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说是出来买圣诞装饰，其实就是阿福贴心地给两个人一个单独约会的机会罢了。
商场里早就已经挂上了红绿的彩带，明亮的玻璃橱窗里撒上了应景的人造雪花，各个店铺的大门都挂上了金色的铃铛和圣诞折扣的海报。
来往的客流量比平时要多上好几倍。
原本就异常火爆的饮品店在这几天更是排上了大长队——毕竟再想喝就得等圣诞假期结束了。
点好单之后斯卡蒂拉难过地发现他们前面还排着一百来个订单，等待的时间甚至够他们买完阿福需要的圣诞装饰顺便还能逛个街吃些点心。
冬天的商场里暖气开得很足，比起热可可之类的热饮，能够做成冰饮的各类柠檬茶更受逛街的人们欢迎。
导致整个店里充斥着卖力捶打柠檬的声响，斯卡蒂拉控制不住地盯着他们绷紧的手臂肌肉……这看起来跟每天晚上打人锻炼的迪克比起来也没差多少了。
迪克发现了斯卡蒂拉的走神，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然后假装不经意地向前一步挡住了她的视线，“我们是不是该先去完成阿福交代的任务？”
临走时，迪克忍不住偷偷绷紧胳膊和那些挽着袖子露出肱二头肌的店员们比较。
比起自己来说差远了。
购买圣诞装饰的地方有很多，像一些只在秋季末开始的圣诞商店，或者楼上的百货公司，以及临时的圣诞集市……噢，这个没有，哥谭的圣诞集市在遭遇几次零元购之后就从此销声匿迹了。
人真的好多啊……
斯卡蒂拉挽着迪克的手臂站在拥挤的人群后面，人群前面是大家最经常选择的圣诞装饰品商店。里面的人多到想拿货架上的商品都得扶着其他人的肩膀才能够着。
“我们换个地方吧？”迪克说，他其实不太喜欢跟陌生人贴得太近，特别是一群陌生人……说真的摩肩擦踵这种距离对他来说有点太超过了，“楼上的百货公司应该不会这么挤……”吧。
好消息，不挤。坏消息，除了圣诞主题区域。
占据韦恩商场二楼和三楼的百货公司因为占地面积大所以哪怕是每年固定的促销时期也不至于让顾客感到拥挤不堪。可是现在是圣诞节前夕，而且圣诞节的展销区可没有一整个楼层那么大。
斯卡蒂拉和迪克再次面面相觑，这次他们是在人群里面，因为后面的人来得太快了。
“再换个地方吧……？”斯卡蒂拉的嘴角抽搐着，刚刚要不是她动作快，说不定要被后面的人踩到尾巴了，这太危险了。
迪克赞同地点头。
他们艰难地逆着人流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什么地方既能满足他们购买圣诞装饰的需求又不会有很多客人呢……
装潢复古文艺的手工艺品店满足了他们的需求。
斯卡蒂拉像个没见识的原始人一样在手工艺品店里东张西望。
以前每次圣诞节，家里从花环到圣诞树再到各种各样的小雕像都是大家自己做的，斯卡蒂拉的雪山脚下有现成的松柏，高大又挺拔，针叶上散发着独特的香气。
家里的玻璃花房在魔法的作用下也让槲寄生和冬青这种亚热带温带植物得以在寒冷的瑞典北部安家落户。
当然还有一些本该消失灭绝的魔法植物。
“你觉得这个花环好看吗？”斯卡蒂拉指着挂在墙上的一个直径差不多7英寸的圣诞花环，挺翘的鼻尖轻轻地动了动，“……有点儿柑橘的味道！”
但是在上面没有看到风干的柑橘片，应该是用橘皮熏过麻绳或者是柳条？好别出心裁啊，不愧是比其他店铺价格贵上好几倍的手工店。
“嗯……或者这个？用月桂树叶做的，胜利、荣誉以及智慧，意义也不错。”而且月桂树在魔法侧还有保护和驱邪的作用。
“好看是好看，但是你记得达米安说过不要买有柑橘味道的花环吗？”迪克走了过来，“柑橘的味道会刺激到猫咪……”
下雪之后阿尔弗雷德和诺克斯它们总喜欢窝在房子里，跟着来过圣诞节的珀尔更是喜欢往壁炉前一躺除了吃饭和上厕所就再也不动弹了，但壁炉上面是阿福最喜欢挂花环的地方。
“好吧，我想起来了……他还说松香也对它们的身体有害。”斯卡蒂拉只能遗憾地放弃这个她一眼就看中的漂亮花环，“可是不用松叶的花环也太少了吧？”
传统的圣诞花环无非就是在冬青叶、松叶、月桂树叶或者是橡树叶之间选择，但是这些植物基本上无一例外全都对猫有害。
作为装饰松果，槲寄生的浆果和叶子……等等圣诞节的传统装饰都是。
