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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我们来到横滨的第二天。

我奇怪于没有看到特务科派来的人员,转了一圈,听友良先生和五条家的那个辅助监督说明天才让我们去特定地点拔除咒灵。

欸,居然不着急吗?按理来说,但凡找到了咒术界的都是需要咒术师争分夺秒去处理的、生死攸关的大事。咒灵引发的大乱子可不会分时间、地点和人物。

我存有疑惑,但没有问出口。与其和这些什么都不知道或者知道点却什么也不会透露的人无意义地浪费口水,我宁可自己去查证上。

在五条悟他们耍宝的时候,我落后几步,然后悄然脱离了队伍。

五条悟和庵歌姬前辈正玩得开心(五条悟一个人的开心(∩_∩)),暂时没空管我。等我回来了如果他们问起来我可以借口去厕所了敷衍过去,哈,反正也没有人在意这个借口是真的假的。

我在一行人落脚的酒店转了一圈,就像一个观光的旅客——顺带完成了踩点。

有备无患是个好习惯,我真心如此认为。意外就是因为各种出乎意料、脱离计划才被称为意外的,面对这些可能的意外,我最好做出A到Z中预防措施以防不测。

毕竟横滨也是一个“意外”频发的城市。

我回到我的房间,不出所料,一行人已经霸占了这里。

硝子随口问道,“真世你跑哪里去了?”

“上厕所。”

“厕所不就在房间里吗?”

我走过来拿了一瓶桌上的气泡水,确认包装完好之后拧开瓶盖喝了口水,极其不走心地换了个借口。“哦,那我迷路了,现在才找到回来的路。”

“好假的借口,”她吐槽,“这是歌姬前辈都不会相信的吧!”

但是我通情达理的朋友是不会刨根问底的,我知道。他们也确实没在意。

五条悟正独自在这里蹦迪,能在短短时间内准备好“蹦迪现场”的他无愧于他的钞能力,我一眼望去:播放劲爆摇滚乐的大音响,堆在桌上的零食和气泡水,舞姿宛如发癫、唱歌宛如制造噪音的五条悟……啊,五条悟和夏油杰打起来了。相当混乱呢。

我无视了混乱的背景,拿着我的汽水瓶坐到了家入硝子旁边。这款青柠味的汽水还不错,酸酸甜甜的很符合我的口味。

“硝子,把那个绸鱼烧给我一份。”

“给。”

我满足地吃着绸鱼烧。

好了,现在女孩们都岁月静好地坐在一边旁观幼稚的两个大男孩打架。

我们落脚的酒店就是五条家的产业。

五条家未来的家主大人五条悟大手一挥,于是我们的待遇不是一般的好,吃豪华大餐,住总统套房……五条悟却闹着想吃炸鸡薯条、可乐鸡翅等快餐。

“……叫外卖吧。”夏油杰说。

我问,“横滨,可以叫外卖吗?”

别误会,我真的只是单纯在真心诚意地担忧外卖小哥的生命安全。

“这里不是你家的吗?叫厨师现做不就好了。”硝子提供了一个解决思路。

这真是一个好主意,我想。

“对诶!”还在地上打滚撒泼耍赖的五条悟终于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兴致勃勃地跑了出去。“老子要吃炸鸡!”

“其实,”按铃就可以了。

我眼睁睁看着欢快的五条猫猫跑出门,于是渐渐消音。想了想,我放平了心态,既然管不了,那就别管了。

这么大一只五条悟也不会在他自己家的地盘上丢了。

最终,五条悟如愿吃到了一顿“昂贵的快餐”。我猜酒店里的五星级大厨一定因为这位惹不起的主家大少爷提出的乱七八糟的要求而被烦得面色扭曲。

我微笑着,明确表示自己的拒绝,“不,谢谢,可我并不想尝试这份黑暗料理。”

奶油水果炸鸡,这是什么魔鬼的想法?

