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放开手脚消费购物的结果就是后备箱差一点就关不上，最后还是斯卡蒂拉偷偷摸摸地避着摄像头用了个缩小魔法，才避免了阿福精心保养过的后座皮革面料会被粗糙的纸袋尖角划伤的可能。
在一个漂亮的甩尾刹车后，提姆挽着袖子从大门口走了出来，他的手机从他们出门之后就不停地收到消费短信一直到十分钟前才停歇，“让我看看你们到底买了点什么……”
他打开后备箱，缩小魔法失效后里面的东西像被捏开的香蒲一样从打开的缝隙里挤挤囔囔地涌出。
“……？”提姆被其中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软乎乎的塑料包装顶了个趔趄，“你们把整个商场搬回来了吗？”
斯卡蒂拉伸手搭在迪克的手心里，优雅地从副驾上走下来，她眯起眼睛看着这个有点儿眼熟的粉色袋子回忆了一会儿，“这应该是我给珀尔买的猫窝吧？”
她求证似的看了眼迪克，实在是不小心买得太多了，她一下子想不起来到底都是些什么了。
“猫窝？”提姆指着正被迪克一点一点从后备箱里拖出来，并且随着离开拥挤的空间逐渐地膨胀展开的粉色塑料袋，“你确定吗？这看起来都快比迪克那个小公寓的客厅大了。”
迪克：“？我的公寓怎么你了？而且你是不是很久没有来过我家了，我的公寓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他骄傲地双手叉腰，紧实的胸肌差点怼到提姆的脸上。
“天冷了之后珀尔睡觉总喜欢挤进被子里，但是它现在的体型……”斯卡蒂拉手足无措地比划着一个大圆。
珀尔压在被子上的时候他们根本拽不动被子，但是如果让它钻进被窝里，那么结果就是她和迪克两个人都有半个身子裸在被子外面。
已经落枕两天的迪克表示：“反正我觉得我得让它学会和爸爸妈妈分床睡。”
“不过我也觉得这个猫窝不够舒服。”把所有东西都运进客厅之后，斯卡蒂拉打开了那个差点让提姆在自家大门前摔倒的罪魁祸首。
在场所有见识过传说中的宝石猫窝的人：……
果不其然，斯卡蒂拉在一番自言自语后，又自顾自地打开传送门钻进了她的宝库里，没一会儿客厅里的另一块空地被一堆他们从没见过的皮毛给堆满了。
趁着阿福忙着布置圣诞氛围，于是又偷偷回房间睡了一个午觉的睡美人布鲁斯·韦恩迷迷糊糊地从二楼走下来。
“……？”布鲁斯迷迷瞪瞪地愣在楼梯上，看着无处下脚的客厅迷茫地说，“今天阿福要大扫除吗？”
阿福不见踪影，客厅中间开了异常眼熟的传送门，而他的两个儿子们正盘腿坐在地上，两个人认真地筛选着斯卡蒂拉丢出来的那些陌生皮毛。
已经完全接受了珀尔奢靡的富家生活的提姆百忙之中抽空为老父亲答疑解惑：“没有，我们在给珀尔选用什么来垫猫窝比较合适。”
“我觉得这个不错……”迪克展开一团厚实绵密的金黄色皮草，在斯卡蒂拉那种毫无讲究的存放方式下依然保持着丝绸般的光泽。
入手时似乎还能感受到淡淡的温热。
“我也觉得。”提姆说，“这比刚才那些好多了，长度和厚度都适中，而且也不会掉毛……它在发热是我的错觉吗？”
“让我看看——”斯卡蒂拉从传送门里探出半个脑袋，她看了眼他们捧在手里的皮毛说道，“应该不是错觉，我没记错的话它的皮毛确实有这种功效……可能是因为沙漠晚上的气温太低吧。”
她把提姆和迪克选定的皮毛在能睡下三只大型犬的软垫上比划了一下，它的大小刚好能够在上面堆出一个适合珀尔的体型的小窝。
阿福刚刚修建完花园里的灌木丛，一进屋就看到孤零零站在楼梯上没人搭理的布鲁斯，客厅里围着一个大小看起来应该是狗窝的软垫不知道在干什么的三个年轻人，以及台风过境一般的客厅。
“……这是怎么了？”他问，“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家里来了劫匪吗？”
劫匪一号迪克：“我们一会儿会收拾干净的！”
被迫加入的劫匪二号提姆：“……我也会收拾的。”
“阿福——”劫匪头子斯卡蒂拉丢下手里的东西，像一只欢快的金毛一样蹦到阿福面前，“我可以在客厅里放一棵圣诞树吗？”
她亮晶晶的眼睛充满希冀地看着阿福。
“当然可以，或许今年的家庭活动可以加上布置圣诞树的项目了。”阿福慈和地点点头，“那么我来联系工人……”
“不！让我来！”斯卡蒂拉兴奋地打断阿福的话，一个响指打开了另一个传送门，门的对面是白皑皑的雪原。
把客厅弄得一团糟的罪魁祸首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钻进传送门逃离了现场。
