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米安嘴角的笑容显得很邪气，在莉丝贝特眼里显得很温暖，她的心一下子安定了起来。
莉丝贝特明白了，她挑起了眉毛，“你想谈判？”
达米安漫不经心地伸出左手去拉住了莉丝贝特的右手，他像个风尘仆仆的旅者，又是个顶级的节奏高手。
“我有足够的筹码，建议你听过再做决定。”
布鲁斯·韦恩觉得自己的眼睛快瞎掉了，他的好大儿带给了他一万点精神攻击，他是说，他从未想过达米安会比他还擅长这种场合，他回忆起了塔利亚、赛琳娜、哈莉、ivy……
达米安漫不经心的谈判伪装使他具有了难以抵挡的强势魅力。毕竟，莉丝贝特看上去可太吃这套了，这个洋娃娃微笑着，她的目光像是看着什么稀世珍宝。
布鲁斯韦恩恶寒了一阵。基因的力量可真是强势，哥谭花花公子对着亲生儿子都心有余悸。
一阵风吹过，布鲁斯往下扫了一眼，果不其然在下一个楼梯拐角看到了迪克的衣角。
但莉丝贝特摇了摇头，布鲁斯怔了一下，就连他面对他如此作态的好大儿都要动摇一下，这个小姑娘又为了什么呢？
达米安也真情实感地困惑了，“怎么回事？”
莉丝贝特的视线下移，她看着达米安拉住她右手的那只手，有点闷闷地说：“同伴之间的要求不应该用筹码交换。对于同伴来说，要求并不是可以置换的等价物，而是无私的链接。”
这句话真有意思，达米安不假思索地说，“可这对于你的自由来说是完全相反的概念，你是从哪个圣人那里得到这些东西的？你的智力不足以让你发觉其中冲突吗？”
布鲁斯·韦恩也觉得很奇怪，如果说波洛斯披露卢瑟的行为完全遵照了丛林法则，那她现在的说辞则完全相反，他怀疑过莉丝贝特刚刚的解释是推诿，但现在来看根本不可能。
就好像波洛斯一直在遵循两种不同的守则生活，一种是彻底的弱肉强食规则，而另一种是无比高尚的、在这个世上几乎不存在的美好品德。
蝙蝠侠不动声色的将这一部分列入了待查清单。
莉丝贝特对这个问题的回答依旧很含糊，她在走廊那头说：
“在我来的那个地方，奉行这样的规则才能和同伴们一起获得成功。接下来的设想是这样的，卢瑟这个家伙一定会想方设法脱罪，他不会没有翻盘的机会，即便证据确凿，他也会采取各种方式扭转局面，他不至于让自己沦落到进监狱的地步，但这次会削减掉很多他的势力。这样的方法比较有效……”
“别扯开话题！”达米安提高了语调，他对前一个答案勉强接受，毕竟比起缩在壳子里，这样的回答还算不错。
他死盯住莉丝贝特，“我不想纠结其他问题，我只有一句话要问，你为什么不想告诉我这件事，这跟红头罩的事有什么不同？”
莉丝贝特紧紧握住达米安的手，好像要从他温热的手掌中汲取力量，“这是两个问题，而且你第二个问题太模糊了……对我来说，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就是。”
莉丝贝特闭了闭眼睛，好像从这两秒的时间里得到了勇气，也或许是另一种她身上的强制性使她回答，莉丝贝特的声音在颤抖，听上去像一只孤独的、被雨淋湿翅膀的夜莺。
“我最常听你说的那句话是，你是个强大的人，是的，你非常强大，同时你也非常清醒，这其实很残酷——你是我见过的第二个有这样能力的人，不是谁都能面对这样的来路，也不是谁都能有重新进行选择的勇气。”
莉丝贝特的声音颤抖地更加厉害了，就好像说出这话来让她无比的痛苦。
与来到这个世界说得所有话都不同，她不再半真半假，而是刨开了全数真实的自己，坦露了已经结痂的内里。
“但在我看来，非常幸运而不幸的是，你同时也是个慷慨善良的人，而我不是，我只是在约束自己，这就是那个原因。”
莉丝贝特用另一只手撑着墙壁，防止自己摔倒，达米安无意识地托住了她的手肘。
布鲁斯·韦恩浑身震了一下，他消失在楼梯口，这位世界第一侦探没有听到后面的句子。
“红头罩则是另一个问题，无论他究竟是谁，在做什么事，那是一种互相获得好处的行为。”
莉丝贝特低着头不敢看达米安，她不知道达米安这一刻的眼神无比复杂，他先是用可以看透灵魂的目光紧盯着莉丝贝特，就好像燃起了击穿人身躯烈火那样，震荡的是一些不存在的东西。随后，他的眼神又变得茫然起来，如同一具模糊了自我的空壳。
“我不知道你口中那个人是谁。”
他把浑身颤抖的莉丝贝特抱到她的床上，迅速出手把在屋里乱逛的小猫莉莉揪过来塞到莉丝贝特怀里。
“但，莉丝贝特，你贫瘠的想象力总能令我惊叹，就好像你从没意识到你才是那个该死的圣母。”
然后，达米安转身离开了。
莉莉瞪着蓝色的圆猫眼看着达米安离开的方向，不可置信地“喵”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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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弗雷德为蝙蝠洞里的蝙蝠侠端上红茶。
“我不得不说，布鲁斯老爷，看起来您遭受了一场心灵的洗礼。”
韦恩老爷总是像一只离开了这个次元的僵尸，“有时候人类总让人难以预料，我需要承认我非常惊讶。”
“您的用词也让我大开眼界，看来我需要给您点时间让您自己消化一会儿。”
韦恩老爷没有回答，阿福于是自顾自的收走了他还没喝完的红茶杯，留这只僵尸在这里思考人生。
半个小时之后，迪克摇摇晃晃地来到了蝙蝠洞，他现在像是一只活着的幽魂。
“不可思议是吗，布鲁斯？我真不懂现在的 Teenager，更可怕的是他们拥有改变世界的能力。我不能说那是完全不合理的，记者在查明真相后有披露的权利，黑客的披露也是在黑暗边缘的正义行为，还更有效率……反正现在头疼的该是克拉克……”
“我只是不习惯，为什么上帝会把成熟的灵魂装进这样的躯体里，这种扭曲太怪异了，我听过无数次他俩的吵架，那就是两个小孩子！”
迪克摇了摇头，“我几乎恐怖到恶心了，想想看，如果这样的孩子再多几个……幸好我们的身边只有这两个特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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