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有些不自在扯了扯衣领，躲在宴会角落。
在不远处布鲁斯端着酒杯面带笑容听着面前人说话，蓝色的眼睛里似乎可以流出蜜糖，丝毫不堕他哥谭王子的称号。
这场宴会是为了恢复杰森的身份举办的，众人探究地目光让杰森格外烦躁。
布鲁斯最后还是把他之前扯的那套说辞拉了出来，车祸，失忆，一见钟情。
这些要素足够狗血，众人欢呼着一拥而上，没人在乎背后的那些不合理之处。
“这个蛋糕还不错。”提姆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手里的蛋糕递到他嘴边。
杰森正想接过，余光看到本来围着布鲁斯的相机将镜头对准他们。
他瞬间理解了提姆来找他的意思，于是就着提姆的手咬在蛋糕边缘。
“我觉得有些甜了。”杰森咽下后点评道。
提姆毫不在意把他咬过的甜品放进嘴里“要回庄园过圣诞节吗？”
“看情况吧。”他含糊回道。
————————
街上挂满红绿配色的装饰，各种商店一个月前就开始出售各种圣诞相关的商品。
杰森最近在查一桩走私案，忙得脚不沾地，还是在提姆的提醒下他才想起，今天就是圣诞节了。
杰森很少踏入大型商超，虽然他能花几千万买军火，生活上却出乎意料的节俭。
到处乱跑的小孩，牵着手的情侣，形形色色的人从杰森面前路过。
各种各样的店铺，各种样式的商品让杰森一时间无从下手。
粘着白色胡子的圣诞老人路过，塞给他一个麋鹿样式的挂件，小小一个，鹿角上还有彩灯装饰，精致的不像是商场会送的廉价礼品。
“Marry Christmas！”圣诞老人笑着说道。
杰森眯起眼睛，认出了胡子下的人“克里斯？你怎么在这？”
“老大，哦不，校长。”克里斯不好意思地摸摸头“今天扮圣诞老人给三倍工资，我想给那些小崽子们买点东西。”
“这个是你买的？”杰森举起挂件晃了晃。
“是我们一起攒钱买的，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您。”克里斯向旁边看去，不远处一群打扮成麋鹿和小精灵的孩子们有些紧张地朝这边张望。
杰森朝他们招招手，一群孩子便呼啦啦跑过来，像是一群小鸟一样叽叽喳喳。
“校长你喜欢我们的礼物吗？”
“校长圣诞节快乐！”
“校长你今天要陪男朋友吗？”
这话一出，那群小孩安静一瞬，围成圈窃窃私语。
“那个阔佬给我们学校捐钱了，要送他礼物吗？”
“现在准备好像来不及了。”
“我这有10美分”
“我还有5美分，刚从地上捡的。”
……
“嘿姑娘们，小伙子们，他不需要你们送他礼物，留着你们的钱吧。”杰森按住克里斯的脑壳狠狠揉搓。
孩子们有些嫌弃的撇他一眼“校长，这是人情世故。”
克里斯数了数手上的零钱“现在有1美元25美分，换一个被阔佬记住的机会，赚大发了。”
“地下二层有家摊位卖廉价饰品，如果仔细挑选一下，能找到一些好东西。”一个女孩提议道。
“让克里斯去，我工作结束了，来替他班！”
一群孩子完全没给杰森说话的机会，克里斯风风火火换下衣服匆匆跑走了，剩下的孩子回到工作岗位，只剩一个穿着麋鹿装的年龄最小的琳娜紧紧抱住杰森的腿。
杰森叹了口气，抱着她走到最近的长椅坐下，他本想让琳娜坐在自己身旁，却被拒绝了。
小孩固执站在一旁，凑近杰森小声说“要是被经理抓到我坐着，会扣钱的。”
他叹息一声，调整坐姿让琳娜能够靠在自己腿上休息。
“老大我跟你说，我妹妹现在已经会走了，我打算给她买双合脚的鞋子。”六岁的琳娜说起妹妹脸上都是笑容。
她眼睛亮晶晶的“等她到了年纪，我们就可以一起上学了。”
杰森看着她忍不住笑起来“琳娜是个好姐姐。”
“克里斯回来了！”琳娜激动起来。
只见这人举着手里的袋子跑到每一个正在工作的伙伴面前，每个人都在看到里面的东西后都对他竖起大拇指，这让杰森更加好奇他买了什么。
袋子最终还是到了杰森手里，他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两条细细的手链。
“情侣款，怎么样老大？”克里斯骄傲抬头“两条一共1美元75美分，我花了些功夫说服他打折。”
两条手链上各有一条蓝色小鱼，里面好像有磁铁，可以拼在一起。
蓝色的，像是提姆的眼睛。
杰森对他比了个大拇指“工作完就快点回学校知道吗？今天晚上给你们准备了大餐。”
克里斯拉着琳娜行了个怪模怪样的礼“收到。”
杰森提着袋子在商场乱晃，一家饰品店展示的商品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枚红宝石胸针，底座被设计成了独特的展翅中的鸟儿的形象。
只一眼，杰森便果断进店刷卡。
等他到达韦恩宅后已经是傍晚，迪克、达米安、斯蒂芬妮和芭芭拉举着手柄在玩胡闹厨房，看状态几乎要打起来了，提姆和卡珊在一旁围观，阿福还在厨房忙碌。
“老头子呢？”杰森问道。
卡珊贴心开口“在蝙蝠洞。”
“好吧，毕竟他是蝙蝠侠。”杰森把手里提着的礼物放在圣诞树下。
