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还有些别扭，他不确定布鲁斯到底是怎么想的，忐忑的情绪让心跳在耳边无限放大，咚，咚咚……响亮得好像能让整栋房子里的所有人都听见，他用余光去看周围人，发现只是自己的错觉才松出一口气。
不过没想到当时蝙蝠侠就在咖啡厅的屋顶上，原本久等不到人时的隐秘苦闷像是被风轻轻地一吹而散，再次抬头就看见布鲁斯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前。
“我很担心你，杰森。”一身漆黑的蝙蝠侠张开怀抱将少年拥抱在怀，年长者比大哥更为宽厚的怀抱里带着夜风的味道，也带着能传递给他人的温暖。
“因为我擅自行动？”仍未褪去少年稚气的罗宾抿了抿唇，抬头看向蝙蝠侠没有戴上面具的那张脸，有些迟疑的开口。
“有一部分，但我更害怕是我伤害了你，导致你卷入更深的危险之中。”
“但我想，你有自己的想法，你并不后悔是吗。”这不是一个询问句，而是所有人早已心知肚明的答案，年轻的罗宾是一个愿意为了保护他人而不顾自身危险的战士。
记忆里总会有过去的影子纠缠不清，长久以来的经验让小孩早早学会了察言观色，为了讨好自己的养父，他应该顺着对方的话语往下说，因为杰森清楚，没有人会喜欢一个偷奸耍滑前科累累的叛逆小子，尤其在对方以为将其引向正途之后又出现了那种要重蹈覆辙的苗头。
“是的，再来一次我也会那样做，布鲁斯，我不想只能坐在蝙蝠洞里看你独自涉险。”
“也不想看见我本能够救下的人因为那份胆怯而丧失性命。”
“这些都是你教我的，布鲁斯。”
“你教我成为一个真正，有能力去保护他人的英雄。”
杰森并不想说谎，在韦恩庄园的半年时间里他改变了很多，他愿意更多的将信任交付给其他人，他知道布鲁斯并非是一个将自认为的‘为你好’强塞过来就会沾沾自喜的肤浅家伙，对方是一个真正的好人，耐心而包容。
而话一说完，肩膀就传来属于成年男性手掌的重量，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那厚实的老茧。
“那么你做得很好，杰森，这里所有人都会为你的勇敢而骄傲。”布鲁斯笑着松开了将手放在少年人肩膀的动作，带着对方主动坐回沙发，坐在家人们的中间。
“更何况，我也没有资格指责别人的行为太过冒险……”
布鲁斯在少年耳边非常小声地嘀嘀咕咕了最后一句，在老管家不赞同的目光里有些心虚，只不过他更担心杰森最近的心里状态，是否压力太大？过度紧绷与焦虑反而更容易出错，他们完全有更多时间相处。
“说起来杰森，你的作业写完了吗？”家人间温馨的谈心时刻结束于布鲁斯的话题一转。
要知道明天就是星期一了，而这个周末并不平静，周五晚上有双面人抢劫银行，周六是毒藤女的街道绿色计划，而周末，也就是今天早上是谜语人的限时奖杯收集与人质救援。
这样一个.多.姿.多.彩.的假期，让布鲁斯很难不去关注一向令人放心的养子到底有没有写完作业这个问题。
要知道他们家杰森一直都是校园里的好学生，出身使少年格外珍惜能获得知识的机会，唯一让老父亲操心的就是性格孤僻一直独来独往这点，要知道迪克当初在杰森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连女朋友都谈上了。
“……”
布鲁斯用一句话让现场变得兵荒马乱，杰森这几天都光顾着吃饭睡觉打反派，完全把作业抛诸脑后。
好在需要补上的份量并不多，老父亲和大哥各自分担一下还是能在天亮之前结束战斗。
…………
……
当时间走到早晨七点钟，仍旧昏暗的天色让站在港口准备出海的渔民都忍不住叹气摇头，乌云像是一层叠着一层不断想要往陆地下压，就连港口本来要出去的运输船都宁愿多等上一段时间，也不想在暴风雨里前行。
“昨天明明还是难得的晴天呢，也没有说后面几天要下雨，怎么今天天气就变成这副模样了。”一身灰色打扮的码头劳工忍不住向站在身边的干瘦老人抱怨，这暴风雨一来，影响的可不仅是货运船的进出行程，也让向他们这些等着卖力气赚钱的人暂时找不到活儿干。
“说不定是海里的神发了怒呢，祂一不高兴，就要在海面上卷起可怕的旋涡与大浪。”老人也是渔户打扮，哪怕佝偻着背，吸着烟，但精神气却很足，看起来也比那些垂头丧气的人更加老练，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风雨。
像他们这样的海边居民多是些愿意相信看不见的存在，祈祷出海之后也能够平安回来，而不是连家人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神？那种东西根本就不存在，现在的人讲究的都是科学——你知不知道近几年出现了多少神奇的超能力者？还有那些飞天遁地的义务警察呢，什么超级英雄超级反派都在到处往外冒！”
“就像是这种天气，遇上了也只能算我们倒霉。哥谭人不骗哥谭人，要我说，还是钱最重要，只要给钱，就算要我信恶魔也不是不可以。”
码头劳工搓了搓手让自己被海风吹得有些发冷的掌心热起来，根本不在意老人嘴里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就像是他的奶奶，年纪大的老人就是更迷信一点，指望着有上帝呢。
但今天在这里明显找不到工作了，比起回家去看妻女和父母那失望的眼神，还不如去城市里碰碰运气，只要不卷进黑///帮的波及和工作，总能靠着卖力气赚上一点。
