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枪响，寂静的夜被刺耳的警铃声打破。
紧接着便是急促的脚步声与喧响。海耶斯·凯恩原本闭目安睡，在听见警铃的下一秒，他几乎是立刻从床上弹起，从枕下摸出一小截锐利的刀片。他后退几步，隐入黑暗之中，凭借超乎常人的夜视能力静静观察着外面的混乱。
有人闯进了黑门监狱。走廊中，戴小丑面具的人粗暴地砸开铁门的锁，不等那满面惊恐的囚犯求饶，就用一发子弹贯穿了他的额头。
这些是小丑帮的人。海耶斯开始感到棘手。他早预料到会有人来劫狱，而且笃定这些人都为了一个目标，和他自己的目标一致——那就是企鹅人。
但想分一杯羹的势力比他想得要多。他抿紧嘴角。必须在这些人之前找到企鹅人。
小丑面具拎着枪转过身，似乎察觉到什么。
他凑近海耶斯监室的大门，咧出一个笑容。
海耶斯立刻换上一幅惊慌失措的神情。“不要！别这样，我，我可以给你钱，求求你！”他看着小丑面具用同样的动作砸开大门，哀求道，“我有很多钱，我是凯恩家的。你，你应该知道凯恩的。”
小丑面具举起枪：“拜拜，我不认识的阔佬，看来有时候钱买不来一切。”
海耶斯在他抬起手腕的同一刻猛地向前冲去，然后用手肘狠狠击中了对方的咽喉，这一下几乎让这个倒霉蛋当场休克，意识涣散的几秒，锐利冰冷的刀片已经悄然贴上皮肤。
“我完全同意。”
生命的最后一刻，小丑面具看到这个陌生的黑发男人冲他笑笑，语气冰冷。
“拜拜。看来小丑帮不是个好选择。”
刀片像割豆腐那样划出一条血线。
海耶斯没管倒地的尸体。他随意擦了擦溅到脸上的血，收起刀片后向外走去。断电后的黑暗是最好的掩护，他穿过一道道走廊，经过一个转弯时，恰好看到熟悉装扮的利爪解决掉一个黑面具的手下。
海耶斯觉得事情开始超出掌控：法庭居然也想来参一脚。再拖下去，等蝙蝠反应过来，谁也别想从企鹅人身上拿到东西。
他不打算把时间耗费在和利爪的缠斗中，一是这些法庭培育的武器拥有强大的自愈能力，太过难缠，二是……他不想在交手中被对面发现自己的身份。
利爪抬起头，先一步动作前，他伸起食指，比了个“嘘”的手势。
对面一怔。
“当心猫头鹰法庭，时刻监视你出行……”他紧紧盯着那张鸟类面具，轻声道。另一只下垂的手指缝间漏出丝银光——刻有猫头鹰印记的硬币，“万莫提及他名号，利爪将你头来寻。”
利爪深深看了他一眼，缓缓点头。
“等一下，”他叫住准备离开的男人，言简意赅，“给我张面具。”
利爪掏出张猫头鹰面具扔到地上，沉默地看着海耶斯把面具固定在脸上。他下意识出声：“你……”
海耶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他忽略掉一闪而过的怪异感，语气倨傲地命令：“去把黑面具和小丑的人解决掉。”
然后不顾这位利爪作何反应，飞快地向企鹅人的囚室赶去。
被留在原地的利爪没有动。他不认识这张脸，当然，这些猫头鹰一向遮遮掩掩，哪怕是刚才显露的那张脸也恐怕只是伪装。但那双眼睛，这对美丽的、熟悉的琥珀色眼珠，只要他见过，就一定不会忘记。
小丑帮的人靠了过来，以及那烦人的尖利笑声。林肯·马奇放弃了回想。他用匕首割断这个无名小卒的喉咙，轻柔道：“安静一点。”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
有一颗宝石秘密地在哥谭流转。
“价值连城的那种。”提姆说，“没人知道落在了谁手上，但每个人都想要它。”
难得回家一次的夜翼刚从夜巡中回来，闻言感兴趣地开口：“什么样的宝石能让这群疯子趋之若鹜？”
“显然不是我们常识中的矿石。”
从蝙蝠车中跳下的蝙蝠侠接道。他的披风带起一阵哥谭的血与灰烬，等到骑士的战甲被拆了个干净，就露出一个黑发被汗水打湿在额前的布鲁斯·韦恩。
他从电脑中调出一张图片，来自神盾局的加密档案：“是宇宙魔方——更准确些，空间宝石的一部分。自从它毫无预兆地碎掉之后，空间宝石的碎片就流落到各地，神盾局一直试图找回它们。”
如此强大的武器落入哥谭，这是个明确的信号。但还不等蝙蝠侠对此做些什么，风波奇迹般地平息了——神盾局派人取回了碎片。
或者他们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今夜，黑门监狱的红色警报在蝙蝠洞响起时，提姆立刻意识到他们被打了信息差：这没办法解释，但事实就是神盾局默许哥谭的各方势力达成一致，甚至配合他们放出假消息，只为了不让蝙蝠侠参与进来。
布鲁斯几乎气疯了。尼克·弗瑞的通讯接通时，这位局长抢先一步开口：“听着，蝙蝠侠，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神盾局……”
“是时候清理一下你们内部的叛徒了，弗瑞。”蝙蝠侠强压着怒火打断，“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再有下一次，我会考虑神盾局是否还值得正义联盟的信任。”
他中断线路，神色冷峻：“夜翼，你和罗宾去解决城市里的骚乱，他们为了今晚一定都倾巢而出了；神谕，给我黑门监狱的监控，联系红头罩，他去处理黑面具的人；红罗宾，你和我去黑门监狱，现在我们知道宝石在谁身上了。”
此刻，黑门监狱的一间牢房中。