这到底是圣诞节还是猫咪受难日啊？
迪克在店里走了一圈，试图找到一个突破传统的圣诞花环，但似乎就算是打着个性与创意追求高品质和独特感的手工艺品店，在圣诞装饰这方面也不打算过于标新立异。
似乎只能这么无功而返了。
“不是，那你们之前就不挂花环吗？”今年家里的新成员只有诺克斯和它的孩子们，阿尔弗雷德已经是韦恩家的老猫了。
“或许因为之前挂的都是干花吧？”迪克的语气有些不确定，距离上一次圣诞节已经是一年前了，在没有养猫之前他其实压根没有在意过这方面的事情，“我记得阿福有的时候会嫌新鲜的花环到最后会凋谢，松针掉在地毯上又不太好打扫……”
可是圣诞节就应该挂新鲜的花环呐！就像感恩节一定要吃烤火鸡一样！
你不能说觉得烤火鸡太麻烦了于是在感恩节的餐桌上放一只烤火鸡的橡胶模型吧？
“但是你没办法阻止一只猫对掉在地上的东西产生兴趣。”迪克摊手，阿尔弗雷德和诺克斯还有它的那几个孩子不知道，但是珀尔绝对不可能不去吃掉在地上的任何一个能消化掉的东西。
不能消化的偶尔也会吃，反正迪克不止一次从珀尔嘴里抠出自己的蓝牙耳机了。
“那只要让花环不会凋谢就好了吧？”斯卡蒂拉神神秘秘地凑在迪克耳边，“一个简简单单的保鲜魔法就能完全搞定！”阿福只需要把花环挂得高一点，让家里的猫够不到就可以了。
节日习俗守旧派代表人斯卡蒂拉接着说道：“这样的话客厅里也能放真的圣诞树了！我会给你们砍一棵最最最——挺拔的冷杉！”
一切能用魔法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如果在魔法的运用上有熟练度的数值显示的话，能够用来保持鲜花不败、食物不腐的魔法应该会在熟练度条上遥遥领先。
在没有猫咪健康方面的顾虑之后，斯卡蒂拉和迪克干脆放开手脚在店里挑选了不少各自心仪的花环，反正韦恩庄园够大，底下还有个蝙蝠洞，怎么样都不会买多的。
而且……今天是提姆少爷买单诶！刷别人的卡怎么都不会心疼的。
因为临时决定在客厅摆放一棵非成品的圣诞树，所以接下来还有圣诞树的装饰品需要采购……
“我觉得挂宝石就挺不错的。”斯卡蒂拉说，她就是喜欢每年格里斯沃尔德庄园摆在门厅里用黄金和珠宝当点缀的圣诞树，看起来珠光宝气的。
迪克：“你说得对。”回去就把布鲁斯和提姆的袖扣全都串起来。
和好之后，在这种可有可无的小事上他的态度就是：蒂拉说得对。哪怕是在圣诞树上挂珠宝黄金这种有违祖宗规矩的事情。
拜托，上帝难道有说圣诞树上只能挂彩灯和丝带吗？
没说就是可以啊。
“那我要在树顶上放小精灵！”斯卡蒂拉得寸进尺道，“等我明天晚上就去抓一只——”
“没问……呃，什么？”迪克习惯性地附和到一半，突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跃跃欲试的斯卡蒂拉，“抓什么？”
“小、精、灵！”斯卡蒂拉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我养在花房里种花用的。一窝一窝的，抓一只来不影响的。”
迪克试探地问道：“活的吗……？”
“当然！跟你们的童话书里差不多呀，样子和人差不多，头发卷卷的，耳朵尖尖的长着半透明的小翅膀，然后还有亮晶晶的拖尾的那种。”斯卡蒂拉努力比划着，“哎呀，等我抓来你就知道了！如果你们介意的话我可以把他打扮成小天使的样子。”
“多抓几只的话还可以让他们绕着圣诞树飞，有我在他们不敢反抗的。”不管在魔法世界还是科技社会都处于食物链顶端的斯卡蒂拉如是说。
资本家听了都害怕。
毕竟你不给资本家干活没了的只是钱，但是不给斯卡蒂拉干活没了的可能是命。
“我想这个事情还是等回去之后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毕竟圣诞树是大家一起布置，”迪克委婉地劝阻，“而且阿福可能会觉得他们掉的闪粉结束之后不好清理。”
斯卡蒂拉：“我会让他们做完清洁再走的。”
……对不起，小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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