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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四目相对,苏梦枕意识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他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含真,平静地问:“你做什么?”

含真亦非常镇静,玉腕一抖,即从他手里挣脱开来,或许是因为方才想起妈妈的缘故,她一颗跳得厉害的心渐渐平息,又将左手的烛台轻轻地在他身边的小桌上。

她自然不能将自己心声袒露,随意寻了个理由,直起身子拉开距离,若无其事道:“夜里寒凉,我见你睡着了,就想要叫醒你。”

苏梦枕微微瞥了那烛台一眼,金雁明耀,莹莹流光映照在她脸上,双眸如漆星,雪肤染上微黄烛晕,莫名的有一种幽艳的哀愁,心悸一瞬,只觉得此时含真和从前娇俏纯真的模样全然不同,但具体有何不同又无法言述。

他出生之时,正逢蒙古大举侵犯大宋,家中亲人罹难。尚在襁褓中的他受人搭救送至小寒山拜红袖神尼为师。从此,他便留在小寒山习武练功,红袖神尼亲传他红袖刀,教他武功。

他的父亲苏遮幕则建立金风细雨楼,一心收复被蒙古吞并的大宋国土。此后,父亲病故,苏梦枕便离开小寒山,继承了他的遗志,成为新一任金风细雨楼楼主。

苏梦枕接掌金风细雨楼后,励精图治,满心满怀地想要驱除鞑虏,恢复汉人江山,短短数年间,便使得金风细雨楼成为能与六分半堂分庭抗礼的存在。

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和女子单独相处这么久,尤其还是在这静谧的夜晚,望着含真一双漆眸一时竟语塞起来,这同样是从未有过的。他隐隐此种心思来得不合时宜,见含真默不作声,觉察出这异常沉默的氛围,于是开口道:“谢姑娘已经看完了?”

含真点点头,主动扯开话题:“方才我看卷帙的时候将这二楼都走了个遍,苏楼主的这座白楼好生辉煌气派。”稍稍一顿,又指着那盏雁形烛台道,“连里头的一座烛台都好精巧别致。”

苏梦枕顺着她那根细白纤细的手指望去,正是她先前执着的那座掐丝珐琅雁形烛台,听她另抛话题,心下也是一松,淡淡开口道:“此烛台叫做海晏河清,是先父在世时官家所赐。大雁口衔宝珠,立于玄武之上,内壁镌刻山石海水纹,而'雁'也与'晏'谐音,有海晏河清、天下太平之寓意。”

雪岭气候酷寒,大雁从不会飞去。这十六年中,含真从未见过。雪岭没有的事物,她向来都是在书籍中读到。走上这一趟,见识了许多,仍觉未够。

她的目光凝聚在烛台上:“我曾在书中看到过,大雁是候鸟,每逢秋天便往南方飞来过冬,春天又会回到北方去。可惜,我出来许久,竟还没有机会见过大雁。”

苏梦枕站起了身,眼里滑过一丝惊讶,似是没有想到她竟没有见过大雁。

含真读懂了他的目光,忽而俏皮一笑道:“苏楼主,你带我来白楼,任我翻阅资料。我便投桃报李,说一桩你金风细雨楼不知道的讯息。”

苏梦枕那双寒星般的双眸难得露出一丝好奇,垂眼注视着她。

含真推开窗牖,向着北方望去:“我自雪岭而来。”她伸手指向小桌上那一本卷帙,扉页之上写着自己名字,微微一笑又道,“好啦,你可命人在上面添上这一句了。”

苏梦枕微微一怔,垂首看向那一本卷帙,双眸中的寒焰轻轻一颤,竟显露出了些许的笑意。说来也奇怪,这零星的笑意一出,久病的孱弱之色也从他面上散去了几分。他沉吟一瞬,忍俊不禁道:“那便多谢姑娘告知了。”

含真立时侧首向他脸上一暼,她说那话本是故意逗趣,料定像他这般冷傲的人物定然不会理会这一句,不料他竟会这样回复。这话实在不想是会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这略带惊讶的一睨,不偏不倚正撞进了他含笑的双眸里,双方皆是一怔。

又默默静了下来。

含真回过头去,咬唇慢悠悠道:“我想以苏楼主的本事,我将来的事情,金风细雨楼定然都会掌握。但我的过往......你们却是怎么都追查不到的。”

她顿了顿,微微扬起下颌,“这就得看我的心情了。若是我心情好了,指不定就多跟你说几句。”

苏梦枕不禁失笑,只觉得又好像回到了初见之时,那时的含真也是此刻这般娇憨可爱,拱手吹捧道:“那我就多多仰仗谢姑娘了。”

含真眼里笑意轻轻漾着,矜傲地点了点,以示赞同之意。

说了这么多话,她只觉得这一夜的苏梦枕生动许多,不再孤傲得难以接近,或许刚才那一番并不是她的错觉。

忽地余光中,那只展翅欲飞的大雁金光一闪。

回到北方,北归,北归......

