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众人还在震惊祝向云的突然出手，后又听得西北角传来一个人阴恻恻的声音：“丐帮跟人约在惠山见面，如今却毁约不至，我当这些人躲在哪里，原是躲在这里。”
这声音尖锐刺耳，咬字又不怎么准，光听语气便知此人不是汉人。
大义分舵的舵主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哎呦，咱们失约了，对头如今寻上门来了。”
传功长老忙问：“什么约？”
蒋舵主道：“属下先前逢乔帮主之命，派人前赴惠山，让对方将期约定在三日后。”
紧接着，众人便听到闷哼一声，只见什么东西往西北角丢了过来，不少丐帮子弟急着避让，乔峰见状一掌就准备将那不明物体击碎，出手时才看清丢过来的居然是个血肉模糊的人，他急忙将那人拎起来，探了一下鼻息，适才松了一口气。
56.
乔峰正准备开口询问杏子林那边的人来此有何目的时，忽然听得远处号角声鸣起，隐隐听见大群马蹄声，地面一震抖动。
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号角声被迫中断，刀剑相向的声音此起彼伏，不过多时，整齐规整的马蹄声向杏子林奔来。
“大师，许久未见，可还安好。”
天峰大师缓缓道：“劳香帅挂念了，老衲一切安好。”
“我还以为香帅不来呢？”祝向云笑道。
楚留香一袭白衣出现在众人眼前，只听得一声轻笑，其中似融了一声叹息：“小友这话可就严重了，楚某怎敢失约？”
祝向云突然卡了一下，转而问朱淮序：“品如怎么在这里？”
朱淮序眉头一挑，定定地看了她一瞬，问：“你是洪世贤吗？”
祝向云怔愣了一下，眼睫微垂，很诚实地摇头：“我是祝向云。”
“那他也只是楚留香。”
祝向云看着朱淮序，良久，移开眼：“行。”
“今日好生热闹。”
众人循声望去，西北角处迎面而来一支军队，身后还押着七八个穿着西夏服饰的胡人，旗帜上飘荡着一个“齐”字，领头的是一个年轻人，看第一眼的时候，还以为是在丛莽里走出一只精壮的野兽，再看第二眼，却看到了些许温暖。
众人只觉得这个年轻人身上除了活力和朝气，还有一种非同寻常的温暖和坚韧，相近而不同，给人一种强烈而不侵人的气质。
“冷捕头。”
“楚香帅。”马背上的人年轻人带着一个大红锦袍，身形壮阔的男人下马，其间还不忘和在场的人问好。
在见到朱淮序时，敛去脸上的笑意，神情瞬时变得严肃起来，手中拿着一块鱼符：“公子。”
朱淮序应了一声，拿回了属于自己的鱼符，将其揣在怀里。
他一改先前懒散的样子，临近白日，连风都变得温和许多，漆黑不见底的眼眸，直淹得人无处喘息，他扫了一眼被扔在地上的西夏人，问：“都抓到了吗？”
冷血身后的一名将士上前，单腿跪在地上语气十分恭敬：“请公子放心，杏子林外已经尽数是我大齐的将士，西夏的奸细也已经抓住，无一人逃脱。”
朱淮序点了一下人数，点点头：“没人受伤就行。”
那将士问了一句：“那这些西夏奸细该如何处置？”
朱淮序瞥了祝向云一眼：“你让抓的人，你自己看着办。”颇有要当甩手掌柜的意思。
一旁的蒋舵主看了一眼乔峰手中的男人，惊呼道：“这不是谢兄弟吗？”
乔峰闻言当即掀开挡住男人面门的头发，哪怕是血肉模糊，乔峰一眼认出了男人，他看向不知为何出现在这里的冷血，尔后又把目光移向那位淮阳王，最后落在祝向云身上。
“祝姑娘……”
似乎这一切都在这位姑娘的意料之中，从最开始在松鹤楼的相遇，再到现在西夏人的突然出现。
乔峰很少有头脑一热的时候，或许是经历了一件足以令他心死的事情，如今的他却足够冷静。
祝向云用余光瞥了乔峰怀里的人一眼，窥得那人血肉模糊的面容，问了声：“他怎么样？”
楚留香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命是保住了，只可惜经脉寸断，张先生已在赶来的路上……”余下的话他并未完全说尽，可在在场的众人却是懂了他的未尽之意。
伤成这样，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却还是很惋惜，这位小兄弟往后余生都是一个废人，这与死了有什么区别。
