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钱拿到东西的人拥有发言的资格，雨宫莲取下面具，离开席位进到薄纱帷幕覆盖的台上。
女孩眼圈泛红，郑重地送给他那枚对他来说来之不易的羽毛。她还处于亢奋情绪，整个人都在打哆嗦，全神贯注盯着接受面见神明资格的雨宫莲。
明明没过多久，她和丽塔她们提供的照片已经不太像了。她在社交网络发布的自拍都是一副盛气凌人的骄傲态度，现在糟糕的精神状态让她瘦的惊人，雨宫莲甚至能看见长袍没覆盖到部分玛丽娜苍白皮肤下根根分明的骨骼。
他接住那片珍贵的拍品，属于尾羽部分的洁白鸟羽没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只在根部做了特殊加固，原本空心的地方变得异常坚硬。
“我们的主人会等待你的到来，”她对他说，“这是一把贪婪之人才有资格获得的钥匙。”
雨宫莲比起重金得到的线索更在乎眼前拍卖师的人身安全：“你还好吗？”
她没有回答。
莲关切地看她明显不健康的躯体：“你的朋友们很在意你，再不回来大家会担心你的。那些你不喜欢的涂鸦已经没有了，要不要回家去？”
她目光微微一闪，最终还是没有答应他：“那个‘家’现在不存在了，我已经有了新的归宿。”
雨宫莲伸手想挽留已经明显态度松动的拍卖师，玛丽娜后退一步不给他机会，提起长袍对台下鞠躬行礼，默默走回后台。
客人热烈竞争的宝贝被买走，拍卖会自然结束。显然不会有和玛丽娜多说几句的结果让雨宫莲有点失望，他抱着包装精美躺在盒子里的羽毛，小跑回到杰森身边。
他说：“幕后的人用精神控制的手段来操纵别人？”
杰森：“有可能，她看起来像被洗脑的状态，太听话了。”
和魅咒师那群人造成的听话类型不一样，雨宫莲亲身体会过，知道即便感染毒气他要收到指令才会行动，玛丽娜的虔诚颇货真价实且主动。
他们离开的时候和布鲁斯尴尬地赶在了一趟电梯上，嘀嘀咕咕的两个人进去不聊天了。布鲁斯体贴又绅士，侧过身给后辈让位置。悠闲准备回家的首富问雨宫莲：“今天玩的开心吗？”
雨宫很真诚地摇摇头，停了一下，又点头。
怎么说目的也算达到了，还是您好心让给我的，应该努力打起精神开心一下。
布鲁西像是被他逗到了，按下向上的按钮，笑着叮嘱道：“你怎么会来这里？下次你让他带你去安全一点的地方玩，孩子。这种奇怪的地方总会有危险，因为我喜欢去危险的地方才会来。好在今天我们是安全的。唉，无聊。”
他夸张地抱怨拍卖会的平庸，打了个哈欠，一点看不出刚刚还要害团长大人倾家荡产的无情举牌模样。众所周知蝙蝠侠伪装身份的借口是喜欢挑战极限运动。
不过他扮演甜蜜可亲的傻爸爸的样子很可爱，还一脸认真给雨宫莲罗列课余活动地点：“唔，我不太敢带达米安去动物园，你有机会熟悉他就知道为什么了。他真的会让我给他买一头狮子带回去。你们去找别的乐子也很好，东区最近还新开了一家好吃的餐厅。”
雨宫莲顿时感兴趣，他想解锁更多哥谭地图新地点：“在哪里？”
“我得想想。”
现在换他俩凑一起嘀咕好玩的了，杰森发现雨宫莲真是和谁（其实是他的coop们）都能聊起来。他仰头和布鲁斯聊天，从煎鱼的口味说到领带的样式，布鲁斯还给他发一些餐馆老板的联系方式，他们就这样交换了私人手机号码。
“但是最好吃的还是我们庄园里的晚餐，阿福会很高兴有人来做客。等你把这座城市的厨师都看厌了，可以来尝尝他的手艺。你应该可以找到那里吧。”
韦恩先生说，说到这里他也撇了眼杰森。
他可以。韦恩庄园足够大，隔老远就能看见。里面应该还有他朋友们各自的房间，也就庄园这样大的房子装得下蝙蝠不停收集的小鸟了。
杰森则看起来并不愿意回家吃饭。他俩神似回合制，一个和雨宫莲说话另一个就不搭腔。
电梯到达一楼，外面吵闹的音乐灌进密闭空间。短短半分钟过去，雨宫莲明白布鲁西为什么是恋人牌了——戴着花花公子轻浮假面的时候，他跟那位浑身铁甲的严肃黑暗骑士气质截然相反，简直有种超常的魅力。再混乱的环境只要他看着你，你也会禁不住看着他。
他作为上位者抱着临时起意态度参加拍卖会，穿得也比菟丝花宝宝正式，挽着袖子的长大衣里露出一对亮闪闪的袖扣。来到电梯外，布鲁斯轻轻弯腰，离雨宫莲变得很近，让他感到第一次见到高卷杏时那种熟悉的无措。他和她都是让人诧异程度的漂亮。韦恩先生说：“外面很冷。”帮雨宫莲慢条斯理叠齐衬衫前面的衣领，麂皮手套捂得他暖暖的。
