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听说你醒了。”
卡洛琳将果篮和娇艳的玫瑰花束放在床头柜上，在一旁坐下，她捡了好看的苹果，一寸寸地削皮，“感觉如何？”
靠着床上的彼得一言不发，他看着她，隔着镜片看着那双蓝色的眼睛，像是隔着一层模糊不清的雾。
他曾对上那双蓝色的眼眸，在没有镜片遮挡时的事后。
彼得只浅显地觉得平和又包容，现在他深刻地明白了。那是由卡洛琳身上所背负的无数鲜血、战争、怨魂和诅咒萃取凝聚的集中体的小片投影。
在能够灼烧灵魂的蓝色中，许多无辜的灵魂在痛苦地挣扎，在窒息的绝望中徘徊。
他的余光瞥见放在门口的红伞，那是血的颜色。
许久之后，彼得开口问：“你曾说那把伞是你的教父送给你的礼物，玫瑰红的颜色是因为他认为你喜欢玫瑰。”
“这是‘你问我答’的游戏，”卡洛琳削着果皮，“小记者？”
未断的果皮长长地垂落，在寒光的刀下，鲜红的果实露出雪白的果肉。她的声音轻且缓，“对，为了缅怀他，我一直带着。”
字若千金重。
彼得几乎不敢入耳，但也只是几乎。他的猜测得到了验证，这不是一个好消息，对他和卡洛琳的关系来说。
他撑着床想要起身抓着对方的领子，看着那双不敢对上自己的蓝眼睛，然后高声质问，你怎么可以这样！？
但伤痕累累的身体阻止了彼得，他只能坐在床上发问，甚至连声带都被烟雾熏得嘶哑，无法高声说话。
“是你策划了爆炸。”
“嗯，”卡洛琳不否认。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她像是在认罪，又或是忏悔。
但这一切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晚了。
何况卡洛琳不认为自己错了，就没有认罪和忏悔了。她只是在思考，到底是那一步错了，导致现在这种不上不下的尴尬局面？
不过没关系的，她会一步到位。
“我们分手了。”
卡洛琳在彼得发问前通知。
“分手费会打到你的账户上。”
她淡淡地再重复了一遍，“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像是再说，作为交换，你想要什么新闻大爆点，我都可以告诉你，记者。
卡洛琳等了很久，等到她已经吃完了一个苹果的时间。她站起身，盯着彼得看了又看，紧抿且淡色的唇吐出带着温度的文字。
“下次别来哥谭出差了，这里不适合你，小记者。”
她转身离开了，还带上了门。
6.
“如何？”
“不如何，”卡洛琳回，“我们掰了。”
“记得给他打分手费。”
她掂量着红伞，边走边看，窗外下起了雨。
威尔斯问：“像往常一样？”
他忠诚地劝告，“您这样会推开他的。”
卡洛琳停下脚步，转身逼近跟着停下来的威尔斯，她将人逼得靠墙，低声好笑，“很多人都希望被我这样推开。”
威尔斯沉默了一会，看见玻璃窗上模糊的人影离开，他才小心翼翼地开口，“BOSS，人走了。”
“哦，”卡洛琳起身理了理衣袖，“需要精神损失费吗？”
“当然，人怎么可能嫌钱多。”威尔斯吐槽，“您的剧本太俗套了。”
“但管用，”卡洛琳的余光盯着病房，“他不会来了。”
“毕竟，这不是个会报复人的。”
威尔斯温馨提醒：“帕克先生是蜘蛛侠的御用摄影师。”
卡洛琳随口，“蜘蛛侠总不可能因为这个冲进办公室揍我。”
7.
一语成谶。
卡洛琳短时间内不会再给自己立flag了。
她看着窗外敲敲敲的蜘蛛侠，在拉上窗帘眼睛不见心不烦，和打开落地窗放人进来之间，卡洛琳哪个都不选——顺手从桌下摸出手枪瞄准，才打开落地窗，为了省下笔战损。
她歪头，“大驾光临，你有事？”
红色的超级英雄跳了进来，带着和哥谭格格不入的鲜亮色彩，他举着双手示意无害，轻快的声音像曲欢颂乐：“嗨，小姐，放轻松，好领居只是来问一点事情的，关于最近阿卡姆的大爆炸。”
“或许你知道，无辜路过的小蜘蛛也是受害人？”他做个哭哭的表情，“所以可以告诉我，是谁策划了这场行动吗，小姐？”
“你在□□，”卡洛琳冷冷地问，“蜘蛛侠？”
她靠在书桌前，顺势坐上原木书桌，晃着脚踢掉红底细高跟，发出哐当的声响。
而枪口依然一动不动地指着蜘蛛侠，卡洛琳矜贵地抬了抬下颚：“你该报复对象是我。”
像是一只娇贵又爪子锋利的长毛猫。
她的狠辣果断同传闻中的一模一样。彼得忍不住想，很俗套的称呼，哥谭红玫瑰。
他警惕地看着卡洛琳，蛛丝糊掉监控摄像头，又掏出蜘蛛模样的信号干扰器打开。红色的超级英雄拉下面罩，一双水汪汪的绿色狗狗眼就这么盯着卡洛琳，彼得质问：“你知道炸掉阿卡姆会死多少人吗？”
没了面罩的隔绝，他的颤抖和不可置信很容易读出来。
卡洛琳愣愣地看着他，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她犯了个大忌，眨了眨眼，再次睁开眼，眼前还是穿着蜘蛛侠战衣的彼得·帕克。
卡洛琳一枪打爆了监控摄像头，从书桌上滑下来，她展开双臂，有恃无恐地回答：“五百四十三人，大概会死上四百人，我当然知道。”
“你知道我尝试过多少次吗，外地人？”
利剑出鞘，见血封喉。
卡洛琳靠近蜘蛛侠，比过往更为亲昵的举止，她双手勾着人的双肩，凑在彼得的耳畔低声细语，像是在说什么动听的情话：“我在哥谭生活了快四十年了，小蜘蛛，你觉得我不会清楚吗？”
她张开嘴轻轻咬住男人的耳廓，牙齿危险地摩挲着，随时都能血淋淋地撕扯下那只耳朵。
彼得感到毛骨悚然，像是有次被超级反派联合起来算计一般，不仅背后一凉，而且蜘蛛感应在疯狂乱叫。
卡洛琳的鼻息喷洒在皮肤上，惹的那块皮肤发痒发红。蜘蛛感应说，她真的会说到做到。
他意识到这一点。彼得汗毛战栗、不敢动作，肾上腺素在飙升，而整个人镇定又兴奋，几乎是颤抖着，声带痉挛的说不出话来。
“我记得所有哥谭人，”卡洛琳掐着蜘蛛侠的脖子说，仿佛有一只眼睛从她的身后悄然睁开，那只一条线的蛇眸阴冷地盯着自己的猎物。
一只有着漂亮花纹的蜘蛛，看起来是多么可口多汁。
她的腰腹被蜘蛛侠的手紧紧地抓住，在肾上腺素飙升的情形下，他们俩个人甚至都感知不到机体的警告，只有差一点花火就能点燃的紧张气氛。
卡洛琳嘶嘶地威胁：“回你的纽约去，好领居。”
冷知识，蜘蛛和蛇互为猎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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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卡洛琳普通人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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