在听到楚留香后半段后，众人一颗高悬的心瞬间落回了肚里，毕竟那可是张简斋，可一指判生死的名医。
祝向云视线微动，她突然有些烦躁，敛了敛眉，压下心底躁动的情绪，指尖搭在冰冷的剑鞘上，声音平淡：“乔帮主可知道方才喊话的人是谁？”
乔峰将谢兄弟交给蒋舵主，起身说道：“这些人是……”他的心情一时有些复杂，在得知自己并非汉人后，只觉得西夏二字说出来极为讽刺。
他思索了片刻，还是将事情经过说出来，堂堂正正才他自幼学到的事情，哪怕他最后真的是辽人，但现在他还是汉人。
人只要有片刻触动，都不可能完全放下。
“前些日子，我让蒋舵主派人前去惠山，想要将日子往后推迟三天，却不曾想一时误了时间。”
那被点住哑穴，紧紧捆绑住，扔在地面的男人听得这话当即怒了，在地上扭动着身体，想要引起这些“胆大妄为”的人的注意。
他的举动成功引起了祝向云乃至不少人的注意。
看到这一幕的祝向云表情有些一眼难尽，问：“这人是谁？”
冷血很有眼色地把方才缴获，旗面上绣着“赫连”二字的旗帜丢在那人旁边。
乔峰自然也看到了那面旗子，想到赫连铁树借机出使大齐，朝见太后和皇上，意图窥探大齐虚实，后直奔洛阳，他这才派人前去改期，未曾想发生了令他不敢相信的事。
乔峰回道：“此人是西夏一品堂的武士，我与这位赫连将军前不久才定约期。”
“外邦人？”祝向云拿出匕首蹲下去，在此人的脖颈处比划了几下，“听得懂汉话吗？”
冰凉的剑刃在那人的脖颈间划过，像是一条毒蛇，随时都会露出锋利的毒牙，他连忙说道：“听得懂，听得懂。”
祝向云收了匕首，抬头看向冷血：“把赫连铁树带上来。”
冷血转身就将马背上还昏迷着的赫连铁树抗下来，然后一把扔在那人身边。
祝向云拿出一粒药丸，熟练地卸了赫连铁树的下巴，将药丢了进去，转眼间赫连铁树的下巴已经安了回去，动作之娴熟让看到的人后背都不禁冒出一层冷汗。
赫连铁树在她喂下药后，已缓缓转醒，祝向云的赤霄剑也抵在了他的脖颈处。
“你是什么人？”
赫连铁树似乎丝毫不惧祝向云的剑，醒来后不急不慢地起身，看了一圈周围的人，在见到乔峰愁容的面容时，视线略有停顿。
祝向云收了剑，就在这时，林中突然蹿出一相貌丑陋，神态凶恶，手中拿着一把鳄鱼剪直冲祝向云而来。
在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时，祝向云已经一剑劈了下去，那无端冲出来的人早已飞出数里地。
她冷冷地瞥了朱淮序一眼：“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
朱淮序点了点额头，旋即把目光转向冷血：“冷捕头，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冷血略带歉意地低下头，道：“是我们的疏忽，四大恶人我们只抓到了云中鹤，其他三人实在太过狡猾。”
说话间，已经有士兵将飞出去的岳老三和被抓住的云中鹤带上来。
段誉瞥见熟悉的身影，穿过人群，看到地上龇牙咧嘴的岳老三，惊呼道：“岳老三，你怎么在这里？”
祝向云弹出飞蝗石点住了赫连铁树的穴道，在段誉和岳老三相互斗嘴的时候，祝向云突然开口：“谈笔交易，如何？”
赫连铁树看着她，眼神终于有了变化：“你拿什么和我谈？”
祝向云眉头一挑，笑得十分恶劣：“不谈……就撕票。”
朱淮序别过头去，捂住嘴，只不过颤抖的肩膀出卖了他，察觉到祝向云似刀子般的视线后，他立即正色，顺着她的话说下来：“此事由她全权做主，不谈就撕票。”
赫连铁树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经过他简单的试探后，他不情不愿地妥协：“谈什么？”
“钱和土地。”祝向云短暂思考了一下，一个早已想好的答案就脱口而出，她没理会赫连铁树想杀人的眼神，对她来说，如今的赫连铁树压根不值得她畏惧，更何况她从来不会害怕任何人。
如果说眼神能够杀人，此刻的赫连铁树一定恨不得对祝向云欲杀之而后快。
赫连铁树死死盯着她，咬牙说道：“你凭什觉得我会答应你？”
祝向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起了另外一件事：“你有通关文牒吗？”
