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传来痒意，斑朦胧着双眼，模糊看到柱间恶作剧似的拉起他右边的刘海摆弄。
柱间也注意到了作弄对象的视线，他笑着打招呼：“早啊，斑。”
斑发出一个气音算作回应后，闭上眼睛往左边歪了一下头继续睡。
柔软的发丝从指尖滑落，柱间愣了一下，随后无声地笑了笑。其实他还想说，他发现斑剪头发了，还挺好看的。
轻轻地拉开房门复又关上，家仆已经在不远处等候，“梳洗用具已准备好，请这边走。”
“好，谢谢。”
离开大宅的柱间遇上了熟人，对方疑惑地叫住了他：“千手族长？”
柱间迎了上去，“早上好啊，三长老，还有五长老。”
“哼。”一看就是从族长家里出来的，三长老完全不想给这个千手好脸色。
五长老倒是温温和和地回应：“早上好。”
锐利的视力在千手族长的衣领处发现了宇智波团扇的标记，五长老挑了一下眉，道：“您这是……昨晚在族长大宅留宿了？”
被抓了个现行的柱间心虚地挠头，嘴上打着哈哈，“啊哈哈，因为我昨晚喝醉了就麻烦斑了。”
五长老把千手柱间从头到脚来来回回扫了几遍，他摸着下巴思索，有些迟疑地开口：“其实吧，退一步来讲，也不是不能商量，你改姓宇智波吧。”
柱间：“？”
三长老顿时炸了，她一把揪住弟弟的衣领，大吼：“这退了哪止一步啊！？没得商量，超级膈应的好吗？！”
五长老无辜地摊手：“说着玩而已。”
“说着玩也不行！”
“嗨嗨。”
柱间观后有感：宇智波也有热情的人嘛。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
柱间离开不久，斑也起了。
他洗漱一番后来到大厅，一眼可见桌面早餐的份量。
他不解地问：“这么点？”
家仆答道：“您先吃一点垫腹，会场那边会准备您的吃食，会议持续时间将会很长，您最好还是不要吃太多甜点。”
大清早就被告知自己会有繁琐的行程，斑不高兴地撇嘴，他拿起一块寿司塞嘴里转身就走，嘴角溢出声音：“都不让吃饱，还管那么多。”
家仆默默不语。
回千手驻地的途中，柱间发现大街上来往热闹，因为时间尚早，还不到多数人的活动时间，他有些疑惑。
正巧他回到家就感应到了扉间的查克拉，他大喊：“扉间，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我看到——”
“这是什么？”
拉开房门，一套红白的衣服挂在中央的架子上。
“火影御神袍。”熟悉的声音传来，接着柱间就听到扉间说出了他现在最不想听到的话，
“今天是你的加冕仪式。”
柱间慌了，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试图改变眼下的情况，“这和说好的不一样，扉间。”
“你说只是宣布当选人而已。”
“我们不是说好的推迟几天吗？”
扉间早有预料大哥会说这种话，他拿起放在一旁的文件，递给他，“这里面是各大家族族长的亲笔签名，昨天所有人都同意通过了这个方案，也包括宇智波一族。”
“昨天明明没有会议！”柱间下意识地反驳，很快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你、所以你昨天才那么轻易放我离开办公室的？”
扉间的沉默掐灭了柱间心中最后一道火光。
·
火影大楼，通往天台的阶梯转角处。
千手柱间还是穿上了那套衣服，心底有道声音在冲他呐喊、嘶吼着让他脱下来，否则就再也脱不下来了。
但是，扉间的声音又让他内心平静了下来，“大哥，所有人都在等着你走出去。”
柱间喃喃地重复：“所有……”
他听到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却感觉很遥远，仿佛不在同一个世界。
“也包括了宇智波一族，甚至，”扉间无情地再捅一刀，“他已经在下面等待。”
“我希望你表现出你的亲和力，大哥，你是所有木叶子民的，众望所归。”
“我知道了。”
千手柱间痛醒了。
扉间看着大哥走进光里，看到他一点点被光芒包裹，眼神复杂。
很抱歉，大哥，但是我决不能等到宇智波把斑的名声扳回来后再谈火影之位的事。
宇智波斑，不能成为火影。
“初代目火影——”
“千手柱间！”
“火影！”
“火影大人！”
会场沸腾起来，欢呼声不绝于耳，甚至穿透□□震动心肺。
阳光恰好，为人镀上光辉。斑眯着眼睛抬头看去，天台上面的那个人意气风发，站在那里一如当年战场上的潇洒身姿。
天，晴了。
这是宇智波斑在那一瞬间的想法。
不管此前看到的是和平之下何等的腐臭与黑暗，起码在这一刻，那个人与生俱来自带的光芒照亮了木叶的每一寸角落。