含真在心中默默念着这两个字,霎时间顿悟,却是明白了苏梦枕的志向。蒙古侵吞大宋半壁国土,他定然有匡扶社稷,收复北地之理想。

观棋如人。先前与他下棋时,她就知晓他性情之中锐意进取的一面。他的这一面也是为了他的志向吗?

她垂首沉默想着,蓦地身侧又响起一阵熟悉的咳声,含真转过身去,只见苏梦枕执帕捂唇,咳得弓起了背,双肺好似破漏的风箱不断地漏着气,听到之人都能感知这背后撕心裂肺的痛苦。

含真连忙伸手按在他后背上,丹田真气在体内循环一周,通过相贴的肌肤灌入他体内,以阳济阴,直至他停止了咳嗽,她才放下手来,许是因为他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心中生出一丝莫名的愤怼,冷冷道:“你若不好好养病,根本完成不了你想要做的事情。”

苏梦枕直起身体,目光在她雪颈上的一颗小痣一凝,这一颗小痣他上一次就注意到了。他初见含真时,她立于晨雾中容色娇艳绝伦,与她几句交谈下来,更觉对方至纯至真,邈邈如仙,只直瞧见这一颗小痣,才能够确信她也是食人间烟火的。

他听懂她的言外之意,收回手帕,淡淡道:“我最缺的就是时间。”

苏梦枕的病症自胎里带来,襁褓之中几经颠簸,加重了病情。待继任金风细雨楼楼主之后,得罪的人不知几何,都想要他的命。明的实现不了,就暗着来。他身上中了好几种毒,或许是命不该绝,这几种毒相互牵扯克制,竟令他残喘至今。

含真咬唇道:“你跟我说这个作甚么,我又不想知道你缺什么。”

苏梦枕静了半晌,又凝注着含真道:“大雁今年秋天就会飞回来了。你呆在这里,一定会见到的。”

或许是才咳嗽过的原因,他的声音还是沙哑的。

含真不想他还记着自己提起的这事,望着他,不由怔住了......

此后便是静默,含真与苏梦枕并肩相立,一同向着窗外望去,那是一条他们方才同行而来的道路,点点星光之下,水田波光粼粼。

望了许久,含真开口道别。

……

张无忌和阿飞自来到金风细雨楼之后,便被杨无邪一路迎到黄楼。

黄楼,是金风细雨楼宴饮娱乐之地,也用来招待宾客。

他们原本在兴云庄,凌知府押走梅花盗之后,他们便也要起身离去。刚至门口,忽听含真出声让他们在原地稍等一下,来不及反应,她便翩然飞远,徒留下一个潇潇洒洒的背影。

不多时,她便又回来了,只是跟他们说要去一个地方。

到了目的地,张无忌才惊觉他们是到了金风细雨楼。金风细雨楼大总管杨无邪亲自接待他们,处处周到细致。

若不是含真与他们说有要事和苏梦枕相谈。这么久的时间,他们早就呆不住要去寻她了。此刻看到含真归来,才总算放下心来。

回客栈的路上,含真心里存着事,一路默默无言,暗自思忖着梅花盗的下落。

“含真妹妹,你何时与金风细雨楼的人认识的?”

张无忌温和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含真听到他问的这一句也是微微一怔,回过头去望张无忌,只见他双眉微皱,俊秀的面容之上流露出几分担忧之色,因而显得心事重重的。

他其实向来乐观豁达,从前即便是身中寒毒,坠落悬崖,却从没自爱自怜过。张无忌遇事从不畏惧,但自己面对是一回事,含真遇上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含真从未见过他这种模样。

但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和无忌哥哥解释此事。若是说起来,必定会提到卫慕叔叔。这样一来,妈妈西夏公主的身份就瞒不住了。妈妈远居雪岭,与世隔绝,从未提起过自己的身份,连自己都瞒着,想必是更不愿其他人知晓了。

今夜白楼一行,含真发觉妈妈的身世实在是疑团密布,她心中疑问尚未解开,实在难以开口。更何况,她也不愿和张无忌说谎,迟疑了一下,便斟酌着言辞道:“无忌哥哥,这其中原因,我暂时无法与你详说。”

知晓他对自己的担忧,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时机一到,我自会告诉你。”

张无忌心中却早已有猜测,这一路上含真妹妹几乎几乎从没有和他分开过,仔细算来,也只有那一夜黑衣人围攻他,她最后骑马追那灰衣人时一夜未归。

莫不是那一夜她认识的苏梦枕?若真是这样,那群黑衣人又会与金风细雨楼有关吗?

金风细雨楼不比江湖各派,背后更有朝廷扶持。

张无忌敛眸又问:“那你说要捉梅花盗,可也是与这有关?”