几乎是在祝向云问出问题的那一刻，朱淮序就明白了她的想法，瞥了一眼自己的副将，很快一个包袱便被拿了上来。
祝向云掀起眼皮，看着包袱里露出的黄色文牒，书封外上的是不认识的外邦字，祝向云用匕首将文牒挑开，里面的一个印章正是大齐的官印。
她瞥了朱淮序一眼，连这种东西都给人扒拉出来了，能坐好王爷这个位置的人果真非同凡响。
赫连铁树的脸色在看到通关文牒的时候难看到极致，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这就是你们汉人的待客之道吗？”
通关文牒一事他们藏得极好，怎么会被这些汉人翻出来，赫连铁树第一想法就是他的属下有人生了不臣之心。
祝向云用匕首在通关文牒上划了几刀，丝毫不在意赫连铁树快要吃人的眼神。
她将那些被划破的地方用内力震碎，直接化为齑粉随风散去，消弭在空中。
“现在……”她收起了匕首，任谁听了她的话都会被气得吐血身亡，“你们算是非法越过边境线，可以当做他国探子抓起来处刑了。”
临了，她又补了一句：“话不要说得这样难听，我们一直都是礼仪之邦，只不过对待不礼貌的客人，通常都是……”她幽幽地扫过赫连铁树和昏过去的云中鹤，“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赫连铁树听着，脸色涨红，双眼突出，或许他活了许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用汉话来说：无耻之徒。
他现如今被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算说出来了又怎样，在场没有人会在意他的想法，毕竟手下败将有何资格提出条件。
祝向云好笑地盯着他，尔后环视了四周，视线落在乔峰身上，问：“你们有谁看见了这些人的路引，或者通关文牒吗？”
乔峰沉默了一瞬，诚实地摇头。
群丐之中，不少人面面相觑，都很默契地摇头，齐声道：“没有。”
王语嫣和阿朱阿碧相互望了一眼，由王语嫣开口：“这些人既没有路引，更没有通关文牒，身着外邦服饰，恐是他国细作也未尝不可……”
说着，王语嫣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给人留下无限遐想的可能。
是啊，虽有西夏的旗帜，可又有谁能证明这些人不是假冒的呢？
在场的人有谁见过西夏一品堂的真面目吗？
随着这声疑问的升起，众人也把视线放在了乔峰身上。
乔峰恍若从梦中惊醒，正色道：“乔某也只是偶然得知有一拨人直奔丐帮总舵而来，至于这些人身份的真假，乔某却是无从佐证。”
因着对乔峰的愧疚，智光和尚也适时开口：“既然身份不明，我等也不便插手，若是他国探子，还请朝廷查明真相，莫让有心之人趁虚而入。”
朱淮序不知从哪顺来一个玉佩，盯着络子看了半晌，很快将丝线拆开，百般无聊地编出一个歪歪扭扭的中国结。
他掀起眼皮，抬眸睨了智光和尚一眼，懒懒地应了一声：“哦。”
旋即又去祸害自己的玉佩去了。
这秃驴方才是耳瞎了吗？没听见他说的话？
朱淮序心中虽如此腹诽，却还是装模作样地问了祝向云一句：“你有何想法？”
“没路引，没文牒，什么都没有的人，也不适合待在大齐境内。”祝向云指尖点了点剑鞘，眉心微蹙，“杀不得，却留不得，找个机会给西夏的皇帝送封信去，要么给钱和土地赎人，要么就派兵打过去。”
朱淮序闻言收了手中的玉佩，他看向已经被气得直翻白眼的赫连铁树：“如今的大齐，打个西夏而已，不算什么。”
大齐可不是原著大宋那般懦弱，虽说老皇帝后期一直在求长生不老，但在养兵方面可没有半分松懈，谁叫大齐的先祖就是靠兵力起家，这才有了大齐的半壁江山。
朝中蛀虫虽多，在兵力一事上，却无人敢质啄。
这些年，大齐境内也算安宁，百姓……也没有离谱到路有冻死骨的境地。
只是灾荒年，总有些米虫从中作梗，妄图从中捞些油水，好在老皇帝昏庸，除了道士口中的长生不老之术，其他的一概听不进去，先太子又是一个……心慈手软之人，无功无过，直到新皇继位，大齐境内还算安定。
直至今日，大齐的兵马强壮，国库内还算富裕，打个西夏也不成问题。