悟,你应该好好反省一下。

五条悟的好基友夏油杰看了半天,拿去筷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小块青色的鸡块,带着视死如归的气势,他把鸡块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夏油杰同学勇于尝试。

夏油杰同学视死如归。

“呕——”

夏油杰同学倒地不起。

“会有这么难吃吗!”鸡掰猫瞪大了眼睛,生气地拍着桌子叫嚷。不信邪的他自己尝试了一下,于是,五条悟他吐了,“呕——”

弱小可怜无助的硝子默默拉着同样弱小可怜无助的庵歌姬学姐后退。

冥冥前辈依旧带着优雅的微笑,不过她不动声色地毫不留情地直接把五条悟“友情”带回来的鸡块连盒子一起送进了垃圾桶里。

我感慨,今天也是活该被嫌弃的五条悟。

其他人待在酒店,我又是独自溜出来的。我记着给他们留了张字条。

横滨,一座我熟悉而陌生的城市。

还没有被接到父亲身边时我和筱原鹤在这座城市生活过一段时间,不过现在,我对它的印象就剩下了空气里弥漫的硝烟味、惊慌失色地躲避子弹或者爆炸的群众,还有神神秘秘从早到晚不知道在干什么的筱原鹤。

走在大街上,我隐约还看得到曾经我见过的建筑物和标识牌,但是总是和记忆里的样子存在着一些差异。

形形色色的路人从我旁边走过,也有放学了的孩子在路边打闹。这座我曾经认为无可救药了的的城市似乎比记忆中好了许多,虽然我眼中无处不在的密密匝匝的咒灵还在努力否定我现在的这个想法。

……还是陌生的感觉更多一些吧。

为了防止一些乱飘的咒灵糊脸或是我一步踩扁一只咒灵,我直接保持着咒力外放。我的咒力笼罩在以我为原点的方圆五米中,简单粗暴,跑得慢的咒灵通通灰飞烟灭在空气里。

黄昏时分街上几乎没什么行人了。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想着去哪里可以吃一顿正常的晚餐——我放空大脑,而我的脚有自己的想法。

我与陌生人擦肩而过。

那个看起来微微颓废的有着红头发和青胡茬子的青年回头看我了,我停了下来,转身疑惑地看了回去。

对方也停了下来。他友好地笑了笑,虽然可能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友好的笑意并不是那么明显。对方的友好是我主观感受到的,这是一位性格温和的先生。

我问,“你是要去上班了吗?”

嗯,对方身上还在表达着“不想上班”的淡淡怨念。

在这座城市,夜晚上班的只有黑//帮了吧?

他的风衣下藏着枪,手上的茧子倒不像是枪茧,而是经常拿着笔才产生的。好怪,我再看一眼。说实话,对方应该是个养着几个孩子的男妈妈以及作风颓废的作家,而不是在为了养家糊口在黑手党工作——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这么特别的人。

有亿点点好奇。

对方淡然地点了点头,没有解释,

我怀疑他察觉到了我的咒力波动。于是,我直接问了出来,“你有看到什么吗?”

红发的先生欲言又止,他摇了摇头,欲止又言,他忍不住提醒道。“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挺危险的。”

他的语气是真的真挚极了,他也是在真心替我做打算。我有些意外地重新看了看对方,最终,我轻笑了一声,“啊,这样啊。放心吧这位先生,我没事的。”

果然是咒力波动被察觉到了吧。

一位异能力者吗?

我没有再和这个陌生人搭话。微一颔首以示尊重,我转身走了。

对方在身后好心地提醒,“夜晚要开始了,请注意安全。”

“谢谢你的好心,作家先生。”

留在原地的织田作之助愣了一下,那个好像是女孩子的“男孩”已经不见了,可是……织田作之助只好对着自己说,“我还不是作家。”

虽然青年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不过要是了解他的人就一定看得出来——已经高兴得周身飘洒着小红花了呢,织田作。

横滨中华街这边还在宁静中。

再次把五条悟的骚扰电话挂断,我一个人坐了一桌。服务员很快把我点的中华料理上桌,不多,就一人份的清汤牛肉锅。

让我想想,带什么回去可以哄那几个……

我一边吃着美味的牛肉卷一边想。

要不就刚刚五条悟自己折腾而没有吃到的炸鸡?嗯,这个可以有。

横滨的夜晚很危险,天还没彻底暗下来我就听到了远处雨声一般的枪声。我没去凑热闹,而是加快了脚步回酒店。

五条悟很生气,应该说杰和硝子他们也不太高兴,只是他们没有像五条悟一样以最直白最令我无从招架的方式表达出来。

任由五条悟闹他的,我不受影响地把打包回来的若干小吃从袋子里取出来摆在客厅的茶几上。做好这些,嗯,该给怒目而视的五条悟顺毛了。我开口,“我错了。”

“真世你就没觉得自己错了!”五条悟炸毛。我幻视了一只张牙舞爪的白猫。

“……不,我觉得自己错了,就是以后还会。”我如实以告,语气淡淡。

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吧?我心想,起码这次我还留了纸条而不是直接消失。

在五条悟闹腾之前,我截住话头,“吃不吃?给你带了芝麻糕和其他的海那边的国家的特色甜食。”

“老子不吃——”

“诶?真的不吃吗?”