他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去争那个位置，如果是他在上面的话，这些人还会这样吗？不会。
他不是奉献型忍者，但如果奉献的对象是柱间的话，也不是不能改变一下。
于是他抬起双手，开始鼓掌，身后一直安静的族人也跟着鼓起掌来。
一些一直暗中观察宇智波一族的家族心思活跃起来了。
“那是……宇智波斑？”
“感觉和之前不太一样？是许久未见的原因吗？”
“好像戾气没那么重了，发生了什么吗？”
某位族长思索一阵后，敲定方案：“一会儿会议上注意点，不知道宇智波想干什么，原方案先保留。”
另一位大胆的族长狂妄地嘲讽道：“有意思，被自己的好友背弃，还能这么大方的面对，倒是和传闻不一样，说他心胸狭窄呢，火影加冕仪式他来参与了，说他心大吧，从不参与会议却处处留有影子，否则宇智波哪来的底气与千手对抗，佩服。”
每个人的看法都不一样，但这不妨碍越来越多家族重新调整争权计划成为事实：“今天的会议保留原方案，看宇智波的动向做调整。”
“是。”
·
热闹的加冕仪式结束，人群散去，接下来就是所有加入木叶忍村的忍族都要参与的严肃会议了。
“来，坐这。”
三长老拉走主椅放在斑面前，然后抬手叫人，“让后厨上吃的，赶紧，什么甜品糕点甜茶果汁都来点，我站了半天都要饿死了。”
不等斑拒绝，三长老磕起了瓜子继续说：“大长老负责耍嘴皮，我弟负责文书工作，我是武力支援，不过谁会和我们宇智波打起来，你看，现在完全没我们什么事。”
话音刚落，一盘盘吃食就被端了上来，三长老更兴奋了。
“来来来，小族长，吃，吃多点，我老早就想说了，看看千手那群四肢发达的壮汉，你可真瘦。”
被塞了一把糖的斑：“……”
分外注意宇智波的人呆愣住了：好一个严肃的会议！
意外是有，但不影响会议进行。
斑吃完一个寿司后，心情很好地评价：“这个不错。”
三长老塞了一嘴甜点，她含糊不清地说：“没想到千手的厨师做出来的东西还能好吃。”
咽下甜点，她指着斑评价的那一碟寿司对人吩咐道：“这个再来一盘，谢谢。”
两人吃的正欢，突然被点名，“不知宇智波族长觉得如何？”
斑循声望去，嘴里还嚼着吃的，他一脸疑惑：“？”
严肃谈判的人们：别吃了！我们是来谈事的不是来吃东西的！
斑手里还有半块糕点，他看对方还在斟酌词汇的样子，干脆利落地把剩下半块也塞嘴里，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严肃瞬间沦陷了一半：哇靠，有点可爱怎么办？
“不用理他们，你继续吃，让那两个家伙处理。”三长老拉回斑的注意力，奋战于甜品海洋的同时也不忘自己的任务。
斑想去看看柱间，却发现他这个位置被大长老挡住了视线，接着他就听到大长老怼了过去：“奈良族长何须去麻烦我家族长，我能站在这里讲话，自然是族长授意，你越过我想与族长谈话，是有什么新颖的想法吗？”
还在认真谋划的人们：听听，这就差没指着鼻子告诉我们不配与宇智波斑对等谈话了。宇智波这么嚣张都没人管一下的吗？千手呢？
斑倒是想回答，可他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在吃没停过，更别说去听会议在谈什么。谁让他饿，早上就一个寿司撑到中午。再说了，族内的事他多久没管过了，一直以来都是事情到他面前点个头就算过了。
权力什么的，他要是在乎这些就不会在被架空后无动于衷了。想来今天长老们把他喊来不过是因为是柱间的加冕仪式，作为族长的他必须参加免得落人口舌而已。
斑也想通了，族人想要争取利益，他不可能去阻止，柱间有千手白毛辅助也根本不会吃亏，至于其他人，谁管呢。
这样想着，他也懒得纠结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从进入会场开始，扉间就感觉不太对劲。
敏锐的感知力让他感觉到周身萦绕着一股刺骨冰冷的气息，像极了宇智波一族的查克拉给人的感觉，而能让他本能地警惕的，唯有宇智波斑了。
他往宇智波的位置看去，发现宇智波斑被宇智波两个长老挡得严严实实，“嘁”了一声后，转头继续与众人周旋。
冷气围绕着千手副族长转动一圈，发现那双红眸依旧无法映出影子后，也不可惜反而顽劣地吹动对方桌面的纸张。
“我看看，写的都是什么？”
“哟，这一沓纸满满的都是圈套啊。”
“死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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