不过还没等年轻的劳工离开港口，余光就看见了一个步履蹒跚的男人缓慢朝他们的方向走过去，只不过对方一头黑发遮盖了大半张脸，就连剩下的半张脸都满是杂乱胡须，完全看不清楚到底长着什么模样，就连走路都摇摇晃晃，看起来就不像是一个有力气的。
要不是掌心还握着一串显眼的钥匙，就那套破旧的绿色外衣，还以为是个快饿死的流浪汉。
劳工看着对方的前进方向发现是艘捕鱼船，但上面也没看见其他水手或者同伴，还以为是个走投无路想要冒险出海的倒霉蛋，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
“喂，今天这种天气你还是别出海比较好。”
结果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劳工就被他刚才的交谈对象拽着往另一边走，明明看着干瘦的老头，但拽着人的力道格外大，直至被人莫名其妙地拉远了，两人停下来时年轻人才有些不满地开口，“你干什么啊？”
“我干什么？我当然是在救你！”
“你的鼻子是个摆设吗，刚才那个男人身上那么浓烈的腐烂鱼腥味你都没有闻出来？”被质疑了的老头更不满，他瞪了面前的劳工好几眼，真是翻遍整座哥谭都找不出这么个反应迟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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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沿海地区在暴雨过后将升起浓雾，请各位居民再家中做好防护」
电视机里是主持人播报天气的声音，一身职业西装的女性身后是巨大地图，显示今天的气候，并且预报接下来会被波及的沿海城市，而其中就包括了哥谭与布鲁德海文。
“我记得今天早上还看见有渔船出海了。”
听着今日的新闻报道，正在更换制服的罗宾动作一顿，不过杰森又很快把万能工具与武器们都逐一检查后装备在自己的身上，在思考过后又多拿了三个深潜咬嘴带上，以免因为天气恶劣有需要下水救人的事情发生。
距离上次交谈过后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天气由炎热逐渐变凉，正式进入了冬天，现在夜巡蝙蝠侠都是与罗宾绑定行动，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遇见闹事的反派已经变成了生活的常态，这段时间杰森也成长了不少，尤其在与搭档配合的默契上。
虽然蝙蝠侠还是有那么一点出于保护欲的意见，如果非必要，老父亲更希望罗宾接手的都是一些比较‘安全’的任务，但可能是迪克开除蝙蝠的前车之鉴，布鲁斯会开口寻求杰森的想法。
嗯，先斩后奏的寻求意见怎么就不能算是寻求意见呢。
迪克这段时间则是在布港，夜翼的名号到是在那座城市里逐渐响亮起来，听说还有媒体专门报道了这位新鲜出炉不久的超级英雄，然后那张报纸被布鲁斯裱起来挂在了蝙蝠洞的收藏室里。
因为天气变冷，老管家还体贴地帮杰森修改了一下制服的款式，至少没有再露着那两条光溜溜的大腿了……
杰森站在镜子面前尝试活动了一下肢体感受新制服，是在原本鲜亮的颜色基础上做出修改，升级了防弹和防爆，不过为了追求活动时灵巧度，没有做到像蝙蝠侠那样的厚度。
因为杰森有射击天赋，布鲁斯送了他一把枪，除了橡皮子弹以外还有一盒实弹。就像当初的杰森信任蝙蝠侠而没有杀死小丑，蝙蝠侠相信他不会利用能力去犯罪的同时，也希望在遇到真正危急性命的敌人时养子有能够用来保护自己的手段。
如果想要别的武器当然也有，布鲁斯不限制杰森想要学习的一切，少年人就像是一块不断汲水充实自己的海绵，让人们欣慰他的成长。
……
就算没有天气预报，肉眼可见城市上空从白天到夜晚都没有变过的层层乌云都能够意识得到是快下大雨了，估计今晚的夜巡并不会太过顺利。
而很明显，就算接下来会变成一只湿漉漉的小鸟，也阻挡不了罗宾想要跟着蝙蝠一起出去夜巡的决心。
“要先去港口吗？”
杰森看着布鲁斯在电脑面前不断切换从卫星传过来的照片，至少哥谭附近海域上的大部分渔民今天都没有出门，而小部分冒险的也赶在下雨之前回到岸上……虽然今日的收获实在不佳，但趋利避害的本能还是让他们明白自己的小命更加重要。
说着屋外已经下起瓢泼大雨，杰森透过监控看见韦恩庄园外面是一片雨水，像是上帝拿着盆直接往哥谭泼水。
“好吧，我刚想说如果有人在下雨之前没有回到岸上，那就要被困在海面上了。”
“不过这种情况多半是外地人。”
毕竟哥谭也经常下雨，有时候天气不好甚至能连绵上大半个月，所以长居在海边的渔民一看天气就知道自己该回去以免真的葬身大海。
“你说中了，的确有一艘捕鱼船被困在了海上。”布鲁斯原本还在切换图片的动作终于停下，鼠标在对着最后一张图不断放大，直至他看在漆黑海面上那微弱的亮光。
特殊提示：该宇宙没有海王与亚特兰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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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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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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