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会特意给哥谭留了个位置,就在自己旁边。
“哇哦,终于看到有人坐这个位子了。”海滨城从自己的地图上移开视线,注意到缺了根胳膊的哥谭,“你是睡了三百年么?基于你的犯罪率,真是这样我也不意外。”
坐在海滨城旁边的中心城看着哥谭的胳膊,“他的意识体受伤了,可能更糟……哥谭,你是来求助的吗?我们都会帮你的。”
求助?真是个陌生的词。
哥谭挑挑眉,毫不在意:“在滑雪时不小心摔断了脖子而已,不过确实很痛。大都会说他很无聊,让我陪他走走。”
正在思考多危险的雪场能一下摔断两个意识体脖子的大都会被点名,“啊,对,是这样。”
哥谭坐下来,发现正对面的城市是天堂岛,他第一个认识的城市。天堂岛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就是体表的风化剥蚀增多了,那是刚重建不久的痕迹,想必这几百年她过得很艰难;不过看她现在神采奕奕,大概用不了几年就会恢复如初。
她对你笑笑,然后转头看向大都会,他正在展示自己帮助堪萨斯卖玉米的成果。
他结束后,示意哥谭上去。
于是他上去绘声绘色讲了一个富豪的花边新闻,相当细节。
细节到星城问他这个富豪是不是他自己的意识体。
哥谭以一个灿烂的笑容回答这个问题。
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把GDP搞上去的。
海滨城对中心城小声嘀咕,不想正好下一个轮到中心城;他嗖地站起来跑到台前,但太紧张结果什么都忘了,急中生智讲了个搞笑新闻,把福西特和布鲁德海文逗得哈哈大笑。
轮到星城的时候,他竟然上去讲哥谭的新闻。犯罪率上升了两个点,仍力压群雄;对此哥谭表示无所谓。
“随便吧宝贝儿,你们开心就好。”他笑着说,并暗自咬牙切齿。
中途城总是关注气象问题,比如哪里的雾霾又飘过来了之类的,警告其他城市的重工业污染问题。
亚特兰蒂斯又双叒重申了一遍海洋污染问题,但无人……哦,大都会理他了,表示会引导人类积极解决。
天堂岛一般是最后一个收尾的,她已经不在乎GDP了,因为与世隔绝,在经济方面她已经躺平;干脆汇报最近开的运动会冠军是谁。
早会结束,城市们回到自己的房间,哥谭拉住大都会。
“怎么就这几个?其他城市呢?”全球至少有一万多个城市,就算在幼年印象中也有几十个,而哥谭刚刚看见的只有十个出头,“他们去哪了?”
“是这样的,确实城市太多了,以至于城市之间的矛盾影响了人类、引发了战争,所以世界意识选择分区管理;我们平时见不到其他城市,除非召开紧急会议。”大都会挠挠耳朵,“虽然现在已经挺过去了,但有一点距离感没什么不好。”
“而且,我们现在主张让人类自己解决政治矛盾。说真的,我已经疲于应付竞选市长的演讲了。”路过的中途城插嘴,她看上去有些无奈,“毕竟我们能做到的实在有限,与其干着急,不如放手让他们自己决定。”
这是个危险信号,城市们开始懈怠了,是安逸的日子过多了吗。哥谭想。
这可不行。
而且现在犯罪率居高不下,人口下降的速度也加快了,最地狱的是下降的占比大多数不是因为搬家———而是死了。
都这样了还不搬走吗?隔壁大都会怎么看也比哥谭宜居吧,难道哥谭给自己的居民下蛊了?
总之,哥谭十大未解之谜。
但如果拿这个问题当面问哥谭,他大概、不,他一定会回答:因为哥谭和黑暗面长到一起了。
哥谭现在已经无法割掉这将逐渐腐蚀自己的一部分;想到自己做的一切———诶呀……怎么不算自食恶果呢?
如今让意识体去做警察或者竞速市长都太迟了,哥谭也不擅长这些;好吧好吧,既然自己的市民已经习惯于黑夜为伍,那就用同样的方式遏制吧。
于是他开始折腾自己的意识体。
布鲁斯站在全家福前,看着三个人为了拍照才勉强提起的嘴角。其实他很喜欢托马斯,这是他最得意的一个意识体;玛莎也不错,就是化妆很麻烦。
布鲁斯掀开纱布,空荡荡的眼眶形成一个黑洞,倒映在镜框上,提醒着他的过错、他身为城市的失职。
手指伸进黑洞,唤醒了痛觉,触感柔软而湿润。他看着指尖的鲜血,用它在相框上自己的脸上画了个笑脸。
哈,这样更真情实感了。
布鲁斯:乐.jpg
“布鲁斯少爷!您在干什么!”
……忘了说,托马斯年轻的时候为了不让自己彻底和正常人类脱轨,突发奇想聘请了一位普通的人类管家。
现在这位名为阿尔弗雷德的管家正在给布鲁斯重新上药。
“阿福,我好像做错了。”
“不是'好像',布鲁斯少爷,您不该这么伤害自己的身体。”
布鲁斯感觉自己总是顾此失彼,他看向窗外阴沉的天色;阳光才能令植物生长,腐肉只能招来豺狼。
“不,我指的是托马斯和玛莎。”布鲁斯推开上药的手,他走到已经被擦掉血渍的照片前,“如果我提前做点什么,他们不会死,没有人会这么死。”
这些话布鲁斯既像是对阿福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但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发生于一个刚失去父母的孩子身上,是多么怪异。就好像他和韦恩夫妇没有任何关系,他看着两个陌生人死在自己面前。
阿福颤抖的手按住布鲁斯的肩膀,男孩很自然地抬头回看他。
“不用担心,阿福,我很好,他们的死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男孩极力安慰自己的管家,他隔着相框伸手碰了碰父亲的脸,“实际上,他们的遭遇给了我一些启发。从结果来看,这是极好的。”
布鲁斯露出一个笑容,然后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滴在头发上,他发现阿福在哭。
……是啊,理论上托马斯只和布鲁斯相处了八年,而阿福则更久一点,他应该更为此感到悲伤。
人类的情感就是如此充沛,正是这种情感才将人与人关联,最后形成一张网、形成一座城市。
于是布鲁斯握住阿福的手,“别伤心,你还有我,我们一直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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