除了斯卡蒂拉没人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被丢下的迪克和提姆只能在阿福意味深长的凝视下开始了客厅的清洁工作，包括但不限于把从商场里买来的东西分类放好以及把从斯卡蒂拉的神奇仓库里飘出来的灰尘清扫干净。
还有那些她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皮草，就算已经叠好了也占据了几乎三分之一的客厅。
布鲁斯终于能从楼梯上下来了，不然他总觉得自己会不小心踩到点什么。
“我们需要这么多的圣诞装饰吗？”布鲁斯捡起一个驯鹿造型的小木雕放回桌子上，“我以为只要把一楼装饰好就行……”
这么多是准备把蝙蝠洞也一起挂上吗？
“恕我直言布鲁斯老爷，除了您之外家里的每个人对这个节日都很重视。”阿福平淡的语气毫无起伏，似乎已经习惯了家里有个偶尔没什么情调的中年人存在，“更何况斯卡蒂拉小姐来自圣诞氛围浓郁的瑞典北部，拉普兰德是圣诞老人的故乡应该是每个有情调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确实，父亲，”哪怕是达米安对今年的圣诞节也抱有一万分的期待，因为斯卡蒂拉说会送他一份难忘的礼物，他严肃地看着布鲁斯，深绿色的眼睛里写满了不认同，“圣诞节是一个增进家人感情的重要节日，我真的很遗憾的听到您对这样一个团聚日子居然完全不重视。”
说完，他拿起阿福分好的一部分装饰品离开了客厅，他负责的区域是走廊。
哈，布鲁斯·韦恩被嫌弃的一生。
提姆和迪克也弯腰抱起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
“咚！”
花园里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巨大声响。
所有人都丢下手里的东西赶往花园，不过这次倒是没有人拿着武器了，因为斯卡蒂拉贴心地在韦恩庄园里也刻上了禁止魔法侧意外造访的符文。
不过惩罚机制比起迪克的公寓来说没有那么严格，毕竟以正义联盟顾问的人脉来说总会有那么些喜欢不打招呼上门的人……要是误伤了就不好了。
果然，是带着冷杉树回来的斯卡蒂拉。
“怎么样！”看到他们出来后斯卡蒂拉身后的尾巴开心地甩起来，她小心翼翼地把嘴里叼着的树干放到地上，太粗鲁的动作说不定会把它的树枝给压坏，“如果不喜欢冷杉我还可以换成松树？杜松雪松银杉都可以！”
虽然生长的地区都不一样，但是她一来一回也费不了什么时间。
“不，这就非常完美了。”阿福看着地上那棵翠绿的、枝叶繁茂呈现完美圆锥形的冷杉说道，“我想只需要处理一下它的高度就行了。”
这棵成年的挪威冷杉有近40米，但是客厅的层高只有4米多，他们得锯掉好大一部分的枝干。
“嗯嗯！你们只要告诉我留多少就行了！”斯卡蒂拉伸出前爪展示起自己锋利的指甲，“我已经很熟练了！”
她可是给格里斯沃尔德的庄园砍了快两百年的圣诞树！
“嗯……2.5米就好。”阿福拿出尺子量了量，然后指着某个位置说。
斯卡蒂拉比了个“ok”的手势……倒是没想到她的前爪比出这么人性化的手势，看来虽然外形和地球上的两栖动物相似，但结构完全不一样。
被摆放在客厅中央的冷杉安静地散发着它特有的气味。
一棵完美的圣诞树，只是现在还有些空荡荡的。
“我想今晚可以有理由把杰森少爷留在家里了？”阿福轻飘飘的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地呢喃道。
虽然他没有看着布鲁斯，但隐隐带着威胁的语气让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他在和布鲁斯说话，而且并不是在询问他的意见，而是在通知布鲁斯。
布鲁斯：“……好的。”
“太好了，”阿福笑眯眯的，仿佛刚才威胁布鲁斯的不是他自己，“希望明天还来得及去商场买些装饰品。”
“装饰品！”斯卡蒂拉举起手，“我有个提议——”
她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个水晶笼子，里面关着一只长着半透明翅膀的精灵。
“我想把他挂在顶上。”
……提姆觉得笼子里的小精灵嘴巴开开合合的应该骂得不是很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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