科波特控制不住自己在房间内踱步，自从警铃如催命铃响起——不，这就是他的催命铃。他只能用这种方式缓解心中的焦虑和恐惧。
一个月前，企鹅人拍下了一颗传言能自己挪动的宝石。一开始只是心血来潮，可等他意识这宝石究竟是什么后，这成为了他最后悔的决定。
他成了海面上落难的人类，只要一个不稳摔下木筏，等待已久的鲨鱼就会把他分食殆尽。
科波特不得不把自己送进黑门监狱。只有在蝙蝠侠掌控的地方，他才能获得一丝喘息的机会。
监室的门悄然无息地打开了。
轻微的响动把企鹅人从思绪中惊醒。他握紧手中的雨伞，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进来的是个笼罩在黑色斗篷中、戴着猫头鹰面具的男人。
企鹅人眯眼看着来客：“我可没在哥谭见过猫头鹰的巢。”
海耶斯：“我想你还没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
企鹅人的瞳孔紧缩，攥紧伞柄：“你是仓鸮。”
“没错，科伯特先生，我想你对自己的处境已经有了很深刻的理解。”他随意地在牢房里转了一圈，好像没看见企鹅人愈发紧绷的身体，“看看今晚的混乱，你可真是舞台上的主角啊，小丑帮，黑面具，也许还有刺客联盟……”
他的声音又轻又快，像某种咏叹调。
“说实话，我多少能猜到你在想什么。你在想：也许我可以把宝石交给蝙蝠，这是最稳妥的——”
海耶斯故意拉长了声调，满意地看到企鹅人因此剧烈颤动一下后轻笑。
“我建议你放弃这种愚蠢的幻想。你也许觉得哥谭早就是蝙蝠的领地，但这座城市几百年来从来只有一个主人。你也听过那首童谣，只是没人觉得都市传说会是现实……”
他的声音越来越冷，以及难以察觉的焦躁。蝙蝠就要来了，他有预感。见鬼！他不想和蝙蝠侠对上。法庭的参与已经打乱了他的计划，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蝙蝠侠的关注。
“我们会让他知道哥谭究竟属于谁。而你，科伯特先生，我希望你慎重地考虑。等到法庭彻底清洗掉城市的污秽后，每个人都需要一个新位置。而你的位置取决于你此刻的选择。”
海耶斯以一种胜券在握的语气缓缓吐出最后一句话，以此作为这番演讲的结尾。他静静地等待。一秒，两秒……果然，企鹅人的眼中闪过怀疑、警惕、动摇……最终是屈服。
“好吧，好吧，你们赢了。”企鹅人听起来已经有些神经质了。他咬紧牙关，把一个由蓝色晶体构成的立方体递过来，里面安放的正是那块引起腥风血雨的空间宝石碎片。
“记住你们的承诺。”
事后想想，这句话就好像某种电影中的关键词，每当主角或者反派或者不知名路人触发关键词时，往往意味要有转折发生。对于海耶斯而言，当时的转折便是骤然响起的巨大轰鸣声。爆炸发生时，最先听到的是声音，再然后是气浪，身体因巨大的冲力腾空而起时，海耶斯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抓住那个该死的立方体。
就像电影中的慢动作一样，他抓住空间宝石的盒子，调整自己的落地姿势。在重重落到地面的前一秒，他看到从烟雾尘灰中扬起的黑色披风。
操他妈的蝙蝠！
这句脏话在他的脊背撞上坚实的墙壁时冲进了脑海。海耶斯确定他的内脏肯定移位了，当然，这对于他来说甚至算不上轻微伤，但还是操他妈的蝙蝠。不过这句脏话也只是在他心中重复了两遍，因为现在必须得跑了。他借着墙壁的反冲力顺势向前翻滚，最后用半跪的姿势卸掉大部分的力，而抬起头的下一秒，他直接和哥谭的恐惧打了个照面。
蝙蝠侠居高临下地注视他，一只手扶上腰带，嗓音又低又沉：“我建议你把宝石交出来。”
思索千回百转。
“怎么，你要打断我的骨头吗？”海耶斯慢慢站起身，把有些松动的猫头鹰面具固定好，感受着蝙蝠侠犹如实体的视线，“哥谭不是你的所有物，蝙蝠，法庭一直在看着你。”
蝙蝠侠不为所动：“你是什么人？”
“其实你早就知道了，你难道不曾听说过我们吗？当心猫头鹰法庭，时刻监视你出行——”
海耶斯能看到蝙蝠的下颌绷紧了——这是他在思考的表现。他肯定听说过这首童谣，每个哥谭人都听过，但一直只以为是母亲让孩子早早睡觉的小手段。可当一个疑似从都市传说中走出来的人活生生站在他眼前时，侦探开始回想起所有他曾经怀疑的案子了。
这就是海耶斯想要的。他在猫头鹰面具下微微一笑，轻柔地吐出早已想好的台词：“我们一直看着你，侦探。甚至当你的那只罗宾鸟被小丑摧毁时，法庭从未缺席过任何一幕，那可真是一出好戏。”
蝙蝠侠的身体凝固了。
随缘更新，最近找时间看了死侍3，看完之后又对超级英雄们重燃爱火了。没大纲，很中二，想到哪写到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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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挑衅蝙蝠侠并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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