静静注视了他一会儿,然后我认真地问。

五条悟突然卸了气。漂亮的苍天之瞳还留着明艳的冲冲怒气,恹恹趴在桌上的五条猫猫说,“你放着,老子要吃。”

我点了点头,把五条悟的那份甜得不行的点心和小吃轻轻放在他手边的桌子上。

“这是给硝子的,这是杰的。”

我把从中华街带回来的东西全部分开。我起身,拿着二年级学姐们的那一份,“我给歌姬前辈和冥冥前辈送去。”

为什么杰和硝子都有些气馁的样子?

这下子我不理解了,哈哈。

横滨,迎来了新的一天。

早上,我们从辅助监督那里收到了咒术界高层委派下来的正式任务,清理横滨市区的大量咒灵。我查了一下,这个任务的背后是作为御三家之一的五条家又在勤勤恳恳地给未来家主五条悟大少爷收拾烂摊子。

正好特务科那边还没有消息。

因为范围较大,我们分出了三组每组二人的小队伍。五条悟自然是和夏油杰形影不离,二年级的俩位学姐时常搭档,那么我和硝子是一组了。

有冥冥前辈在她们这一边不需要我担心,我这一组有我在,然而五条悟他们这对不良DK的组合我是真放心不下,为此出发之前我再三叮嘱了看起来比较靠谱的夏油杰。

强调,“看起来”和“比较”。

——我由衷地希望夏油杰是真的靠谱。

五条悟说话的方式毫不客气,“真世好像杰的老妈子啊。”

“非要说的话,我是五条悟你的老妈子才对,一直在告诉杰一定要拉住你遇事不要冲动什么的。”

我平稳的声音毫无波澜,俗称的“麻木不仁”。

大伙准备各自出发去拔除咒灵。

疲倦地闭上了眼睛,我祈祷五条悟和夏油杰不要闹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要是他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咳咳咳,让我再喝口水压压惊。

拔除咒灵,保护硝子,我很简略地概括出了明面上我应该做的事情——或者还有和硝子一起快乐地在横滨大街玩耍。

或许还有处理掉试图刺杀「反转术式」的杀手。

我和硝子负责的区域是某条海岸线以东那一带,还包括几片居民区。

友良先生开车载我们到达周边。

那充斥着恶意的诅咒语言断断续续,是让人头皮发麻的程度。我大概永远不会习惯这副人间丑陋的画面,于是通过咒力外泄直接清场绝对是我最佳的方式。

站在这么密集的咒灵之间,我都有些同情我的小伙伴们了。

拥有六眼的五条悟现在还做不到利用咒力外泄拔除咒灵的同时不误伤到普通人。

夏油杰还有咒灵大军来弥补数量差距,而五条悟的话——某鸡掰猫得乖乖地慢慢拔除杂草一般的低级咒灵,这就好比拿着牛刀的人在砍蚂蚁窝边的小蚂蚁,可是明明本来可以几脚踩下去解决完所有的问题。

这么想想,我居然还是轻松的。

五条悟现在一定很憋屈,我心想。我的嘴角微微上扬,嗯,笑意压都压不下去。

我们一边闲逛一边拔除咒灵,一段时间又停下来休息。

家入硝子和五条悟那边打着电话,隔着电话线他们都在斗嘴。挂了电话,隔了半个小时左右五条悟又打电话过来叫我们过去找他们一起玩,他提供的地址不出意外的是个甜品店。

我猜另一组的庵歌姬和冥冥前辈一定已经拒绝了五条悟的邀请。

“真世,你和硝子快过来啊!”

算了吧,昨天才把人惹毛了。

我决定答应他俩个。

我问了问硝子,“去找他们?”

旁边的家入硝子招了招手爪子,回答干脆。“去!”

