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您上个月同比下降五个点，上述……上述汇报完毕。”
当不得力的蠢货颤抖着作为最后的汇报，小心翼翼地移动眸子，妄想窥探到一丝存活的希望。
他的目光越过波斯地毯和原木书桌，看见了一双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交叉着放在桌上，而再往上是一双蓝色的眼睛，没有天空的清透，不比大海的包容，只是晃着火就足够了——
那是能灼烧人灵魂的火焰。
“威尔斯，好好安葬他。”
沙哑的女声犹如丝绸划过瓷器般轻柔，言语却是尖锐的剑，直接刺穿了蠢货的心脏。
卡洛琳摘掉一只手套，拿起钢笔在财务报表的末尾签下大名【卡洛琳·法尔科内·法尔科内】，末了她瞥了一眼在处理事情的威尔斯：“你动作轻点，地毯很贵的。”
“你只是不想闻到血腥，”威尔斯揭穿了卡洛琳的目的，将人死猪般提起来往书房外带走，“你不能总是这样，教母。”安葬但不献花。
“我刚换了香水。”
卡洛琳扣上笔盖，“准备一下，今晚炸回去。”
“你不是有个约会？”
威尔斯看着色令智昏的BOSS。
“他临时得到线人的情报，爽约了。”
“用年轻人的话说，你是个恋爱脑，教母。”
“……听起来很蠢。”
“您不蠢。”
卡洛琳瞥了一眼关上的门，望向窗外的高塔。
白天的哥谭还算安静。
2.
但夜晚不会，或者说终不会安静。
哥谭是座沸腾的城市，哪怕阳光并不眷顾。
卡洛琳和布鲁斯借黑暗试探地交手了几个回合，像是两个人左脚绊右脚地滚成一团，但不过没关系，她戴着丝绸手套的手已经抓住了布鲁斯的西装。
布鲁斯刚摆脱纠缠爬起来，就在黑暗看见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果然，下一秒他就被一股蛮力拽回去坐到地上，和法尔科内排排坐了。
“……”他投以目光，你放开。
卡洛琳捧读：“布鲁斯，我好害怕。”
笑死了，她要是放开才有鬼。
要不是为了拖住韦恩，她才不来。
当宴会厅的灯光亮起时，卡洛琳缩在一旁死死地拽着想要溜之大吉的男人，看上去像是害怕的女人拽住了胆怯的男人。
绑匪里传来了一阵嘘声。
疑似匪首的男人站出来，枪支拍过哥谭甜心漂亮的脸蛋，最终抵上布鲁斯的额骨：“韦恩，配合些。”
他又刻意绅士地说：“法尔科内小姐，子弹可不会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手软，请你也配合些，好吗？”
他侧身露出身后拿着一架芝加哥打字机的壮汉。
“现在，你们都起来。”
布鲁斯和卡洛琳起身，虽然卡洛琳还是死死抓着那点西装衣角不放，对此她的解释是：“我有点害怕。”
如果她不是语气平淡的说话，还是有些可信度的。
布鲁斯和卡洛琳之间的波涛汹涌，绑匪是不会懂的，他们只知道这俩位都会下金蛋的鸡，只要在手里就可以向韦恩集团、法尔科内集团无休止地索要赎金。
于是当灯再度黑下来，在一阵突破玻璃的响声中，匪首就地解决，卡洛琳和布鲁斯互相折磨地滚到了宴会厅的桌下，一边躲避了四处乱跳弹的子弹。
“儿童保护协会还没给你发律师函？”卡洛琳抽空问了句。
“你的税务交齐了吗？”布鲁斯不甘示弱。
“……”卡洛琳说，“我们谁也别想……”
她顿了一下，手感不对劲，果然卡洛琳的手上只有西装碎片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在耳麦里通知：“失败了。”
“我马上过来。”
卡洛琳如果知道什么是立flag，她绝对不会那样说的，因为她的“马上”变成了“一个小时之后”。
盯着终于愿意放走自己的戈登局长，拖人者人恒拖之，狡猾的蝙蝠侠。
3.