“我想蝙蝠侠也需要和家人过圣诞节。”布鲁斯从楼上下来“圣诞节快乐，杰森。”
杰森有些不自在抿唇“圣诞节快乐。”
看得出来，阿福为今天下了大功夫。
今天的菜色丰富到不可思议，当火鸡端上桌时，宣告着这场只有家人的宴会开始了。
布鲁斯率先举起杯子“圣诞节快乐。”
众人纷纷举杯，晶莹的液体在杯中荡起“圣诞节快乐！”
餐后便是互换礼物环节，杰森晃了晃手里的盒子率先拆开，里面是来自达米安的一把做工精致的匕首，看起来锋利无比。
迪克拿到来自布鲁斯的一块怀表，打开凹槽里面可以替换照片。
提姆拿到来自芭芭拉的围巾，看起来是手工编织的。
斯蒂芬妮举着来自迪克的咖啡杯笑得开心，卡珊把头埋进阿福送的抱枕发出满足的赞叹。
达米安抱着卡珊送的乐高，里面有定制的乐高蝙蝠侠。
阿福拿到了来自杰森的初版《福尔摩斯探案集》，不得不说这是很适合送给英国人的礼物。
布鲁斯收到了来自提姆的钢笔套组，是个来自德国的百年品牌。
芭芭拉在陪父亲过圣诞节，经过她的允许，众人开着视频帮她拆开，里面是斯蒂芬妮送的护发套组。
“谁会在送人的礼物上印上夜翼的标志啊。”斯蒂芬妮吐槽道。
迪克毫不在意比了个心“爱来自布鲁德海文。”
“好了孩子们，有人想看电影吗？”布鲁斯拍拍手，吸引众人的注意。
阿福适时出声“我烤了一些甜点，可以搭配电影食用。”
迪克飞快朝楼上跑去“第一个到的可以选影片！”
杰森落到最后对提姆眨眨眼睛，两人来到花园。
昨天刚下过雪，地上的积雪还没清理，踩起来嘎吱作响。
杰森掏出包装精美的胸针，有些不自在地递到提姆手上。
提姆有些惊讶，从兜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
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
提姆的礼物是定制的男士对戒，很简单的款式，银色的戒指内侧刻着两人的名字。
杰森脸红到耳根，有些不自在地抓了抓头发，说出的话都不自觉磕巴“我……我帮你戴上。”
直到握住提姆的手，他才发觉自己的手在颤抖，几乎抓不住戒指，尝试几次才戴进去。
他长舒一口气看向提姆，发现对方也是满脸通红，睫毛半垂，抓着他的手将另一枚戒指套在中指上。
看着交握在一起的手，杰森心里涌起源源不断的暖意，不由得低下头。
提姆适时抬头，两人先是轻轻地试探性地贴在一起，随后逐渐加深，鼻尖相触，周围安静到只能听到彼此剧烈的心跳声。
一吻结束，提姆的手还搭在杰森侧脸，他的手指轻轻扒开对方嘴唇，按在有些尖锐犬齿上摩挲。
“你是狗吗？又咬破了。”提姆有些不爽开口。
杰森顺从地张着嘴，但是坏心眼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手指。
提姆抽回手，看着手上的唾液眯起眼睛，反手在他衣服上擦了擦。
在他们身后，迪克有些尴尬地出声“你们亲完了吗？电影已经开始了。”
杰森有些恼怒“上次没有你，这次补上了是吗？”
提姆想起小丑死的那天，被众人围观手足无措的杰森，忍不住大笑出声。
回到家庭影院里，斯蒂芬妮眼尖看见两人手上的戒指吹了声口哨。
提姆抓着杰森的手举起，让她看得更清楚一些。
“谁送的？”斯蒂芬妮问道。
“提姆送的。”迪克的声音从旁边飘来。
“你不是说后面才来的吗？”杰森幽幽说道。
迪克浑身一僵，往旁边一滚躲过杰森的拳头“我不是故意的！布鲁斯，是布鲁斯让我叫你们的。”
杰森朝装作不在意认真看电影的布鲁斯瞪了一眼“等下再跟你算账。”
提姆抱住杰森的腰熟练顺毛“好了好了，陪我看会电影。”
房间里铺了厚厚的地毯，杰森席地而坐，提姆看了看挤满人的沙发，最后蹭到杰森旁边头枕到他腿上。
杰森拿出孩子们送的手链，在提姆眼前晃了晃。
“这是什么？”提姆接过，蓝色的小鱼反射屏幕的光，显示出一种温润的质感。
“那群小崽子们送你的。”他拿出另一条。
两条小鱼在触碰到彼此后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严丝合缝贴在一起。
提姆想起那些孩子，眼睛不自觉弯起“过两天，我想去看看他们。”
杰森看着他的笑容，微微有些愣神，微弱的光打在他的脸上模糊了轮廓，勾勒出一种别样的柔软。
“怎么了？”提姆轻声问道。
“没有……我好像忘了和你说，圣诞节快乐。”杰森垂眼看着他，忍不住也露出笑意。
“圣诞节快乐。”
大概还有一两章就完结了，后面还有个观影体番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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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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