于是我对电话另一边的人说,“我们马上过来。”

旁边的大花坛已然垮塌了大半,五颜六色的百日菊混着杂草丛生,尚好的那边的花坛壁上还留着凌乱的弹孔。

“人生,就是徒劳啊。”

初初靠近,我就听到迎面走过来的青年在碎碎念。他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自顾自叹气又感慨,“从前无论办什么事都很齐心,可是如今个人主义渐渐蔓延开来,各干各的,意见总是统一不了。”

青年的样貌称得上是俊秀,但是最先引起人注意的应该是那人身上矛盾的气质,清透空灵和哀怨婉丽交缠在一起,他回眸的那一瞬间我仿佛遇到了神话里仿佛临水自怜自艾的纳西塞斯。

“……”

奇奇怪怪的横滨,奇怪的人。

硝子吹了声口哨,她回头惊奇地跟我说,“真世,看和悟一样的白头发!还是一个大帅哥诶,”

硝子的重点不是帅哥而是白头发。

我皱了皱眉,不由分说地拉着硝子与人错过。不管怎么看这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帅哥吧?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

“硝子,快走吧,悟他们还在等着我们呢。”我说,“回去看悟也是一样的。”

从我做起,坚定不移抵制代餐文化。

硝子嫌弃又自然亲昵地做了个“呕吐”的表情,她笑着打趣,“与其看悟的羽毛球脑袋,我还不如看真世你呢。”

“嗯,也是。”

故作深思熟虑的样子,隔了片刻我才点头应声,一贯平静的嗓音清淡如水。

我没有看错的话,白发青年在观察我。

很快,我们和大龄儿童组会合。

看起来一副乖巧长相的硝子同学和夏油杰勾肩搭背大声议论我和她刚刚遇到了白头发帅哥,故意故意地去挤兑埋头甜品堆里干甜品的某只鸡掰猫。

“硝子你居然因为一张脸就移情别恋了!”被不知名人士偷家的五条大少爷瞪大了那双漂亮得惊心动魄的苍天之瞳,语气不可置信。他捂着心脏,无比痛心地表示,“你忘记了你沉迷于我眼眸的那一夜,忘记了我们说好了‘一生一起走’的誓言了吗!”

啊,这个啊……真是令人误会呢!明明原句是“一生一起走,我们都是好朋友”。

我陷入了沉思。

炸毛的五条悟踩在店里的椅子上摆着羞耻的中二姿势嚷嚷着世界上没有比他更帅的人,有也会被他这个最强无情地消灭掉!杰还得帮他一起!

真的是是太丢人了。

温度有点高,我都要怀疑我自己是不是因为害臊而脸红了。

我默默坐到旁边的那桌,仿佛不认识旁边闹腾的那桌客人一样。我淡定从容地点了一块慕斯蛋糕和咖啡,一边不嫌事大地看他们的热闹一边吃着下午茶。

嗯,我不认识他们。

这塑料同期情不提也罢,唉。

拔除咒灵本该是刻不容缓的事情,但是现在的情况是特务科丝毫不着急。

从昨天开始我发现了不少当地黑手党的眼线,偏偏倒是最开始委托我们来到横滨的特务科一点动静也无。

事出其反必有妖。但是只有我一个人在暗自警惕,五条悟他们似乎玩得没心没肺的。

我跟着他们从甜品店走到店玩游戏厅,游戏特效噼噼啪啪的声音夹杂着五条悟和硝子俩个人角色对打时大呼小叫的声音。

对此并不感冒的我就玩坐在旁边看他们玩——其实是我轮番和他们较量过后这三个输不起的人怒而放弃了拉我游戏团建的想法。青春嘛,时下大火的电玩机我还是玩过的,我又不是真的老古板。

“你们要喝什么?我去买水。”

看了一会儿,我去旁边的饮料直售机那儿买饮料,顺便也把他们三个的带上了。

离开之前,我这次和五条悟他们都打了招呼。

五条悟举手,另一只手上的游戏机仿佛要被他的力度碾压碎了,他愤愤地说,“不许挂老子电话!”

我犹豫了一下,这才在他威胁的视线中妥协一次,“……好。”

“老子要昨天的点心!”

