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飞机抵达基律纳机场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没有保镖也没有司机的阿德拉只能苦哈哈地自己开车回家，斯卡蒂拉像个沉默的挂件一样跟在他身后。
现在的瑞典已经进入冬季，而基律纳机场所在的拉普兰地区的气温更是降到了零下。哪怕不会感到寒冷，为了应景斯卡蒂拉也换上厚实的羽绒大衣，了厚底的靴子踩在地面的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说实话，相比起来布鲁德海文的气候确实不错。”阿德拉吹着口哨，“我的鼻涕差点都被冻硬了。”
坐在后座上的斯卡蒂拉幽幽地瞥了他一眼，又沉默地收回视线。
阿德拉：“？怎么，我看起来像个傻子吗？”
“你为什么不干脆拿赤道和这里比呢？赤道那边现在还能到三十摄氏度呢。”斯卡蒂拉没好气地说，“如果回去的路上你再敢提一句任何和布鲁德海文相关的事情，我一定要你好看。”
阿德拉不得不发誓并举起手在嘴巴前比划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以免触动斯卡蒂拉现在敏感的神经。
司机阿德拉很快在雪夜中把车平稳地开回了坐落在雪山脚下的格里斯沃尔德庄园。
“天呐。”卡尔德和艾丽迎了出来，萨菲拉和伊莎贝尔陪着小萨拉睡觉去了，只剩两个七旬老人精神抖擞地坐在大堂里熬夜。
艾丽一把拉起斯卡蒂拉的手把她拉到身前，紧张地上下打量着：“在布鲁德海文一切都还好吗？噢天呐，我们蒂拉是不是瘦了？”
阿德拉：？有点胡说八道了吧？
明明是自己在美国饱受黑/帮势力的摧残，可是回到家为什么没有任何人关心自己，甚至对自己说的唯一一句话是“你自己找个空客房睡觉，伊莎已经睡了别把她给吵醒了。”
好好好。
阿德拉迈着悲痛的步伐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先好好休息一下，剩下的我们明天再聊，好吗？”艾丽抚摸着斯卡蒂拉鬓角的乱发，阿德拉在路上已经把大致的经过告诉了他们，不过对于斯卡蒂拉和迪克之间发生的事情他们还是一头雾水。
虽然很担心……但是他们的年纪可支撑不了长时间的通宵熬夜了。
斯卡蒂拉乖巧地点点头，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慢悠悠地洗漱完，带着一身水汽躺进了干燥温暖的被窝——根本睡不着啊！
斯卡蒂拉就这么瞪大眼睛和天花板上的吊灯对视了整整一晚，铺得好好的被子在她的翻滚下被卷成了一团乱糟糟的麻花。
冬季的拉普兰地区白昼时间十分短暂，等艾丽来到斯卡蒂拉的卧室时，室外已经又陷入了黑暗。
“好了，让我们来谈谈是怎么一回事？”
在艾丽那双温和的浅棕色眼睛的注视下，斯卡蒂拉哀嚎一声把自己埋进了枕头里，“我好像让迪克生气了……”
“生气？”
“我在没有和他商量的情况下，把黑面具和他的势力一锅端了……”斯卡蒂拉说，“但是我也很生气啊，明明是黑面具先对阿德拉和迪克动手的，我还把黑面具的势力送给杰森了呢！”
“为什么非得恪守那个该死的人类法律？”斯卡蒂拉表示不理解，这个问题从她认识韦恩一家子开始就没弄明白。
“确实，”艾丽顺着斯卡蒂拉的话点点头，“我们蒂拉到底喜欢他什么？”
“英俊。”斯卡蒂拉干巴巴地说，“以及正直善良坚韧……”等等一系列她能想得到的赞美的形容词，虽然她应该在生气，但一提到迪克，她的尾巴就像是害羞了一样扭动。
她不得不把这条不听使唤总是暴露心情的尾巴抱在怀里。
“好吧，虽然这也是他的魅力之一……”她不高兴地撅起嘴，“可是我还是很生气，而且他肯定也气疯了，因为我是等他们把黑面具送回阿卡姆之后才杀掉他的。”
这还不如直接当着他们的面动手呢。
“那么你是觉得格雷森不会理解你的做法吗？”艾丽问，“看来你对你们的感情不太有信心？”
虽然对迪克的认知几乎来自于一些小道新闻和偶尔视频里的交谈，但是艾丽对这位能在哥谭的环境下依然阳光的义警印象一直不错。
“可是我杀人了……”斯卡蒂拉说，“他那么有原则。”
“原则？拜托蒂拉，我看他可不像那么古板的人。”或许在今天之前她还在担心斯卡蒂拉的初恋会不会就此结束，但现在，她觉得这对小情侣之间的问题简直小得不能再小，“或许你们只是需要沟通一下？当然，你如果不想再和他见面我和卡尔德也不会强求你。”
反正阿德拉也没有长歪，他们一家还能再陪伴斯卡蒂拉好几十年呢。
“……我不敢。”斯卡蒂拉闷在被子里，声音像蚊子一样小，“我现在不敢找他说话！”
“那就等他来找你，”艾丽安抚地拍拍床上那一长条裹成寿司一样的长卷，“我们蒂拉当然有任性的权利。”