他以前应该是不会帮忙的大少爷，但毕竟他养过那么多孩子了，现在照顾人也有几项可以做到特别完美。他发现雨宫莲袖子胡乱塞在外套里，于是取下自己那两只镌刻着W字母家徽的袖扣，顺着四层布料给他扣上折好。
咔哒一声，雨宫莲感觉普通的制服衬衫一瞬间变得价值连城。
[恋人]牌coop新功能解锁的提示音同时响起。
协助人rank1：示弱，在敌人对己方进行要挟或者交涉时，可以通过示弱获得更宽松的条件或要求。
布鲁斯轻飘飘对他挥手道别，忙着拒绝聚过来招呼他的俊男美女，从人群里很快脱身不见身影。
雨宫莲等确定看不见人了才犹豫着问：“杰森，你快上eBay搜一下布鲁斯·韦恩亲自戴过的袖扣值多少钱。”
–
雨宫莲这样对提姆叹息着讲述完昨天拍卖会的经历。
“然后你卖了吗？”
提姆问他。
“没有。”
毕竟是韦恩先生的赠品。
他捋起校服，给提姆看袖口处对方衣柜抽屉里应该也有的袖扣，精致的小装饰品很美观。
天台冷风吹得团长心很凄凉。
他和德雷克经常去学校天台吃午饭，这所高中冷清的楼上区域和秀尽一样积压着废弃课桌。熟悉的场景让雨宫莲时不时都有种想问提姆今天要不要去宫殿的冲动。
好在他会忍住冲动和他聊点能说的。
“这就是为什么我没有钱了。”
提姆一点也不放过他：“你知道布鲁斯有很多赚钱渠道吧。他作为独生子继承家业，哥谭几乎是韦恩家建的，他还有很多公司分公司。他花钱的速度很夸张，但是比起收入都是小数目，花着玩的。你的钱是？”
“我攒的。”
雨宫莲苦哈哈地想起在东京奋斗那些年。虽然他有过一个阴影狂刷几十万块的罪恶记录，但是他纯手打刷的，一口气花那么多还是太让人痛苦了。为表不再乱花钱的决心，他中午只吃了一条炒面面包。提姆同情他，给他夹了块餐盒里的牛排。
韦恩的钱就差直接从哥谭地里长出来了，什么样的人会在这里和他拼财力。
好财大气粗的笨蛋外地人。
他烦恼地嚼提姆投喂的加餐，思考要不要多均点时间去刷钱。提姆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说给别人听——晚上在红头罩的安全屋里，杰森真心对爬窗进来的Joker转述：“你省着点花别人的钱。”
你该悔改一下。
Joker从兜里掏出羽毛：“？”
“那是地下俱乐部拍卖会出价最高的人给你买的吧。”
“是，你老板也在，”怪盗生疏地自己叫自己的名字，这真的有点难适应，常年保持双重身份双重人设的蝙蝠们好怪啊，“莲说没关系，他愿意给我买。”
至少给人家留个饭钱。他都吃不起饭了还在你面前装财大气粗，等下放学后五份兼职变十份。
红头罩询问他：“我们今晚就出发？”
Joker选择谨慎行事：“拍卖会神明有关的事情我们再查一查。”他利用自己的马甲找理由，上一秒还在质疑人家怪下一秒感觉怪好用的：“我不想让雨宫莲陷入危险，你应该也不想被老板扣工资。”
法外者编外成员、勉强算实习生的Joker如今也不算太受本地义警排斥，尽管还在考察期。蝙蝠侠作为布鲁斯时候的让步算是把案件让给了他们，虽然他肯定在背地里掌握全局。他其实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控制狂。黑面具变成傻子失踪的初期，蝙蝠侠为此找过红头罩，问他对这个恶贯满盈的黑/帮老大做了什么。
杰森本以为他们俩会再打一架，他没辩解：“我没杀他，但是我也不想照你的规矩来了。”
蝙蝠侠那时摘下面具告诉他的儿子：”蒙面义警本就不是合法的职业。英雄已经够多了，多几个法外之徒也无妨。”
Joker借用法外者名头从蝙蝠侠那里得到一点在哥谭行事的权利，他还想再多借一点。
“你和红罗宾认识吧。”
我想用他的coop了。
努力半天一看咋还是过十二点才写完，感觉自己命好苦。。。我将继续努力试图今天再写一章
千收啦，小女子真是快哉快哉啊，多谢各位看官朋友的支持，真是抬举小女子了啊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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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养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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