“没问题。”这个我倒是不假思索地答应了,顺便再去买一些就好。

我随机坐上了一辆公交车。没有任何目的地,我任由公交车载着我去往某一个未知的站点。

在某一次我乘坐的这一辆公交车正好在某一个站点停下的时候,我旁边的车门正好打开,于是我又随即下了车。

走着走着,我发觉前方有光,抬头,入目是一条波光粼粼的河水。

鹤见川。

今天天气晴朗,素色的蓝天飘浮着许多奇形怪状的云朵,水面仿佛一条闪烁着明光的透明丝带镶嵌在河堤之下。

我顺着鹤见川往上游走,河里漂来坨什么东西?

是一个人?好像还有气。

我并不想弄得一身湿,所以在救人还是不救人之间我纠结了一秒钟然后我才失去表情地木着脸下水去捞人——这少年年纪也不大的样子,死了怪可惜的。

毕竟遇到了。

那双空洞而阴郁的鸢色眸子让我微微一愣。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感觉有什么东西如梗在喉,不上不下,让我难受起来了。那是,失格的生者介于生与死之间的彷徨失措。我几乎是惶恐不安的,他在无意识地求救,可是我……

难道失格者还能一起抱团取暖吗?

并不。

我比他幸运得多了,起码我和人世间的羁绊比他多得多。而不是不似他那“命悬一线”的蛛丝。

这家伙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就是,“美丽的小姐,你愿意和我一起殉情吗?”

“殉情啊。”

我低声重复了一遍。

也许就我自己能够明白此刻我内心的复杂了,滋味万千。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活动,起码明面上我毫不客气地拎着起对方的衣领子给人丢回水里。我说,“打扰了,请你继续吧。”

对方一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我的良心仅仅在那一瞬间轻轻地谴责了一下我自己。然后,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对方掉进了水里。

水面咕噜咕噜冒了一串串泡泡,那个家伙直挺挺地沉了下去。

这个热闹我看得热闹。

我在岸边等了一会儿,再次下水,重新捞人。这家伙居然居然在水底憋气,还故意使劲把我往水底拽——他想和我同归于尽吗?

天真。如果不是在水底,我一定要冷笑几声以示对他的嘲讽。

对方又呛了几口河水,等他折腾完了我才把人捞出来上岸。

如果他因为我恶劣的报复而轻易死去的话,我的良心也会不安吧。

人工呼吸别想,其他的急救措施到勉强可以——毕竟是一条生命,哪怕对方的生命之火是如此倔强而又渺小,这份渺小也不容忽视。

我们两个人都湿漉漉的,仿佛上岸的鱼。可是上岸的鱼总是要死的。

这真不是一个好比喻。

我面无表情。

今天真是晦气,我想着。

没有管我捞上来的人究竟是真昏迷还是假昏迷,我是径直走了。

单单论对方在我救他的时候把我往水里使劲拉的动作,对方在我这里的印象分已经降为了负数,哪怕他有一双会令我于心不忍的眼睛。

——他那真正在哭泣的眼睛。

我加快了离开的脚步,只是因为我怕我会心软捡走这个一定非常麻烦的大麻烦。

我和他不一样。

我只能这样说服自己了。

对方那脆弱的蛛丝上还是不要加上我吧,那是一种不幸。我们都会不幸。

之后我一直心不在焉。

我知道他,港口mafia最年轻的干部,太宰治,也就是之前我和乌鸦交易得到的情报之一。

他是现世唯一一个反异能力者。

看到情报时我就知道他非常难缠,操心师,港口mafia最年轻的干部,横滨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太宰治的敌人最不幸的一件事就是敌人是太宰治”;见过真人之后我就知道这家伙岂止是难缠,大麻烦大麻烦,这家伙绝对就是一个超级大的麻烦!

所以,我最好赶紧离他远点。

……希望现在假装不认识还有用。

我身上还在滴水。走在回酒店的路上,我不喜却也不在乎路人异样的眼光。

但是。

我是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会在大街上被异性搭讪,还是在我全身湿漉漉宛如河里爬出来的水鬼一般的这时候。

“这位美丽的小姐,我可以追求你吗?”早上我跟硝子在不起眼的花坛前遇到过的白毛青年此时痴痴呆呆地看着我,宛如神失魄落,他呢喃一般地出声。

“不,你不可以。”

我面无表情地说完,转身就走。

我只有一个想法,十分强烈——横滨哪里来的这么多的神经病?