这一点倒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含真爽快地承认了,她点了点头,道:“我与苏楼主只是打了一个赌,看谁先揪出梅花盗。”

阿飞一直在旁静静听着,这时忽然开口道:“你已经赢了,梅花盗是被你捉住的。”

张无忌心里一松,微微一笑道:“这样便是极好不过。”

他想着,既然是含真妹妹赢了赌局,从此以后,她与金风细雨楼也就没有什么牵扯了。不料,含真的下一句话又将他的心重新提了起来。

只见她蹙起秀眉,双目凝重道:“今夜捉住的那黑衣人不是梅花盗,真正的梅花盗另有其人。”

张无忌和阿飞闻言皆是一惊,对视一眼。他还欲说些什么,却在接触到含真明亮的双眸后顿了顿,随即叹了口气,她认定要做的事,从来不会改变主意的。无论如何,他陪着她就是了。

这时,阿飞好似想起了什么,突地迅速地脱下自己单薄的外衣,露出里头一件金光闪闪的衣裳。在含真的张无忌惊异的目光中,他又将这件金色衣服剥下,复披上外衣。

这件金色衣服是由金丝织成的,薄如蝉翼,月光之下更是流彩夺目,华贵万分。

阿飞解释道:“这是金丝甲。”

他只说了这简短的一句,将伸出手臂将金丝甲向她递去。阿飞垂眸,神情认真地凝望着她,对手上之物无所触动,似是拿着的不是价值连城的宝物,而只不过是一堆再平凡无奇的布料而已。

含真对上他的视线微微一怔,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嘴唇蠕动道:“这是......”

阿飞又道:“ 给你的。”

他这个人说话能简短则简短,不会有多余的一个字。

含真伸出食指指向自己,惊讶道:“给我的?”

阿飞道:“你要捉梅花盗,它能保护你。”

含真立刻推拒:“这是你的金丝甲,我不能要。”

阿飞抿了抿唇,冷硬的面孔上显出一丝无措,踌躇一瞬,似是下定决心,又道:“本来就是要给你的。既然你不要,那我就扔了它。”

自那日他被含真从田伯光手中救出起,他心中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报答她。他这个人,从来不会欠人。那日清晨,留下一只野鸡作为谢礼独自离去之后,他心知一只野鸡万万抵不过她的救命之恩,便想着为她寻一件宝物。

而这件金丝甲就是他要找寻的宝物。

他一路前行,遇见了李寻欢。他请了他一杯酒,他们也就成为了朋友。

酒肆之中,在亲眼瞧见黑白双蛇、虞二拐子、苗疆“极乐峒”五毒童子门下弟子、“金狮”查猛等一干人等为了得到这件金丝甲而争得头破血流之后,阿飞就知道这件金丝甲绝对是一件万中无一的宝物。

将这金丝甲送于含真,正合适。

他打定主意,一路追踪而去,接连击退几波要来的抢夺的人马,一路上,面临着常人难以抵抗的凶险情势。不过,这些却不需要说给她听,都是他心甘情愿的,不值一提。

阿飞只解释了一事:“这金丝甲不是我抢夺而来的,我为它的主人复了仇,这件金丝甲才归了我。”

含真微微一怔,推拒不了执着的阿飞,只能收下了这金丝甲。

这件金丝甲上还残留着阿飞身上的温度,她捧在手中,于萧瑟夜风中亦感到温暖异常。

含真向来对这些珍奇异宝不怎么感兴趣,总觉得这些只是身外之物,要想立足武林,还需凭借自己的武力。

但此时此刻,她只觉得这件金丝甲珍贵异常,不是因为它能抵御暗器,而是它代表着阿飞的一番诚挚心意,但心中总不免有些过意不去,他们萍水相逢,她受之有愧,就想着也为他做什么事情。

她望着阿飞,双眸盈盈一动,询问道:“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阿飞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成名,成为天下最有名的人。”

成为天下最有名的人,这却是要靠他自己去闯出来,旁人帮不了。就跟她想成为天下第一的侠客一样。

含真犯了难,垂首蹙眉思考,倏然脑中灵光一闪,旋即抬头对着阿飞展颜笑开,一双似水秋眸顿时流光溢彩,雪颊娇艳,她望着他,欣喜道:“我想到啦,你想要成名,那必定打赢江湖上成名已久的武林名宿。你不会点穴,这一点实在致命,我可以教你点穴的功夫。”

她这一笑便如春花漫山遍野烂漫开放,于朦胧熹微的晨光之中绽放出勃勃生机,动人至极。

阿飞凝望着她,慢慢怔住了。

他生于荒野,长于荒野,那里从未有过这般烂漫的春色。他虽早已习惯苍茫单调的荒野,却不免仍为这一番秀丽景致打动。

统一回复一下,男主未定,楼主是含真初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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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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