“大齐不止一个将军，就是不知西夏是否不缺一个征东大将军？”
朱淮序用着开玩笑的语气，仿佛随口一说般，眼底却不见丝毫笑意。
他似想起了什么，状似懊恼：“我忘了，如今的西夏，皇帝并没有合适的继承人，只有一位年幼的公主……”余下未尽之意，仿佛在他前面的话里已经有了答案。
纵使西夏兵马强盛，前脚才损失一个征东大将军，面对子嗣少的可怜的皇室继承人，西夏的未来仿佛一眼就能望到头，它只会像是一块令人垂涎的肥肉，被周边国家蚕食殆尽。
大齐养精蓄锐这么些年，若说没有半点野心，那是不可能的，不过苦于没有出兵的借口而已。
如今……
赫连铁树就是现成的理由。
赫连铁树的眼睛都快瞪得裂出来了，或许是祝向云喂他吃下的药，在此刻终于发挥了药效，他额头青筋暴起，若是他能动弹，第一个想杀的人绝对是朱淮序。
祝向云看得这一幕有些烦闷，直接用剑鞘敲在赫连铁树后颈，赫连铁树就直接倒在地上，至今没明白自己是如何栽的。
她拧了拧眉：“没事瞪着那双招子作甚？以为自己愤怒就能改变现状吗？”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落到在场每个人的耳边，恰似一道惊雷，给了乔峰狠狠一击，他突然不再迷茫、愤恨。
是的，他愤怒就能改变自己是契丹后裔的现状吗？
并不能。
他伤心就能时间倒流吗？
也不能。
他现在该做什么？
是找到那位神秘的带头大哥，杀了那人为自己父母报仇，还是放弃自己汉人的身份，回到故土？
可大齐养育了他三十余年，其中感情他又如何能割舍？
少室山下，他的养父母年事已高，乔峰又怎能做一个不孝之人，哪怕乔家夫妇只是他的养父母，这么些年，那些疼爱却不似作假。
重情重义或许就是乔峰身上最大的特点。
思绪几经辗转间，乔峰已经有了答案。
陆小凤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笑着问：“你还没有说，你准备怎么处理他们呢？”
楚留香也在这个时候打圆场：“楚某虽不谙朝堂事，却也略有耳闻，这些人是神侯府和朱公子的部下抓的，不知最后会如何处置？”
他也算半个参与者，打听一下这些人的去向也合情合理。
祝向云状似有意无意地打量了楚留香一眼，抬了抬下巴，语气算不上好：“问你呢？”
朱淮序也不恼，只不过在外人面前，总是要有一些王爷该有的样子，比如对官场的熟悉度：“大概率是移交刑部，不过那群老夫子也查不出什么来，最后还是会落在大理寺手上，不过……”
冷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说道：“世叔临行前有吩咐，公子的事，神侯府只提供援手，不参与。”
朱淮序要说出口的话就那样在嘴边不停打转，他只感觉自己的眉毛在风中跳动，很快镇定下心绪：“我又没说交给你们神侯府，不是还有六扇门吗？我看金九龄就不错，甚得他一天只想抓贼。”
他三两句就将此事的负责人定了下来，不容旁人有丝毫质疑，态度坚决。
冷血只能点点头，在心底默默为那位金捕头点香祈福，神侯府虽隶属六扇门，却不归六扇门管，但愿金捕头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不会气得在家里大骂。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反正他是干不出这种缺德的事来。
祝向云小声问了陆小凤一句：“这金九龄你认识吗？”
直觉告诉她，陆小凤和这位金捕头一定关系匪浅。
陆小凤点点头：“认识，不久前我们才在一起喝过酒。”
祝向云朝陆小凤投去一个怜悯的眼神，按照主角定律，陆小凤的朋友很少有好人，这位金捕头说不准就是某件大案的始作俑者。
陆小凤他可真会交朋友，每一个朋友都是坏人。
这运气，不去上班可惜了，说不定还能获得个行业阎王的称号。
陆小凤是谁，在祝向云问出那个问题后就嗅到了不对劲，更是在察觉到她略带怜悯的眼神后，脑子里的那根弦突然绷紧。
他一脸警惕地看着祝向云：“你想干嘛？”
直觉告诉他，祝向云绝对不怀好意。
祝向云一脸震惊，很戏精地捂着胸口：“陆小凤，你太令我失望了，作为朋友，你居然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还是感情淡了，就这样吧……”