这天之后没有人再提过任何关于迪克·格雷森和韦恩家任何一个人的事情，包括那些夜间新闻。日子就像斯卡蒂拉没有离开过一样地过着。
偶尔在家里帮忙不过来的萨菲拉和伊莎贝尔带孩子，大部分时间呆在雪山上。
“……阿德拉·格里斯沃尔德！”幽深的山洞里传来斯卡蒂拉空灵愤怒的声音，“如果你再像对待许愿池的王八一样把珠宝从洞口丢进来，我就把你从雪山上丢下去！”
她好好的在睡觉，突然被一串硕大的宝石项链砸中了鼻子，接着噼里啪啦地又是一大堆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从洞口滚落下来。
“我也想拿进去给你，但是你也知道的，我有点怕黑！”阿德拉站在山洞口朝里面大喊，“你就不能给洞口点几盏灯吗？！”
“我之前点了，你不是不喜欢吗？”山洞里探出一个脑袋，脑袋上的龙角像圣诞树一样地挂着不少珠宝，她低着头看着地上像是小蚂蚁一样的人。
“你说的是我小时候见到的那群浮在半空中的白色火光吗？”阿德拉一屁股坐在身后的大木箱上，那里面放的全是这次大家为了哄斯卡蒂拉开心从各地收藏家手里买来的珠宝，“我能活到现在真是多亏了契约足够强悍。”
不然早就被吓死了。
“但是你不能要求我在山洞的墙上给你安几盏灯吧？要是我的魔法失灵了被一些冒险队找到了怎么办？我说我是掌握了科技的野人吗？还是说我是北极熊？”
斯卡蒂拉觉得阿德拉完全是在无理取闹。
……fine。
阿德拉没法反驳，毕竟这附近因为还保存着原始的荒野景观吸引了不少试图征服雪山的探险者，而且随着科技的发展他们探索的步伐已经越来越深入了，说不定真的有踩了狗屎运一头撞进斯卡蒂拉的山洞的倒霉蛋呢？
“好吧，我只是来提醒一下你，马上要圣诞节了。”阿德拉说，“妈妈问你想吃些什么？”
“……我想吃阿福烤的小羊排。”斯卡蒂拉好想哭，萨菲拉的厨艺完全没有辜负她的英国血统，她甚至不知道萨菲拉和艾丽两个人做的饭谁更难吃一点，“就不能让伊莎来吗？我还没吃过伊莎做的饭，应该比萨菲拉好点儿吧？”
阿德拉回忆了一下妻子偶尔一时兴起做的烛光晚餐，心碎地摇头：“那你不如吃我做的饭。”
……呜。
由奢入俭难，斯卡蒂拉算是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了。
“那位潘尼沃斯先生的厨艺真的那么惊人吗？”阿德拉将信将疑，你知道吧，很难让人相信一个英国人能做出什么很美味的食物。
“好吃死了，我第一次吃差点把盘子一起啃了。”斯卡蒂拉砸吧砸吧嘴，“别说阿福了，除了布鲁斯以外他们每个人做饭都比我们家好。”她真的怀疑是不是契约的负面影响就是这辈子做不出好吃的菜。
阿德拉脸上也忍不住露出羡慕的神色，要知道其实基律纳的餐馆和伦敦的餐馆其实大同小异。如果不是在布鲁德海文吃了不少由迪克倾情推荐的餐厅，阿德拉或许还能吃下自家家人做的饭。
“我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地希望你的小男友能赶紧解决他们手里的麻烦然后在圣诞节之前赶来，为我们做一顿圣诞晚餐来道歉不算过分吧？”阿德拉说。
*
迪克是真的被哥谭的事情绊住了脚步。
要知道虽然杰森已经非常迅速地对黑面具手下的势力进行了吞并，但毕竟黑面具在哥谭已经深耕多年，错综复杂的势力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吃下的。
而且还有其他的各方势力在虎视眈眈。
可以说现在哥谭的地下势力在斯卡蒂拉的暴力行动下被迫重新洗牌。
三天两头的火拼简直是家常便饭，杰森每天回到自己的安全屋时都是满身的硝烟味。更别说还有趁着火拼四处骚扰抢劫的匪徒。
警局贴心地给无端被绑架的迪克的休假也被他用在维持哥谭夜间秩序上了。
“如果我猝死了，我一定会把这笔账算到斯卡蒂拉头上。”提姆顶着深深的青黑色黑眼圈，痛苦地靠在椅背上，“她难道不能给我们一个预警吗？”
“这和蒂拉可没关系。”芭芭拉此时也有些怨气，她也被迫没日没夜地跟着他们加班，“你得问问我们之间的某些人。”
“拜托，我们这里除了大红谁被提醒了？”迪克不小心下了点重手，伸缩棍把匪徒的脑门敲破了个大口。
他到现在别说一句话了，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收到。
这周的更新会在晚上十一点之后，下周会提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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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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