“蝙蝠侠。”
卡洛琳的战术靴蹬在低矮楼房的墙壁上，其本人则轻盈地落在威尔斯身旁，解救了被蝙蝠侠按在地上险些被打个半死不活的属下。
她拿枪对着蝙蝠侠，露出挑衅的笑：“你似乎晚了一些？”
威尔斯勉强爬起来跑路。
蝙蝠侠宣告：“你输了。”
“罗宾？”卡洛琳矮身躲过蝙蝠侠的铁拳，回以肘击和子弹，“他睡得正香。”
他们数个交手的回合中谁也没有讨到好处。卡洛琳踹了蝙蝠侠一脚，顺着这个力道，两个人分开，她问：“所以，各退一步？”
她擦掉嘴边的血，劝告道：“再打下去是没有意义的。”
蝙蝠镖和烟雾弹的出现，使卡洛琳知道成功了。
她朝蝙蝠侠例行询问：“合作？”
待到烟雾散去，小巷子里根本没有了蝙蝠的影子。
“BOSS，很抱歉。”
威尔斯出来认错。
“目的达成了，”卡洛琳笑，“他很少这样松懈。”
觉得自己忙于周旋产业，而无暇对阿卡姆疯人院那群疯子出手。她可不是这般大度的人，屡次破坏自己的哥谭改造计划的疯子就该下地狱忏悔。
威尔斯不解地问：“您是指？”
“死亡射手会带来好消息，”她解释自己启用了雇佣兵，一笔除卡洛琳外谁也不知晓的交易——将身边的所有人骗过，才能骗过蝙蝠侠。
卡洛低垂着眼眸，做了次天主祈祷的手势。
父啊，保佑我。
4.
“BOSS，帕克先生紧急进医院了。”
威尔斯推门而入时，卡洛琳本在好心情地看哥谭的城市模型，闻言手中的乐高小人掉下，她吩咐道，“备车吧，买花买水果。”
卡洛琳没想到彼得得到的情报在阿卡姆疯人院。
那场转瞬即逝的复仇烟花，沾染了彼得的血。
她长舒一口气，该庆幸没有当场死亡吗？
间接害死恋人……卡洛琳久违地感到恐惧。
“蜘蛛侠突然出现在了阿卡姆，他救下来大部分的人，其中有脊椎中枪的小丑。”威尔斯汇报情况。
卡洛琳摩挲着教父留下的十字架项链，淡淡地下令：“无法杀死，就再加几枪。让他一辈子都躺在床上，蝙蝠侠不会阻止的。”
她问，“彼得的情况怎么样了？”
“刚得到消息，暂时脱离了危险，不过还有24小时的观察期。”威尔斯顿了顿，不太确定该不该说：“还有件事，关于帕克先生的。”
“说吧，”卡洛琳笑了几声，“有谁告诉了他什么吧，那些方面的？”
“帕克先生的线人是乔恩，”威尔斯顿了顿，“他憎恨着您。”
“乔恩，”卡洛琳轻轻地念着这个名字，目光落到车窗外，防窥膜视野下的天空是黑色的，“巴丹·乔恩？”
她记得这个孩子，他的父亲老乔恩一直为她工作，但是前年意外死在了爆炸里。而那场爆炸一直被指认是卡洛琳指示的，小乔恩因此恨死了她。
卡洛琳默了默，一个对她恨之入骨的人难道能说什么好话？
她听见在开车的威尔斯说：“您该断了给小乔恩的抚恤金的，毕竟他是个白眼狼，多次给我们带来了麻烦。”
“威尔斯，”卡洛琳回眸，“很多人愿意像老乔恩一样为我卖命，就是因为给他们家人的抚恤金。我不可能因为小乔恩带来麻烦，所以断掉他的抚恤金。”
“这种特例只会失去人心，而且这不是小乔恩的错。”
威尔斯感慨：“您这些年，好像只学会了这个。”
“嗯，什么？”卡洛琳追问，“威尔斯，诚实交代吧。”
威尔斯说，“宽容和乐观，尤其是对旧部妻儿老小的宽容和乐观。”
“我一向宽容大度的，”卡洛琳笑，“但是乐观？”
她拿起车上常备的金丝眼镜戴上，“我只是看多了哥谭式的意外。”
威尔斯将车停好，下车为卡洛琳撑伞开门。
“祝您一切迎刃而解，教母。”
“借你吉言。”
卡洛琳拿过红伞。
打起来，打起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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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卡洛琳普通人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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