陆小凤直接被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他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
朱淮序处理好西夏一品堂的去留后，这才分出心神放在祝向云和陆小凤身上，陡然看见陆小凤的脸色，他就知道，祝向云又开始使坏了。
“别演了，再演下去，陆小凤该怀疑自己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了。”
一如既往地嘴毒。
祝向云没好气地瞪了朱淮序一眼：“您老能别老拆我台，成吗？”
朱淮序瞥了一眼嘴角含笑的楚留香，又望了一眼神色警惕的陆小凤，眼里满是恨铁不成钢，却顾忌着外人在场，不好多做解释，只得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你自己小心点。”
别哪天阴沟里翻船，杭州可还有一位花神。
这下轮到祝向云不解了，不过她也没有多问，毕竟人多眼杂，眼下的事情更重要。
“四大恶人呢？”
朱淮序又问了一句。
祝向云看向段誉：“杀不得也断不能留，那就追溯本源，从根底解决问题。”
最好把根也挖出来，烧了才好。
朱淮序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点点头：“行。”
乔峰已经不是丐帮的帮主，康敏等人也被匆匆赶来的捕快带上沉重的枷锁押走，丐帮的其他人也在几位长老的带领下陆陆续续散去，楚留香和陆小凤也相继离去，只不过在离开前，楚留香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扫了一圈，等朱淮序看过去的时候，杏子林内已经没了楚留香的身影。
盗帅夜留香，不知**在何方。
不知为何，朱淮序第一时间想到了这句诗。
随后，他又开始不屑起来，再怎么风流，还不是和无情一路货色。
祝向云那边已经开始和几位前辈告别：“多谢李前辈今日能够前来，厚情盛意，深感勤勤，来日定登门拜谢。”
李观鱼笑着摇头：“你这姑娘，前些日子还在老夫的拥翠山庄和西门吹雪大放厥词，怎么今日却学了一副老学究的做派？”
祝向云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这不是想正式一点吗？让前辈笑话了，是晚辈的不是。”
“罢了罢了，老夫也只是随口一提，何必放在心上。”李观鱼笑着摆手，“今日的戏不错，只是下次记得搭好台子，不然太过生硬了些，老夫差点听得睡了过去。”
这是在提点她做局做得太假了些，未来仍需磨练。
祝向云连忙拱手，一脸谦虚：“后生谨记前辈教诲，一定认真改过，下次绝不让人梦会周公。”
李观鱼哈哈大笑起来，连眼角的皱纹清晰可见：“你这后生——当真油嘴滑舌。”
他抬眼看了天色，道：“天色渐鸣，老夫也该回去了。天峰大师若有闲时，一定要来拥翠山庄一聚。”
天峰大师淡淡一笑：“这是自然，老衲就先在此谢过李庄主了。”
祝向云敛去嬉笑的表情，神情严肃：“多谢大师愿意出手相助。”
天峰大师慈眉目善地看着祝向云：“檀越先前已经谢过了，无须多礼。能让三十多年前的旧案沉冤得雪，应该是老衲替那些逝去的生灵谢过檀越才是。”
天龙八部的剧情目前就到这里了，后面出现大概也只是客串。
我胡汉三又回来[墨镜][墨镜][墨镜]了。
下一章交代一下乔峰的去处，然后就是秘密了.
依旧和以前一样，一周能三更就三更，希望能在年前后完结。[加油][加油][加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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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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