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的头发已经乱到无以复加，他把手从后脑勺抽出来，拍了拍达米安的肩膀。
达米安嫌弃地抖了抖肩，但动作幅度不大。
迪克现在觉得尴尬得要命，这真是最够呛的局面，他一点也不想面对，可他深陷其中已然成为一只讨厌乌鸦。
他硬着头皮说：“抱歉小D，我不该对你吼的，但我假设你……”
达米安生硬地转过头去，他用即将要杀人的目光恶狠狠的瞪着迪克，“在刺客联盟我受过这方面的教育……”
迪克眼一闭心一横，干脆豁出去了，“很好，总之，女孩子说no就是不要的意思，no这个单词可没有任何其他意思，你记得了吗？”
达米安耳朵爆红，眉心也红了，他挣扎着说：“我一直明白，不必你这只蠢鸟来告诫我，但最好跟莉莉这只笨鸽子说说，她可没有什么常识。”
迪克解脱了，一股纯然的喜悦浮上来，他手上开始动作要把达米安推出这间训练室去，没推动，他准备自己出去。
“你这样想就太好了，这个人选非你莫属，当然……如果你觉得尴尬的话，我可以请芭芭拉来住几天。”
迪克脚底抹油溜到门口，“还有，既然你已经有了这方面的准备，那布鲁斯会来给你上课的！”
说完，他跑的比兔子还快。
达米安只好换上制服装备准备去夜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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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巡风平浪静，达米安慷慨大方的送给三个绑匪，两个混混，4个抢劫犯每人一套骨折大套餐。
今天没有什么超级反派出来撒欢，还不到凌晨3点夜巡就结束了。
第二天早上九点，达米安醒了过来，他下楼吃饭而没有去叫莉丝贝特——莉丝贝特这个时间可能还没醒，或者是醒来了也赖在床上哼哼唧唧不想动。
达米安后知后觉已经反应了过来，昨晚他说红头罩的事似乎太多了，他对莉丝贝特昨晚即将透露的信息感到兴奋，虽然他本意不是要关注红头罩而是莉丝贝特会怎样行动，但显然呈现出来的效果不太好。
莉丝贝特可能感觉到了被干涉，或者被忽视，或者别的什么……总之他说的话不是莉丝贝特想听的，这是他大失败的主要原因。
迪克已经在餐桌旁边坐着了，达米安不知道这家伙是有什么毛病，迪克没有抬头，而是很随意地跟达米安打了个招呼。
“早安小D，今天有牛油果酱。”
达米安“tt”了一声作为回应，面对昨天晚上的失败没有人能够保持冷静，他能轻而易举的知道原因，但不可避免地为之沮丧。
他会给迪克使点绊子，但不是现在。
气氛变得有点尴尬，尤其是在迪克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乌龙事之后。
餐桌上除了餐品接触叉子才能发出的声音之外，什么也没有。
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两个人都没有在意，这样拖沓到恨不得在楼梯上睡着的动静大概是提姆，他虽然天天熬夜，但也能天天准时起床，毕竟偌大的韦恩集团还等着他去亲力亲为。
迪克觉得自己是时候溜走了，他昨晚被布鲁斯委托回来查泥脸是个巨大的错误，他就该兢兢业业睡在红头罩街区的长椅上。
他推开盘子站了起来，“我该走了，小D，你记得……”
但还没说完，楼梯上的脚步就像疯了似的，不到两秒，一个疯鸡一样的提姆就扑了出来。
提姆咆哮道：“你们两个吃早饭的时候不能刷一下推特吗？啊？时间对于你们来说是如此无关紧要的东西吗？”
迪克立刻打开了手机。
头条推送赫然是：
《莱克特·卢瑟操纵的多项违法实验及经济犯罪》
下面是几十条罪名，每一条都证据清晰到无可辩驳。
达米安像只疯狂的袋鼠一样跳了起来，“这不可能！”
迪克沉吟道：“除开波洛斯，不会再有别人。”
“我不想要这样的早上……这恐怕是个噩梦，是吧，是吗？”
喃喃自语完一串别人听不清的话之后，提姆崩溃地大叫：“康纳！康纳？康纳？！！”
他叫到第三声，康纳闪现过来把他带走了。
迪克斟酌着抬头看了达米安几秒，犹豫着如何提起这个话题，只是还没等迪克发问，达米安怒气冲冲地冲上楼去。
等他跑到莉丝贝特门口，才发现莉丝贝特早就打开门等在那里，她抱着手臂靠着门框，十分镇定、高傲，带着不易察觉的阴沉。
达米安大叫：“你怎么能这样骗我！”
莉丝贝特耸了下肩，“难道这算不上个‘惊喜’吗？”
“你昨天就打定了主意要糊弄我是吧，回答我！”
莉丝贝特摇摇头，“我从没想过不告诉你。”
达米安狂乱，“你在逃避什么？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鬼话？”
“我可没有在胡说八道，”但莉丝贝特没有生气，她知道自己确实耍了花招，她很平静地看着达米安，就像看着一只喳喳叫的喜鹊那样。
“我不能告诉你因为你会阻止我做这些事，但我想告诉你，所以昨晚……”
达米安冷笑一声，他身上的气势又起来了，像锐不可当的刀锋，只不过刀锋对准的对象是莉丝贝特自己，“这一切都该怪我不够有洞察力？都该怪我不够警觉？”
“不，是因为你会阻止我，而你来阻止我，我就会考虑你的话。但我必须做这件事，否则我心难安。”
达米安扯出了一个很恐怖冷漠的笑，“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阻止你？还是说这是你的又一个谎言？”
莉丝贝特这下子感到了一股酸楚，这种感觉在她心尖蔓延开来，“我才不会……我才不会在这种事上欺骗你！我个人可以有说谎的余地，但波洛斯早就失去了欺骗的可能！还有，你怎么不会阻止我呢？这不是你们一贯而来的信条吗？”
“莱克特·卢瑟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还代表着大都会经济的一部分，他的卢瑟集团作用并不输给韦恩和斯塔克。无论他本人是邪恶还是善良，他在现行秩序中的象征意义和实际作用都远胜于一个我。”
达米安的态度没那么冷硬了，但他的语气还是很冷淡，“那这只老秃鹫又是哪里冒犯到了你的高贵教条？”
莉丝贝特瞪了一眼达米安，“野心和权欲已经把他扭曲了，他不能标榜着人类至上主义却做着反人类的事，我不能接受一个尼采笔下的超人模板，卢瑟会把所有人都害死来成全他的假道德的，到时候他心里那点比原子还小的善念也无济于事了。”
达米安几乎要认同了，但蝙蝠侠这几个月的教诲就像扎在他心里的钢针那样使他警醒，“而你，波洛斯，你又以什么立场来审判他呢？不要告诉我你有这个权利，你才没有。”
他们两个都没有注意到蝙蝠侠来到了楼梯的拐角倾听。
莉丝贝特像是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冒犯一样，她钢蓝色的眼睛里盈满了怒火，差点跳了起来。
“你怎么能这样想我？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权利，我才不会用我的设想去剥夺任何人的自由！”
“等等，”莉丝贝特狐疑地盯着达米安，“你在试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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