果然,林子大了还真是什么鸟都有。

横滨这片土地还真是各种意义上的人才辈出,我腹诽着。

我一身湿漉漉地回到酒店。

歌姬前辈和冥冥前辈在。

幸好那三个还没有回来,否则我都不知道如何应付绝对会社死的一幕了。

“真世,你这是怎么了?”庵歌姬惊讶,她关切地问。

“我没事,歌姬前辈。”我粗略地解释一下,“刚刚下水去救了一个失足少年。”

洗了个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筋疲力尽的我停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安详地闭上了双眼——我还没有给五条悟买点心。

算了,一会儿再去吧。

也可以拉着他们去中华街吃晚饭。

疲倦……

我小睡了半个钟头,被预先设定好的闹钟叫醒。

我简单洗漱一下再出门,隔壁房间的庵歌姬正好也要出来。歌姬前辈准备来叫我,因为那边一年级的问题儿童们惹事了。得,之前的反复叮嘱根本没有被他们放在心上吧!

听了庵歌姬讲诉前言后语,我发问,“硝子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额,怕你发火?”

我是那种人吗?

我面无表情,心里默默反问。

“……歌姬前辈和冥冥前辈休息吧,我去警局接他们。”

五条悟和夏油杰误入了火拼现场,很难说这个“误入”是不是真的,我很怀疑是他们两个看见火拼现场于是兴冲冲地冲了上去自找麻烦,但是事情的起因无所谓,他们两个被警察带走了是真真正正发生了的。

我好歹要去把他们保释了出来。

“喂,你们怎么回事啊?”

纯纯是好奇,我问。

“这个嘛——”五条悟拉长了声音,语气不以为然,“因为和人打了一架啦。”

我不想知道他和谁打了一架,五条悟他们想和我分享我却不想知道,但是他们也不是真的想告诉我吧。

这些人对我总有什么奇怪的滤镜。

他们自以为的对我的保护……

就像五条悟和夏油杰经常去找烂橘子打架,硝子经常暗戳戳地威胁总监会的高层,夜蛾老师也不止一次和高层反馈我的任务量多得不正常。

记得在第一次听到夜蛾老师冲高层怒吼“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直接上演一出瞳孔地震。

被人维护的感觉很好,但是我真心不明白他们对我到底存在什么误解。

被人维护的感觉还不赖。

我好像在警局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白发青年,对方可怜兮兮地独自蹲在角落,白昼灯的光一点也没有眷顾到那个人。

我想细看时正在打闹的两个问题儿童正好挡住了,索性我就收回了目光。

我强自拉开那俩个,忍无可忍地说,“等出去再闹。”

警局里打打闹闹,像什么样子?

“不在局子里就可以闹了吗!”五条悟曲解我的语意,吊儿郎当地勾着我的肩膀。我们挨得有点近,我嫌弃地瞅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五条悟凑过来,“真世晚上一起来打游戏啊!”

“不。”

我冷着脸拒绝。

“来嘛来嘛,最后一次!”

我直接上手打击那颗羽毛球脑袋,“你上次也这么说的,五条悟。”

我没有看到五条悟用冰冷的目光警告那个人,即使我隐隐有所发觉。

我不欲多生事端。那么就算是发现了也不会说什么吧?毕竟在无关大事的小事之前我还是和五条悟更熟悉一些……

帮亲就是我的道理。

五条悟也理亏,没一定吵着要我答应了他的点心,虽然从警局出来后我们和二年级一碰面就兴冲冲地去横滨街耍了。

夏油杰欲言又止,欲止又言。“真世你不能这么纵容悟!”

我还没说话,冥冥前辈保持着无懈可击的女王姿态,莫名暧昧地问,“夏油是吃醋了吗?明明你才是最先认识真世的。”

五条悟过来,大半个身子靠在夏油杰身上,险些把夏油杰带翻。

鸡掰猫兴奋,“杰吃醋了吗?我看看。”

我直觉现在自己应该闭嘴。

“不要再吵了,”我忍耐又忍耐,最终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直接抓过他们两个的衣领子让他们的脑袋碰了一下,“两个笨蛋!”

五条悟颤颤巍巍地举手。

“呜呜呜,对不起。”

夏油杰配合地口吐白沫。

于是五条悟抱着夏油杰的“尸体”夸张地哭嚎,就是那种扯着嗓子干嚎,一声比一声悲怆,“杰~杰!你死得好惨啊!”

“……”我冷漠脸往前走去。

和这两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家伙计较的我像个傻子。

我第一次知道丢人现眼如此写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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