逃脱了人贩子的甜蜜陷阱，就是把新家当自助猫粮机，吃饭完就时不时跑回贫民窟找个地方继续趴着，砸碎了很多颗泛着粉红的玻璃少女心。
如果对他有相貌之外的企图，还是趁早死心吧。
我听完后深以为戒，从此出门只敢随便扫一眼可怜猫猫头，再不施舍老夫加了两个蛋黄的草莓拿破仑。
虽然上面这么说了，但五条猫被喂了几次已经练就良好反射神经，每次出门都被他殷勤期盼的眼神望着，回来还要接受他伸长脖子的一通扫描，实在是生命无法承受之痛。
我礼貌的选择了在坐牢时提前假释。
女孩放学比大多数工人早，靠着鲜花饼的魅力，我成功从她口中套到这傻子原来也朝九晚五，每天会花费大半天的时间在贫民窟翻垃圾......但最近规律了很多，不论有没有填饱肚子都会准时在七点左右回来蜷成一团，因为有时面包店里客人不多，我可以提前两小时下班。
既然都提前两小时了，那也就不在乎再来俩小时。
我大手一挥把店面改为了五点下班。
厨具和餐具什么的一律堆到水池里等到第二天再洗。
那天我踩着太阳余光走在回家的路上，离开了枯燥乏味的工作，草是那么的青，天是那样的蓝，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洋溢着自由的味道。
恰如那句经典影言：阳光洒肩头，仿若自由人。
我开心的差点当场跳支舞。
紧接着感到有东西贴着脸部滑过。
（有道身影以极快的速度擦肩而过，身后人群爆发出尖叫，混乱的喊声中勉强分辨出有人说：“血！有血！”，以及巡查队粗鲁的介入呵斥声。）
呵......你要不说，我还不知道那居然是个人。
→[好像很混乱的样子，上去看看能不能帮什么忙吧。]
大姐你就别添乱了，不知道案发现场闲人免进吗。我在心中哀嚎。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进水泄不通的人群，没看到被抢劫的苦主，反倒越过人群看到那个颓废的青年，正捂着手臂，一连串的血顺着指尖滴落。
→[好严重的样子，得赶快止血呀。]
得！好不容易挤进来的，还没看清是谁的热闹，就又要再挤出去！
我一路小跑到他面前。好像还不只是皮外伤，伤口有些深，已经能看到血肉的肌理。
→[好在还有块之前留下的手帕，应该能行。]
妈的，人家都切到动脉了，你这一块小手帕够干什么的呀。
我就干脆给他上臂部分做了捆扎处理，勉强让血流的慢一些。
“...谢......谢谢。”眼下泛着乌青的青年盯着我说。
我理所当然的回答没关系，并对他的伤势表达了一系列的关心。
青年垂下眼帘，浓重的黑眼圈在他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上，平白为他增添了一份疲惫感，整个人像锡箔纸那样易碎。“......我会，注意的。”
→[你的朋友在附近吗？让他们过来处理会比较好吧。]
（小心翼翼的语气，仿佛怕一个大声就会让伤口重新崩开。）
喝，大姐，你终于说了句有用的。老娘现在只想赶快回家，烂摊子就该扔给接手的人处理。
“可以...陪我等一会吗？我的队友都去追凶手了......”青年声音越说越小，如果不是因为他有伤在身，我会直接怀疑他在跟我卖惨。
乌鸡鲅鱼，吃公家饭的巡查队居然跟社畜卖惨，不知道是何居心。
→[你真的不要紧吗？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赶紧去医院吧。]
哦对，还有医院，你不说我都忘了。
“你不害怕吗？”青年举起左手。
那只手也与它的主人一样苍白，被他轻易举起来呈现在眼前，未能完全止住的血液顺着衣袖和指尖滑动，仿佛一块烤好的炭烧肉松包。
→[还好。]
不，实际上我已经快被这血腥味恶心吐了。
苍白疲惫的青年虚弱笑笑，告知我他叫乙骨忧太，是社区执法队的二年级在读学生。
我就只能干巴巴的回了句：“真高兴认识你，乙骨忧太。”
他看起来好像还想找些共同话题，但迅速接近的救护车和车上的队友隔开我们，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下车拉开救护车车门，里面排着两个空床位，确认乙骨忧太性命暂时没有大碍后，便扯着他的衣领将他一把塞进去。
真正的伤者也被抬上车。
→[太好了，希望大家都没事。]
（这时身边走过来另一个人。）
“小姐你好，我是乙骨忧太的同事，关于这件事还请你配合我们一起回去做个笔录......”与车随行的另一个人拿出证件。
→[嗯...没问题。]
07
做完笔录，问完话，又是晚上九点。
我像乌拉那拉宜修“死生不复相见”那样闭了下眼。
——虽然翘班失败，明天还有一大堆碗碟要洗，但我下次还敢！
（在你几乎快要把自己开解完毕的时刻，忘记了还有一件一直回避的事正悄悄等待着你，阴暗寂静楼梯口，随着你的走进，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几乎将你笼罩。）
迟到的万圣节短打，应该有后续
正文还会继续写，暂时没灵感，先口嗨了再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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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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